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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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影子的形狀,亂步立刻閉上眼睛, 裝死一樣地往地方一趟,用頭把文稿遮起來,但是余光注意到遮得不完全,他又抬起僵硬的胳膊把剩余的部分遮住了。 五條悟過來的時候還有想過怎么鋪墊, 措辭, 但是一看到亂步這樣子, 他原來的話都忘記了, 走到亂步面前說道:知道我來,在裝死呢。這么不想看到我? 亂步頭動了一下,沒說話。 五條悟頓時也沒有話說,只是覺得自己挖到坑里面去了,現(xiàn)在莫名有些尷尬。但是要是承認自己居然被影響到了,豈不是更沒有面子。我來這里給你送東西,順便問一件事。 亂步還是沒有回應(yīng),五條悟走到亂步旁邊,蹲下身的同時順勢扯著亂步年糕一樣的軟臉。亂步這才不得不給回應(yīng),從五條悟手上搶回自己的臉,說道:疼死了,你對我好過分! 誰叫你在裝死?五條悟順便給了亂步一個頭槌。 咚的一聲,亂步險些沒有被撞暈。一回收被撞出腦外的意識,不甘心的亂步直接撲到五條悟身上。然而不幸的是,亂步的衣服總是一層堆著一層,他放書的時候也是隨手放,有些書籍原本就是壓在他的外套上,他也不清楚這種狀況。于是這反撲的動作,讓整排書籍就像被啟動的多諾米骨牌接二連三地倒了下來。亂步下盤又不穩(wěn),被書牽扯住,整個人就再次趴在了地上,還被書砸在身上。 五條悟笑死,連忙拿手機拍下紀念照,備注「今天又是笨手笨腳的短腿貓?!箒y步聽到咔擦一聲,抬起自己的棉花拳頭在五條悟小腿上最后倔強的一錘,然后倒地。 鬧劇結(jié)束五分鐘后,亂步才從混亂的「戰(zhàn)區(qū)」赤著腳走到轉(zhuǎn)椅旁邊,想也沒有想就蹲坐在轉(zhuǎn)椅上,給秘書處打電話,啞著聲音訂了早餐和早茶點心。 你還沒有吃飯嗎?五條悟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上午十一點了?,F(xiàn)在已經(jīng)快中午了。 誒亂步才抬頭看向窗外,白茫茫的光刺得亂步完全睜不開眼睛,轉(zhuǎn)而對著電話筒說道,那再追加午餐和午后茶點 亂步才說到一半,五條悟就把電話給他摁掉了。一對上視線,五條悟面不改色地抬手捏著亂步的下巴,借著天光,看著亂步消瘦的臉和脖頸處青色如網(wǎng)狀的血管若隱若現(xiàn)。 我?guī)闳コ?,你這家伙多少天沒出門了,給我好好曬曬太陽,知道嗎?臉都變得越來越丑了。 亂步一聽到出門就累:我不想走路,而且我才不丑?。?! 五條悟忽略后面一句,說道:瞬移。 亂步受不了瞬移時帶給他的失重感。 亂步搬到辦公室生活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討厭失重感,還恐高,和玻璃窗總是自覺保持一米的距離,要經(jīng)過玻璃窗的時候,必須把自動簾放下來。一來二往,亂步干脆就一直放著簾子,不知天明夜降,只靠著電燈在生活。 那從這里走出去吧。 五條悟絲毫不介意港口黑手黨成員是怎么看到港口黑手黨最后的壁壘,最難以攻破的總部大樓就這樣憑空出現(xiàn)了一名少年。他走出門的時候,外面一排持著槍械的守備人員下意識一愣,下一秒便立刻端起槍支對準五條悟。 五條悟也不理,回頭看著懨懨的亂步磨磨蹭蹭地穿著木屐走出辦公室,順便把門帶上。守備人員個個面面相覷,端起來的槍不知道該拿起來,還是該放下去。 有人能給他們解釋一下嗎? 問首領(lǐng)大人的話會不會是大不敬? 守備成員內(nèi)心想法諸多。 可正所謂槍打出頭鳥,誰也不想首當(dāng)其沖。 亂步看起來軟乎乎的,但是性子古怪,總是異想天開,想法天馬行空。要是被盯上,恐怕會像是森鷗外說的那樣,會遇到想象不到的懲罰 比如說,最近亂步正在寫的文稿是《蜘蛛男》,故事中的連環(huán)殺人犯才高膽大,把殺人當(dāng)做藝術(shù)。 森鷗外說:都說藝術(shù)來源于生活,你們怎么知道亂步首領(lǐng)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好欺負?且不說首領(lǐng)是不是真的做過這樣的事,只是把小說情節(jié)用在現(xiàn)實中,就不知道你們誰受得?。克麄円部催^亂步的文章,他的文章想法清奇恐怖,尤其是對當(dāng)事人的心理描寫,仿佛就是親身經(jīng)歷一般。被森鷗外那么一提,對亂步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恐懼感。 亂步現(xiàn)在正在犯困中,也沒有管其他人怎么想,自己就走在前面,后面的守備員自覺分了兩批,一批人待在原地,一批人跟著亂步的腳步。 五條悟注意到后面的人呼啦啦一起動起來,便和亂步說道:你現(xiàn)在出趟門,還要這么多人跟你一起嗎? meimei頭大叔說,我一個人出去危險。亂步還是習(xí)慣喊森鷗外叫做meimei頭大叔了。 你開心嗎? 