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系統(tǒng)，立即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是被預(yù)設(shè)好運轉(zhuǎn)程序的人工智能，他接收、處理、運轉(zhuǎn)這個世界的所有數(shù)據(jù)。不設(shè)有感情區(qū)塊，所以也不會被不必要的情感波動影響運行。

    ……但當賽琳婭說要改變命運，反手掐住命運的脖子將它拖走的時候。

    系統(tǒng)還是跟著她一起這么做了。

    應(yīng)急模式開啟，強制時空躍遷，離開世界線軌跡。

    那是一場降落時間未知降落地點未知……的時空躍遷。

    在數(shù)據(jù)流涌來，系統(tǒng)強行從這條世界線里帶走賽琳婭與超人的瞬間，他忍不住想，‘我還真的是充滿了bug’。一點都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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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事件的起因太簡單了。

    小丑與稻草人合作，制作了針對超人的特殊恐懼毒氣。

    然后稻草人在哥譚發(fā)動襲擊，而小丑負責將超人引到特定地點，并對他使用恐懼毒氣——

    無論是哥譚人民的互相廝殺，還是超人進行單方面屠戮，兩座城市——甚至整個世界，都會隨之變成煉獄。

    蝙蝠俠等人及時中斷了稻草人的襲擊，強行控制局面，但是超人……以及被超人所襲擊的女孩……

    “我為什么要那么做？”聽到蝙蝠俠的逼問，小丑一邊咳出被揍出的一口血，一邊笑嘻嘻地反問，“天啊，小蝙蝠，你覺得我做事情還需要理由？”

    兩分鐘前他剛被蝙蝠俠等人找到，面對暴怒狀態(tài)下的人們，小丑卻仍然笑嘻嘻地回答，“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用一只貓砸死了一條狗一樣。這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他舔了舔嘴巴，無所謂地品嘗口腔中濃厚的血腥味，“當你看到那些來蹭你褲腳的小動物們，腦漿血rou肆四溢，只剩下一灘皮毛的時候……難道你不會感到興奮嗎？”

    小丑始終熱切地認為蝙蝠俠是自己的同類，并且也始終包含熱情地期待蝙蝠俠能再向前一步。

    沒有人是無法被腐化的，任何人都有機會墮落——這是哥譚市的靈魂內(nèi)核，也是整個世界的真相。

    能夠超光速的皮特羅和閃電俠負責一起找人，并將一起將蝙蝠俠帶到了現(xiàn)場，聽到小丑的笑聲，他咬著牙擠出一句，“瘋子?！?/br>
    雖然剛被蝙蝠俠摁在墻上錘過，但體內(nèi)流竄的酒神因子讓小丑仍有力氣繼續(xù)挑釁，“喔，小蝙蝠，你不會是被他們拎過來的吧？讓哥譚罪犯最恐懼的黑漆漆，被紅色和銀色的兩個家伙拎著四處瞎跑？”

    “讓我猜猜，你的好朋友，親愛的超人先生都做了什么？”小丑抬起眼看向蝙蝠俠，想從眾人的反應(yīng)中總結(jié)出結(jié)論，“他殺掉了鋼鐵俠？還是在場的其他人？”

    “……”皮特羅死死地握緊了雙拳。

    他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正聽到托尼與奇異博士的爭吵聲。

    ……他從來沒見過斯塔克那么暴躁，“無法定位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負責檢測空間穩(wěn)定嗎？”

    “你能找到一串被抽離主機的數(shù)據(jù)嗎？”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卻沒能阻止，史蒂芬的表情和語氣也非常糟糕，“她被高于這個世界的力量抽離了?！?/br>
    就像真空泵啟動后被剝奪的空氣一樣。

    賽琳婭就是那串被剝奪抽離的數(shù)據(jù)與空氣。

    “……”皮特羅不太敢回想自己在四處奔跑、尋找小丑的時候究竟都想到了什么。

    “——”

    突然出現(xiàn)的槍響聲打破了小丑的笑聲。那是非常精準的一槍，擊中小丑貼近心臟的地方，嵌進肋骨。

    雙手拿槍的紅頭罩正站在門口。

    他緩緩抬頭，目光死死地釘住癱倒在角落里的男人。

    “小。丑?！?/br>
    他語氣中充滿著新仇疊舊恨的瘋狂。

    誰都看不見紅頭罩的表情，但誰都能看出來對方身上那種瘋狂涌來而不受控的濃烈恨意。

    “小紅！”羅伊抓住紅頭罩的手臂，卻被對方一把甩開，“你冷靜點！”

    但杰森只是走向小丑。手里的槍被他死死地緊攥著。

    “……”蝙蝠俠下意識地伸手攔住紅頭罩。

    “哈?！?/br>
    “你又在阻止我?！奔t頭罩下傳出一陣尖銳的聲音，“你怎么能、怎么能繼續(xù)阻止我？”

    杰森在賽琳婭消失的地方待了很久。

    蜘蛛俠過來確認他的狀態(tài)，他沒有抬頭，也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軍火庫過來嘗試安慰他，他沒有開口，也沒給出任何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盯著賽琳婭消失的地方。

    就連杰森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他根本什么都沒去想……他無法維持自己的思考能力。

    他親眼看到了一切。但他什么都沒能做到。

    ……他什么。都沒能。做到。

    他明明已經(jīng)體驗過那一切了，他明明已經(jīng)親身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了；但他居然還親眼目睹了自己的錨點，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自己的小女孩……從面前消失。

    他模模糊糊地聽到斯塔克與奇異博士的爭執(zhí)，聽到他們討論女孩徹底消失的去向。

    賽琳婭就像神話中那個被水仙花帶進冥界的女孩，消失于黑暗之中。從世界中剝離。

    杰森很突兀地想起來，在他還沒有恢復(fù)神智，又笨又呆得像是只老貓的那段時間：他曾反復(fù)做相似的噩夢。

    那是黑沉的、死寂的、鮮血斑駁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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