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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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瓷不解,想起安桃,便道:“我們土淄國的公主安桃,你知道吧,她每天都溫書到亥時,我都沒法睡覺,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課凈打瞌睡?!?/br> 清雅雙眼微微瞇著:“藏書閣開門到子時,她怎么不去藏書閣溫書?偏要在寒舍溫書?沒效率還影響你睡覺,要么是假努力裝樣子,要么就是借溫書不想讓你好好休息。” 也是第 一回知道,藏書閣一直開門到子時,安桃可以選擇在藏書閣溫書的,但是她沒選擇在藏書閣,而是要在寒舍一直點(diǎn)著燈溫書,實(shí)在不敢往深想下去。 白挽瓷愣道:“不會吧……算了,不想了,早點(diǎn)睡吧,晚安?!?/br> 因?yàn)樗迷?,白挽瓷這一夜的睡得很好,竟然破天荒的起了一回早,起來時,竟發(fā)現(xiàn)清雅還在睡覺,心嘆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哪里需要挑燈夜戰(zhàn),早起背書呢?人家只需要上課聽一聽就好了。 白挽瓷感嘆著世道不公平,每個人的腦子,千差萬別。她抱著書簡,快步來到古槐嶺,認(rèn)認(rèn)真真的修煉魂力,畢竟八仙的試煉快到了,她雖說不求什么名次,但不能第一輪就被淘汰吧。 排隊(duì)的鬼魂依舊望不到頭,白挽瓷左手抄土,右手捏魂,一個一個的趕制鬼陶。前來煉制身體的鬼魂,也答應(yīng)了白挽瓷,愿意在八仙的試煉上,助她一臂之力。白挽瓷心里有譜了,想了想要應(yīng)對的選手,比如雀翎等人,她計(jì)上心來,與鬼魂達(dá)成交易,開始煉制秘密鬼陶。 日頭漸盛,白挽瓷抹了抹頭上的汗,看了一眼面前的作品,心滿意足的離開古槐嶺,穿過十里桃林時,便聽到了幾人在說她的閑話,白挽瓷走在后面,她們也沒看見,聲音大的很。 “你們說,白挽瓷有可能和顧少卿在一起嗎?” “怎么可能,顧少卿是中了迷魂術(shù),都是白挽瓷使的心機(jī)手段。” “就算他們在一起了,等八仙的試煉一過,顧少卿準(zhǔn)能保送神官,便要跟隨八仙外出試煉,隨后就是晉升神界,等顧少卿進(jìn)了神界,白挽瓷就根本見不到顧少卿了?!?/br> “也是誒,神界的門檻兒那么高,白挽瓷根本就摸不到?!?/br> “我倒是好奇,這次八仙的試煉,會選出哪八個人來?!?/br> “……” 八仙的試煉……挑選保送神官。 白挽瓷聽著聽著,腳步逐漸放慢下來。在她們眼里,自己根本就晉級不了八仙試煉,對么? 倘若她能上呢? 她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倔強(qiáng)如牛的勁兒來。 不為別的,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八仙的試煉,等著吧,她就要證明給大家看看,勾欄出身又如何,身無靈根又如何,毫無背景又如何?即便一無所有,這一條成神之路,她也要走上一趟。 說做就做,白挽瓷先是問了清雅,八仙的試煉,需要考什么?清雅說,一共考兩門,第一門為理論,方法便是背下書簡上的咒術(shù)定義,三百修客中,擇優(yōu)一百者,然后進(jìn)入第二門試煉,在通天臺上,兩兩對決,勝者入圍,最后決戰(zhàn)到八強(qiáng)。 距離八仙的試煉,不足百日。白挽瓷最要命的,并不是第二門,而是第一門理論考試。