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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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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當然是不一樣的!”塔克拉理直氣壯。

    “~gt;_lt;~噗嘟~”在遙遠的地方,樹精靈小小地打了一個噴嚏,精靈親王低頭看著他,小心地把他往斗篷里再掖了掖。

    在主角們非常平淡地度過新年的第一天的時候,中央帝國東南部的一個小地方發(fā)生了一件事。

    對蒙克魯斯郡的守軍來說,這不過是又一個乏味難熬的冬日,從城墻內(nèi)看出去的郡外稀林依舊平靜地顯示著這個季節(jié)的蕭瑟,但薄薄的云層過濾過的日光淡得像水,淺淺地鋪在磚石,林梢和泥土上,抱著長槍的衛(wèi)兵靠在城墻上無聊地打著呵欠,唯一一條通往城內(nèi)的道路上,連腳印都是孤寂的。

    據(jù)說一百多年前有一支遺族從這里撤往大水澤,疲敝的帝國追兵在那個兇險之地折損了近千人馬之后唯有徹底放棄完全殲滅他們的打算。只是為了預(yù)防遺族可能的再次反撲,當時只是一個更像大型村莊的蒙克魯斯為此防務(wù)升級,建起了堅固的城墻,由青銅騎士帶領(lǐng)著八百名士兵在此常年駐扎著,定期輪換。

    一百多年過去了,事實證明當年在此地設(shè)下關(guān)隘的將軍是過度小心,連帝國騎士都隕滅其中的大水澤又怎么可能對遺族格外優(yōu)待?一百四十二年了,不要說遺族反撲,如今的蒙魯斯居民連那些黑發(fā)黑眼的異族都不曾聽說過了,只有一些傭兵為了特殊任務(wù)前去這個不浮沼澤冒險,卻也沒見他們帶回過類似的消息。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這里的這支遺族是滅絕了,駐軍的規(guī)模因此一再縮減,至今只剩350人,據(jù)說上面還要接著裁撤,對被發(fā)配到這個無趣角落里的守備部隊隊長來說這倒不是壞事,他的家族已經(jīng)敗落,靠山也已失勢,再差也不過回到領(lǐng)地上做一個小領(lǐng)主。士兵們雖然有點不安,不過只要別把他們安排到狄波拉防線去,那也只是拿餉站崗,在哪兒混不都一樣?

    那位的少年出現(xiàn)在大道的另一端時,甚至沒有人注意到。

    一名士兵睜開惺忪的眼睛,又大大地打了一個呵欠,他在昨晚的賭局中贏了點錢,而且居然忍耐住了沒有把它們再輸進去,酒也是個好東西,只是讓人在放縱之后有點小小的后遺癥……比如說那個走在路上的小子,他的眼前怎么出現(xiàn)了幻覺,認為他是個黑腦袋?

    他維持大張著嘴的姿勢停了下來,突然又把嘴合上——那不是幻覺!

    淺淡的日光照在少年的背上,卷曲的黑發(fā)折射著暈光,與那張還帶著青澀線條的面孔比起來,他的身材已經(jīng)高大得完全像個成年人了,單薄的粗麻布衣穿在他的身上,繃出底下明顯的肌rou輪廓,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讓人感受到這副軀體帶來的壓迫感。

    而這位遺族的少年并非空手而來,一桿長槍被他握在身側(cè),槍尖到槍桿都是一色鐵黑,只在槍頭下一團褪色紅纓迎風而動。他的步伐很穩(wěn),速度不緊不慢,目光直視不移,沉重的鑌鐵長槍在他手中沒有一絲顫動,更令人震驚的,是一頭皮毛光滑發(fā)亮,軀體強壯矯健的黑金豹就跟隨在他腳邊。

    “遺,遺族人!”

    “怎么會有遺族人?!”

    城門的衛(wèi)兵驚駭?shù)亟粨Q了視線,靠內(nèi)的一人說道“我去報告!”就飛快地轉(zhuǎn)身跑了,剩下三人暗罵一聲,只能回頭齊齊拔劍指向依舊徑自走來的黑發(fā)少年,他們又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即使這個遺族人看起來只是一個少年,卻肯定不是個好對付的玩意……何況嬰兒都該知道,遺族都是天生的大力士!

    “給我站住,遺族人!”

    “不管你為了什么而來,這里都不是你能冒犯的領(lǐng)域,回去!”

    “這是帝國的土地,滾開!”

    少年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帝國的土地?”