五條悟也不管亂步怎么當(dāng)上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既然亂步選擇了要走這一條路,自然都是有意義的。再來,亂步要是想說的話就自然會告訴自己,逼著問并沒有任何意思。 亂步雙手攏進袖子里面,抬頭看向天花板,再轉(zhuǎn)頭看向比自己高一截的□□成員們,說道:有吃有喝有地方寫文,就這樣吧。 咒高不也是有吃有喝有地方讓你寫文嗎? 亂步回頭再看了一眼跟著守備成員,那些人自覺地退離三米遠,繼續(xù)說道:你真不知道我為什么離開學(xué)校嗎? 你擔(dān)心杰被咒靈影響,對你惡語相向,你會受不了?一開始杰被咒靈影響的時候,說話總是無意識變得尖刻起來。許多人都被嚇到了,都在想著夏油杰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以亂步那嬰兒指甲蓋般的小心臟,遇到夏油杰,豈不是被他嚇得不敢再和杰見面了。 不管杰說我多少遍,我都會原諒他的。亂步平靜地說道,口吻就像是心平心和地在跟孩子說話的成熟大人。 那你為什么離開? 我待在咒高的話,他會難受。亂步頓了頓,說道,那個咒靈想殺我,他又不能殺我,他會很難受。 五條悟認同亂步的話,一提到夏油杰,五條路的心情溫度也降了下來,說道:嗯,你倒是心細。 如果是五條悟遇到夏油杰的處境,他可能就沒有那么多心理負擔(dān)。但是夏油杰一直以來都是以正論為自己的信念。對現(xiàn)在的夏油杰來說,心理折磨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還有你 五條悟還沒有想到亂步還沒有說完,說道: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這次來不就是來找我說事情的嗎?除了送那些書信之外,你有事要找我。亂步說道,我以前和杰說過,要祓除咒靈,有三個方法:一個是咒術(shù)師祓除,一個是我寫書完本,一個是我抽取負面情緒的對象死了。 多余的話,亂步就不說了。 亂步待在咒高,遲早會被五條悟逼問的。 兩個人現(xiàn)在都是心知肚明。 亂步說道:一般來說,干涉別人的想法是不對的。但是,我不想你殺人,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說到最后一句,亂步抬起頭看向五條悟。 他那雙碧色的眼瞳澄澈透亮,卻又像深海般望不見底。 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亂步再次重復(fù)道,好嗎?我當(dāng)然不是希望你成為救世主,也不是說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偉大的圣人,但是不要殺人。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喜歡待在Q嗎? Q也是給我好吃好住的,但我不喜歡他們。他們殺人是看心情的,是故意的,是隨性的。這種人很恐怖。你不要殺人。 亂步與他說話的語調(diào)很平緩,就跟沒有力氣一樣,就跟長在松軟土地的小草一樣,可他的眼睛卻是透著執(zhí)意和堅定,連開句玩笑都會不合時宜。 咒術(shù)師不可能不殺人的。 對付詛咒師,處理未來咒術(shù)師高層說的那些恐怖隱患,解決可能被控制住的普通人。未來的路一定是踩著鮮血的。就像亂步身后的□□成員,他們選擇走上了這條路,注定知道自己面臨的未來是什么樣的硝煙和血腥。 五條悟知道亂步那段時間接觸的都是「Q」的成員,那都是詛咒師。五條悟遲早都是要碰到他們,清理他們的,所以這次行動,他的心理負擔(dān)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大。錯了,也算是為咒術(shù)界清理垃圾。 Q里面的都是詛咒師,遲早是會遇到他們的。 但咒術(shù)師是不能殺普通人的。 亂步把五條悟沒有點出來的事情直接說出來了。 五條悟話頭一滯,又露出舒朗的笑容:我沒有說過我要當(dāng)咒術(shù)師。所以,就算是最后那一步,他也可以做。 那我不會告訴你,我抽取的是哪個人的負面情緒。在五條悟表情發(fā)生變化之前,亂步立刻又補上,我在寫了,我會把故事寫完的。你不用做其他事情。 五條悟垂下眼眸,心里既沉重又疲憊了不少。因為最難受的大概就是,該自己有所作為的時候,他卻什么也做不了。明明自己已經(jīng)有實力了,有實力去祓除亂步寫出來的咒靈了,但還是做不了任何事情。 要向現(xiàn)實妥協(xié),是五條悟感到最難受的事情。 五條悟把這些事情壓了下來,試圖換個輕松一點的話題,問道:你為什么那么喜歡杰啊?五條悟覺得亂步很喜歡他,但他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問過這樣的問題了。 亂步其實并不覺得自己特別喜歡杰,但是他覺得杰是特別的。 因為他對我說過「即使我不寫小說了,他也會喜歡我」,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五條悟沒有想到兩個人居然還有過這樣的對話,正打算開口,他的電話便響了起來,上面來電顯示「森下雨森」。五條悟直接把電話給了亂步。 