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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 第147節(jié)

    斯卡慢慢低下頭,兩人的氣息接近交融,林平陽微微揚起下巴,迎上斯卡接近的面孔,然后哨兵有些粗糙的嘴角蹭上他細致的薄唇,他們有點笨拙地調(diào)整著角度,不熟練地地廝磨著彼此,即使只是這種程度的接觸,對從未如此親密的兩人來說也是是新奇的體驗,林平陽的手慢慢抬起來搭上了斯卡的肩頭,斯卡雙手捧著他的臉,綿密的親吻從嘴唇移到他的額頭,眉梢,眼皮,鼻尖上,然后又落回了柔軟的唇間,小孩子一樣的親吻讓他的向?qū)滩蛔⌒α似饋?,這個動作卻為幾乎是憑借本能行動的斯卡打開了縫隙,他側(cè)過臉,舌頭一下子闖了進去,溫柔的輕吻頃刻間變成了兇猛的深吻。

    即使斯卡仍然是沒什么章法,如同探索一樣的動作,當濕潤光滑的上顎被密集的味蕾有力地舔過的時候,再度被壓進被褥的林平陽還是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悶哼,一下子扣緊了斯卡的肩膀,艱難的呼吸間充斥著對方的氣息,舌尖交纏,整齊的齒列被一次次掃過,連牙齦上的神經(jīng)都似乎變得豐富起來……作為一名預(yù)備醫(yī)生,林平陽其實很清楚前戲里各種行為的目的,但它們真正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身體誠實的感受和理論知識完全不是一種層面的東西。

    他的手穿到斯卡發(fā)間,開始嘗試回應(yīng),而斯卡給了他更著迷的反應(yīng)。

    當斯卡終于暫停這次嘗試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喘——因為這兩個菜鳥都忘了呼吸。

    “真特么地爽……”斯卡喃喃道,難怪那些前輩都喜歡黏在一塊。

    “等等……等等,”林平陽一手按到他堅硬的胸肌上,想要把他推開一點,掙扎著坐了起來,“你先給我等一下!”

    斯卡想要再試幾次的動作很勉強地停了下來,一臉難以忍耐地看著他。

    “剛才的動作有點不對……”林平陽說。

    “哪里不對了?”斯卡問,頭上的狼耳彈動了一下。

    林平陽的目光落在那雙耳朵上,過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要說什么,“不是這么親的,你是想讓我們兩個憋死嗎?”

    “我水下閉氣的記錄是四十五分鐘……”斯卡嘀咕。

    體力不太好的預(yù)科醫(yī)生怒視他。

    “那我們慢慢學(xué)?”斯卡妥協(xié)道。

    林平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猛地拉下來,“再來!”

    光是接吻他們就“學(xué)習(xí)”了半個小時,到斯卡終于覺得稍微饜足時,他的浴巾早就掉到下面去了,林平陽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只是被揉得亂七八糟,眼睛帶上了水色,白得有些缺乏血色的皮膚也透出了健康的色澤,斯卡皮糙rou厚,除了眼神倒是看不出更大的變化,他們彼此對視著,沒有說話,但接下來該發(fā)生什么,是他們早就知道的。

    斯卡用結(jié)著繭子的手指解開了他領(lǐng)口的扣子,當那擁有漂亮的延展線條的鎖骨露出來時,他湊了過去,稍微用上了犬齒,細密地啃噬著那里單薄的肌膚,他粗硬的短發(fā)摩擦著林平陽頜下頸間,那種癢痛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抓住斯卡的頭發(fā)想要把他推開,但不著力的觸感讓他最后選擇了那兩只耳朵,在他的手摸上去的那一剎,斯卡的動作頓了頓。

    “……讓你痛了?”

    “沒有……就是感覺有點奇怪?!彼箍ㄐ÷曊f。

    “我的感覺也很奇怪啊,你干嘛老咬那里?”

    “不知道……就是覺得很喜歡行不行?”斯卡問。

    “也不是不行……”林平陽不由自主地別開了視線,“不過,那個衣服你還是讓我自己脫吧?!?/br>
    斯卡有點后悔自己無視了美容院的廣告,沒給自己身上去去死皮,但在看到他的向?qū)碛行╊澏兜氖种敢稽c點脫掉那身活像制服的便服,就像美麗的貝殼羞怯地展開它柔嫩的內(nèi)部時,他就把這種想法完全丟到了天邊。作為連血液的流動都能夠自控的強力哨兵,斯卡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所謂理智到底是多么脆弱的東西。

    林平陽剛把最后一件衣服往床下一丟,哨兵那沉重得能夠砸彎合金架的身體又壓了上來,溫暖的肌膚相貼的那一刻,林平陽漲紅了臉。

    那個貼在大腿內(nèi)側(cè)的觸感……!

