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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露和周云沛沒有追來了。許幼怡心想,很好,現(xiàn)在他們自己逃命都來不及,應該完全顧不上自己了。 她從另一側跑下樓,一直跑到了大廳。此刻最好的決策當然是立刻逃出門去,否則飯店里一旦槍戰(zhàn)起來,自己恐怕就更加危險。 但是她停住了腳步。嚴微還在這里。 此刻的混亂仿佛一個天賜良機,如果不抓住,恐怕就再也尋不到了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找到嚴微,并把她帶走,那么以后就很難再尋找她的蹤跡了。 她絕對不能拋下嚴微,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 但是問題是,嚴微究竟在哪里呢? 許幼怡站在大廳里,聽著頭頂槍聲四起,漸漸逼近,知道陳露和周云沛可能快要跑下來了,那么這個大廳馬上就會成為危險的戰(zhàn)場。 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一隊穿著西裝的人,手持各式各樣的輕武器,從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跑過來。 許幼怡馬上意識到,他們穿著與引領自己的西裝人一模一樣的衣服。也就是說,他們也是陳露和周云沛的人!那么他們前來的方向,自然就是另一處把守的重地,至于那里看守的是什么,顯然已經(jīng)不言自明了。 許幼怡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快步向西裝人跑來的方向走去。 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就已經(jīng)無需再贅述了。 嚴微悠悠轉醒的時候,感到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立刻渾身激靈,差一點就要立身彈起,但是她一睜眼看見了許幼怡關切的臉,于是渾身松弛下來,又慢慢地躺下去。 許幼怡眼睛紅紅,但面露笑容:太好了,微微你終于醒了。 嚴微看著她的臉,感覺漸漸平靜下來。看看四周,原來兩人身處一間狹小簡樸但干凈的屋子,一看就是平常百姓居住的地方。 再看門口,已經(jīng)走進來一個面容慈祥的中年人,穿了一件長褂,并不像普通農(nóng)民,倒有點像教書先生。 嚴微警惕發(fā)問:你是誰? 中年人微笑:我姓劉,可以叫我劉叔。 許幼怡在一旁補充:他是救了我們的人。于是將昨晚的情況詳細描述一遍,說到二人上了車,嚴微就沒了意識。那車還救了其他幾個人,一齊送到了這個四合院,于是一起安頓下來,此時已過了一整夜。 嚴微瞪著眼睛看著劉叔,直接發(fā)問:你們?yōu)槭裁磿c陳露的人交火? 劉叔大概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直接,愣了一下,但隨即正色解釋道:我們的目標是叛國賊周云沛,那些西裝人也是他的手下,至于你說的那個陳露,我們并不知道是誰。 嚴微還想繼續(xù)發(fā)問,但也許是情緒上頭,感到一陣眩暈,牽扯得渾身的傷也痛了起來,便皺起眉頭,露出痛苦表情。 許幼怡趕緊將她擁在懷里,摸了摸她的額頭:怎么這么燙,好像發(fā)燒了。 劉叔道:折騰了這么久,也是不容易,先好好養(yǎng)傷吧。 許幼怡點點頭:真的非常感謝。如果沒有你們,也許我和微微昨晚就出不來了。是你們救了我們。 劉叔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們并沒有幫你們什么,只不過是剛好有緣。你們抓住了機會,是自己救了自己。 這時一個年輕人跑進來,開口就叫:政委但劉叔一個眼神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又轉身對許幼怡嚴微二人說:我先讓小顧去找個信得過的大夫,其他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說。于是二人就離開了,只留下兩個女孩在房間里。 嚴微靠在許幼怡懷中,抬起眼睛看向她。你救了我。她氣息微弱但語氣堅定地說,兩只大眼睛閃爍著光,像是一只順了毛的小獸。 許幼怡笑了,笑得很溫柔,就像她每一次叫微微名字的時候那樣。 其實劉叔說得對,是我們互相救了彼此。她笑得眼睛彎彎。 確實,如果許幼怡沒有準確判斷出嚴微的方位并解決掉門口守衛(wèi)拿到鑰匙,嚴微根本就出不了那個鎖死的門。 但是如果只有許幼怡自己,沒有嚴微的超強戰(zhàn)斗力,那么她們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危機四伏的槍戰(zhàn)場,也不可能活到救援客車到來的那一刻。 劉叔的刺殺行動確實給二人制造出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但若不是兩個人早有一定要與對方相見的堅決意愿,以及為此付出的努力和準備,那么也很有可能,她們根本抓不住這樣的機會。 又或者說,少了哪一環(huán),都不會走到此刻的結局。 人生的事豈非也是如此奇妙。其實機會處處都有,然而只有做好了充分準備的人,才能夠準確地抓住那些稍瞬即逝的機會窗口,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至少此刻許幼怡和嚴微兩個人,暫時是安全的。 雖然她們兩個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答,也還有很多危險還隱藏在外面的世界中。 但至少在一段時間里,她們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她們也確實需要一些好的休息。 嚴微掙扎想要起身,但是許幼怡把她按下去了。 你想要什么?許幼怡溫溫柔柔地說,一邊輕輕地摸了摸嚴微的臉,現(xiàn)在,應該換我來照顧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