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王與太傅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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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這話,便真的沒有食言,以士兵們勞累多日需要整頓為由,在兗州耽擱了一段日子,她從《觀云十六則》中刪刪減減,另寫成一本簡易好懂的,交給云起,讓他傳閱給駐軍中大小將領(lǐng)。 這日她正在軍營看士兵們cao練,便見張風(fēng)的妻子抱著平安過來探看,這軍營重地,本不許婦孺入內(nèi),但因?yàn)橹x春秋喜歡這個孩子,是以她在的這些時日,這母女倆便是個例外。 這些日子以來,謝春秋時不時的便去同她玩,見她已然漸漸熟悉了新家,而且已經(jīng)肯叫張風(fēng)的妻子做娘親,不免深感安慰。 張風(fēng)見了一把將她抱起來:“來,閨女,讓爹爹抱?!?/br> 平安在她爹懷里行了個禮“jiejie好?!?/br> 謝春秋聽她叫jiejie,可比叫娘舒心多了,是以答應(yīng)的很是順暢。 平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嘟起了嘴:“我聽娘親說,jiejie就要走了,去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地方,是真的嗎? 謝春秋道:“jiejie是要回家了。怎么,平安舍不得jiejie?!?/br> 平安點(diǎn)點(diǎn)頭。 謝春秋捏捏她的小手“你有多舍不得jiejie???” “jiejie如果走了,平安會每天都想jiejie的?!?/br>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謝春秋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個,心道這小丫頭慣是會哭,是個招人疼的。 她想了想,道:“既然這樣,那jiejie便不走了,還搬去同你做鄰居怎么樣?!?/br> 張風(fēng)在一旁咧咧“王爺怎么連小孩子都騙,皇上已經(jīng)命人來催了,您怕是過不了幾天就要回京城,還說做什么鄰居。” 謝春秋站起身來“誰說我是騙人,本王回去便同皇上說,讓皇上改賜兗州給本王做封地,之后便可名正言順的搬到這里來。” 云都統(tǒng)急忙問道:“王爺,您方才說的話是真的?” 謝春秋遙遙小平安的手“本王不說假話?!?/br> 這些日子她在這里過得十分舒爽,比起京城的繁華詭譎,這里似乎更適合自己一些,天高路遠(yuǎn),煩擾盡可放了。 想來自己在京城這許多年,除了個jian王的名聲,無半點(diǎn)建樹,而兗州距西北邊境不過二百里,自己久駐于此,也算是鎮(zhèn)守了大周一方國土,不愧對這容王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謝要長駐兗州了哦?。捞m璟蘭太傅怎么看? 第二十一章 她說這話的次日,皇上第二道催她回京的圣旨便到了,謝春秋也想將京城的事了一了,于是準(zhǔn)備啟程,臨走前還買下了兗州府里最大的宅院,與張風(fēng)家只隔了一條街,想著回來后可改做王府。 如此燒了一大筆錢后,謝春秋心情極好,馬車也不坐,花重金在當(dāng)?shù)刭I了一匹良駒,一路騎馬回京,看山妍秀看水澄碧,心里籌劃著日后離開京城,閑來無事時大可賞玩這大好河山,不必每日在護(hù)城河邊打轉(zhuǎn)了。 碧璽默默無語的看著這個敗家的主子,心想幸好老王爺留下的家底豐厚,夠她這樣燒著玩兒的。 如此幾日后,謝春秋帶著一行人進(jìn)了京城。 她高居馬上,一襲紅袍在風(fēng)中輕揚(yáng),雖奔波多日臉上卻疲色不顯,唇角稍稍勾起,長眉之下一雙眼睛神采奕奕,顧盼間容色照人。 她騎馬經(jīng)過一處酒樓,本自不覺,卻在路過之后猝然回頭,只因她方才眼角余光似乎看見二樓的窗邊坐著一個人,一身白衣身影清瘦,分外熟悉。 謝春秋疑心自己在山上那幾日,是否真的將眼睛熬出了毛病,因?yàn)檫@個人,莫名的像蘭璟。 