    自己脫衣服的動作果然還是太慢,剛剛就該趁熱來的怎么尷尬的感覺這時候就來了……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斯卡卻發(fā)出了嘆息一樣的呼氣聲,他摸索著扣住了他的手指,另一手扳過了他的臉,定定看著他,然后慢慢靠近他,在他的耳邊低聲問:“你想用什么姿勢?”

    “什什什什什么姿勢?”林平陽像是忽然清醒了過來,用自己最鎮(zhèn)定的語氣說,“當當當當當然是最普通的了!”

    斯卡稍微退開了一點,林平陽覺得呼吸的空間似乎一下子又回來了,卻忽然感到斯卡正在把自己翻過去,他撲騰了起來,“等等等等!”

    斯卡的大手有力地撫過他的脊柱,連聲音都微妙地變了,“等什么?”

    “我要看著你的臉……”

    斯卡的動作停了停,林平陽剛剛轉(zhuǎn)回身,比之前兇狠千百倍的,幾乎不能再稱之為吻的啃咬吞噬了他,他被緊緊地擁抱著,探索著,理智和思緒一同遠去,林平陽模模糊糊聽見斯卡的聲音,像是懇求又像是命令,“打開身體,讓我進去……”

    他沒有拒絕。

    也不會拒絕。

    在真正結(jié)合的那一刻,淚水卻從林平陽淡紅的眼角旁滑了下去,身體強烈的感受滿得再也裝不下,簡直要溢出來,卻還是有一小部分的理智遠揚而去,在色彩鮮明的深厚回憶之中穿行,那個走一步摔一跤的笨蛋,那個眼神兇狠的黑發(fā)小狗,那個一身鮮血將自己從廢墟中拉出來的男孩,那個說“我就在這里”的少年,他說“我覺醒了,是個哨兵”,他說“我要去參軍”,他說“我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嗎?”,他說“我又要走了”……

    但他現(xiàn)在就在這里,他們在一起。

    “我弄痛你了?”斯卡吻去那滴眼淚,用掌心撫摸著他的臉,喘息著問。

    他們還不是正式綁定,共鳴還不足以讓哨兵體會到向?qū)У募毼⒏星?,林平陽卻并沒有感到不滿足,他睜開濕潤的眼睛,抬頭看著斯卡忍耐的面孔,微笑了起來。

    “你這個傻瓜……”他說,伸出舌尖,在他剛毅的下巴上一掃而過。

    ……經(jīng)過過程有點折騰的珍貴初體驗,他們終于完成了提前標記的應(yīng)有的流程,第二天早上兩人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不是對方的臉,而是另一張雪白白毛茸茸的巨大面孔,就在床邊,黑亮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

    “……”斯卡披了衣服起來,看著那只跟他站起來差不多高的巨型短毛垂耳兔,又看看只從被窩里露出一雙眼睛的向?qū)А?/br>
    “不用看了,是我的精神體?!绷制疥栒f。

    斯卡重又看回那只大兔子,正想著能不能去把它弄走,卻看到對方轉(zhuǎn)過了頭,突然猛地一蹦,就跳到了床上,整只兔子占了一半以上的大床面積,最重要的是它圓得活像個球的身體和一身軟毛完全將他的向?qū)Ыo蓋住了,斯卡立即轉(zhuǎn)回去想把它揪下來,卻聽到林平陽悶悶地說道:“……就讓它呆著吧?!?/br>
    “你不舒服?”斯卡皺眉問,還是伸手去推了推那只胖兔子。

    “不是?!?/br>
    “被這樣壓著你不難受?”

    “這是我的精神體,沒什么難受的。”

    斯卡努力在那些軟毛底下尋找自己的向?qū)?,過了好一會他才終于福至心靈般想通:“你這是……在害羞?”

