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這邊，我請許老出面，從財政申請一筆啟動資金，應當是有希望的。不過，財政能夠拿出來的錢，能有一兩個億就不錯了。你一張嘴就說要搞四五十個億，那么余下的部分，你打算如何籌措呢？”

    “這個嘛，等我找人商量商量再說?！碧谱语L回答道。

    第402章 大道理小道理

    唐子風要找人商量事，能找到的不外乎王梓杰、梁子樂和包娜娜三人，討論問題的場地則選在了包娜娜的深藍焦點公司。

    “籌措50億，建機床產(chǎn)業(yè)大基金，這個設想夠宏大的。唉，我啥時候能像唐師兄這樣，隨便一出手就能做出這么大的手筆?！?/br>
    聽完唐子風的敘述，梁子樂首先發(fā)出了感慨，這感慨是由衷的。

    梁子樂跟著包娜娜回國后，在京城開辦了一家投資咨詢公司，用他自己的英文名andrew命名，叫做“安迪投資顧問公司”。

    按梁子樂的想法，他是沃頓的碩士，又是在美國長大的，遠比國內(nèi)的人更懂得資本運作，他開的公司，肯定是會生意興隆的?？烧l曾想，他的公司開起來了，廣告也做了好幾輪，業(yè)務卻始終是不溫不火，雖說也能賺到一些錢，但與太太包娜娜的公司相比，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了。

    唐子風和王梓杰也幫他做過診斷，得出的結論是他或許有些不接地氣，不了解中國情況。他在沃頓學的那些理論，聽起來很高深，但擱在現(xiàn)實中就顯得曲高和寡。在與客戶交流的過程中，他說的東西，客戶聽不懂，客戶說的東西，他也聽不懂，這生意還怎么能做得下去？

    梁子樂是個智商、情商都很高的人，對于唐子風和王梓杰提出的意見，他全盤接受，而且也的確在努力地改進。每一次唐子風回京城，約他們幾個人討論企業(yè)經(jīng)營方面的事情，他都積極參加，在貢獻自己的想法的同時，也拼命地汲取著別人意見中的精華，轉化為自己的知識。

    在所有人中，他從唐子風身上學到的東西是最多的，以至于不知不覺地成了唐子風的腦殘粉。平時他與包娜娜聊天說起唐子風時，滿口都是崇拜之意，為這個而被包娜娜嘲笑諷刺了無數(shù)回。

    與梁子樂不同，王梓杰一向是以與唐子風抬杠為己任的，他皺著眉頭說道：“50億？唐總，你這是有點飄了吧？你知道50億是多少嗎？”

    “換成鋼蹦，夠把你埋200回了?！碧谱语L沒好氣地回答說，說完，覺得這個回答還不夠嚴謹，又補充道：“我是指把你埋得像秦始皇陵那樣?！?/br>
    “這就不必了吧，真要埋我，有個小土丘就夠了，這叫一抔黃土掩風流。”王梓杰用很拽的口吻說。

    唐子風笑道：“你那叫風流？我怎么只看到風sao??？”

    “風sao也比你燒包強。”王梓杰嗆道，“你以為自己當了個什么破集團的總經(jīng)理，手里有幾個破錢，就可以燒包了？一張嘴就是50億的大基金，你也不怕步子邁得太大，扯著……那啥了？”

    說到最后的時候，他總算是嘴上積德，咽回去一個不雅詞匯。畢竟現(xiàn)場還有一位女士，而且還是他與唐子風的師妹，他還是需要注意點形象的。

    “50億真的不多?！碧谱语L說，“我考慮，咱們要做的是風險投資，投十個項目，也許最終能成的也就是一兩個。有些機床的研發(fā)，堪稱是無底洞，扔一個億進去也不見得就能聽到響動，但如果成功了，就絕對是有國際競爭力的。

    “我現(xiàn)在提出來籌集50億，也不是要求所有的資金一步到位。我們可以是滾動式地發(fā)展，籌一筆錢，就投一批項目，同時再籌后續(xù)的錢。機床的研發(fā)周期也很長，三五年見不到結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果咱們手頭的資金不夠，投了第一期項目，后面就斷了，那么咱們這個大基金可就成了笑話了?！?/br>
    “投入是無底洞，周期不少于三五年，而且風險很大，十不存一，這可都是投資的大忌。小梁，你給唐總講講投資的要領，讓這個文盲開開眼界。”王梓杰轉向梁子樂說道。

