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質(zhì)上的改變。

    ——所以當(dāng)然也不能太頻繁。

    當(dāng)被杰森抱進浴缸的時候，賽琳婭的尾尖還在不斷滴水。

    “溫水？熱水？還是冷的？”

    畢竟也沒有任何依據(jù)講解過人魚飼養(yǎng)指南……

    探究欲爆棚，賽琳婭遲疑地回答，“……可以都試試？反正深海的海水是冷的。”

    在回答的同時，賽琳婭正拿著毛巾擦剛被吹干的長發(fā)。

    松松攏住狼尾般蓬起來的頭發(fā)，杰森皺眉，“梳子呢？”

    “啊！這個！”賽琳婭從系統(tǒng)背包里拿出一只像梳子形狀的貝殼，向杰森展示，“剛才在海底的時候，有只小海星送給我了這個?！?/br>
    人類世界也曾經(jīng)流行過以‘天然貝殼制作’為賣點的貝殼梳，而賽琳婭拿出來的這個禮物——是真·純天然。一點人工痕跡都沒有，水生水長的貝殼，卻仍然堅硬小巧，便于攜帶。

    “湄拉說，有很多海洋生物會用這個做梳子。這是他們——還是她們？送給我的紀念禮物?！?/br>
    指腹抵了抵貝殼梳的硬齒，從發(fā)尾開始梳理，杰森開口，“她們不再用叉子梳頭發(fā)了嗎?！?/br>
    如同找到共鳴，賽琳婭飛快點頭認可，“是啊是啊，我之前也以為會是那樣！”

    就像《小美人魚》那個動畫電影一樣！

    她和杰森是一起看的那部《小美人魚》電影，所以可以無縫銜接地玩電影里面的梗。

    “……”像捏貓咪后頸，杰森握著賽琳婭的肩膀固定住她點頭亂動的腦袋。

    繼續(xù)思考著這個問題，賽琳婭若有所思地總結(jié)，“或許——所以這其實應(yīng)該是從側(cè)面反映了，地球的海底環(huán)保措施做得更好了些？”

    因為海洋污染減少了，所以人類世界的餐具也無法到達海洋了？

    杰森：“……”

    ？？好像還真的挺有道理。海洋霸主聽了你這句話都要開始對地面人類改觀了吧？

    在將頭發(fā)梳好綁起的瞬間，杰森的手指劃過賽琳婭的側(cè)臉，“……”

    哪怕賽琳婭正在清洗自己的尾鰭，并沒注意到，但杰森還是沉默地松開手重新梳攏，以掩蓋這個動作。

    由于鮫人的特性，賽琳婭暫時不能離開水面太久。

    “杰伊！”賽琳婭趴在浴缸邊上，理直氣壯地開始點單，“可以幫我把pad帶過來嗎？我想看點特別感人或者非常搞笑的視頻?！?/br>
    “……你要干什么?！闭Z氣復(fù)雜，三分無語三分疑惑，還有整四分的——‘你到底又想搞什么事’？

    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杰森甚至沒聽到她解釋詳情，就能預(yù)感到先兆。

    “在傳說中，鮫人哭泣時的眼淚會變成珍珠?！辟惲諎I晃了晃尾巴，在浴缸里蕩出一陣水紋，“我在努力嘗試。”

    其眼泣，則能出珠?！@段關(guān)于鮫人的記載，吸引了無數(shù)人類向往與探究的好奇心。

    也是賽琳婭還在魔法世界時就很想要深入研究的問題。她甚至已經(jīng)提前羅列出來了一個非常詳細的探究報表等待挨個測試：比如鮫人淚是在哪個瞬間完成了從液體到固體的轉(zhuǎn)變？珍珠會因為流淚時的心情而有不同的狀態(tài)嗎——比如黑珍珠與普通珍珠的區(qū)別？

    然而這場研究最大的阻礙在于，賽琳婭非常、非常不擅長流淚。

    為了克服這種阻礙，賽琳婭已經(jīng)尋找了許多理論支持，“我剛才還搜索了一下，容易流淚的幾種方式，迎風(fēng)流淚、疼痛、感動難過笑哭……”

    從小在斗獸場長大，賽琳婭的疼痛閾值還是很高的，所以她只好試圖多嘗試些其他的方法——

    杰森用拿來的pad敲了一下賽琳婭的腦袋，中間墊著他的手，輕輕一碰，毫無威懾性的警告。

    但畢竟賽琳婭沒說什么‘靠疼痛流生理鹽水’這種過分發(fā)言，所以他只是無奈，“你的結(jié)論呢？”

    “好像也有因為癢而流眼淚的？”

    “我應(yīng)該怕癢吧——”賽琳婭不太確定地回答，語氣猶猶豫豫，“剛才湄拉——就是海后jiejie和我擁抱告別的時候，她蹭到了我的尾巴，我感覺有點癢?！?/br>
    賽琳婭調(diào)整了一下原本側(cè)躺在浴缸里看pad的姿勢，翻身正面向上，晃晃魚尾，非常有研究精神地發(fā)問，“不如你來摸摸試試看，說不定能成功——”

    看著在自己眼前緩緩搖晃的長尾，以及兩片像小爪般的腹鰭，杰森：“……”

    他。媽。的。

    看著杰森越來越僵硬的表情，賽琳婭瞪大雙眼，差點從浴缸內(nèi)跳起來，“……杰森陶德??！松手??！?。。∧惆盐业脑「钻牧耍。　?/br>
    “？？”

    結(jié)果事情的結(jié)局就是——家里的浴缸被杰森徒手掰出一條裂縫。

    賽琳婭從頭到腳嚴嚴實實裹著濕毛巾維持濕度，她看著還在收拾混亂浴室的杰森，不可思議地向系統(tǒng)傾訴，“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br>
    系統(tǒng)：“……哈哈?！?/br>
    你說巧不巧，他倒是挺能理解的呢。

    這可能就是，研究界的天才與狂人吧。哪怕是給宿主魅魔，她都能心無旁騖地秒速投入進研究狀態(tài)，更何況是其他生物呢……

    在此之前，系統(tǒng)曾經(jīng)很慶幸宿主對‘感情’和‘男女之間’等等事情的不敏感。

    ——畢竟以魔法世界的混亂程度，以及那群貴族們敢于人工培育狼人的瘋狂地步，如果宿主很清楚那些事情，絕對不會是什么好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