    他稍稍抬起手臂,鑌鐵長槍的槍尖斜指向幾名色厲內(nèi)荏的衛(wèi)兵,“大夏遺族,東陵將軍龍?zhí)旌拥诹鷮O,龍?zhí)彀痢!彼淅涞卣f,“時隔一百五十五年,我來取回父輩的失地?!?/br>
    蒙克魯斯,在大陸戰(zhàn)爭進行到最后階段,這片土地上名為“羅頁”的城鎮(zhèn)被徹底毀滅之前,這里是屬于遺族的土地。

    第123章 線索歸總之前的最后一次展開

    沉悶的,鋼鐵撕裂rou體的聲音。

    被長槍穿透胸膛的士兵還未完全死去,從肺部涌出的血沫從他口中噴出,少年連眉梢都不曾一動,手腕一抖,槍頭帶著連串血珠脫出,抬肘向后,鈍重的槍尾撞上從背后揮劍襲來的敵人,清脆的骨裂聲中,又一人頹然倒下。

    已經(jīng)是第九人。

    已經(jīng)無人敢再因年輕和單槍匹馬的理由輕視這名遺族少年,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他已經(jīng)突破了城墻的防衛(wèi)進入了內(nèi)城,還是是付出九死十一傷的代價下,連倉促趕來的弓箭手射出的箭支也只給他造成了一點擦傷,隨即就被他擲出的石塊砸中頭部,生死不明。

    龍?zhí)彀廖⑽⒋瓜聵尲?,紅色的血液滴滴答答地順著黑色的鋼鐵滑落,他抬眼看著包圍在身前身后的數(shù)十人,冷笑一聲,“就這樣?”

    “……”還勉強維持著包圍圈的士兵們神色混雜著憤怒和畏懼,人人持劍嚴陣以待,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對懈怠已久早就松弛了訓練的士兵來說,在看著同伴接連死在這名少年手下之后,他們能夠堅持至今不逃走已經(jīng)是勇氣非凡。目睹這個黑色的惡魔橫手一揮就一個人連腦漿都砸了出來,棲留在城墻附近的乞丐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回了內(nèi)城。

    “黑色的魔鬼!黑色的魔鬼!”

    他的聲音引來了一群愚蠢的圍觀者,即使見到了這個遺族少年可怕的武力,仍有人躲躲藏藏不愿離去,那些既被這個遺族表現(xiàn)出來的武力感到震驚,又不愿意錯過這血腥樂趣的刁民不是這些士兵不退卻的理由,而是他們那個惡名昭彰的長官——實力直追白銀騎士的青銅騎士馬德來,除了實力高強,他的酷虐殘暴同樣知名。

    退卻的后果也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只要撐到那個暴君來到的時候就可以了……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如此想著的。

    “你們不來……”龍?zhí)彀列α似饋?,他稍稍下壓了身體,“那我就過去了!”

    他的話音剛落,人已沖了出去,位于他正面的士兵神色驚駭,急忙要退,槍尖卻已遞到跟前,槍頭輕易沒入覆蓋著皮甲的胸口,士兵徒勞地瞪大了眼睛,龍?zhí)彀聊_步不停,雙手握槍前刺,黑色銳光從這名士兵背后破出,追上慌張退卻的另一人,瀕死的慘叫聲中龍?zhí)彀翙M肩將串在槍身上的敵人撞退向后與另一個死人相疊,臂上肌rou鼓起,雙手一抬,槍頭扎入地面,尸體墜地,他撐住槍身縱身躍起,強壯有力的雙腿前蹬,踹在一名背對他逃走的士兵背心上,將人足足踹出兩丈之外,落地之后他反手抽槍,鐵劍在這柄精鋼長槍面前脆弱如蒲草,叮一聲就被撞飛出去,隨即磨礪出森森寒氣的槍尖在人類脆弱的喉頭一劃而過。

    槍身劃出一個圓滿回環(huán)收回身側(cè),龍?zhí)彀廖⑽?cè)頭,銳利的黑色雙瞳掃過諸多掩飾不住恐懼的面孔。

    頃刻之間又是四人,支持這群足有三十多人的士兵堅持下去的任何理由都不存在了,他們步步后退,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潰退,躲在戰(zhàn)場外的城市居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狂奔而來的守衛(wèi)者們,視線再轉(zhuǎn)向大步追來的黑發(fā)少年,終于后知后覺地驚叫著逃散。