    梁子樂苦著臉說：“王師兄，你可別坑我。說唐總是文盲，這話也就王師兄你敢說，我是連想都不敢想的。娜娜知道的，我崇拜唐師兄還來不及呢，哪敢給唐師兄上課啊?！?/br>
    包娜娜連連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子樂天天都念叨唐師兄的名字。如果不是我攔著，他都打算把唐師兄的名字寫到木牌牌上，早晚一柱香火敬著了?！?/br>
    “這只是這樣想，并沒有這樣做好不好？”梁子樂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道。

    “瞧這些親師妹、親妹夫?。　碧谱语L以手撫額，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玩笑開罷，梁子樂認真地說：“唐師兄，剛才王師兄說的也有道理，這種高風險而且回收期很長的投資，除非有十幾倍，甚至幾十倍于其他項目的回報率，否則投資人是不會感興趣的。

    “據(jù)我了解，機床的利潤率也不算特別高，而且越是高端的機床，銷量越少，這就決定了即便項目取得了成功，投資的回報率也是很低的。這樣的投資項目，要籌集到50億元的資金，難度太大了?！?/br>
    包娜娜說：“是啊，現(xiàn)在咱們這個社會也特別浮躁，大家都追求賺快錢，最好是今天投進去，明天就能連本帶利全賺回來的那種。你要讓人把錢投進去，三五年都聽不到響動，這種事是不會有人愿意干的?！?/br>
    “所以嘛……”王梓杰見梁子樂和包娜娜都站在他一邊，不由更加得意起來，他拖著長腔說：“唐總，你還是把目標放低一點，有個一兩億的資金就足夠了。這些錢，你找許老說句話，讓國家財政出了。國家的投資，沒那么急功近利，你們再想辦法制造點噱頭，讓有關部門臉上有光，這件事就算是辦成了?！?/br>
    “一兩個億沒啥用?！碧谱语L搖頭說，“如果一兩個億就夠，我都用不著讓許老出面，我去化化緣，也能湊出來。不說別的，臨河市政府那邊，出個把億就沒問題。還有麗佳超市，現(xiàn)在現(xiàn)金流充足得很，我去找黃麗婷，給她講講大道理小道理啥的，沒準她一感動，出一兩個億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王梓杰揶揄道：“我看你不是去講什么大道理小道理，而是去談大jiejie小弟弟的事情吧？嘖嘖嘖，生子當如唐子風啊，有這么好的一副皮囊，迷倒黃麗婷這樣的中年婦女沒有任何難度?！?/br>
    唐子風斥道：“王教授，你這樣沒節(jié)cao，你的學生知道嗎？我和黃總那是純潔的革命友誼，黃總支持我們的機床事業(yè)發(fā)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這樣詆毀一位熱心公益的企業(yè)家，真的很合適嗎？”

    “對對對，純潔，你們倆的關系，純潔得像黃河之水一樣。”王梓杰笑道。不等唐子風反駁，他又趕緊回歸正題，說道：“既然你有把握讓麗佳超市出錢，還來跟我們商量個啥？”

    “光一個麗佳超市，不夠啊?！碧谱语L說，“說真的，我也知道機床大基金這件事不好辦，這個基金一多半是帶著公益性質的，論投資回報，肯定不如那些投互聯(lián)網(wǎng)的基金。我琢磨著，得想個辦法，讓國內(nèi)的有錢人愿意參與，怎么也得動員幾十位億萬級別的富豪才行?？墒?，除了黃麗婷之外，我都想不起能找誰來出錢了?！?/br>
    包娜娜想了想，問道：“唐師兄，你剛才說，你打算去找黃麗婷，給她講大道理小道理，你打算講些什么呢？”

    唐子風一愕，搖搖頭說：“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機床的重要性，黃麗婷是懂的，所以我不用跟她講太多。我只要告訴她說這個大基金是我牽頭來做的，我估計讓麗佳超市出幾個億，問題不大?！?/br>
    包娜娜追問道：“那么，你覺得，黃麗婷愿意出錢，主要是看到你的面子上，還是因為她懂得機床的重要性呢？”

    “應當是兼而有之吧?！碧谱语L說，“如果是光看我的面子，讓黃麗婷一下子拿出幾個億，她肯定要問問原因。如果不是特別過硬的理由，她是不會答應的。但如果我說這筆錢是用來發(fā)展機床技術的，她就不會抵觸了。畢竟她也是臨一機的家屬，對機床產(chǎn)業(yè)是有感情的?！?/br>
    “你覺得，僅僅因為對機床產(chǎn)業(yè)有感情，黃麗婷就能答應拿出幾個億的資金，投到你這個無底洞里去？”王梓杰問。

    唐子風說：“以我對黃麗婷的了解，她應當會答應的。老王，我跟你說，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們大學教授這樣庸俗的。很多人有了錢，就開始有一些追求了。

