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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御鬼宗師在線閱讀 - 御鬼宗師 第4節(jié)

御鬼宗師 第4節(jié)

    隔著那道水幕,白挽瓷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白衣飄飄,衣袂翻飛,畫面頗有種在仙俠劇男主角霸氣登場意味。

    面前的水幕破開,凝聚成一道道逆向旋轉的水柱,直沖飛天,陡然落下,圍著妖狐,直插土地,根根水柱,如水籠一般,困住妖狐。

    妖狐被水籠禁錮,不能動,頭也鉆不出來,但它也不傻,瞬間把尾巴縮細,八尾穿過水籠,四尾朝那人攻擊過去,剩下三尾,往白挽瓷這邊飛來。

    白挽瓷倒吸一口氣:“這玩意兒居然還會縮骨功?”

    白挽瓷撿起地上的六個瓷盤,捏訣,豬精再次穿魂進入瓷盤,瓷盤頓時變大,開始高速旋轉,宛如鋒利的刀片,六個瓷盤,一個接一個朝妖狐飛旋過去。

    瓷盤回旋鏢連續(xù)斬斷三尾!

    “這回表現不錯!”白挽瓷對著豬魂瓷盤鼓掌。

    豬精瓷盤在空中飛舞旋轉,一會兒飛出去,一會兒飛回來,時不時還擺出一個圓的造型,似乎很得意。

    而白衣少年那邊,一手擲出墨傘,傘面邊緣的銀鈴,頓時化作利刃,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旋轉著砍斷剩下的四尾,妖狐失去所有的尾巴,氣焰全失。

    白挽瓷摸著下巴,打量那道瘦削筆直的身影,腦中忽然浮現一句話:站如松,行如風。用來形容這人,倒還挺貼切。

    利劍回鞘,墨傘收起,垂于背后,那人徐徐回過身,與白挽瓷對上視線。只是略掃了她一眼,很快移開,視線淡淡的看向站在仙鶴旁邊的另一個藍袍少年。

    “景瑜,取鎖卸珠,收服邪祟?!?/br>
    藍袍少年聞言,立刻自懷中取出一枚通體碧藍鴿子蛋大小的珠子,嘴里念念有詞。

    須臾一炷香,鎖卸珠脫離藍袍少年的手掌,緩緩升上天空,凌駕于水籠之上。

    鎖卸珠開始向外四散一陣磅礴的靈力,四周升騰起陣陣白霧,籠罩鎖卸珠。水籠里的八尾妖狐突然開始痛苦的哀嚎,它驚恐的發(fā)覺,自身的鬼力和魂魄,在不斷的被鎖卸珠吸收,身體漸漸縮小,變得透明。

    圍觀捉妖的村民們,紛紛叫好感嘆。

    “這是什么神仙寶物!竟然能吃掉妖怪?”

    “鎖卸珠?我看《鬼陶女王秘史》里有寫,說是顧少卿的寶貝,嘖嘖嘖!”

    “原來是水神之物,果然厲害!”

    “……”

    水神?鎖卸珠?顧少卿?

    白挽瓷的喉頭又開始隱隱作痛,視線往那白衣墨傘的少年看去,方才他使出的御水之術,看上去像是和顧少卿是師從一脈。

    少年看上去年紀不大,長眉冷目,樣貌年輕,頂多二十,只是神情姿態(tài)頗為老成,與旁邊的藍袍少年相比,就顯得淡漠疏離了些。

    白挽瓷暗中腹誹:又是這種孤寡淡顏系美男,怎么他們扶海殿出來的人,身上沒半點人間煙火氣,各個沒表情,活像一尊雕塑。

    正想著,白挽瓷忽然虎口麻頓麻,抽筋似的刺痛,從手上傳到心頭,她輕“啊”了一聲,暗叫道是誰暗算老娘?

    左右看了一眼,全是遮天蔽日的樹木,樹叢開滿了盛放的白雛菊,周圍除了看熱鬧的村民,再就是那兩位全心投入收妖的少年,并無什么奇怪之處。

    “糟了!”白挽瓷大喊了一聲,“快讓開!豬精控制不住了!”