    龍?zhí)彀聊抗饫淙坏乜粗@些丑態(tài)畢露的廢物,繼續(xù)持槍向前。

    奔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龍?zhí)彀恋牟椒ヒ琅f,潰亂的士兵與居民一同沿著石板街道向前跑去,然后一聲怒喝從人群中傳來,接著響起了數(shù)聲慘叫,一匹白馬將擋路的普通人踏在腳下,馬上的騎士一身發(fā)亮鐵甲,手中一把長劍已經(jīng)出鞘,劍身上血跡宛然。

    被最高長官接連斬殺兩人之后,潰散的士兵們都顫抖著停了下來,一隊騎兵跟著領(lǐng)頭的青銅騎士從人群之中走出,在這片空地上散成一個半圓,更多的腳步聲接連而至,狼狽的失敗者被擠到了墻上,那些是顯然更精良的士兵,還有八名弓箭手。

    龍?zhí)彀恋哪_步停了下來,神情卻沒有什么改變。

    “愚蠢?!瘪R上的騎士說,他扯動手上的韁繩,控馬在黑發(fā)少年的面前踱著步,頭盔下的瘦長面孔上掛著冷笑,“我從未見過你這般愚蠢的人。”

    “蒙克魯斯郡,守備長官,青銅騎士,馬德來.萊克爾?”龍?zhí)彀撂а蹎枴?/br>
    “你說你是什么東陵將軍的后代?”馬德來嗤笑一聲,“如果是想死得更高貴一點,不必這種辦法?!彼e起劍,指向臉色如冰的少年,“能殺掉這幾個廢物,讓我來到你的面前,你已經(jīng)做得很不錯了,我就給你更大的榮幸吧?!?/br>
    “我聽說你獵殺過幾個遺族人,將他們的皮剝下來,掛在客廳里作為裝飾?”龍?zhí)彀晾淅涞卣f。

    “你將非常光榮地成為其中之一,”馬德來甩去劍上的血跡收入鞘中,解下了掛在馬身一側(cè)的長槍,“我會記得把你的皮保留得完整一點!”

    看著他策馬裹著煙塵沖來,只有一桿長槍伴身的龍?zhí)彀梁翢o畏懼地挺身而上,尖利的馬槍帶著呼嘯之聲刺來,他仰面折腰,槍刺擦著他的鼻尖而過,馬德來哼了一聲,棄槍不用,拔劍在手縱馬回身,頃刻之間就再度奔來,騎術(shù)不可謂不嫻熟,龍?zhí)彀羷倓傊逼鹕?,甚至還來不及回頭,只有手中的黑色長槍被他掄出一個半圓,馬德來的劍鋒未到,喀嚓一聲,足重十五斤六兩的鑌鐵長槍重重擊在馬腿關(guān)節(jié)上,奔跑中的馬匹立時失勢栽倒,措手不及的馬德來團身從馬上滾下,一身鐵甲鏗鏘作響。

    場外有人發(fā)出短促的驚呼,折斷脖子的白馬已經(jīng)死去,馬德來面朝下趴在泥土中不見動靜,龍?zhí)彀烈呀?jīng)轉(zhuǎn)身朝他走去,侯在一旁的騎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有一名弓箭手搭箭上弦,手指扣在弦上還未松脫,一聲獸類咆哮響起,一頭黑得發(fā)亮的野獸從旁邊的屋頂上一躍而下,矯健的身姿迅若閃電,受驚的弓箭手剛跑出一步就被它一口咬到了脖子上,利齒咬合,動脈頓時破裂。

    局面因為隱匿的黑金豹突入而混亂起來,龍?zhí)彀翉街弊呦驂m土中的青銅騎士,還差數(shù)步之遙時馬德來突然起身,半跪在地揮劍削來,龍?zhí)彀亮r橫槍在前,金鐵交擊,一串火花在淡色的冬日陽光下激出,“我殺了你!”馬德來咆哮著撲過來。

    拉近的距離對長槍不利,龍?zhí)彀镣肆藘刹?,滿心屈辱的馬德來眼珠發(fā)紅,雙手握劍連連斬來,龍?zhí)彀翐跸逻@波瘋狂攻擊的同時眉頭皺起。

    “就這種程度?”他說,手上突然發(fā)力蕩開馬德來的劍擊,槍頭倒轉(zhuǎn),槍桿甩出,在對手的肋下鐵甲上敲出一個微凹的坑陷,馬德來向一旁踉蹌了一步,“所謂青銅騎士就這種程度?”