    “黃麗婷發(fā)跡之后，在她老家設立了一個麗佳獎學金，專門獎勵那些農(nóng)村出身，能夠考上大學的女孩子。她說她當年沒趕上好時候，沒上成大學，這是她終生的遺憾。現(xiàn)在她要幫助那些能夠考上大學的農(nóng)村女孩子，讓她們能夠用知識改變命運?！?/br>
    “這真是一個勵志的好故事?！卑饶刃Φ?，“唐師兄，你幫我問一下黃總，她需不需要找媒體報道一下她的光輝事跡，如果需要的話，鄙司可以代勞，傭金照著其他人的一半水平收就好了?！?/br>
    唐子風說：“你和黃麗婷又不是不認識，你自己找她就行了。你還別說，如果你真的找上門去，說愿意幫她做些宣傳，她沒準還真會答應呢。至于傭金，你覺得以麗佳超市的規(guī)模，她會在乎你給她打個五折嗎？”

    第403章 永遠站在正確的一邊

    唐子風和包娜娜瞎扯，王梓杰倒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他問道：“老八，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要想辦法忽悠一批有公益心的富商，來參與這個機床大基金，湊出你要的50億?！?/br>
    “大家覺得有可能嗎？”唐子風看著眾人問道。

    梁子樂咧了咧嘴，說道：“這個只怕是有些理想化了吧？投資者都是理性的，不會因為聽了一兩個故事就拿出這么多錢來?！?/br>
    “這倒不一定?！卑饶确瘩g說，“這些年，我們看到的非理性投資還少了嗎？關鍵是你能不能把故事講好。當然，如果是你去講故事，那肯定是沒戲的?！?/br>
    “你是說，你講故事就有戲？”梁子樂問道。

    包娜娜用手一指唐子風，說道：“我是說，如果是唐師兄講故事，肯定就有戲了?！?/br>
    “也對，當年包師妹就被老唐騙得熱血沸騰，愣是成了一個銷售冠軍?！蓖蹊鹘苄Φ?。

    這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唐子風和王梓杰聯(lián)手，在人民大學招了一批學生幫他們賣書，包娜娜是一群學生中銷售成績最好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包娜娜才和唐子風他們混得這么熟，以至于今天成為各自重要的合作伙伴。

    包娜娜對于王梓杰的揶揄并不在意，她說道：“我們當時只是一伙沒出過校門的本科生，被唐師兄、王師兄這種jian商一騙，可不就熱血沸騰了嗎？可是，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的熱血沸騰也沒錯啊，如果不是幫唐師兄和王師兄賣書，我哪有錢出國留學，又怎么可能回來創(chuàng)業(yè)開公司？

    “我記得當初唐師兄跟我們說過，中國充滿了機會，在風口上，連一只豬都能夠飛起來?，F(xiàn)在想來，這話真沒錯。”

    唐子風接過包娜娜的話頭，說：“所以，我那不叫忽悠，而是精確的預言。聽了我的話的人，都成功了。不相信我的人，現(xiàn)在還在苦哈哈地奮斗。我現(xiàn)在勸這些有錢人投資機床行業(yè)，其實也是一個預言。十年后，他們就會知道我的預言是何等明智，他們今天投進去的錢，未來肯定能夠得到豐厚的回報?！?/br>
    “如果你有這個信心，我覺得倒是可以一試。”王梓杰認真地說。他們幾個湊在一起的時候，打鬧歸打鬧，大家是不會忽略正事的。有許多很好的想法，往往都是在這種打鬧中不經(jīng)意提出來的。

    梁子樂也收起了調(diào)笑的表情，說道：“中國加入世貿(mào)協(xié)定之后，外貿(mào)形勢大好，現(xiàn)在歐美國家已經(jīng)把中國稱為‘世界工廠’了。機床是工業(yè)母機，中國的制造業(yè)規(guī)模擴大，必然帶來機床需求的急劇擴大，現(xiàn)在投資機床業(yè)，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如果能夠把這一點向投資者說明白，應當會有一些追求長線收益的投資者感興趣的?！?/br>
    “關于工業(yè)情懷的炒作也不能少?！卑饶日f，“就像剛才唐師兄對黃麗婷的評價那樣，很多富人還是很有情懷的，如果我們能夠把機床大基金的事情和民族振興這樣的主題掛上鉤，我想對于大基金的籌集會有幫助的?！?/br>
    “你們這就是準備打愛國牌了。”王梓杰說，“難怪半年前老唐讓我辦那個辨識網(wǎng)，到處宣傳民族自信，原來是為這件事做鋪墊。老唐，你這個人也太陰險了。”

