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6;ǎиɡsんе.ме 分卷閱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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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快要流下淚來。 我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半張臉埋在我的懷里,眼睛望著鏡頭,含著nongnong的笑意。 這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照,那天是七夕,我們在回家的路上買了一束打烊前低價出售的玫瑰,花店老板贈送給我們一張拍立得。 我靜靜地望著照片中的男孩,像是兩人長久的對視。 我對阿清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逐漸模糊,我忘記了他的聲音,常常想不起一些場景具體的時間,或許等阿清回來,我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他了。 古老的寺廟在朦朧薄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云上面的剪影,顯得分外沉寂肅穆。來時滿腹貪婪,然而待我跪在佛堂前,對著那在煙霧繚繞中微閉著眼的觀世音,說出口的卻是,“愿吾愛方醒,常歡愉,皆勝意?!?/br> 第十七章(下) 漸漸入秋了,這是阿清離開后的第七年。 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聽電話那頭說了近三分鐘才聽出聲音的主人。她說她生病了,希望能最后看我一眼。我向洛之言請了幾天假,他問我理由,我說我媽肺癌晚期快死了,他十分不禮貌地露出詫異的神情,“我以為你是孤兒?!?/br>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了,走的時候忘了打招呼。 跟著陳淵回到青阜前我家住云湞,梁遠(yuǎn)一直留在那里。我記不清她的模樣了,但她用那張蒼白浮腫的臉望著我時,我還是覺得違和。關(guān)于母親的記憶都好遠(yuǎn)好遠(yuǎn),望去就像起霧的玻璃,十七歲那年的最后一通電話好像已經(jīng)為我們之間的情分畫上了句號,陳淵死后她給了我很多錢,只要我不吸毒不炒股,即便坐吃山空也足夠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四十歲,但那筆錢我一分也沒有動。 她渾濁的眼球望著我,眼眶忽然變紅,她說兒子,你長高了。眼淚落下來的時候,混著哽咽又說了聲對不起。 我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我長高了你有什么對不起的?!?/br> 我不想談起這些,心里期盼著她也能閉嘴,但她自然是不會尊重我的意愿。就像當(dāng)年我說想留在mama身邊,她卻為了錢毅然決然放棄了我的撫養(yǎng)權(quán)一樣。 她說:“我欠你的太多了……” “欠來欠去的算得清嗎?”我難得有些煩躁,打斷了她的話。 她只好問:“有女朋友了嗎?” 我說:“我喜歡的人是男生?!?/br> 可能是快死的人看得都比較開,也可能是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點了點頭,又像一個關(guān)心兒子婚姻大事的正常母親那樣,問我和他談了多久,能不能帶來讓她看看。我有一瞬的怔愣,忽然意識到,我與阿清相愛的時光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年,此后將回憶的點點滴滴來回咀嚼的日子已經(jīng)是那些時光的七倍。 我逃避了她的詢問,想問她需不需要我給她送終,正要說話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走到病床前放了一束馨香的百合花。那人是個小姑娘,還背著書包,穿著藍(lán)白的校服,叫了一聲mama。 我終于想明白了,梁遠(yuǎn)說想看我,只是臨死之際回顧半生,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想不起模樣的兒子。我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分不清這和她因為殘年寂寞才找上我哪個更諷刺,我只是懂事地閉上了嘴,沒有打擾他們母女之間珍貴的相處時光,走時也沒有向任何人告別。 我又想起了我的阿清,好像過去二十五年只在不停地面對分離。時間如同從指縫流淌而過的砂礫,七年時間很快劃過去。這七年里我無數(shù)次在夢里見到阿清離去的背影,我總是那么著急地想要走近一點,想要看清他的模樣,可無論如何都無法去往他的身邊。夢醒后像死了一回,心臟溺在深海里,像嗆了水窒息。 我在深夜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開車,可笑地期待又害怕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我急切地想要知道分別之后他過得好不好,又怕看到他在沒有我的日子里依舊熠熠生輝。我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事實,阿清值得更好的,而不是我這種一無所有不堪一眼的人,除了愛,什么也承諾不了。 可什么是愛呢?是人生再過不知多少個七年,我還在這個世界沒有邊際地想念你嗎? 我減速下車,倒在路邊,望著天上茭白無暇的月亮緩緩呼吸。 —— 快過年的時候洛之言終于想紅想瘋了,他在浴室里割腕,差點丟了命。經(jīng)紀(jì)人給他找了據(jù)說是業(yè)內(nèi)知名的心理咨詢師,我押著他去看病 ,第一次見到了許衍秋。 我對許衍秋的認(rèn)知僅來源于阿清的描述,但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rèn)出了她,只能是她,正如阿清所說,她的神情中總含著寬容柔和的笑,像初春時冰雪漸漸在陽光中融化而成的溪流,讓人下意識的想要信任和靠近。但阿清還說,這讓他感到惡心,因為許衍秋的職業(yè)就是背叛你的信賴,把你的傷疤撕開。 我不確定她是否同樣認(rèn)出了我,于是在送洛之言回公司后再次返回了咨詢室。她像是等候多時,給我遞上一杯新泡的茶。我喝了一大口,聽見許衍秋問:“苦嗎?” 我壓下舌根濃重的苦澀,說:“再苦的也體會過了。” 她說:“我說的是茶?!?/br> 我把茶杯放回桌上,杯底磕在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輕響,“我說的也是?!?/br>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沒有說話,像在觀察。我感受到一股被窺伺的危險,不想再啰嗦,開門見山問她:“阿清過得好么?” 她過了許久才說:“好與不好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又該由誰來評判呢?” “他……”我搭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一下又分開,濃茶的后勁讓我的喉嚨干澀發(fā)緊,“還會做噩夢嗎?內(nèi)心的傷痕愈合了嗎?還會傷害自己嗎?”有再喜歡過我嗎?有想念過我嗎?有像我一樣,喜歡到放不下嗎? 她只說了兩個字:“沒有?!?/br> 我笑了笑。因為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所以只能笑,“他在哪里?” “你想見他嗎?”許衍秋又給我斟了一杯茶。我不想再喝這么苦的茶了,所以沒有動它。她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句沒有什么意義,于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他早已經(jīng)回國了?!?/br> 我靜了一會兒,淡淡地說:“是么。”我問許衍秋,“我能見見他嗎?” “可以,但我的建議是不要?!?/br> “我想見他?!?/br> 許衍秋點點頭,把我領(lǐng)到了一個房間。玻璃門關(guān)著,一個少年坐在背對門的懶人沙發(fā)上,和對面的男人正說著什么。他不知什么時候打了耳洞,帶著一枚黑色耳釘,頭發(fā)長了很多,在腦后用皮筋簡單扎起來?;蛟S用少年來稱呼不合適了,他的背影和我夢中的也僅是相像而已。 和他交談的男人看到我們在門外,點點下巴朝他示意了一下。他回過頭,我看清了他的臉,眉眼成熟了許多,尖瘦的下巴貼了點奶膘,面色紅潤健康了不少。 他朝我走來,像從宇宙吹來的風(fēng),明亮清澈地笑,“你終于出來了!我等了你好久?!?/br> 許衍秋說:“不好意思,和朋友聊得久 гουωёй.мё(rouwen.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