    “……你別管我?!?/br>
    斯卡靠在床邊看著自己現(xiàn)在才開始害羞的向?qū)?,過了一會,他把手從兔子的肚子底下探了進去,看著厚實柔軟的兔毛和又胖又大的兔子身體在他真正想的時候并沒有起到什么阻擋作用,因為他的向?qū)Р粫嬲龑⑺麛r在心門之外。這一夜過后,他顯露在外的精神體特征已經(jīng)看不見了,這是另一種進階證明,但斯卡現(xiàn)在并不關(guān)心這個。

    他碰到了向?qū)彳浀念^發(fā),用自己最輕柔的動作地撫觸著。

    晨光從變光窗簾外透進來,時光靜謐如流水。

    雖然突然出現(xiàn)的向?qū)Ь耋w給他們帶來了一點小麻煩,但之后的幾天,兩個人還是為自己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就像那些初次戀愛的小毛頭一樣,傻兮兮地去做了自己都覺得二逼的事,不久之后,斯卡就如期踏上前往第八星區(qū)的飛船。

    辭去一別,兩人的再次見面是在十三年后。

    在這短短一個星期里發(fā)生的一切,在堪稱漫長的別離中,將成為支撐他們思念的重要支柱。

    第245章 不安分的戰(zhàn)俘

    與迅速結(jié)束的戰(zhàn)斗相比,戰(zhàn)后處置的工作顯得繁瑣而冗長。

    經(jīng)過在狼人們看來并不比戰(zhàn)斗更輕松的整理工作,他們和人類總共清點出了一萬五千多名俘虜,這個數(shù)目已經(jīng)夠得上一個中大型部落的固定人口,贏家的人數(shù)居然不夠俘虜?shù)囊话攵啵@種場面也可以說蔚為壯觀了。即使已經(jīng)經(jīng)過仔細的甄別,將這些人分成了不同的群落,用錯落的安排以削弱這些俘虜剩余的戰(zhàn)斗力對他們的威脅,可光是看著那一片片攢動的腦袋和耳朵,就足以令還沒從戰(zhàn)斗余韻中回神的眾人感到本能的煩躁。

    不能殺人,這意味著還多少麻煩活要干??!

    相比把他們分類看管和收押起來,還有之后各種管吃管住的活計,殺人可是容易多了,完全不用去想控制不住俘虜了該怎么辦,就是處理尸體得費點力氣。

    遺憾的是無論撒謝爾的族長還是人類的術(shù)師,他們都不打算這么做。

    殺俘不祥的說法在獸人帝國并不流行,人口是非常重要的資源,尤其是戰(zhàn)爭期間,不過在農(nóng)業(yè)很不發(fā)達,物資很不豐富的獸人帝國,沒有太大的外部威脅的時候,人數(shù)越多就意味著分配越緊張,因此多數(shù)部落的發(fā)展模式都是這樣的:自己部落的人口生得多多的,對手部落的人殺得少少的,領(lǐng)地越大越好,牲畜越多越好。奴隸如果是可馴服的,自然也跟牛羊馬之類同理,但對那些跟自己有著同樣想法的對手,對他們的任何仁慈都是對部落的背叛。

    只有極少數(shù)巨大的,生存時間長久到超過十個世代的部落,才會在杰出領(lǐng)袖的統(tǒng)治時代中,用接近人類的方式更技巧地處理這個問題。他們有雄厚的資本應(yīng)對背叛的沖擊,悠久的血脈傳承和薩滿信仰維持部落的凝聚力,也沉淀了足夠的智慧去協(xié)調(diào)不同種群間的關(guān)系,最重要的還是他們建設(shè)并且維護了一個讓大部分人都能夠生存下去的規(guī)則,通過殺戮,利誘和聯(lián)姻,他們不斷地吸收人口,拓張領(lǐng)地,然后在漫長的時間中,完成了獸人帝國第一座城市的雛形。

    以獸神的第一個后代為名,拉塞爾達就是這樣建立的。

    在戰(zhàn)前的共同會議上,談及俘虜問題時,各級狼人隊長們雖然認為這個話題提得略早,很有預(yù)定勝利的味道,但沒有人會去打一場毫無信心的戰(zhàn)爭,對人類假設(shè)的情況,他們給出了基本相同的意見:

    殺了就好。

    對狼人們來說,他們是獸人帝國的子民,這一種忠誠不容置疑,但他們忠誠的對象是整個帝國,不是拉塞爾達,更不是寄生在皇位之下那些貪婪的貴族。斯卡族長去年在帝都干的事確實有點壞傳統(tǒng),可他既沒要那個唾手可得的獸皇之位,又沒宰掉什么大人物,元老院追殺都追殺過了,既然族長回來了,那這事就差不多該了結(jié)了,沒有一個部落敢借著這個名義來找他們的麻煩。最多他們提高供給帝都的份例,然后生活照舊,撒謝爾永遠不可能投向人類,也對帝都權(quán)力沒有興趣,這算是多大的矛盾呢?