    唐子風擺手說：“王教授這可是冤枉我了。我讓你去辦辨識網(wǎng)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搞機床大基金的事情。其實，宣傳民族自信，在任何時候都是重要的，只要我們還想搞民族工業(yè)，民族自信這個東西就不能少。所以嘛，你那個辨識網(wǎng)，還得再加大一點宣傳力度，得把大家的民族熱情煽動起來?！?/br>
    “好吧?！蓖蹊鹘茏龀鲆桓睙o奈的樣子，說道：“我算是被你唐總拉下水了。你要知道，這年頭宣傳愛國主義有多難，我每天都會收到幾十封電子郵件，罵我是五毛黨?！?/br>
    “我作證，這絕對是對王教授的詆毀！”唐子風說，“就以咱王教授的名氣，區(qū)區(qū)五毛錢哪能買得動，最起碼也得漲到一塊二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關于五毛黨的梗，大家都是懂的，也沒人會在乎這個稱呼里的貶義。也許是受到唐子風的影響，他們幾個的價值觀都是傾向于愛國主義的，甚至連在國外長大的梁子樂，現(xiàn)在也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

    “中國機床產(chǎn)業(yè)大基金”的運作框架，就這樣敲定了。

    在許昭堅、謝天成等一批在職與不在職的行業(yè)領導的推動下，國家確定了扶持機床產(chǎn)業(yè)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政策思路，由國家財政拿出2億元資金作為基礎，成立了“中國機床產(chǎn)業(yè)大基金”，用于對目前尚未成熟，但具有發(fā)展?jié)摿η覍窠?jīng)濟與國家安全有重要意義的機床研發(fā)項目進行風險投資。

    大基金采取募資方式，鼓勵社會各界參與，未來的投資收益在留足滾動發(fā)展的部分之后，余下的利潤將按各主體的出資比例進行分配。大基金的管理，由一個專門的委員會負責，周衡擔任了委員會的主任。至于大基金的日常運作，則交給了梁子樂的安迪投資顧問公司。畢竟，資本運作是一項專業(yè)性很強的工作，周衡是做不來的。

    著名經(jīng)濟學家王梓杰在學術期刊和報紙上發(fā)表了若干篇文章，論證大基金的建立對于中國工業(yè)發(fā)展的必要性，同時預言大基金將會產(chǎn)生一本萬利的收益，所有的投資者都將會得到遠超過其他項目的回報。

    與此同時，深藍焦點公司也組織了一組稿件，歷數(shù)由于機床技術落后，中國在多少個領域里飽受國外“卡脖子”之痛，然后又提到某某地方的某某企業(yè)已經(jīng)在某項機床技術上取得了突破，卻因后續(xù)資金不足，面臨著半途而廢的危險。

    在這組稿件中，夏振發(fā)的弘華機床公司也獲得了出鏡的機會。對于此事，夏振發(fā)是給予了積極配合的，他明白，這樣的宣傳對于他正在進行的融資將有莫大的幫助。

    還有一位被深藍焦點推出來的典型，正是麗佳超市董事長黃麗婷，報紙上對她的評價是：富有工業(yè)情懷，投資目光敏銳，永遠站在正確的一邊。

    “唐總，我可是一切都照你吩咐的說了。報紙上說我有投資眼光，其實不都是唐總你的眼光嗎？”

    麗佳超市的京城總部辦公室里，40來歲、風韻猶存的黃麗婷笑呵呵地向來訪的唐子風說道。

    今天的黃麗婷，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在臨一機東區(qū)商店賣日化商品的家屬工了，她麾下的麗佳超市，已經(jīng)躋身全國連鎖超市的前五名。而她作為一名女性董事長，而且是顏值頗高的女性董事長，也收獲了一堆諸如“美女總裁”、“商界玫瑰”之類的稱謂。

    這幾年，幾乎每天都有來自于不同媒體的記者要求對她進行采訪。一開始，黃麗婷還挺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機會，隨后就對登報上鏡之類的事情形成免疫了。再往后，級別低一點的媒體，就會被她的助理擋駕，業(yè)內(nèi)逐漸傳出“黃總為人低調(diào)、不喜曝光”的傳聞。

    這一回，為了配合大基金的宣傳，唐子風專門找了黃麗婷，讓她出來當?shù)谝粋€“吃螃蟹”的人。全國各大媒體都把麗佳超市向大基金注資3億元的消息放在重要版面上，還配上了對黃麗婷的專訪。