好在有穆川和清雅幫助她,挑選了很多的參考資料書讓她看。但前段時間白挽瓷上課沒認(rèn)真聽,落下了很多課程,乍一看資料書上每個字都認(rèn)識,但連起來,就不太懂什么意思了。 白挽瓷也沒好意思,再繼續(xù)厚臉皮讓清雅和穆川幫她,畢竟人家也有自個兒的書要看,哪里來的那么多閑工夫幫她。她就一個人在藏書閣琢磨,有時候,看書看到子夜,直到藏書閣關(guān)門。她每天天不亮就去背書,直到披星戴月才回寒舍。 有時候,在藏書閣能碰見顧少卿,白挽瓷也是盡量避著他走,等到他離開藏書閣了,才進(jìn)去找個角落貓著看書。 一日,天氣陰沉,地舍打鈴下學(xué)。白挽瓷抱著書簡,匆匆的趕到藏書閣,剛進(jìn)一樓大門,就看見幾個女學(xué)生,圍著顧少卿問東問西,她便連忙退了出去,隨意在草地的空處,選了一塊大石頭,靠著石頭看書,等了個把時辰,才抱著書簡,重新回到藏書閣。 天色將晚,一排排錯落有致的藤椅和木桌,已經(jīng)沒了人,更是看不到顧少卿,白挽瓷這才放心的走到書架,想把看完的書簡,放回原來的位置。不曾想,這捆書簡的位置,足足有兩米高,她踮起腳來,費(fèi)了半天勁,還是夠不上。 忽然,她的頭頂上方,伸出一只手來,接過手中的書簡,輕輕松松的放回了書架上。 白挽瓷驚得驀然轉(zhuǎn)身,鼻子卻撞上一堵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皺眉擠眼的往上看,才對上一雙冷然淡漠的眸子,原來是顧少卿。 “謝謝……”白挽瓷惶惶然的垂下頭,側(cè)著身子,看也不看他,慌不擇路的穿過狹窄的書架間隙。 出來后,白挽瓷暗暗罵自己,怎的像做賊一樣?明明也沒做錯什么,見了他,卻仿佛老鼠見了貓似的,滿腦子想的都是逃跑。 她尋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看書。翻了一頁,心卻靜不下來。抬頭側(cè)目看窗外,竟然開始下雨了。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窗外臺階上擺著一排品種名貴的玉蘭花,有幾朵被豆大雨點(diǎn)砸的彎了腰。幾個身穿白袍的男學(xué)生,走到玉蘭花前,面帶心疼的蹲下,搬起花來,有說有笑的走了。 玉蘭花搬走后,白挽瓷恰好看到石板臺階的縫隙里,還生長著幾株不知名的野花,紅色的花瓣細(xì)長,黃白花蕊,開得十分好看,狂風(fēng)和雨點(diǎn)毫不留情的砸在它們身上。 名貴的花,才有人收拾,這些無名野花,無人憐惜,才沒人管它們的死活。 白挽瓷嘆了聲氣,垂頭繼續(xù)看書。耳畔不知何時,已然傳來了子夜的打更聲。她合上書簡,藏書閣寂靜無人,走出藏書閣,外面的雨勢已經(jīng)小了,只剩細(xì)密的雨絲,她卻見石板臺階的幾株野花那里,地上斜斜的支著一把墨傘。 第39章 銀鈴墨傘 我這竹窟,從來沒人能破解…… 墨傘靜靜的為那幾株野花遮風(fēng)擋雨, 傘面邊緣一圈銀鈴,在風(fēng)聲里鋃鐺作響。白挽瓷走了過去,蹲著打量那把墨傘良久, 終是撿起,撐傘走過微涼風(fēng)雨夜, 回到寒舍。 白挽瓷收起傘來, 擱置在角落, 準(zhǔn)備洗漱。清雅卻好奇的撿傘,撐開一看,忽然她驚道:“你哪來的這把傘?” “怎么了?”白挽瓷坐在床邊脫鞋, “我在藏書閣門口撿的,估計(jì)是誰忘在那兒了吧?!?/br> “這是法器,水極國扶海殿的皇家寶物,銀鈴墨傘,你竟不知道?”清雅滿臉驚訝,“水極國常年下雨,家家戶戶都打傘,但普通百姓只能打白傘,墨傘有一圈銀鈴, 是皇家的象征,扶海殿每年都會進(jìn)行修客試煉, 挑選出最厲害的修客,贈予銀鈴墨傘?!?/br> “所以這傘的主人……”白挽瓷神色怔怔。 清雅嘆道:“在我們國子監(jiān), 水極國最厲害的修客, 除了顧少卿,還能有誰?” 