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無量歡喜(甜H)、穿成病弱反派的小貓咪(GL)、[綜漫同人]云養(yǎng)小說家亂步、我女友是up主、重生廢材庶子(修真)、拒絕當萬人迷后我紅了、不小心云養(yǎng)全帝國、娛樂圈之人間富貴花、醉揚州、農(nóng)門長姐有空間
“你說借力打力,讓我用魂力cao控這些孤魂野鬼,可是大家都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人,如何攻擊敵人?”白挽瓷仍舊納悶,不解其意。 穆川再與她一本書,書名叫《鬼陶秘術(shù)》,說是她的問題,答案盡數(shù)在書中。白挽瓷手捧兩本書,如獲至寶,面色欣喜的與他一同走出古槐嶺,穿過十里桃林,方往三棟樓宇處行來。 迎面又遇上了步江禮一伙人。 且說步江禮瞧見白挽瓷和穆川并肩而行,心中更不是滋味,言語上便多了幾分不悅的挑釁。 “喲,青天大白日的,你們倆就在這行那偷雞摸狗之事,小心我告于夫子,定你們jian|yin之罪,一并趕出國子監(jiān)去!” 這話說得可叫一個惡心,他哪里就看見偷雞摸狗了? 不等白挽瓷出口,穆川便已冷冷道:“國子監(jiān)可有禁止修客男女大防?你只管告去,且看夫子是站你,還是站我。” 見他不怕,步江禮倒沒了先前的狠勁兒,兩只怨憤的眼珠子,左右掃視他們一眼,惡狠狠道:“你們等著!” 說吧,步江禮一拂袖,扭頭憤憤走了。 等他離去,白挽瓷才朝穆川略微不好意思的一笑:“這下可給你惹麻煩了?!?/br> “你這會才說給我添麻煩?”穆川卻挑眉頭,笑意甚濃的問她:“上次你休沐出國子監(jiān),與步江禮說是同我出去約會,那會怎么不說是麻煩?” “你怎么……你都知道了???”白挽瓷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該死的步江禮! 竟然把她胡謅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還傳到了本尊的耳朵里。 穆川依舊微笑,將她臉上的窘迫,盡收于眼底,寬慰道:“我知你在撒謊,為的是躲避步江禮這等小人,而并不是真歡喜于我,你不必憂慮?!?/br> 白挽瓷訕訕一笑:“那就好。” 他面上又露出幾分好奇:“你雖對我無甚想法,那對顧少卿是何意?” 白挽瓷哪能告訴他是玩心計,只謊稱說是欣賞顧少卿,并無什么其他想法。穆川倒也不是愛八卦的人,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二人已至天舍樓下,她目送穆川上去后,方才回了地舍的第三堂室。 誰知,第三堂室的門口,立著一人,竟是從未來過地舍的安桃。 白挽瓷方是一愣,這才迎接上去:“公主,你怎么來了?” 安桃面有慍色,往日眼底的溫和不再:“你怎么回事?我聽人說,你不光勾|引顧少卿,現(xiàn)在還去和穆川約會?你這是干什么,腳踏兩條船?” 門口佇立著不少人,聽見安桃的話,少不了又是一頓目光朝白挽瓷掃射。 白挽瓷拉了拉安桃的袖子,不想她來地舍,不問青紅皂白,當著眾人的面,竟然是為了這個。想平日對安桃如何如何,自以為二人了解甚多,別人疑心的,她便不會疑心。不曾想,她竟和那些庸人一樣,信以為真的編排自己,一時心頭涌上萬分的滯悶。 “你跟我來,”白挽瓷嘆口氣,拉著她,去了一片無人僻靜之所,這才小聲告白:“我對二人,均無此意,你別多心,我全說于你,你可記住了,別再懷疑我?!?/br> 白挽瓷方才把近日之事,來來去去,全都給安桃倒豆子似的說了。安桃聽后,先是面色驚容,過后才和緩如初,接著擔憂之色,爬上了她的臉。 “忍忍便過去了,你何必報復顧少卿呢?