    他不是諷刺,而是單純的疑問。

    不過對馬德來來說,是什么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的齒間已經(jīng)滲血,轉(zhuǎn)頭又朝龍?zhí)彀怜偪竦負鋪怼S行┤嗽趹嵟綐O點的時候會爆發(fā)出非凡的實力,但馬德來并不是這種人,他已經(jīng)36歲,雖說實力直追白銀騎士,卻終究不是,也再也不可能是白銀騎士,擔任邊境小郡的守備長官已經(jīng)有三年,只在凌虐弱者中獲得成就感的他作為一名騎士應(yīng)有的素質(zhì)也退步得太多。

    “太沒用了?!?/br>
    龍?zhí)彀潦卣f,槍頭直遞向前,撞偏馬德來的劍身送入他的脖子,“范天瀾這個家伙不會是騙我的吧?”他的手腕轉(zhuǎn)動半圈,絞出一個血涌如噴的血洞,眼見他殺掉了守備長官,當即就有三名騎手不顧靈活地在人群中四處襲擾的野獸,撥馬立時向龍?zhí)彀翛_過來。

    馬德來的尸體撲一聲落地,龍?zhí)彀赁D(zhuǎn)過身,面對著從三個方向來到的敵人,自言自語道,“我相信外面的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危險,不過如果所謂青銅騎士就是這種玩意……”他抬起槍尖,“做我的立身首戰(zhàn),比起他來也太寒酸了!”

    說罷的他大喝一聲,跨步前沖。

    與此同時的城主府中。

    “廢物。廢物?!北壤伦泳羧逖诺拿婵咨弦黄p蔑之色,“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遺族人都殺不了,養(yǎng)他們不如養(yǎng)一群兔子?!?/br>
    站在客廳另一側(cè)的騎士低下了頭,“閣下,馬德來爵士已經(jīng)趕過去了?!?/br>
    比利德子爵抬了抬眼皮,“他帶了多少人?”

    “八十七個?!?/br>
    “……也是廢物。”

    沒有等到比利德子爵發(fā)表更多的意見,一個仆人帶著一身血跡奔了進來,這里唯一的一名騎士一驚,腰間長劍半出鞘,仆人撲倒在地,幾乎是尖叫著對比利德子爵說道:“閣下,閣下!不好了!”

    “什么事?”比利德厭惡地看著他。

    “遺族人!一群遺族人,閣下!”仆人恐懼地回答,“他們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進來了,那些惡魔,他們到處在殺人!”

    戰(zhàn)斗的聲音已經(jīng)從門外傳了進來,比利德子爵的臉色頓時一變,“衛(wèi)隊呢?”

    “不知道,閣下,我不知道!”仆人抽泣著說,“我只看到那些黑發(fā)黑眼的魔鬼突然就出現(xiàn)了,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快逃吧,主人!”

    比利德子爵沒有理會這個閹人,他轉(zhuǎn)頭看向?qū)γ嫔裆氐尿T士,“看起來像是用一個犧牲品將部分守備隊吸引過去,然后其他人從薄弱之處滲入的戰(zhàn)術(shù)。我很好奇那些遺族人是從哪兒得知現(xiàn)在城衛(wèi)力量虛弱的情報。在我剛回來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有意為之?”

    “不論真相如何,現(xiàn)在關(guān)鍵的是您的安全,閣下?!彬T士說,“我曾在國外與遺族人交手,他們的強悍確實如傳言所說,我們最好還是先避開他們?!?/br>
    “你知道我放棄領(lǐng)地的后果?!北壤伦泳衾溲劭粗?。

    “土地是最豐富的資源,您完全不必擔心。何況蘭斯殿下肯定希望是一個活著的您為他服務(wù)。”騎士說。

    比利德定定看著他,最后哼了一聲,整了整衣領(lǐng),然后拍拍袖子,“那就保衛(wèi)我的人身安全吧,為了永遠正確的蘭斯殿下?!?/br>
    “那是當然?!彬T士說。

    一座防衛(wèi)松弛的偏僻小城,居民人數(shù)不超過四萬,常備駐軍加上警備隊,還有一些小貴族保有了部分的家臣,將這些統(tǒng)統(tǒng)計算在內(nèi),所有能夠用在抵抗遺族入侵上的力量也不過將近千人,在武力上足以以一當五,最重要的是早有預(yù)謀的三百多名遺族的沖擊下脆弱得像離巢的鳥蛋,破滅之迅速令人心驚。

    龍?zhí)彀琳驹谝坏氐氖w中,長槍插在一側(cè),黑金豹蹲坐在他的腿邊,側(cè)頭去舔被血弄臟的毛皮。

    一名青年走了過來,身上的血跡并不比龍?zhí)彀辽俣嗌?,看著少年的樣子,他嘆了口氣,“少主人,您真是……”

    “什么?”龍?zhí)彀翍袘械貑枴?/br>
    “魯莽,輕率,自以為是,”青年無奈地說,“腦子都長在膽子上了是吧?”

