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師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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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挽瓷笑了笑。 婆婆并未看出那是丑顏咒。 但她一副真心為自己好的模樣,真讓人心軟。 “好?!卑淄齑纱饝?yīng)了下來。 因此,等江礫晚上扛著柴火進來時,就看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女鬼。 “啊啊啊啊——” 他尖叫著扔下了柴火,跑了出去,結(jié)果絆倒在小八身上,豬仰人翻。 小八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豬生以來,從未想過,它一頭活潑可愛的小母豬,會被一個大男人差點壓出豬血來。 江礫慘白著臉,望著那個女鬼神色淡然的走出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白挽瓷。 “你有病啊,弄成這樣,嚇人?” 白挽瓷往臉上推了推海藻泥:“這叫面膜,你懂嗎?土鱉……” “什么膜?”江礫喘著氣,拍著胸口,心有余悸:“饃都是白的,哪里黑成這樣?” 白挽瓷才懶得跟他這個古人爭執(zhí),緩緩的揭下了海藻泥,然后走到水缸前,洗了把臉。 清澈的水面,映出了她的臉。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忽然,白挽瓷瞪大了雙眼,往后撤了一步,臉白了幾分:“我……我的……我的臉?” 江礫坐在地上,望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怎么,毀容了吧,誰讓你把什么都往臉上摸?” 白挽瓷捂著臉,不可置信的道:“不是……我的臉……” 她的臉,竟然恢復(fù)了! 白挽瓷下意識就沖回了屋子,立刻將面紗戴上,哆嗦了好一陣子。 那張臉,美貌依舊,驚艷動人。 可是……可是那是鬼陶女王的臉,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憎恨的臉。 白挽瓷突然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 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這種時間,一切都要塵埃落定了,她的容貌卻恢復(fù)了…… 倒不如躲在那張丑陋的臉里,畏畏縮縮的活著,不讓人發(fā)現(xiàn),夾著尾巴做人算了。 可現(xiàn)在呢? 白挽瓷楞了好一會兒,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已經(jīng)下來了。 江礫進來時,便看到白挽瓷在哭。 他走上前,盯了白挽瓷好一會兒,一把扯下她的面紗。 江礫呆住了。 他也張著嘴,楞了好久。 白挽瓷臉色慘白,沖他勉強的笑了笑:“看到我,你怎么不逃?” 江礫仍然愣著,像一尊石化了的雕塑。 小八隨后進來,看到這一幕,豬臉嘆息一聲,沉重的走了。 小八知道,遲早就會有這么一天。 鬼陶女王重現(xiàn)人間。 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那么快。 江礫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白挽瓷,沒有驚訝,沒有害怕,眼中卻似乎多了什么。 片刻的沉默后,他開了口:“你還真的是?!?/br> 白挽瓷佝僂著背,有些喪氣的坐著:“沒想到吧,我重生了?!?/br> 江礫摸了摸后腦勺,耳根子微紅:“我倒也不是害怕,就是就是……就是我能不能摸摸你的臉,你是真的吧?” 白挽瓷抬起眼,眼中有些驚訝。 江礫竟然不怕她? 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啊。 “你摸……”對于他提出的要求,白挽瓷點點頭滿足了。 江礫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頭,食指輕輕的點在她的臉頰,碰了一下,立刻就縮了回去。 他的臉驟然變白,盯著自己的手指頭,喃喃自語:“我靠,還真的是真的,真的??!” 說著江礫就跑了出去。 白挽瓷嘆了口氣。 果然他還是害怕。 不過,還沒一炷香,江礫又跑了回來,手上捧著幾張紙,嘴里還叼著筆。 “你你你你你……居然是活的,那你就可以告訴我真相了,我要《鬼陶女王秘史》第二冊 ?!?/br> 白挽瓷瞧了他好一會兒,心里感慨到,什么是憨憨,這就是憨憨吧。 不怕她,甚至還要采訪她。 這家伙,真是個當(dāng)作家的料。 也不怕好奇心會害死貓。 “你要什么真相呢?世間大家不是都知道了嗎?我殺了很多人,真的……很多人?!卑淄齑陕詭v的說。 江礫一邊研磨墨水,一邊鋪紙:“那是我年幼無知,這幾年我查訪了當(dāng)年很多知情|人,才發(fā)覺,其中有蹊蹺,你殺的人,可以說,都是惡人?!?/br> 白挽瓷愣愣的盯著江礫。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碗碎的聲音。 她抬起頭來,便看見婆婆望著她,臉色青了。 第106章 幻樂森林 紅傘傘,吃了會手舞足蹈。…… 白挽瓷撿起地上的紗巾, 手忙腳亂的捂住臉,頓時心慌起來。 為什么啊,阿婆很喜歡她的, 可卻看到她的臉,該有多討厭她。 那一瞬, 白挽瓷突然無比憎恨起自己的臉來。 婆婆臉色難堪的撿起地上的瓷碗碎片, 沉默的扔到外面的垃圾簍, 走進來,瞧著她的臉,沒有說話。 氣氛沉寂的可怕。 白挽瓷等待著挨罵。 婆婆突然嘿喲了一聲:“你這個女娃娃, 真是的,明明這么漂亮,咋的還非要扮丑呢?” 白挽瓷神情一怔,震驚的看向婆婆。 卻見婆婆眼中沒有討厭之色,反而是有種生氣,是那種被欺騙后的生氣。 “我……我……”白挽瓷一時結(jié)巴起來,不知怎么解釋。 婆婆伸手把她面紗就拽下來:“既然長得好看,那就大大方方露出來,這么張好看的臉, 阿婆也稀罕看吶。” 白挽瓷楞了又楞。 原來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人不知道女魔頭, 根本就不認識臭名昭著的鬼陶女王。 阿婆只當(dāng)她是個本來就漂亮卻扮丑的小姑娘啊。 江礫笑瞇瞇的咬著筆桿子:“就是,好看就讓大家多看看, 藏著掖著干嘛?” 白挽瓷看著他幸災(zāi)樂禍的臉, 沒好氣的瞪了過去:“還想不想寫秘史啦!” 江礫狂點頭:“想想想,好jiejie,你就告訴我, 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吧?!?/br> 婆婆也不認識字,自然聽不大懂他們倆在說什么,只是嘴里有些懊惱道。 “可憐我摔的那一碗海藻泥了,我剛挖的呢?!?/br> 白挽瓷伸手握住阿婆的胳膊:“明兒早,我跟你去趕海,好嗎?” 婆婆喜笑顏開:“好哇?!?/br> 這還是白挽瓷第一次趕海,倒覺得十分有趣,海浪綿綿溫柔,拍打著沙灘,她跟在阿婆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沙泥中翻找。 偶爾一抬頭,能看見海上旭日東升,陽光灑滿海面,落下一片金輝。 這種感覺真好啊。 她忽然這么想。 如果能夠一輩子這么簡簡單單,平安喜樂的過,倒也是愉快的一生了。 姑且能忘記那些刻骨的痛苦。 忽然天上傳來一聲鶴鳴,黑白相間的仙鶴,翩翩而至,走下一名白衣翩躚的少年郎。 正是陸宵。 他走了過來,神態(tài)自然的結(jié)果阿婆手中的桶,看了她一眼:“丑顏咒消失了?” 即便是隔著面紗,他也能看見,掩藏下的臉,嫵媚動人。 白挽瓷點了點頭。 陸宵坦然道:“在外面藏好,在家里不用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