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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失語癥在線閱讀 - #9396;ǎиɡsんе.ме 分卷閱讀22

#9396;ǎиɡsんе.ме 分卷閱讀22

    新郎嗎?”

    “趙焯?!痹S衍秋扭頭指了指輪椅上那人,又指了指臺上彈著吉他的少年,“臺上那個不用介紹了吧,魏小寒?!?/br>
    我當然認識魏小寒,他是許衍秋從業(yè)后治愈的第一個病人,我認識他的契機是許衍秋三十歲生日,我想給她送個禮物,問她想要什么,她讓我給她畫幅肖像畫。那時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碰過畫筆了,像是有一種自內(nèi)心而出的抗拒,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太多和畫相關(guān)的記憶都與陳枳有關(guān)。

    我想不出理由拒絕她,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午后,讓許衍秋坐在她家后院的秋千上,給她畫了一幅水彩畫,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給別人看,就算別人看到了也別說是我畫的。結(jié)果第二天我去她的診所,發(fā)現(xiàn)那副畫被裱了起來,就掛在她的私人休息室里。當時魏小寒站在畫前,沉痛且誠懇地說了一句:“這也太丑了吧!”我差點兒沖上去跟他打起來。

    在許衍秋的有意引導下,我和魏小寒漸漸熟絡,閑著沒事就湊著在許衍秋那兒蹭空調(diào)瓜子,聊明星八卦。一直到大概一年前,外公病重,程昭領著我回娘家常州探望,之后就留在了那里,也就很少再和他聯(lián)系了。

    魏小寒唱的不知道是什么歌,聽著有種淡淡的憂傷,沒有痛苦,硬要形容的話,大概是酒精在皮膚上揮發(fā)后余下的那種冰涼。趙焯坐在臺下,視線綁在他身上,好似舞臺上的一縷追光。

    我說:“這倆是一對兒吧?”

    她說:“是啊,我讓你來參加婚禮,又沒說是我的?!?/br>
    我靜了一會兒,呼出一口氣,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什么。我想起剛回國那年許衍秋常帶著我在海邊飆車,機車沿著海岸線起飛,閉著眼睛張開手臂,所有的風都向我而來,轟鳴聲充斥著我的耳膜,反而讓我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她問我開心嗎,我很大聲地說,我應該開心的,可為什么我還是好難過,我始終都覺得,和我分享此刻喜悅的應該還有另一個人。她說,那個人或許也正在某個地方思念著你,等你好起來,他就會出現(xiàn)了。

    那時我覺得奇怪,許衍秋是絕對理性的,但當時的她似乎也有些悲傷。現(xiàn)在想來,也許那刻她已經(jīng)不是醫(yī)生,而是作為jiejie的身份吧。

    我沉思著將手邊的酒一飲而盡,細細品味后朝調(diào)酒師招了招手,讓他再給我來一杯,陳枳不贊同地皺眉看了我一眼,讓他拿杯檸檬汁給我。我毫不在意地接過,仰頭灌下,嘴里的酸澀霎時吞噬了沉悶的情緒。我暢快地吐出一口氣,眼睛有些發(fā)澀,握著玻璃杯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口摩挲,我說:“我找回了很多東西。”

    許衍秋問:“找回了什么?”

    我轉(zhuǎn)頭看陳枳,陳枳也正看著我。我想,或許我們都曾做過一場能陪伴彼此從十七歲一直走到世界盡頭的夢,你彈著鋼琴給我唱情歌,我在速寫紙上畫你的側(cè)臉,夏天傍晚的時候牽著手在江畔散步,夕陽照在我們臉上,分不清是臉紅紅還是眼紅紅。

    我說:“一直困在陳枳心里的那瓣靈魂?!?/br>
    陳枳的眉心緊緊蹙著,眼神像是死死壓抑的痛苦又像是含著溫柔繾綣。我食指抵上他的眉頭,湊上去吻住他的唇,沒有深入也沒有撕咬。我不知道這個年紀該說愛還是喜歡,于是我說,陳枳,我回來了。

    第二十章 終

    22陳枳

    我應該再也見不到比這更潦草的婚宴了,五個人在酒吧二樓的包廂里吃火鍋,還是鴛鴦的。

    許衍秋在調(diào)醬料,趙焯很自覺地拿起了一顆大白菜剝?nèi)タ菸牟糠?,表情認真的好像在修飾一件藝術(shù)品。

    阿清說:“魏小寒,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兒,你能再摳點兒嗎?”