白挽瓷神色僵住,心中五臟六腑, 登時翻天覆地的絞來絞去,難受極了。 為什么會是他? “你說他把傘留給幾株不知名的野花?”清雅愣了一下道,“藏書閣最后就剩下你一個人,我看八成是留給你的吧。” 留給她的么? 白挽瓷心里頓時不是滋味,用那種態(tài)度對他,可是他還是留了一把傘給她。 次日一早,白挽瓷心事重重的帶著墨傘來到古槐嶺。路上暗自打腹稿:她是來還傘的,只是來還傘的,好好說話,以謝為主。 剛至清心瀑,白挽瓷卻見瀑下無人,而岸邊卻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正是顧少卿,面色慘白,唇更是毫無血色,人已昏迷過去,不知死活。 “顧少卿!”白挽瓷忙蹲下,晃動他的肩膀,“沒事吧你?” 他勉強(qiáng)睜開一條縫,微微喘著:“別晃……” 白挽瓷看了眼清心瀑,又看了眼他的肩膀,語氣不太相信道:“你……不會是被清心瀑砸成這樣吧?” 顧少卿閉著眼,嘴唇緊抿,沒有說話。 水極國最厲害的修客,也能被清心瀑砸成這樣?白挽瓷強(qiáng)忍住笑意,實(shí)在忍不住了,邊笑邊道:“我從沒聽說過清心瀑還能把人砸傷的,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舍去看看?” 哪知,顧少卿卻罕見的發(fā)火了,惱羞成怒道:“不用你管?!?/br> 嗐!她是好意,這人突然發(fā)什么火? 白挽瓷丟下墨傘,氣急道:“我只是來還你傘的,誰稀罕管你了?” 說罷,她怒氣沖沖的轉(zhuǎn)身就走了。 正午,食舍。 白挽瓷氣得跟清雅討論這件事:“你說他什么毛病,我去還傘,他被清心瀑砸昏了,我好心好意說,要不要我送你去醫(yī)舍,他說不用你管,我真是一番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什么人吶!” “顧少卿被清心瀑砸昏了?” 清雅仿佛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臉上寫滿了驚訝兩個字,“不可能吧,清心瀑名為清心瀑,只有心不靜,不斷壓抑自己的人,才會被清心瀑反彈沖擊,這么多年,頂多也就是微疼,他那種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被清心瀑砸到昏迷呢?” 白挽瓷咬著饅頭道:“是真的,我沒騙你?!?/br> 清雅愣道:“國子監(jiān)這么多修客,我聽說只有一個男修客被清心瀑砸到昏迷,據(jù)說是因?yàn)槟莻€男修客愛上了國子監(jiān)的女祭酒?!?/br> “咳咳咳……”白挽瓷突然被饅頭噎住,清雅忙給她倒了杯茶,咕嚕咕嚕吞下一杯。 這么說,顧少卿有喜歡的人了? “你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 白挽瓷垂下眼瞼,大口大口的往嘴里舀米飯。顧少卿有喜歡的人了,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一口rou沫蒸蛋一口飯,什么煩惱都消散。 吃飯!吃飯!吃飯! “慢點(diǎn)吃,沒人跟你搶,著什么急?”清雅慢悠悠的目光在白挽瓷的臉上掃過。 午后,天舍舉行二人試煉。這是天舍為八仙的試煉提前做的考前測驗(yàn),一百人隨機(jī)抽簽分組,兩兩對決,清雅恰好和顧少卿分到一組。 他們在一片空曠安靜的草地上開始對決。每一組的四周,都設(shè)置了空氣墻隔音,用來屏蔽其他組聲音帶來的干擾。 顧少卿看起來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試煉開始!”一聲鑼響,正式開始小組比試。 