    方才全靠掌心捏訣控制豬魂,可是虎口麻的那一下,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對豬魂的控制。

    半空中旋舞的六個瓷盤,飛行軌跡變得胡亂了起來,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上一下,五個瓷盤穿進村民之中,引得他們大呼小叫,剩下的一個瓷盤陡然飛高,以俯沖的姿態(tài),高速撞向鎖卸珠!

    藍袍少年正在控制鎖卸珠,無法抽身,然而白衣少年剛截獲了在村民中搗亂的五個瓷盤,根本沒想到,那最后一個瓷盤,竟然是沖著鎖卸珠去的,他已經來不及阻止!

    “啪——”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響徹天空。

    白挽瓷心力交瘁的捂住額頭,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完犢子了。

    破裂的鎖卸珠,在空中四散出熾熱的黑色光芒,無數團邪祟的力量,洶涌而出,那些往日鎖卸珠收服的妖魔鬼怪,頃刻間,四散潰逃。

    白衣少年眉頭倏然皺起,再次使出水困之術,以一個大圈往回收縮的方式,暫時圈住被放出來的邪祟。

    他厲聲喝道:“景瑜!速去神界,通報帝君!”

    藍袍少年立刻拍了一下仙鶴,翻身上鶴,一聲鶴鳴穿透山林,一鳥一人,一藍一白,很快消失在天際。

    神界的帝君要來?此地不宜久留啊。

    白挽瓷打算溜,剛邁出一步,一道白影凌空降落在她面前。

    “你闖禍了?!卑滓律倌甓⒅?/br>
    白挽瓷欲哭無淚:“是那頭豬精闖的禍,不是我干的。”

    她也是受害者??!

    白衣少年挑眉:“豬魂不是你cao控的?”

    白挽瓷氣勢低了下去,弱弱道:“是我控的?!?/br>
    唉,這下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衣少年雙目平靜的看著她,忽然攤開掌心,一道細密的水霧開始凝結,化成一根極細的銀線。

    銀線打著旋兒的沖向白挽瓷。

    白挽瓷下意識的就用手擋住臉,那跟銀線卻鉆空子一般,絲絲扣扣的繞住了她的小指,然后消失不見了。

    “什么玩意兒?”她皺眉搓了搓手,什么也沒有,仿佛剛才只是她的幻覺。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自天幕而降。眾人看去,身著金鎧的帝君,浮在空中,右手掌心攤開,出現一枚金蓮,緩緩綻放,每一片花瓣伸展開來,脫離花苞,直接朝著被困的邪祟沖去,每片花瓣吸附一個邪祟,將之包裹在內,縮小成丸眼大小。

    第5章 寄生藤壺   完了完了完了,馬甲要被扒了……

    大家rou眼可見的看到逃出來的邪祟,都被帝君捏成了一個個的丸子,那位叫景瑜的藍袍少年,愁眉苦臉的撿起一個個金蓮丸子,一邊撿,一邊數,撿完最后一個,臉色更苦了,幾乎快哭出來。

    藍袍少年向帝君拱了拱手,嗓音里還帶著些許哭腔:“回稟帝君,鎖卸珠里一共一百個邪祟,現收回九十五個,還……差五個?!?/br>
    帝君眉頭一皺,竟有五條漏網之魚。

    景瑜哭哭啼啼,伸手往白挽瓷臉上一指:“就是那個女人,她cao控鬼陶之術,用瓷盤毀了鎖卸珠?!?/br>
    帝君目色沉沉的掃過眾人一眼,視線最后定格在了白挽瓷的身上:“將她押回神庭?!?/br>
    不光白挽瓷被押了回去,連帶那只闖禍的豬精,一并押送上了神庭。