他也是在你和雀翎之間調(diào)和,并未有多大錯處,再者說了,女子名譽,是極為重要的,你和顧少卿不清不白的牽扯,時日一長,謠言四出,會耽誤你往后嫁人的。” 難為安桃想得長遠,但白挽瓷卻絲毫不在意,反而辯駁起來:“且不說名譽如何,我就算是安分守己,也管不住雀翎的嘴,她早就四處傳我的謠言了,剛進國子監(jiān)時,她就把船上發(fā)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不管前因后果的,全都說了出去,這樣的人,我就算是立個牌坊,天天戴面紗出門,她也有sao話可說。” “你……” 安桃竟一時無法回駁。 白挽瓷皺著眉頭又道:“再說嫁人,尋一個好婆家嫁了,難不成一輩子里,女人唯一能做就這一件事情?我就沒見過身邊哪個女子嫁了人,有多幸福的,不是要早起伺候公婆,就是成日家務纏身,又或是不斷添孕,只為懷子,繼續(xù)香火。但凡哪一日懶散了,公婆就要與人說三道四,倘若再遇上個薄情兒郎,往家里塞個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什么的,七八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轉(zhuǎn),日日為了爭寵,斗得你死我活,這日子就更發(fā)艱難了。 我倒是覺得,與其做個良家婦女,在家和一群女人,伺候同一個男人,不如我那金枝玉苑里的十二個jiejie,同樣是伺候男人,還能得個自個兒的梯己,想買什么樣的首飾,就買什么樣的首飾,犯不著看公婆的臉色,想何時起床,就何時起床,愛做什么便坐什么,月錢掙了自己花,倒是比那起良家婦女,日子快樂的多?!?/br> 安桃聽后,忙伸手捂住她的唇口,眼中甚是一派震驚之色,仿佛是被晴天霹靂砸中了一般。 “你可休要再胡言亂語了,自古以來,女德便是如此,那些個煙花柳巷,烏煙瘴氣的女人,才是禍亂家庭、規(guī)矩等的元兇,我知你是出身無奈,不得不在那里茍活,少不得沾染了些污水溝里的齷齪思想,你既來了國子監(jiān),就是要修身養(yǎng)心,了斷那些雜念,怎的還供奉起了那些下三濫的邪門魔道?” 白挽瓷平白無故的遭了安桃一通罵。 她楞了少許,瞅著安桃,半天沒說話。 原來安桃心里是這般想的,什么千金之身,公主之命,竟瞧著外頭光鮮,里頭不過是段枯朽腐木。常人言,人群之中,多的是酒rou之友,難得一精神知己。她方才明白這理,素日與安桃交好,以為她與自己一樣,現(xiàn)在想想,竟是一河兩隔,以后是再不能互訴衷腸了。 “我以后不在你面前說這些話了,”白挽瓷收了心神,勉強支棱起三分假笑道,“公主何須生氣,我不過是污泥沼澤生養(yǎng)長大的野丫頭,哪里知道那些高談闊論?原是我不懂?!?/br> 安桃怒色漸收,又恢復了往日溫良恭儉讓的模樣,朝她握了握手,好言好語道:“你來我身邊侍候沒多少日子,身上帶著些舊毛病,我能理解,方才是我著急了,有的沒的沖你一頓火,你莫要對我心底留下怨恨才好?!?/br> 白挽瓷任由她握著,并未掙脫,心想到底是公主,給一棒槌,再給一甜棗,恩威并施。 既不許她說真話,也不允許她生氣。誰是主子奴才,心里門清兒。常聽她往日說什么,人不分高低貴賤,既在一起,都是好朋友,互幫互襯,可謂是高山流水。這話再細細琢磨,原是她當高山,自己為污水罷了。 思及此,她頓時覺得了然無趣,意興闌珊的聽安桃又說了一回課上的瑣事,方才各自回了堂室。 一日下來,白挽瓷沒什么心思聽課,只是將穆川給她的兩本書拿出來,躲在案桌下,偷偷研讀。 書倒也不長,語言通俗易懂,石祭酒寫的書簡,只有那些深奧理論,與之相比,要風趣簡單許多。 不多時,她便看完了。 白挽瓷讀完后,只覺渾身通體透亮,仿佛璞玉經(jīng)過匠人雕琢一般。 《鬼陶秘術(shù)》書上說,神人鬼三界,三界鼎立,互相牽制,此消彼長,是以穩(wěn)固千年。 