再回頭去看時,窗邊空無一人,她揉揉眼睛,考慮是否該找個太醫(yī)來看看。 她回府換了身衣裳,便直接進(jìn)宮復(fù)命。 小皇帝還是板著臉端坐高位,謝春秋想起他與平安一般大的時候,已經(jīng)坐上了皇位,從那個時候起,謝春秋便極少見他笑,自然他是九五之尊,還是沉穩(wěn)些好,然而作為一個孩子,就有些可憐了。 她行禮過后,小皇帝便賜了座,一雙眼睛看了過來“容王此番剿匪功勞有目共睹,說罷,想要什么獎賞,朕盡量滿足你?!?/br> 謝春秋從座位上起身,跪了下來:“臣還有一事要求皇上。” 小皇帝眼角一跳,這么多年,謝春秋可從未跟他說過求這個字。 大臣們都說他對謝春秋太過寵信,實(shí)則這些年來,謝春秋除卻那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從未向他求過什么。 他想了想道:“朕本說要賞賜你,你卻來求朕,容王這樣大的陣仗,想必所求不小?!?/br> 謝春秋道:“說大卻也不大,臣想請皇上改賜兗州予臣做封地?!?/br> 皇帝默默看了她半晌,覺得容王去了兗州這些時日,情傷怕是還未療好,怎么腦子越發(fā)糊涂了。 他頗為疑惑“雍州十六郡富得流油你不要,怎么還看上兗州那窮鄉(xiāng)僻壤了?!?/br> 謝春秋頓了頓“臣請皇上改賜兗州,之后……臣想前往封地居住?!?/br> 她這話一出口,殿中陷入了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才開口,本就極力壓制青澀的嗓音越發(fā)沉了下來“容王不會是想告訴朕,因怕觸景生情,想要離開京城吧?!?/br> 謝春秋抬眼,二人視線碰撞“臣非是為了那點(diǎn)小事,只是想著自己一向在京中無所事事,到了那里,或許還可為皇上鎮(zhèn)守西北?!?/br> 皇上笑了一下。 謝春秋方才還想著少見他笑,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了,只是冷了些,還透著古怪。 只聽小皇帝慢慢的道:“朕聽說,你在兗州,傳授將士兵法,沒事去cao練當(dāng)?shù)伛v軍,朕之前的那道圣旨被你找理由搪塞了過去,你可知朝中大臣都說你抗旨不尊,恃功而驕?!?/br> 謝春秋也想笑,她堂堂一個親王,不至于拿剿匪這芝麻大點(diǎn)的功勞邀功,她看著皇上,慢慢的道:“皇上,天下不會永遠(yuǎn)是太平盛世?!?/br> 這話出口,殿中越發(fā)寂靜,小皇帝似乎煩了,臉都皺到了一起,越發(fā)像個包子“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朕有沒說你不對。這事以后再議,朕還有事要你做?!?/br> 謝春秋看這情勢也知道小皇帝今日是絕不會松口,于是起身拱手“不知皇上有何吩咐?!?/br> 皇帝幽幽的看著她,嗓音頗為稚嫩的叫了聲“堂姐?!?/br> 謝春秋心頭一涼,差點(diǎn)又跪了。 按照輩分,皇上是該叫她一聲堂姐,可這是皇家,沒有為君的整日喊一個臣子做jiejie的道理,每次皇上這樣叫她,準(zhǔn)沒什么好事。 謝春秋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皇上有話大可直言,臣膽子小,擔(dān)不起皇上這樣叫?!?/br> 小皇帝似乎今日分外想與她這個jiejie親近,又叫了聲“堂姐。” 謝春秋腿又是一軟,幸而皇上這時把正事說了出來“朕要去江南?!?/br> 皇上說的,是他‘要’去江南,而非‘想’去江南,謝春秋便知道,此行他是非去不可了。 他難得的眉宇見露出一絲煩躁“那起子老……咳,大臣,說下江南勞民傷財,你說,朕不過就是出巡而已,難道還能動搖國本不成?” 謝春秋頓了頓:“皇上,為何要去江南?” “江南的荷花快要開了吧,久聞詩詞中說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朕在宮里久了悶得慌,想去散散心?!?/br> 謝春秋看看他,小皇帝大概做正經(jīng)皇帝久了,說起這敗家的話來,還差了那么一點(diǎn)意思,若是平時自己倒是可以教教他。 她心中如此想,卻并沒有拆穿,而是道:“如此,大臣們反對也并不是沒有理由?!?/br> “哼?!