    “我說過的事,就一定能做到?!饼?zhí)彀琳f,“何況他們比我想的還弱?!?/br>
    “強與弱總是相對的,光有勇武也是不夠的?!鼻嗄暾f,“無論如何,這種事只能有這么一次,下次……”

    “下次我會想清楚再做,行了沒,jiejie?”龍?zhí)彀琳f。

    身材高挑,面容秀美的青年噎了一下。

    龍?zhí)彀翛]有再理會他,抱臂看著眼前的景象,時過午后,日光已經(jīng)被陰云遮蔽了,在陰晦的天色下,眼前的血色戰(zhàn)場顏色反而更為醒目。血腥味連風也吹不去,有些黑發(fā)的同胞在尸體中翻動著,尋找趁手的武器。

    謀劃這次奪城行動之前,他的族人有一半只有石矛也木棍這樣的武器,近戰(zhàn)還好,如果遇到了弓手或者法師,恐怕傷亡會比現(xiàn)在嚴重,這是他獨自一人從正門挑釁的原因之一。帶著愛寵,他在今天的戰(zhàn)斗中總計干掉四十二人,其中包括一名青銅騎士,即使對他涉險的行為不滿,功績也足以壓倒異議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戰(zhàn)斗,第一次獨自面對如許眾多的敵人,在戰(zhàn)斗的熱血冷卻之后,龍?zhí)彀量粗约褐圃斓男蘖_場,年輕的面孔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過去那個輝煌的帝國終究是覆滅了,先祖無法繼續(xù)守護數(shù)百年來辛苦經(jīng)營的土地,只能任由追敵抹去吾族的所有印記,將先人們逼入處處兇險的瘴癘之地,就是這些人占據(jù)了祖輩辛苦經(jīng)營的土地,不過才過一百多年,承平日久的他們居然就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再不見傳說中的精悍兇強。隱居在大水澤中的諸多族人卻未曾有一日忘記祖訓,也不曾有一日懈怠過武修,勝利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梅胥,把這些人的腦袋掛到城墻上吧,這座城里的人我殺不完,不過還是要他們知道管事的換人了?!饼?zhí)彀磷詈笳f道。

    站在一旁的青年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

    蒙克魯斯這樣的小地方對整個帝國來,就如同一座宮殿某個角落不起眼的磚塊,相比狄波拉防線上發(fā)生的劇烈變化,這里發(fā)生的小小動搖并沒有真正進入帝國上層人物的視線,在切斷這座叫做古魯特的小城對外聯(lián)絡(luò)的渠道之后,這批從大水澤中走出來的遺族人開始嘗試站穩(wěn)腳跟。

    一只有著天青色背羽和白色腹羽,軀體線條流利的鳥兒振翅傾身,從一扇窗戶上一尺見方的開口鉆進房里,落了在床頭。

    “唧唧唧!唧唧唧!”鳴叫著的鳥兒在呈現(xiàn)出凹凸線條的被面跳來跳去,跳了幾個來回不見底下的人回應(yīng),它啪啦一聲飛回床頭,低頭對準了那頭露在外面的黑發(fā)啄下去。

    有人嘶了一聲,“我的耳朵……唧唧,你別啄了,我起來就是!”

    睡眼朦朧的男人捂著耳朵坐了起來,青羽白腹的鳥兒飛回他的面前,昂起腦袋,對他舉起一只腳爪。手腳利落地解下被精心折疊起來的竹紙,男人提振起精神,低頭逐字看了一遍。

    “沒想到他們是第一個,倒真是不辜負那個名字,小子夠傲氣?!蹦腥诵α艘宦?,把紙條揉成團放進嘴里吞了下去,“……不過還是太嫩了點。”

    “你說用不著煉那么多鋼?”塔克拉斜眼看著發(fā)問的人,正要不客氣地開噴,卻被人阻止了。

    “理由很簡單?!痹粕罘畔率郑卣f,“最多五年,我們就會涉入戰(zhàn)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