常人都愛尊神奉神,削尖了腦袋,只想去神界當個侍奉神君的侍神,都不愿下鬼界做個閻王身邊的鬼差。其實他們并不知道,能通鬼語,差遣鬼道,運用自如,修煉來的鬼力,并不比神力差。 就好比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捉老鼠的就是好貓。 白挽瓷點頭如小雞啄米,這話是了是了,極有道理。從來沒有過一本書簡,能讓她愛不釋卷,讀了再讀。果真鬼鴛鴦祭酒,是個好夫子,比那勞什子石祭酒,強上數(shù)百倍。倘若她是課上的夫子,白挽瓷斷然不會聽得昏昏欲睡。 這一|夜,白挽瓷回了寒舍,掌燈時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讀《鬼陶秘術(shù)》和《鬼語》,竟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安桃做完課業(yè),扭頭一看,見她還在床上歪著看書,想必又是在看一些閑書野史話本之類的,不免嘆氣搖頭,自顧自的睡了。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寒舍的叫早魔音都沒響,白挽瓷便精神抖擻的爬起來,帶著兩本書,偷偷往古槐嶺練習去了。 第29章 恩人不可能是他 我熱愛學習?!?/br> 白挽瓷從來沒有這么的熱愛學習過,以往修仙問道,在她看來,極其無聊透頂?shù)氖虑?,換做了鬼道,她反而如魚得水,修煉的速度,一路高歌猛進。 這時候,她開始覺得一日十二個時辰太短了些。還吃什么飯?睡什么覺? 簡直是浪費時間,趕緊修煉鬼道才是正事。 這段時日,白挽瓷再也沒去人舍和天舍吹葉哨,仿佛消失了一般,一下學,人就沒影子了。安桃只當她是又得了什么新鮮玩意兒去胡鬧,本意欲去管教,但八仙的試煉,日□□近,自己時間方不夠用,哪里挪得出來給她? 又是一日,月明星稀。白挽瓷熟練鬼語后,已然無障礙的和鬼魂交流。接著進行下一步,煉鬼陶。于是,她早買了一把鐵鍬,扛在肩上,背到了古槐嶺,大半夜的在一棵樹下挖土。 著實把自己瘆得慌。 一應按照書上所說,按部就班的把土和了水,捏把捏把,一時不知道該捏個什么玩意兒。 左右看了看,慘白月光下,樹影叢叢,只有幾只星星點點的螢火蟲,飛來飛去。 白挽瓷心念一動,手上開始忙活。 雖說她讀書愛打瞌睡,但勝在心靈手巧,捏陶上竟然有些天賦,指尖飛快在陶土上糅合,雕刻,不多時,手中便多了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飛蟲來,形狀模樣倒是和螢火蟲一般無異。 她默默心中念吸魂訣,左手掌魂,右手掌鬼火,陶土與鬼魂開始漸漸融合,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手心里的那只陶土螢火蟲,扇動了兩下翅膀,咕嚕一下活了過來。 “你試試,看看能飛嗎?”白挽瓷用鬼語道。 鬼陶螢火蟲兀自扇動翅膀,圍著白挽瓷轉(zhuǎn)了幾個圈,果真能飛。 白挽瓷松了口氣,感嘆這些日子沒白學,第 一回便成功了。 鬼陶螢火蟲興奮的在她指尖飛舞,白挽瓷笑道:“你是我第一個作品,就叫鬼螢微微吧?!?/br> 如是,鬼陶螢火蟲便有了姓名,微微,重活人間。 其他鬼魂見狀,無不朝白挽瓷圍了過來,喊著嚷著要白挽瓷給自己煉具一副新身體。 古槐嶺的無數(shù)鬼魂,將她圍得水泄不通,如菜市場一般熱鬧,忽聽身后傳來一身熟悉清朗的笑聲。 “正想著來看看你練得如何,就見你已成了。” 白挽瓷被這聲音驚了一下,慌忙跳起,回頭一看,見是穆川,這才松了口氣,回笑道:“是啊,我往日修煉可費勁了,一點成效也沒有,不想練這鬼道,居然還有點天賦,都沒怎么努力,隨隨便便就成功了?!?