    至于那柄象征著皇權(quán)的長劍……其實是物歸原主罷了。

    因此拉塞爾達的那名獸皇直接對撒謝爾動兵,在狼人們看來,是比侵略更令人仇恨的背叛之舉,所有踏上這片土地的敵人全都死不足惜。

    聚居地的人對這種“我都那么理解我自己了你們怎么能不理解我”的態(tài)度沒什么特別的感想,畢竟他們也有相似的立場,只是相對狼人們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們給出了來自術(shù)師的意見,這讓狼人們不得不慎重考慮。

    隨著獸人大軍而來,勉強能算后勤的車隊如今已經(jīng)完全屬于勝利者,人類和狼人一起卸下了車上的物資,移動這數(shù)以千計的大車,依仗地形將它們排列成一道道的路障,那些分門別類過的俘虜就關(guān)在這些互相連通區(qū)域之中,勢孤體弱的女性和老弱奴隸們被驅(qū)趕到最外圍,越是靠撒謝爾方向的內(nèi)圈,俘虜?shù)奈kU性和價值就越大,看守就越嚴密。

    科爾森和他的異瞳法師就在最內(nèi)圈待了一夜。

    那些狼人和人類倒是給他們?nèi)恿诵┟珰种惖臇|西,算是給這些命還值點錢的俘虜?shù)膬?yōu)待,但也就夠他們這些人墊墊凹凸不平的地面,幕天席地的露宿其實是很不舒服的事,但科爾森還是睡著了,他自少年起就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qū)間游歷,早已不是第一次遭遇窘境,何況這些狼人和人類顯然并不想殺了他們。當他在晨曦中醒來,抖掉斗篷上的露水,站起來活動身體,在隔壁圍欄中獨坐一旁的異瞳法師和他對上了視線,片刻之后他們互相轉(zhuǎn)開目光,科爾森扭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在木樁和麻繩圍成,警示意義遠遠大于實質(zhì)的柵欄邊,一名高大的狼人靠在木樁旁,雙手交疊在劍柄上,逐漸明亮起來的天色倒映在那雙狼人中非常少見的藍色雙眼上,猶如冰面浮光。

    這名狼人強悍得可怕。

    科爾森對獸人帝國內(nèi)部的力量體系沒有太深的了解,在他知道的情報中,除了無須通過任何儀式和手段引導(dǎo)積累,天生就擁有強大力量,所謂的“魔狼”與一般的人類天賦者區(qū)別似乎不大,卻在獸人,尤其是狼人之中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那位黑色毛發(fā),綠色眼眸的狼人族長身上透出的力量氣息連他都能感覺到,不負“夢魘者”一直以來的盛名,但這一位……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一名高階法師,一個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貴族騎士,居然毫無所覺!

    還有……也許別人認不出那只能用樸素形容的外觀,但科爾森很清楚,被這位狼人像一件普通的武器隨身攜帶的長劍,正是這場戰(zhàn)爭的起因之一。

    再加上那位至今不曾露過面的遠東術(shù)師,和他的異瞳法師已經(jīng)得到的薩滿占卜,獸人帝國這個曾經(jīng)安定的東南角落正在醞釀的變化,將來沖擊的不會只是獸人帝國本身。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憩,狼人和人類開始分批押送俘虜,最先被帶走的是剩下那些失魂落魄的獸人士兵,狼人將幾乎毫無反抗的他們用繩子串起來,一隊隊地帶過山谷。看著那些在負責(zé)押送的狼人瞪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俘虜,一場架都沒打成的布拉蘭嘆了口氣,他就被分到了押送戰(zhàn)俘的工作。如果撒謝爾的狼人們想要恢復(fù)他們蓄奴的傳統(tǒng),這倒是現(xiàn)成的資源,這批精神受到極大打擊的獸人恐怕是很難第二次對他們舉起武器了,戰(zhàn)勝者處置戰(zhàn)敗者是天賦的權(quán)力,就算他們還能恢復(fù)如常,在邊境部落和帝國正統(tǒng)之間重新選擇了帝都王權(quán),到時候也不過是再一次舉刀的問題。