可能是「關(guān)于信送給亂步了沒」的話。 亂步才拿起電話,說自己是亂步,森下雨森便立刻說道:你看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 你今天才出刊的長篇小說連載內(nèi)容和新聞兇殺案不謀而合,警察聯(lián)系我,要找你談話。你在哪里? 亂步看了一眼五條悟,說道:我在港口黑手黨的總部大樓。 森下雨森不太理解:你為什么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是一個人嗎?是被綁架的嗎?說到后面,森下雨森的聲音也降了下來,示意亂步可以向他求救。 不是,我在這里當(dāng)首領(lǐng)。 森下雨森一愣:嗯? 第八十一章 和當(dāng)初一樣 聽說警察要來找亂步談話, 港口黑手黨干事們都有坐不住了,由森鷗外為首開了一個臨時緊急會議。 會議目的簡單,主要商討「亂步的去留問題」。 這亂步要是突然被警察抓走拘留, 港口黑手黨一時間群龍無首, 一定是人心躁動,鬼祟叢生。但是亂步身份要是被有心人士惦記上, 恐怕這件小事也會變成攻擊「現(xiàn)在仍沒有擺脫前代首領(lǐng)丟下來的爛攤子, 還在風(fēng)雨下的港口黑手黨」的契機。此外, 說到底,港口黑手黨也是經(jīng)營主體,首領(lǐng)被警察抓了, 聲譽難免會有影響。 也就是說核心問題如何做到風(fēng)險規(guī)避。 亂步早就知道森鷗外開會很無聊。 所謂開會, 大部分情況還是除了和那些和他不合的人吵架, 就是他在拿主意。港口黑手黨里面除了一個「A」特別野心勃勃之外, 其他有實力的人都非常佛系, 沒事就是伺花弄草(尾崎紅葉),要不然就是寫寫文(織田作之助)。 偶爾他還會翹掉會議,讓森鷗外自己做。 這次也不例外。 那邊在開會, 這邊亂步和五條悟在橫濱中華街吃天津飯和煎餃。五條悟?qū)靵碚襾y步的事情一點都不擔(dān)心,亂步還不至于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寫文還需要去費勁殺個人?更何況, 他那小胳膊小腿,別被擰了,就萬幸了。 你會去見你那個編輯嗎? 編輯說的那件事從新聞上看到了,在學(xué)校美術(shù)館雕塑里面發(fā)現(xiàn)了用活人手臂做的雕塑,這剛好和亂步今天刊載的小說內(nèi)容一模一樣, 會被警察盯上也是正常。 我為什么要去?這件事又和我沒有關(guān)系。而且, 被拘留看守查證的話, 還耽誤我時間的。亂步不假思索地說完,我很忙的。 五條悟看他一臉理直氣壯,單手撐著側(cè)臉說道:那你要不要我?guī)湍阆朕k法?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有事情要做。 亂步眼神也沒有放在五條悟身上,只是繼續(xù)吃著自己的東西,咽下去才說道:你要去武裝偵探社嗎? 很好猜嗎?五條悟并不意外亂步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們會愿意幫忙嗎? 他們不用愿意幫忙。五條悟松快地說道,我有錢,可以做委托。 委托那個小偵探來頂替亂步一陣子。五條悟還記得那會第一次見到那個偵探的時候,曾說過讓他和亂步也見一面,結(jié)果被拒絕了。 那個和亂步長得一模一樣的黑發(fā)少年說,故事上寫著,兩個完全長得一樣卻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見面的話,會發(fā)生不幸,其中有個人會在不久的日子里面消失。 五條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就是拒絕見江戶川亂步。這又是在做什么隱喻嗎? 那之后五條悟還查了一下相關(guān)的資料,從心理學(xué)概念到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上延伸的設(shè)定二重身注定會破壞另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的生活,會奪走對方最珍視的東西,這里面也包括生命。最關(guān)鍵的是,這個二重身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二重身。 又或者,其實和二重身有同樣類似概念的,還有一個叫做「思念體」的存在。只是,思念體是在本體無法行動的情況,也許是遭受到死亡亦或者是重傷昏迷的情況下,因本人強烈的意念而再次重返現(xiàn)實的實體。這思念體也有可能不清楚自己是思念體,解決方法一般是思念體是因自己的愿望而存活在世的,所以一旦自己的愿望被實現(xiàn),這個思念體就會消失。 不管是二重身,還是思念體,恐怕武裝偵探社的那個偵探只是看一看,就看出個結(jié)果。但兩種結(jié)果都不算是好的。也許,那都是武裝偵探社那個黑發(fā)偵探帶著他想歪的也說不定呢。 吃完飯之后,五條悟在柜臺邊上付錢。百無聊賴的亂步無意之間看到對方街道上,有一個高大又熟悉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