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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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用手指傳出的「念」控制著寫著這么一句話的卡牌。這張卡牌被裹在粉紅色光團里面,隨著西索的意志上下浮動著。它 來自于他們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的預(yù)言詩。 在友客鑫市與酷拉皮卡大戰(zhàn)之后,庫洛洛的念能力被封, 但是在那之前, 庫洛洛曾經(jīng)用他特質(zhì)系的念能力盜取了擁有預(yù)言能力的人的能力,提前做了預(yù)言不僅對他自己, 也對于整個幻影旅團都做了預(yù)言,而預(yù)言中的內(nèi)容也一一應(yīng)驗。 因此在庫洛洛念能力被封之后,原本就是幻影旅團假成員的西索本來想要找到庫洛洛對戰(zhàn),現(xiàn)在還是不得不地按照庫洛洛的預(yù)言詩,先去找可以幫助庫洛洛除念的人。 只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揭穿是假成員, 他自然不會再和幻影旅團的人一起行動去找可以除念師,除非他不怕背刺, 偷襲和復(fù)仇。現(xiàn)在和他依舊保持聯(lián)系的就只剩下伊爾迷揍敵客了。 而此刻, 伊爾迷揍敵客就在西索旁邊。底下是全世界最繁榮的城市友客鑫市的夜景。 伊爾迷揍敵客是世界第一殺手世家揍敵客家的長子, 在同輩, 也就是揍敵客他們兄弟五人中,他實力最強,手段也最為老練?;糜奥脠F能夠在友客鑫市十老頭的圍剿活動中全身而退, 并且讓揍敵客家族成為最后的贏家, 便是伊爾迷揍敵客的cao作。 然而,他并不是未來的揍敵客家家主。伊爾迷身上自帶著生活在殺手世家中耳濡目染的冰冷, 殘酷與無情,再加上天生強大, 他本身也有著不容任何人忽視的控制欲。然而伊爾迷卻沒有對兄弟攻訐, 爭奪家權(quán)勢力這種倫理劇本抱有任何興趣。這讓人更覺得伊爾迷是個神秘莫測, 不可捉摸的人, 也許唯一讓他成為比較好懂的人的,大概就是他無利不往的貪財性格。 西索和伊爾迷搭建起關(guān)系的一開始也是利益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是,未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西索玩了一下手中的卡牌,又重新放在桌案上面,說道:你現(xiàn)在是在想你的寶貝弟弟,還是在想你那只丟失的黑貓? 我知道奇犽在做什么,他是我弟弟,也遲早會回來。但是伊爾迷說到這里停了一停,垂下的發(fā)絲也跟著無風自動,每根發(fā)絲都散著一股股黑氣。 西索收回視線,心道,那就是在說剛才是在想江戶川亂步了。 事實上,在友客鑫市炙手可熱的人氣小說家小松龍之介已經(jīng)失蹤了三個月之久,現(xiàn)在小松龍之介的書迷連國家的內(nèi)政大臣都驚動了,到現(xiàn)在新聞報紙上仍在刊登小松龍之介失蹤之謎和調(diào)查進度。 然而西索知道,這個小松龍之介原名是江戶川亂步,是三年前伊爾迷揍敵客從流星街撿回的。一開始說是很會講故事的孩子,但西索知道伊爾迷看中了那個孩子的能力只要他看過的東西他就立刻能夠預(yù)測結(jié)果,能力堪比預(yù)言家。亂步大概被伊爾迷在家里關(guān)了一年,借著伊爾迷三弟奇犽的幫助,從揍敵客家逃了出去,最后扎在友客鑫市寫書。 伊爾迷對亂步的控制,并不低于對他弟弟奇犽的控制。就算亂步在友客鑫市寫文的時候,他也隨時盯著亂步的動向,也在控制他的行為和想法。伊爾迷對亂步私底下和幻影旅團的人聯(lián)系十分不愉快,而且這一接觸,人確實是沒了。 你之前是怎么找到那只小黑貓的呢?西索對這一點比較好奇。如果以前找得到的話,現(xiàn)在為什么找不到。 