/br> 穆川伸開手掌,鬼螢微微乖乖巧巧的躺在他的手掌心,略瞧了手上的螢火蟲一會兒,點頭稱贊道:“果真你在修煉魂力上是有天賦的,人本各有長處和短處,你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長處,稍加發(fā)揮,便可速成,很棒啊?!?/br> 白挽瓷難得聽人在學術(shù)上夸獎自己,一時喜不自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就是,我往后應該叫你師父了,要不是你指點我,我還不知道修煉的門道,傻乎乎的瞎努力,一直白干呢。” 她手上還有陶土,這么一拍,穆川白色的校袍上,立刻多了幾點土漬。 “哎喲,怎么給你弄臟了,你明日要穿吧,怎么弄干凈呢?”白挽瓷忙縮回手,面色實在不好意思的看他。 卻見他無所謂的笑笑:“不妨事,我們有兩套校袍換洗,我拿另一件便是。” “你有兩套校袍?”白挽瓷楞住了。 她們地舍只發(fā)了一套校袍啊,為何……就連安桃所在的人舍,也是只有一套校袍的,何故……難不成天舍的每個學生都是有兩套校袍的? 見她愣住,穆川答道:“我們天舍發(fā)的是兩套,你們不是嗎?聽說是火溱國雀翎公主資助,方便學生們更換。” 白挽瓷一時竟說不上來,天舍的學生果真是有錢,連校袍都是兩套的。 那……不對啊,她原以為穆川是因為把校袍借給了她,所以穆川才沒有校袍可穿,但現(xiàn)在照他所言,天舍人人都有兩套校袍,穆川應當還有一件才是,何故他那日沒穿校袍? 她半天沒回過神。 穆川便知道她想到那一日送校袍過來,便笑道:“所以借你校袍的人并不是我?!?/br> “那你當日為何不解釋清楚?”白挽瓷哎喲了一聲,這下倒好,感謝恩人,還謝錯了人,到底是誰,倘若那人看見了她送錯校袍,估計背地里又是一段腹誹。 穆川摸摸鼻子:“原本有步江禮四處傳謠,說你與我去國子監(jiān)外面約會一事,故而我摸不清你拿來校袍找我做什么,先開始就沒說,想看看你倒是要做什么?后來與你說了幾番話,確定了你不是傳謠中的那種人,這方才想和你交代清楚,只是這段時日,你晝伏夜出,行蹤詭異,叫我老是找不著,去了地舍找你,總是見你不在,所以才耽擱到現(xiàn)在。” 白挽瓷又是一聲哎?。骸霸瓉砣绱?,那你把校袍還給我吧,我還要謝那神秘的恩人呢,可惜的是,那晚他幫我抄書,也沒留下姓名和線索,這三百來學生,讓我去找誰?” 穆川點頭,繼續(xù)道:“你要找神秘的恩人,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找到他?!?/br> “什么辦法?” “偌大國子監(jiān),半夜三更還能去地舍的學生,屈指可數(shù)。你只要明日下學后,讓鬼螢微微在途經(jīng)寒舍的小道上,觀察一下,看看是誰半夜三更才回寒舍,幾日之后,便能有些線索?!?/br> “倒是有理!” 正好白挽瓷可以練練鬼陶秘術(shù),又捏了十幾只鬼螢,再捏訣給鬼螢微微下達了一個命令,叫他們在半夜里,四處巡邏,查看是否有人的蹤跡。 幾日后,白挽瓷夜間與鬼螢微微在古槐嶺相見。幾十只鬼螢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眾口紛紛中,她總算得出了一些結(jié)論。 “這幾日三更天后,還在外面的人只有一個身穿白色校袍的男學生,長得好帥好帥的,就是表情太冷淡了些,他吧,一直在清心瀑練劍,練劍朕的好好看啊,這人總是在子夜時分,才回寒舍?!?/br> 白挽瓷一聽,便知道那是顧少卿。 子夜時分……顧少卿每天都這么能熬夜的? 寒舍每日的叫早魔音在亥時,那他一天睡不到三個時辰!天吶,他是怎么做到不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