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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句利刃, 或許在林墨然的心底已經(jīng)想了很久,盤旋了很久。 不知怎么, 秦語辭突然有些心疼她, 盯著林墨然的臉許久未曾言語, 卻又在半晌后輕輕勾唇笑了。 林墨然疑惑:“公……” 話未說完, 便見秦語辭垂眸輕輕吻了上來。 以往二人也曾親吻過許多次, 但大多是在信引的作用下,曖昧之余,卻又總覺得摻雜了什么其他的雜質(zhì),叫人難免覺得不安和遺憾。 但眼下這個吻卻不是。 西北風(fēng)沙很大,氣溫也極為嚴寒, 唯一暖的只有身上的這一床被子和眼前之人的懷抱。 可現(xiàn)在卻又分明多了一樣, 她的唇很柔軟,觸感溫良,極為溫柔的與她的唇相貼,像是特意攜了一片溫度, 毫無保留了徑直送入她的心間。 這一刻不光身體,就連心都暖了。 林墨然不免臉頰泛紅, 手指下意識的攥緊秦語辭的衣角, 有些慌張的想問問她是怎么了, 卻又貪戀她唇上的那一抹溫度, 輕易不舍得離開。 于是時間便緩緩流逝著,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兩人才總算分開,仔細聽去,二人的呼吸似乎都有些凌亂。 “公主?”林墨然抬眼悄悄看她,眼底帶著幾分濕潤,聲音很輕,“您這是?” “沒事。”秦語辭應(yīng)聲搖頭,臉上的笑意不減,沉默好半晌才輕輕吐出幾個字來,溫和直視她的雙眼,“高興罷了?!?/br> 以往每次親她還總要找個原因,現(xiàn)在干脆連原因都懶得找,一切歸于高興。 林墨然聞言一時有些無語,但聽她高興,自己倒也覺得十分開心,抬手摸摸秦語辭手臂上包扎好的傷口,柔聲問:“公主,還疼嗎?” “好多了,是墨然的功勞?!鼻卣Z辭應(yīng)聲道,抬手抱緊懷里的人,輕拍她的后背,“睡吧?!?/br> 話音一落,林墨然向她懷里靠了靠:“好?!?/br> 二人便這樣相擁而眠,在條件如此惡劣的邊關(guān),理應(yīng)覺得難熬孤寂才是,可恰恰是因為彼此陪伴,孤寂驟減,難熬消失,繼而轉(zhuǎn)變成了無數(shù)堅定和期盼。 沒有了恐懼和懼怕,心自然是暖的,足以抵御一切嚴寒。 “……” 秦語辭依舊在天還未亮?xí)r便起了床。 祁國當(dāng)初接連進攻,險些攻下大昭兩座城池,當(dāng)真是意氣風(fēng)發(fā)。 可終究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秦語辭率援軍及時趕到,給了敵人一記強有力的重創(chuàng),不光守住了第二城,還叫他們退兵百里,久久不敢輕舉妄動。 饒是他們有備而來,經(jīng)過數(shù)日的消耗,也早已快要難以支撐,此時再一舉進攻徹底攻破敵人的防守,勝算很大。 其實哪怕不去考慮這些,此次戰(zhàn)役大昭也定會穩(wěn)贏,胡蕭海和祁國私聯(lián)已久,此次戰(zhàn)事也只是為了試探皇帝的手段,故意挑起的,祁國配合著他先做做樣子進攻一番,待到援軍到場,便假意失利,節(jié)節(jié)后退,做出大昭守住了邊關(guān)的假象。 這樣待胡蕭海回京后,定能得到皇帝的賞賜,鞏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祁國也能借此得利,收獲軍餉和糧草,得以充盈自己的國家,可謂一舉雙贏。 只是苦了所有潛心戰(zhàn)斗的將士們,要為一些小人的私利血濺邊關(guān),甚至有些到死都看不到大昭勝利的景象,將自己的靈魂和rou體一同留在疆場。 怎能叫人不恨。 定不能輕饒。 幾日后,秦語辭再次率軍發(fā)起了進攻,胡家一路輔佐掩護,配合極好,不出幾日,果然重新收復(fù)了之前失去的城池,成功將敵軍趕到了邊界。 再打下去,便意味著要深入敵軍的地盤,實在是有些不利了。 “老臣敬佩長公主的英姿和果敢!”胡蕭海道,認定秦語辭年紀尚輕,經(jīng)驗也不足,不敢擅做決定繼續(xù)進攻,便出言暗示,“只是如今已然到了敵方的地界,我軍在此次戰(zhàn)事中雖勉強得勝,但也損失慘重,如若繼續(xù)進攻下去,實在有些不利。” “祁國如今受到重創(chuàng),想必輕易不敢再挑起爭端,這便是眼下最好的結(jié)局,老臣提議公主不如就此收兵?!?/br>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乍一聽起來像極了一個長者對晚輩的規(guī)勸。 但秦語辭卻并未急著應(yīng)答,反而道:“胡將軍是想叫本宮暫且收手,懂得進退?” “老臣不敢,不過斗膽提議?!焙捄5?,面上說著斗膽,但心底卻大膽的很,“這也是老臣身為一個過來人的經(jīng)驗之談,殿下第一次帶兵,能做到如今這番地步古今都鮮有人能敵,但眼下情況實在不利于繼續(xù)進攻,還希望殿下能聽臣一句勸,知曉這其中的利弊。” “畢竟知進退,方長久?!?/br> 一字一句,說的可謂冠冕堂皇。 秦語辭聞言停頓半晌,突然揚唇大笑起來,她平日向來以優(yōu)雅端莊的形象示人,鮮少會這般模樣,胡蕭??淬铝耍鄣酌黠@帶著幾分疑惑:“殿下,您這是……” 話未說完,突然見秦語辭將拇指食指抵在唇邊,用力吹了個響亮的哨子。 再之后,遠方突然響起了馬蹄聲,抬眼望去,原本空蕩蕩的身后不知為何突然多了一批人馬,領(lǐng)頭的是個女子,看眉眼似乎和秦語辭有些相像,卻分明沒有她那般貴氣,就這樣縱馬上前,恭敬向秦語辭行了個禮:“殿下,月微不負所望,將人帶回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