伊爾迷表情沒有變,如同石墨一樣濃黑的雙瞳也同樣毫無波瀾:我給他打了念釘,就是一具尸體,我也能夠知道他的去向?,F(xiàn)在要么是念釘被人拔除了,要么就是他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這個消失是尸骨被銷毀得徹底連灰都無影無蹤了,否則伊爾迷都能感應(yīng)到自己念釘?shù)拇嬖?。但人間蒸發(fā)實在荒謬,西索更偏向于相信這亂步應(yīng)該是被人幫忙拔了念釘,藏起來了。 可是在西索看來,以亂步那種好嘩眾取寵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自覺地乖乖縮在一個地方。再來,他公然反抗伊爾迷,最好就永遠不發(fā)現(xiàn),不然下場會不太好。亂步并不是傻子,應(yīng)該不至于會叫人幫忙拔了念釘。 這么想下來,西索突然希望亂步應(yīng)該是消失了。被伊爾迷盯上的話,恐怕是生不如死。亂步對他來說是所有物,伊爾迷不會允許自己的所有物從自己的口袋里面跑出去。更何況,伊爾迷在他身上也花了錢。 西索還在想著亂步是怎么倒霉才遇到伊爾迷的,但伊爾迷說道:既然你從幻影旅團里面退出了,我加入他們看情況。 因為關(guān)鍵在于庫洛洛,對吧? 聽說江戶川亂步在友客鑫市消失時見的最后一人是庫洛洛。也是亂步把伊爾迷介紹給庫洛洛認識,但當時伊爾迷并沒有想過亂步從此消失了。 西索問完之后,還期待著伊爾迷回一句。但伊爾迷像是在思考外天空的事情,盯著眼前的玻璃窗說道:話說,我對小亂步那么不錯,至于一次又一次逃走嗎果然還是被人抓起來了吧? 西索一點都不想理解伊爾迷說的「不錯」到底是什么樣的,嘴角僵硬。他對自家弟弟的愛也很扭曲,那對于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亂步更是變本加厲,對江戶川亂步的占有欲非常強。不僅誰都不許碰亂步,而且禁止亂步和任何人有過密的交往,亂步想留在其他人身邊的想法更是不允許。 帶走小亂步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才可以。 就算查出來是和庫洛洛有關(guān),也得先讓我和庫洛洛打完一場才行。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輕佻,但骨子其實是戰(zhàn)斗狂的西索事先做出聲明,他為了和庫洛洛打一場,不惜假裝加入幻影旅團,甚至為了被封住念力的庫洛洛而打算遠赴東面,去給他找除念師。 沒有關(guān)系,即使是死尸,我也可以懲戒。伊爾迷繼續(xù)聲調(diào)平直地說道,希望小亂步不是故意逃跑的。不然,他骨子太弱了,敲碎他腿骨的話,估計他就活不長了。 西索在心里默默地說,那個亂步還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 東京都。 亂步脖間原本沁冷的刺痛變得火熱起來,原本的藥膏之類的并沒有太多的作用,在大熱天下,亂步額上竟全是冷汗,臉色蒼白,好像突然生了一場怪病讓他難以承受一樣。亂步忍不住跟五條悟說要回去待著,就算瞬移沒有關(guān)系,他想要立刻在床上待著。 五條悟把亂步放在床上之后,便立刻去找家入硝子。 他怎么回事? 家入硝子見到亂步疼得縮成一團,兩手揪著被子在喘氣。 如果是普通的外傷,亂步不至于會出現(xiàn)在這種情況,倒像是身體上里面的疼痛要鉆出來,把亂步折磨得連話都說不好。 突然就說他脖子不舒服,接下來他變得很奇怪了。五條悟覺得自己真的為亂步cao碎心,你快給他看看。 那先把他上衣給脫了。 家入硝子得看亂步脖子間到底是情況。 同時加入的還有夏油杰,夏油杰負責摁住可能因為拉扯衣服而疼痛反抗的亂步,而五條悟負責扒亂步的衣服。這個時候五條悟才發(fā)現(xiàn),亂步這套和服居然有三層,除了外套之外,襯衫下面還有一條背心,全部弄下來之后,五條悟覺得自己就像在剝河豚皮的料理大師,一口氣解下來的時候,下面是瑩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膚,亂步就像是溺水一樣,把頭靠在坐在邊上的夏油杰腿上喘氣。 