被噬弦环餍洹八麄兙尤贿€叫朕微服私訪,簡直可笑?!?/br> 謝春秋在心中暗罵這群蠢貨,皇上今日說了微服私訪,過不了兩天必然就會傳到地方官員耳朵里,如此,皇上若是想做什么,反倒是打草驚蛇讓他們是添了防備,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去賞花。 然而朝臣各個反對,她卻一口支持,少不得要與大臣們互相罵個唾沫橫飛,那之后,她這jian王的名頭,就更加響亮了。 謝春秋在心中無奈嘆氣“臣明日會去上朝?!?/br> 皇上的臉色不變,然而謝春秋看得出他現(xiàn)在是有幾分滿意的,于是告辭回府。 次日,謝春秋起了個早去了朝,大臣們一見她,臉色越發(fā)復(fù)雜,似乎覺得謝春秋擔(dān)了個剿匪的功勞,就要在朝中橫著走了,謝春秋暗暗心虛,心道自己今日還真是來橫著走的。 她站在首列,那道著朱紅官袍的身影依舊立在那里,謝春秋目視前方,只做看不見。 果然皇上再次提了下江南巡視,謝春秋早便想好了說辭,正在醞釀,卻聽身側(cè)一道清冷嗓音響起,蘭璟出列一步“皇上出巡江南,恩沐天下,乃是利國利民之舉,臣以為可行?!?/br> 她愕然回首,只見那人脊背挺直,面容凝肅端正,白皙而修長的手持著笏板,稍稍低眉,神色是朱紅官袍也染不上的如月似霜。 蘭璟開了口,諸位大臣的愕然不必謝春秋少,臉上十分精彩,蘭璟這話字字句句擲地有聲,比謝春秋管用十倍,更免去她將要舌戰(zhàn)群臣的功夫。 她轉(zhuǎn)過臉來,微微皺眉,也出列道:“臣也以為,天子出巡,使得百姓得沐天顏,更能威懾八方,不失為一件好事?!?/br> 朝臣們覺得自己這覺怕是沒醒,或太陽可是從西邊出來的,怎么蘭太傅竟也有和容王站一條線的時候。 然而蘭太傅說了可行,再也沒有幾個朝臣抖著膽子說不行,敢這樣違逆圣上,和蘭太傅與容王唱反調(diào),大概只有幾個鐵骨錚錚的老臣,然而老臣的鐵骨被皇上視而不見, 小皇帝掃了掃殿下群臣,慢悠悠的道:“既然太傅和容王都這樣說,眾卿家也無異議,那便著人準(zhǔn)備吧。” 第二十二章 謝春秋下朝之后,又被太后一道懿旨召了過去。 太后滿眼慈愛的看著她,看得謝春秋心里一陣發(fā)毛,她清清嗓子“臣此去兗州,太后鳳體別來無恙?” 太后握住了她的手,那雙手和人一樣保養(yǎng)得宜,未曾沾過陽春水,十分的嬌貴。 “哀家好得很?!苯又謬@了聲“可憐的孩子?!?/br> 謝春秋很想分辨一句自己如今好的很,哪里就可憐得這樣,然她一向不愿頂撞太后,只默默忍下。 此時太后慢慢的道:“哀家聽皇上說你想以后長留兗州,可有這回事?” 她答道:“是。” 太后又嘆了一口氣“哀家知道你心里頭難過,可你自幼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和哀家自己的孩子并無分別,若是就這么走了,豈不是要叫哀家牽掛死么?” 謝春秋道:“臣會時?;貋硖酵螅瑑贾萦幸桓k[寺聽說很是靈驗(yàn),臣必時常去廟里捐些香火,祈望太后福壽綿長?!?/br> 太后又摸摸她的頭“你這孩子有心了,但人老了,什么也比不得自家孩子在身邊福氣更大?!?/br> 謝春秋垂下頭,默不作聲。 “這回是真的心意已決,要把京城拋下了?” 謝春秋沉了嗓子“臣愿以余生鎮(zhèn)守西北,此志不改。” 半晌,她聽見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累了“也罷,哀家勸不住你,你過些天要隨皇上巡視江南,還有些日子,自己再好生想想吧?!?/br> 謝春秋不愿太傷太后的心,于是應(yīng)了,之后退下。 從太后那里纏了半晌,她頭昏腦脹,正坐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卻聽到一聲馬嘶,隨即車身猛然停住,自己也禁不住往前傾了一下。 她一手撩開車簾,想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在她眼前放肆,卻見一人高居馬上,寶藍(lán)紗袍,錦帶束發(fā),眼角眉梢笑意明顯,那人朝她拱拱手,還抬了抬下巴“容王殿下別來無恙?” 敢如此放肆的人,自是他衛(wèi)逍衛(wèi)遙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