清雅沖顧少卿抱拳:“得罪?!?/br> 說罷,她默念口訣,身體半蹲下,隔空畫符,食指在草地上輕輕一點(diǎn),然后站起身來,姿態(tài)閑適道:“顧少卿,你要小心哦?!?/br> 顧少卿目光環(huán)視四周,藍(lán)天碧草,風(fēng)平浪靜,沒有任何東西出現(xiàn)在他面前出現(xiàn)。 天舍的修客試煉,早早吸引了人舍和地舍修客的注意力,有的趴在窗口向下看,還有的占據(jù)了樹上的最佳視野,觀看天舍的試煉。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清雅和顧少卿這一組,以及穆川和雀翎那一組,畢竟是天舍優(yōu)秀修客之間的比試,其他的修客都想借此機(jī)會,觀摩學(xué)習(xí)。 大家看了好一會兒,清雅和顧少卿這邊都沒有一點(diǎn)動靜。步江禮有些不耐煩了,不屑的切了聲:“靈根測試大會時,清雅是女修客中天賦最高的,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現(xiàn)在看看,也沒什么特別嘛。半天連個屁也沒放出來。” 綠茵茵的草地上,顧少卿卻感受到了四周的異動,那是一股生機(jī)勃勃的力量,極為強(qiáng)大磅礴,自地下而來,驚奇的是,那股靈力的力量,并不是朝他而去,而是一直往土地深處蔓延,一直往下,往下,再往下。 那是什么? 顧少卿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目光緊緊鎖在清雅的身上。她站在綠草茵茵中,雙手環(huán)胸,神態(tài)一派閑適,仿佛與天地山川河流草木,都融為了一體。 大概過了有一柱香左右,地面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響,極其輕微。 咔咔咔…… 顧少卿雙目微凝,有東西要出來了! 就在此時,顧少卿眼前的土地里,竟然冒出了一個小小的紫紅色的筍尖,一個接著一個,圍著顧少卿,畫了一個圈似的。 一圈筍尖冒出時,周圍的看客都驚呆了。 坐在窗臺上的步江禮,望見這一幕,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什么破法術(shù),弄這么多筍來,是想做油燜筍么?” 其他的看客,雖然沒有像步江禮笑得那樣放肆,到底眼中還是露出了些許的失望,看來這木霖國公主清雅,不過就是一個外強(qiáng)中干的貨,天賦倒是有,理論考試也厲害,到了真槍實(shí)干的戰(zhàn)場上,還是不如一個普通男修客。 顧少卿站在這圈貌不驚人的小筍尖中,面色卻十分的凝重。那筍尖生長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便竄高了一米,像一圈竹竿柵欄,圍著顧少卿。 他的拂生劍在劍鞘里嗡嗡鳴動,霎時間,劍已出鞘,寒光四射,劍芒在天空如閃電般,在竹筍上劃過,竹筍上新生的竹竿,應(yīng)聲而斷,七倒八歪的落在草地上。 一圈竹竿柵欄除去。 看客頓時發(fā)出“哦哦哦”的尖叫:“就這小破竹子,顧少卿幾劍就砍沒了,這比試有點(diǎn)無聊啊,清雅完全沒有勝算?!?/br> 就在大家興趣漸漸消散,準(zhǔn)備離開時。顧少卿的周圍又生出一圈竹筍來,再次長出一圈竹子,竹子長勢比之前還要快,還要粗,還要高。 碗口大的竹子?xùn)艡?,再次將顧少卿給框住。這回竹竿的高度,已然有三米,看起來不是柵欄,反而像是一座竹牢。 本來看客們的興趣闌珊,見了這一幕,紛紛又睜大了眼,一時感嘆,這玩意有意思,生生不息,砍不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