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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秒,暗波逐漸褪去,一切緊張與不安全部褪去,剩下的只有點點柔光,好似皎皎明月,璀璨星空。 于是秦語辭也回她一個字:“好”。 滿是笑意和寵溺,抬手攬住眼前的人,就這般緩緩低下了頭。 好在明日休沐,林墨然不必去國子監(jiān)上課。 時間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直到天邊好似都泛起一抹光亮的時候,兩人才終于停下,床褥早已凌亂不堪,空氣中也滿是信引的味道。 甚至不光空氣,如今林墨然的身上也全是了。 “音音?!彼溃缫牙鄣牟怀蓸幼?,卻還是想同她貼緊擁抱,干脆閉著眼迷迷糊糊往她懷里鉆,一舉一動滿是依賴信任。 “我在?!鼻卣Z辭應聲道,抬手抱緊她,垂眸輕吻她的額頭,好半晌才輕笑開口,“從今日起,然然當真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語氣很輕,裹著一片赤誠和釋然,叫人聽著便喜歡。 “嗯?!闭Z畢,林墨然隨之小聲應她,呢喃般的,“只屬于音音……” 只簡單一句話,卻足以叫人安心。 秦語辭聽著,唇角的笑意便不由得更甚,心底也漸漸被喜悅填滿。 其實林墨然不知道的是,今日皇帝曾特意宣她一起共用午膳,席間不光問了些近況,還提到件至關重要的事—— 她的婚事。 身為長公主,身上永遠肩負著一份責任,這份責任也叫她多了許多萬不得已,得到許多,也失去許多,這其中最為主要的便是情感。 親情,友情,甚至連愛情都要與利益掛鉤,為了權勢地位,為了天家的穩(wěn)固,從而去娶一個并不愛的人。 看起來,這種做法好似是最優(yōu)解,能僅憑小小的退讓和犧牲,就可獲取巨大的利益和成功。 可對于秦語辭來說,她要的從不是這些,也始終唾棄這種行為,哪怕萬不得已也定不會為之的禁忌。 因為她有愛人,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姑娘,也有意志和膽量,永遠不會將一切寄托在這種所謂的優(yōu)解身上。 哪怕要承受更多,哪怕傾盡所有。 于是最終這件事到底還是被她拒絕了,并列舉北方的旱澇和南方的戰(zhàn)亂,表示天下尚不太平,一切私利都應置于一旁。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不想娶,只是想娶的并不是那些世家子女,鶯鶯燕燕。 從始至終,她想要的只有一個人。 許是想的太久,身邊的人這會兒已經緩緩睡了過去,就這樣躺在她懷里,樣子很乖很乖,睫毛隨著呼吸輕輕扇動,實在可愛。 叫人看著便不自覺的心聲愉悅,唇角也下意識的揚了起來。 “然然?!鼻卣Z辭笑笑,抬手輕撫林墨然的臉,唇邊的笑意好似春風溫暖,“我心悅你?!?/br> “終有一天我會風風光光的迎娶你,叫你做我的妻子,做我的夫人,將這世間所有美好之物全部捧到你面前來,連帶著我這一整顆真心一起?!?/br> “音音沒有然然就不行?!彼溃Z氣輕柔且堅定,里面蘊滿了柔情和蜜意,認認真真道,“無論遇到什么,無論日后會發(fā)生什么,我也會一直一直握緊你的手?!?/br> “音音只要然然?!?/br> “我只要你。” 第六十六章 好在正趕上國子監(jiān)的休沐之日, 身體這才得以調養(yǎng)。 幾乎做了一夜,林墨然這一覺直接睡到正午,再醒來時便見秦語辭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切, 無論要什么都不用自己cao心, 幾乎一伸手她便會馬上遞上來。 簡直將體貼寫在臉上。 雖腰酸背痛的無法外出,可就這樣和她在屋子里膩歪一天也不錯,林墨然樂得愜意,心底滿是愉悅和開心,這種開心一直持續(xù)到第二日清晨, 再次前往國子監(jiān)的時候。 今天她去的早, 博士還未到, 難得休沐一天,監(jiān)生們興致自然高漲,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談論昨日都發(fā)生了什么, 做了些什么。 韓玥和柳汐也不例外, 依舊坐在案邊一邊吵架一邊聊天。 這是她們慣有的相處方式, 見到林墨然到來才得以收斂,總算從拌嘴中抽身出來, 將注意力轉移到林墨然身上。 “墨然昨日都做了些什么?”柳汐問,“可發(fā)生了什么趣事?” 趣事。 林墨然頓了頓, 腦海里漸漸浮現出昨晚的記憶, 臉頰頓時一紅, 忙道:“也沒有什么,基本都和往常一樣?!?/br> “不說我了?!彼溃?nbsp;趕緊轉移了話題, 反過來問柳汐, “汐汐呢, 都做了些什么?” “也和平時相同,不值一提?!绷珣曅ζ饋?,“不過確實有件令人高興的事?!?/br> “她爹娘又和好啦?!痹捯魟偮?,韓玥便在那頭插了句嘴,笑嘻嘻的抬手拍拍柳汐的肩膀,“我猜的對不對?” 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有些欠揍,柳汐白了她一眼,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頓了頓只得輕聲應句:“嗯?!?/br> “那真是太好了。”林墨然聞言頓覺開心,想起秦語辭那日說給自己聽的話,覺得十分受用,便將原話轉述給柳汐聽,以作安撫。 要說這話確實很有道理。 柳汐應聲點點頭,思索片刻,突然覺得心底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明了了不少,隨之開口謝過墨然,沒等再來得及說些什么,博士已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