    “結(jié)個屁的婚,腦子有坑才會今天結(jié)婚,”魏小寒拿出手機,點開日歷,指著屏幕上的‘忌嫁娶’三個字給他看,“為了騙你回一趟青阜,我犧牲可大了?!?/br>
    阿清笑著和他纏鬧在一起,我叫了他一聲,他應聲偏頭看我,問我怎么了,我說我出去抽根煙。

    屋外下起了雨,綿密的雨絲像薄紗的帷簾一樣悄然落下,立刻隔住了喧騰和擾攘,潮濕的水汽讓人的意識也變得朦朧,讓我恍然間總有種不真實感。

    我回到車上,剛關(guān)上車門,阿清忽然從另一側(cè)坐上了副駕駛。

    “怎么出來了?”

    他沒有接我的話,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問我:“不是要抽煙嗎?”

    我愣愣的點了頭,他又拿出一根遞給我。我接過,正準備抬手叼在嘴里,他向我一點點靠近,直到他香煙上的火星引來另一種曖昧氣息。他淋了雨,身上有些濕,微涼的呼吸環(huán)繞著我的指尖,我能看清他上翹的睫毛在我手背上投下的細碎陰影。

    等我聽清自己胸膛鑼鼓喧天,他已經(jīng)回到了安全距離,仿佛方才的動作又只是某種隱秘的試探。

    在很長的一段空白之后,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陳枳,你不開心嗎?”

    外面的雨有漸大的趨勢,砸在擋風玻璃上濺起一片水花,擊碎了玻璃倒映的光怪陸離的幻影。

    我叫了他一聲,“阿清?!?/br>
    他望著窗外,抽了一口煙,然后雙手抱在一起,就像是一個保護自己的姿勢,“嗯,我在,你說?!?/br>
    直到如今,我才能從夢一般的重逢中清醒過來,真正審視我們相隔的十年間每一個孤獨的黃昏。

    我望著他的側(cè)影,看著他暗如鴉羽的發(fā),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泛了些許柔光,劉海的發(fā)尾落了點在眉梢,他眉頭輕蹙著,以鼻梁骨為界限,切開明暗,唇線一半隱在黑暗中。下巴尖削眼尾微微下垂,兩年前重遇那時他臉上的嬰兒肥又瘦了回去。離開我的這些年里,他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少年時的浮躁盡數(shù)褪去,看起來穩(wěn)重可靠,甚至沾染了可以稱之為儒雅的氣質(zhì)。

    如果他回到青阜那天,沒有在江畔遇到我,沒有想起一切,所有人都會將這個謊言繼續(xù)維持下去,他只是來參加一場婚禮。他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變成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

    我無法抑制地感到后怕,我以為我已經(jīng)做好了永遠失去他的準備,可當我真正如此切實的面對這種可能,我還是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每深想一分,都讓這石頭更沉、更重。

    我張了張嘴,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言原來可以那么貧瘠,感覺滿腔的思緒爭先恐后的想要訴說,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阿清將車窗打開一點縫隙,狹窄的空間里霎時只剩下雨聲,又過了一會兒,他掐了煙垂下眼睛說,“陳枳,你臉上的疤是怎么回事?”聲音摻雜在雨聲里,聽不太清楚。

    “這是……”我的聲音沙啞得像吞了沙,“一個意外?!?/br>
    “你看,你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也有那么長一段沒有我參與的人生?!彼穆曇魮u搖欲墜,好像瞬間就能被風輕而易舉的吹散,“你不能這么對我?!?/br>
    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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