    眾神聽說今日奇事,紛紛從各自的神殿,趕來神庭觀看帝君審訊。

    畢竟大家都有記憶,能夠cao控鬼魂之力,進入死物之體的人,只有那一個——鬼陶女王。

    他們擔心的也只有一點,女魔頭白挽瓷,是不是回來了。

    一女一豬,站在偌大的神庭之中,顯得有些荒誕。

    左右各神排排站,從頭到腳的打量白挽瓷,開始交頭接耳。

    景瑜上前一步,手上拿著一本書:“帝君,此女子身上搜出了一本書,叫《鬼陶女王秘史》,我問過村民,此女子名叫白暮光,村民都看見她可以用鬼語和豬精交流,不光殺害了自己的新婚丈夫趙屠子,還用豬魂cao控了一個陶碗,六個瓷盤,鎖卸珠正是第六個瓷盤給切碎的?!?/br>
    這話一出,眾神的目光,陡然落在了白挽瓷的身上。

    “這就是鬼陶女王?”

    “我不是?!卑淄齑纱蛩酪膊怀姓J。

    “怕不是模仿者吧?”

    “也是,一頭豬精都控制不好,這水平比鬼陶女王差遠了?!?/br>
    白挽瓷:……

    帝君開口:“鬼陶女王已經魂飛魄散,不可能是她?!?/br>
    眾神寂然。

    趴在白挽瓷旁邊的豬精:“哼哼哼(她是白挽瓷的小師妹)!”

    白挽瓷踹了一腳豬精,豬精委屈巴巴的閉上嘴。

    帝君面露擔憂,道:“你為凡人,為何要修煉那邪門鬼道之術?”

    “練著好玩,”白挽瓷溫吞道:“犯法嗎?”

    帝君和眾神:……

    厄神無著大聲道:“此女子,正當囂張,其罪一,故意毀壞了鎖卸珠,放跑邪祟;其罪二,是鬼陶女王的門徒,凈學些鬼門邪道;其罪三,殺害新婚丈夫,毫無人性!樁樁件件,定要嚴懲!”

    帝君聽后,沉默良久,垂目看白挽瓷:“你還有什么要解釋的?”

    白挽瓷目光淡淡的劃過在座的每一個神,撇了撇嘴,還沒蓋棺定論,就連證據都沒有,就讓她解釋。

    不知為何,總覺得,解釋這種東西讓她看起來像個罪人。

    忽然那位白衣墨傘的少年走了出來,向帝君恭身長揖:“帝君,本君當時在現場,此事只是意外,她并非故意。”

    白挽瓷聽了這話,略微一挑眉,感慨道神界總算有個腦子正常的了。

    眾神之中,卻傳出金太神質疑的聲音:“意外是意外,你能證明她不是鬼陶女王?倘若她再次復活,為禍人間,你水神付得起這責任嗎?”

    此話一出,眾神又開始議論。

    水神?

    白挽瓷眉頭微微擰起,水神……不是顧少卿嗎?眼前的白衣少年是水神,那顧少卿呢?

    略看了眾神一眼,確實沒有看到顧少卿。興許百年過去了,人間已是物是人非,神界也有更新迭代,水神換了屆,這么想倒也不奇怪。

    帝君輕咳一聲,打斷眾神的議論:“陸宵,取寄生藤壺,她是不是鬼陶女王,一試便知?!?/br>
    寄生藤壺?!

    完了!完了!完了!

    大馬甲要被扒了!

    白挽瓷心嘆一聲,天要亡她啊。

    叫陸宵的,正是白衣墨傘的少年,他攤開掌心,空中緩緩浮現一塊形狀迥異的礁石。礁石上附著的就是寄生藤壺,長得像灰色貝殼,此物最愛找宿主寄生。而養(yǎng)成靈物的寄生藤壺,擁有的技能就是寄生,探知宿主的靈魂。

    陸宵抱著礁石,回頭看白挽瓷:“把你手放到礁石上?!?/br>
    白挽瓷心中百般不肯,但眾目睽睽之下,也無處可逃,只好心驚膽戰(zhàn)的將手掌放到礁石上,嘴上企圖做最后的掙扎:“我真不是?!?/br>
    寄生藤壺感知到了新的宿主,張開了殼,里面伸出幾根灰白色的蔓枝,緊貼住她的手背,然后猛的扎了進去。

    “嘶……”白挽瓷疼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