    在專訪中，黃麗婷表示，自己是一家國有大型機床企業(yè)的職工家屬，對機床業(yè)有深厚的感情，一直希望能夠為國家的機床工業(yè)發(fā)展盡綿薄之力。同時，她又表示對機床業(yè)的發(fā)展前景充滿信心，深信自己投入的3億元資金，未來一定能夠得到令人滿意的回報。

    由于黃麗婷此前已經(jīng)被媒體宣傳為商界精英，其在十年前以區(qū)區(qū)五萬元資本開辦超市的事跡，也屢屢被炒作成中國版的“阿信”故事。這樣一個人，拿出3億元參與機床大基金投資，顯然是看好這個項目，說明這個項目的確有很高的投資價值。

    關于她的新聞報道發(fā)布之后，大基金辦公室迎來一輪投資咨詢的熱潮，這也是在唐子風等人預料之中的。

    唐子風此次前來拜訪黃麗婷，也正是打著感謝她出手相助的名義。

    “黃姐的眼光，一向是極敏銳的。如果黃姐不是真的看好我們的大基金，怎么可能一出手就是3個億呢？得知黃姐投資3個億，連許老都稱贊黃姐是女中豪杰呢，讓我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向你轉達他的謝意。”唐子風說道。

    “哎呀，我哪敢接受許老的感謝呀！”黃麗婷臉上笑開了花，她擺著手說：“子風，你就別抬舉我了。我答應投3個億，不全是因為你提出來的嗎？再說了，超市本身也有你和王教授的一半，我投的錢，就是你們投的錢。咱們之間，還需要分什么彼此嗎？”

    “別別，黃姐，你可千萬別這樣說。”唐子風說，“咱們早就說好了，超市的經(jīng)營全由黃姐你決策，我和梓杰只是按股份分紅，不參與決策的。咱們的超市能夠做到今天這個規(guī)模，全都是你黃姐的功勞。老實說，我提出讓超市向大基金注資，還真是厚著臉皮說的，就怕黃姐你不愿意呢?！?/br>
    第404章 長線投資

    “子風你說的事情，我啥時候反對過了？”

    黃麗婷向唐子風遞過去一個嬌嗔的眼神，讓唐子風寒了一下，她卻無知無覺地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的，子風你看好的事情，肯定不會錯的。當初你讓我開超市的時候，整個臨河都沒幾個人知道啥是超市，可現(xiàn)在你看，全國出來這么多家連鎖超市。如果我們不是搶先了一步，現(xiàn)在根本就進不了這個門。

    “現(xiàn)在機床大基金這件事，也有很多人看不懂。不過，我相信，這筆投資肯定不會虧的。就沖子風你放著賺大錢的機會不去做，還留在臨機當總經(jīng)理，我就知道這個行業(yè)肯定會有很大的發(fā)展?！?/br>
    唐子風點點頭，說：“黃姐你能這樣想就好。不過，我還是得把話說在前頭，機床的投資，不是短期內(nèi)能夠見效的，有可能要等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見到效果。你如果沒有耐心，就不要投了，省得以后怨我?！?/br>
    黃麗婷說：“子風你說啥呢？我怎么會怨你。你說的這一點，我也知道。好歹我家老蔡也是個機床工程師，他跟我說過，機床的技術研發(fā)，十年八年看不到成效的情況多得很。我既然要投，自然也就做好了十年之內(nèi)看不到成效的準備。

    “我也跟你說句老實話吧，其實我一直在找這種長線的投資機會。子風，你別看超市現(xiàn)在很火爆，但競爭也很激烈，麗佳超市能不能在這樣的競爭中生存下來，還很難說的。另外，就算能生存下來，以后肯定也無法再保持現(xiàn)在這樣的利潤率，一年下來，說不定也就是混個溫飽。

    “我的想法是，趁著現(xiàn)在超市還有一些流動資金，我們投一些長線的項目。等到以后零售業(yè)做不下去的時候，我們在其他方面的投資也開始有收益了。那時候我也老了，干不動了，就指望著這些投資能給我和我家老蔡賺養(yǎng)老錢呢。”

    “哈哈，黃姐說這話還太早了，依我看，黃姐再干40年也沒問題的。我相信，到那時候，黃姐還會是零售業(yè)的第一美女總裁?！碧谱语L送著廉價的恭維，他知道黃麗婷就愛聽這樣的話。

    果然，聽到唐子風的話，黃麗婷笑得花枝亂顫，她說道：“子風又拿我開玩笑了，我哪是什么美女總裁。你看，jiejie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個老太婆了，這都有皺紋了呢?！?/br>
    說著，她把頭向唐子風的方向探了探，用手指著自己的眼角。看那意思，是想讓唐子風摸一摸，鑒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