    他的意見在那場會議上并沒有被采納,但布拉蘭沒有被忽視了的感覺。人類和撒謝爾已經(jīng)形成了非常緊密和默契的合作關(guān)系,兩個種族互相影響,而且絕大多數(shù)時候是狼人們朝著人類的生活方式轉(zhuǎn)化,他熟悉的一些做派似乎已經(jīng)不合時宜,而他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在撒謝爾給自己找到新的定位。

    參與到從未有過的,一種人類與獸人共同建立的秩序當中,似乎是一件頗有意思的事。

    斯卡本人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有意思,人類給他帶來了多少好處,就給他造成了多大的麻煩。他昨晚忙到深夜,結(jié)果大清早起來還沒吃早飯就要面對部下的不滿。

    正常來說,仗已經(jīng)打完了,雖說過程不盡如人意,但勝利沒有虛假,該死的死得差不多了,受傷的部屬也得到了救治——人類聚居地派遣的藥師和學(xué)徒隊伍處理傷情的速度之快,手段之有效,讓之前并不注意這支隊伍的狼人們感到非常震動,雖然對他們連敵對獸人也在隨后進行救治的做法非常不滿,不過在看到這些藥師學(xué)徒分出一部分人來一起收撿戰(zhàn)場,從血rou叢中翻撿出一具具死狀不同的尸體,包括女人在內(nèi)都可以毫不在乎地用血糊糊的手去撥弄傷口,然后珍重地放在一邊等待“解剖”之后,他們意識到這部分的人類其實也不像他們的外表那樣溫良。

    總之不管人類還要干什么,在狼人們看來,再麻煩的活也有干完的一天,那接下來就該是他們最喜聞樂見的慶祝和分配戰(zhàn)利品的過程了。

    “人類居然要走所有的女人和奴隸?”中年的狼人千夫長重重噴著氣,瞪著面前神色平淡的族長,聲音大得恨不得穿過山嶺,草原和大河,一直傳到聚居地中的那名術(shù)師耳中,“我們就只能分到那些不能用的獸兵?!”

    快步追過來的伯斯停下了腳步,然后用手勢示意因為千夫長的突然發(fā)作而圍攏過來的族長親衛(wèi)退到旁邊。

    斯卡用指尖撓了撓太陽xue,抬眼看向他,“你現(xiàn)在才知道?”

    “那次商議只決定了人類有一半的處置權(quán)利!”那名千夫長本就激動的臉色漲得更紅,“那些女人和奴隸可是我們俘虜?shù)?!?/br>
    “是你們俘虜?shù)摹彼箍ㄖS刺地說,“你怎么不說這場仗也是你們打的?”

    那名千夫長噎了一下,然后怒道:“至少也要分我們一半吧?他們?nèi)咳ψ?,我們連分一兩個都不行,這樣也算盟友?我們部落的利益你作為族長難道不……”

    斯卡的眼神變了。

    那名千夫長張了張嘴,降低了聲音,解釋道:“我并不是那個意思!”

    斯卡站了起來,千夫長全身緊繃地看著他走過來,直到斯卡與他擦肩而過,他才大出一身冷汗,然后他聽見斯卡的聲音:

    “不要讓我聽見第二遍?!?/br>
    一大早就被壞了心情的斯卡神色很不愉快地來到了內(nèi)圈中,修摩爾朝他招了招手。

    “就這兩個?”斯卡此時也在看著那兩名被特地指出來的人類,他的目光在那名明顯擁有異類血統(tǒng)的法師身上一掃而過,對上了另一雙淺灰藍的眼睛,雖然遜色于狼人,但在人類之中已經(jīng)算得上強健的體魄和浮出淡淡血管顏色的皮膚,斯卡想到了那些已經(jīng)交給人類的血色結(jié)晶,皺起了眉,“露西亞人?!?/br>
    “我能保證我對撒謝爾沒有任何敵意?!笨茽柹e起雙手說,“也從來沒有做過損害你們利益的事。”

    “你自己相信這話?”跟著過來的灰狼基爾冷嘲道。

    “我可以立下血誓。”科爾森微笑道。

    “那現(xiàn)在就立吧。”基爾非常干脆。

    科爾森的笑容不變,“但我有一個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