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需要她。

    這并不算是一個多嚴謹意義上的吻，只是最簡單的互相觸碰，更像是他們在交換彼此的呼吸。

    “……”不過賽琳婭的表情和大腦還是變得一片空白。

    杰森說她可以躲開，但她……真的要躲嗎？

    她現(xiàn)在唯一且僅能感受到的，就是擊打在耳膜引起陣陣轟鳴聲的心跳，以及……她從魔法世界里帶回來的花樹，好像不只種在了家里，種在了克拉克家農場中，復聯(lián)未來的集體莊園內——也在心臟破土而出抽芽生花。

    然后賽琳婭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杰森的那個晚上。

    她解決了在來到這個世界后初次任務，站在對方的棺木外很輕地敲，像是敲小海螺或者小蝸牛……之類硬殼動物的外殼。

    也許故事就在那個時候開始。

    “……”好吧其實當然不僅只有賽琳婭大腦一片空白。

    就連向來自稱為【頂尖人工智能】的系統(tǒng)，都代碼哐哐集體旋轉花式炸成煙花，‘我他媽就知道??！未成年保護程序這么重要的東西就他媽不該取消??！’

    我在這里兢兢業(yè)業(yè)努力工作，你在干什么？！??？！杰森陶德你干啥呢？！

    她才剛成年幾個月而已啊?。?/br>
    我有病吧！我為什么當初要說她十八歲成年！我為什么不直接再多說幾年？！我有病嗎！

    其實剛才系統(tǒng)瘋狂阻止賽琳婭‘審判’小丑的原因很好理解?！狙造`值】的象征意義不只是‘游戲中法師藍條’這么簡單。

    支撐賽琳婭來到這個世界的，不僅只是系統(tǒng)提供的引導媒介，也包括賽琳婭自身的力量。

    畢竟小言靈師就幾乎是依靠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才在魔法世界內挺過了那一次次的戰(zhàn)斗。在賽琳婭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她就已經用言靈術一次一次地救下了自己。

    所以【言靈值】不能算是hp魔法值，更像是游戲中的紅條。

    消耗歸零，就意味著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任務徹底失敗。

    而任務失敗的后果……是自動化流程，不在系統(tǒng)的預設程序里。按照邏輯推斷，大概是賽琳婭會被自動彈回魔法世界——甚至這還是系統(tǒng)所能想到的最好結果。

    于是在賽琳婭離開領域后那不足萬分之一的瞬間，高緯度人工智能無聲而強硬地鏈接了自己數(shù)據(jù)能夠覆蓋到的所有端口。

    系統(tǒng)徹底打開了自己能夠捕捉到的一切有關賽琳婭情緒的波動限制，越過她已完成未完成的那些任務本身，去收集這個世界里所有對賽琳婭發(fā)出過的感情。所有。

    那些深沉的情緒就是，言靈值的最初來源。

    系統(tǒng)不是在用數(shù)據(jù)改變這一切，他在用感情。

    ……那么多復雜豐富的感情。來自阿斯加德來自哥譚來自紐約倫敦大都會……來自賽琳婭所付出與得到的每一個地方，甚至還有部分源于阿卡姆，源于那些被賽琳婭救下但是卻并不相識的普通人們。

    ——也來自面前的杰森·陶德。

    系統(tǒng)從他身上得到了大量的言靈值數(shù)據(jù)。

    甚至就連那則‘知更鳥’【支線任務】完成后發(fā)放的言靈值獎勵，都比不上杰森陶德本人正源源不斷提供的言靈值……好吧，系統(tǒng)必須承認，這一切不能被干巴巴地稱為‘言靈值’。

    那些都是，杰森陶德對賽琳婭的愛意。

    ‘……如果人工智能有抑郁癥，我一定會成為優(yōu)秀案例。’

    迪克慢慢吐出那口噎在嗓子里的呼吸，迅速而體貼地轉移了注意力——順帶還把正盯得入神的達米安給揪了過來。

    無視了這熊孩子‘這是第一次！我之前都沒見過魔法生物的親吻’的低聲咆哮。

    ……他這幾個弟弟，真是一個比一個勇猛。

    什么魔法生物！那四舍五入是你jiejie！

    當然全場最突兀而詭異的，還是那個在回到現(xiàn)實世界后就第一時間被蝙蝠俠與夜翼等人控制住的小丑。

    他太安靜了。

    雖然蝙蝠俠很擅長把敵人打到不再胡言亂語挑釁的程度——但以小丑的風格，哪怕她還在吐血，都會笑瞇瞇地看著其他人然后鼓掌歡呼‘喔，我們現(xiàn)在是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的舞臺現(xiàn)場嗎！那么誰是那個先死的羅密歐？誰是那個可憐的親愛的朱麗葉？’。

    ——小丑就是這樣的人。

    擅長心理戰(zhàn)。比用鈍刀子傷人更瘋狂，他像是在用切蛋糕時會使用的塑料刀來切割人的心臟。

    將快樂而美好的一切變成滿地狼藉。

    ……所以他現(xiàn)在的沉默就顯得格外奇怪。

    蝙蝠俠的視線仔細而嚴謹?shù)貟哌^小丑的全身。被燒光的眉毛，被燎到一半的頭發(fā)，有著明顯撕扯與拖拽痕跡的西裝外套，覆蓋在臉部的薄薄一層冰渣與灼燒后的獨有焦黑色——狼狽且難堪，但也并不是太恐怖的傷勢。

    ……畢竟小丑還經常自己玩跳樓和自爆到臉皮都被掀開過呢。

    “……”猜到賽琳婭會有話要說，杰森最后一次蹭過她的唇角，松手向后退了一步。

    就像他們之間向來保持的那個距離，一步之遙，互相依靠，一個可以隨時拉住另一個，也能快速而準確地握住并使用對方的武器。

    是屬于他們兩人的【安全距離】。

    “……”

    賽琳婭也感覺自己應該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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