但整個背部露出來之后,才知道亂步背后出現(xiàn)了情況。正如亂步感受到的疼痛分布,此刻亂步的背就像是被種下了一顆種子,種子還沒有往外發(fā)芽,根部已經(jīng)深深扎在土里,而亂步的背就像是根系發(fā)展的橫截圖,根絲狀的赤紅、青紫、淤黑分布在亂步的背上,而脖間的蜘蛛則停在離得不遠的位置,若是換種角度看,就像是那蜘蛛織出了鮮艷又暗沉的網(wǎng)。 摸上去皮膚還是平滑的,只是因為留著冷汗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背部有點黏。 之前也是這樣嗎?家入硝子不知道亂步背部是這樣的。 沒和他一起泡澡,不太清楚。 五條悟也是第一次看到亂步的背,這絕對不會是紋身。 應(yīng)對急性發(fā)作的疼痛,我看看能不能用放血治療一下? 五條悟和夏油杰同時抬頭看向開始戴著手套的家入硝子。 你們有什么意見嗎?家入硝子確認道。 我只是我突然在想,這會不會不是我們高中生能夠處理的?夏油杰回避家入硝子的目光,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家入硝子用這種方式治療,要是沒有個輕重,把亂步給治沒了,那怎么辦? 五條悟和夏油杰的想法卻也差不多,這放血治療的說辭一冒出來,五條悟腦海里就是脖間一刀,鮮血淋漓的畫面。 五條悟:而且老師也不在,這種又不是小病小痛可以自己解決的。 家入硝子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這兩個人就拿自己當工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即視感,敢不敢下次不要有事就來找她? 有沒有問題,在你們身上扎兩針就好了?家入硝子晾出一排針具,這是她余興學(xué)的。雖然咒術(shù)師的治療和普通醫(yī)生的治療方式有所不同,但學(xué)習普通人的治療方法也可能可以融會貫通,在咒術(shù)師治療上有新的理解,實踐和應(yīng)用。 你上吧。剛一說完,夏油杰就感覺到亂步要從自己頭上抬起頭,于是用手壓著要抬起頭看自己的亂步。先看看情況。亂步痛的話直接說。 家入硝子是覺得五條悟和亂步的關(guān)系慢慢變好,并沒有覺得很奇怪,這是兩個人相處的結(jié)果。兩個人心思也不重,直來直往,哪怕是容易起沖突,但要相處好的話兩個人會很自由地相處。但是亂步和夏油杰兩人的關(guān)系進展太快了,尤其是夏油杰心思偏重,對亂步的好可能是出于正論,也出于喜歡的心情,但太好則仿佛是為了其他的目的,像是補償心理,負疚心理,為了消除自己內(nèi)心的壓力,對他人會過度的友好。 當然,家入硝子不否認可能自己想太多了。 家入硝子收回自己的心思,對亂步的方向說道:最好不要亂動,如果疼的話。要是不小心扎錯了位置,那就不太好了。 亂步下意識地驚起來想要看向家入硝子,但家入硝子此刻已經(jīng)拿出針來了,夏油杰直接用手捂住了亂步的眼睛。 針灸放血是漢方治療方式,主要講究xue位,化淤止痛。 家入硝子才剛把針落在亂步背上,手上動作就止住了。 五條悟見家入硝子不動,問道:怎么了?還找不到位置嗎? 那倒不是。 家入硝子松開自己的手,手上的針竟直挺挺地立在背脊上方。不仔細看的話,倒像是在已經(jīng)扎在位子上,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針尖上纏著細絲。 五條悟和夏油杰同時對上對方的視線,讀到彼此之間的意思。 如果沒猜錯的話,亂步的背上其實是一只咒靈,就像是印證自己說法一樣,那只蜘蛛抬了一下蜘蛛腳,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大一圈,但也沒有對他們發(fā)動攻擊,只是抬起一根蜘蛛絲把那根針扔遠,力度之大,直接叫針扎入地板,沒入三毫。 三個咒高生頓時面面相覷。 