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瓦爾基里
回到辦公室,夏齋發(fā)現(xiàn)老吉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只有桌上留下了一張小紙條,讓他改天再來。 看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夏齋收拾單肩包,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便走下了樓梯。 坐地鐵去打工的路上,困意涌了上來,夏齋便靠著玻璃陷入了沉睡。 .... 清客酒吧。 激情的dj將夏齋吵醒了,他醒來看見的是金子一樣絢爛的長發(fā),有那么一瞬間他分不清夢和現(xiàn)實了,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觸碰到柔順的金發(fā),身邊卻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將自己帶回了現(xiàn)實。 “可以哦,寶貝。今晚我是你的人?!蹦菽纫话炎プ∷氖郑肋~的說道。 夏齋愣愣的打量周圍,酒吧內部依舊吵鬧,鎂光燈照在最中心的舞臺上,富婆們在下面高聲喊著禁欲萬歲,然后瘋了似的將香檳亂撒,更有甚者掏出綠油油的美金塞進言歡的胸膛,當然塞得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揩油。 很難講言歡的表情是痛苦還是快樂,又或者兩者皆有。 子良被女孩們圍滿了,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空姐,女王,護士,各種制服誘惑出現(xiàn)在眼前而他坐懷不亂,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夏齋記起來了,在咨詢完醫(yī)生之后自己直接來酒吧里打工了,因為睡眠不足自己剛才小睡了一會兒。 感覺自己今天格外困。 “我已經(jīng)盯著你看了半個小時了,你該慶幸這里不是酒店,不然你的衣服絕對不會這么整齊?!蹦菽妊壑袔еc遺憾。 “那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夏齋松了口氣。 “看你睡的很香就沒吵醒你,你是做噩夢了嗎?”妮娜問。 “沒有,應該不是噩夢?!毕凝S揉了揉太陽xue,夢境中的記憶初陽融雪般消逝了,他嘗試去記起卻像是手握細沙,記憶止不住的從指縫中隨風消逝,直至張開手后什么都沒有了。 “該死,早知道你睡得這么熟,該做得不該做得我都應該試一試?!蹦菽葷M臉的惋惜。 “麻煩客人只做該做的事情,侵犯十六歲未成年人可是犯法的行為?!毕凝S笑道。 那張臉綻放笑容如冬日的早晨推開窗戶,在寒風吹來的同時一抹暖陽照在身上,在有點冷的同時也忍不住想在床上打滾。 妮娜看著夏齋有些發(fā)呆,她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過了許久她才嘆息道: “學弟可不要學壞啊,你要是玩弄起人心妥妥的海王,做渣男可不好。” “渣男是要本錢的,我哪兒有???”夏齋無奈的攤手,他現(xiàn)在窮的叮當響。 原主走前給他留了一堆爛攤子,對,是走前。 夏齋穿越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自己從繩子上扯下來,他在那個陰暗的臥室里死命掙扎,如果運氣不好沒下來,那他可能是有史以來最慘的穿越者。所幸那個繩子質量不是很好...要是換個麻繩,可能夏齋當時就放棄抵抗了。 除了一大堆債務以外,原主還留下了滿是垃圾的屋子。當時任誰走進去都會以為那是豬窩,夏齋打掃了將近五天時間才勉強整理干凈。 空蕩蕩的屋子里除了必須的家具其他都沒了,想來是被二手賣了。若非運氣好碰見了老板,夏齋可能會在穿越后幾天時間里餓死街頭。 妮娜聽到這句話忽然就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她直勾勾的盯著夏齋,伸出手使勁捏著他的臉:“就憑你這張臉,要不然當初為什么我一眼就看中了你,這也是為什么我今天專門從大學里跑出來。” “客人在玩幼馴染養(yǎng)成游戲?可惜我已經(jīng)長大了,明白大灰狼長什么樣。”夏齋微微皺著眉后退一步,遠離那雙白皙的手。 “有點意思,你跟我講講,大灰狼是什么樣的?!蹦菽韧蝗粶惤凝S,在他耳邊輕輕吐了一口氣。 夏齋只覺得一股梔子花香順著空氣中微微飄蕩的酒精氣息灌入鼻腔,這種花香既不濃郁也不妖艷,而是很輕柔很清淡的在鼻尖繚繞。 他抬眸盯著近在咫尺的金發(fā)女孩,當她沉靜下來不在嬉鬧就像是一個天使,那張精致的臉在鎂光燈下格外圣潔。 夏齋再次后退一步,這是一種對美麗的敬畏。好比盜墓賊鉆進圖坦阿蒙的墓xue,面對那個精美到極致仿佛封印了時間的黃金面具,也會贊嘆著久久沉默,不敢伸手去摘下它,就像是害怕會驚動沉睡的美,怕它在蘇醒的瞬間蒼老。 女孩好奇地看著他,夏齋在女孩清澈的瞳孔中都看到了束手束腳的自己。 “我不太清楚大灰狼是什么樣的,但大灰狼應該沒有這么好看。若是形容客人的話,我更愿意用瓦爾基里來稱呼?!?/br> “瓦爾基里?”妮娜有些發(fā)楞。 “敬奉諸神的貞潔少女,有著漂亮的白臂酥胸和飄揚的金黃長發(fā)。她們戴著金盔或銀盔,穿血紅色的緊身戰(zhàn)袍,拿著發(fā)光的矛和盾,騎小巧精悍的白馬?!毕凝S輕聲解釋道。 “今天被你識破我的身份了,我在想需不需要殺人滅口。”妮娜輕笑了一下后臉色一變露出了威脅的表情。 “那我是不是該大叫呢?”夏齋笑道。 “你叫吧,今天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蹦菽葠汉莺莸哪笞∠凝S的臉,使勁的揉著。 沒有人注意到酒吧里兩個打鬧的人,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煩惱著金錢,權利,情欲,以及最簡單的生老病死。在燈紅酒綠中,一邊輕搖杯中的酒傾聽著人們口中虛偽的玩笑,一邊享受著綻放的霓虹燈編織出虛幻的美麗夜色。 妮娜最終停了下來,她望著夏齋愣神,似乎回憶起什么,白嫩的手順著脖頸一路向上,最后輕笑一聲: “我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啊。如果我是瓦爾基里,那你是什么呢?” “同一類人?” 夏齋沉吟,他望著妮娜放在自己脖頸和鎖骨間的手陷入沉思。 那里,舊傷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