以亂步寫咒靈的能力,很可能是因為亂步無意間寫了一篇文章召喚出咒靈之后,那只咒靈幻作蜘蛛紋身常住在亂步的肩頭。 就在他們猶豫間,亂步背上網(wǎng)狀根狀的血脈開始慢慢地隱退,亂步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背部好受了一些,肩頸也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好像很有用啊。 亂步的聲音也冒了出來。 看亂步的樣子似乎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情況,于是五條悟提醒他道:亂步你以前有寫過什么書,然后斷更了嗎?但著刺痛的誘因也沒有找到。 這個問題把亂步給問噎了。 但關(guān)鍵是亂步抬頭看向五條悟,奇怪地問:你為什么叫我亂步? 五條悟一噎:我叫你名字,你還不爽了是嗎?說完之后,還用力拍了亂步的大腿一下。 太過分了,你個臭白毛!你居然打我! 夏油杰也不知道兩個人怎么就因為個叫法,突然就進入了互相攻擊的模式。見兩個人開始廝打起來,夏油杰又好氣又好笑。 兩個傻子。 夏油杰剛說完,亂步和五條悟便立刻停下動作,在夏油杰反應(yīng)過來之前,兩個人齊齊撲向夏油杰,亂步直接坐在了夏油杰的肚子上。 投不投降? 夏油杰懶得反抗,躺平說道:投降。 亂步立刻開心起來,對夏油杰說道:杰,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禮物! 第六十六章 新的下手目標 亂步是典型的好了傷疤, 就忘了疼的類型。 脖子痛的時候,他還會在想著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傷疤疼痛的起因是什么, 觸發(fā)點是什么。但一旦開始不痛了, 他立刻就把這件事情忘在腦后。再加上,這些事情有五條悟和夏油杰煩惱, 小黑人和蜘蛛紋身的事情都有人處理。亂步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個都因為他用念能力引起來的,小黑人的問題是他還沒有寫完更新;蜘蛛紋身的問題在于,亂步完全忘記他是取了誰的記憶寫下的文章,文章內(nèi)容是什么了, 亂步無從下手。 不過他能肯定的是,這蜘蛛紋身和幻影旅團有關(guān)。 庫洛洛必定沒有死。 其他的沒什么意思, 懶得思考。 第二天亂步正常去橫濱港口黑手黨里面采訪, 跟過來的夏油杰。五條悟不想牽扯亂步的工作生活, 而且兩個人一旦待在一起, 哪怕是小小的事情也能夠吵起來,他們連早餐厚蛋燒里面該不該下牛奶都會有一份爭論。所以保持距離會比較好。夏油杰成熟理性又禮貌,他和亂步待在一起并不發(fā)生爭論。 這次過來接的是太宰治。 被森鷗外領(lǐng)著走了幾趟之后, 現(xiàn)在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森鷗外本人一樣, 畢恭畢敬,另外也有一些人比較怕他, 因為這太宰治完全不怕死,有一次還解決了黑手黨與敵對組織的矛盾, 他跟對方玩起了俄羅斯輪/盤。如果對方贏了的話, 他的命就是對方的, 如果對方輸了, 那就把命留下。這一局玩得很駭然,太宰治第一次拿槍,使得比對方還要順溜,就像是一只貓在玩著疲于奔命的老鼠一樣。 那時候他們都不記得太宰治只是十四歲的孩子。 太宰治看到亂步和身邊的夏油杰時,便說道:每次你過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不同的人。我原先想的是你朋友真多,后來想想能和所有人當朋友的人本質(zhì)上跟不會和人交朋友的是一樣的。 你想很多的話就找時間寫篇文吧,亂步對太宰治的印象就是心眼很多,人要比中原中也機靈聰明,但看起來就很喪,和他一起的話就感覺有點無聊。綾小路雖然沉默寡言,但他不喪也不陰郁,反倒是充滿積極向上的競爭心和正能量,亂步就覺得綾小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