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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皇帝的親信,錢侍郎在外好不威風霸氣,可到了皇帝面前他卻依舊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如今好不容易得此機會,本打算好好施展一番,卻不想?yún)s是處處受挫,日日都要被皇帝罵的狗血噴頭。 今日也是如此,良醫(yī)難尋,仙師又個個都是騙子,根本無法為皇帝排憂解難,反倒為他徒增煩憂,這其中有極大原因都是因錢侍郎辦事不利。 “朕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皇帝開口厲喝,“若再辦不好,你這官位干脆也別要了?!?/br> 他道,眼神驟然變的冰冷,好似一塊寒冰深深刺入錢侍郎的心底:“朕沒那么多耐心去扶持和提點一個廢物。” 至此,這事便徹底陷入了僵局。 錢侍郎為了性命和前程,哪敢再隨便帶人回來,更何況此事本就難做,真真假假實在太難判斷,又因是暗中進行,也不能大張旗鼓的公開尋覓,便更是增添了不少難度。 實在令人憂愁煩惱。 也就是在這樣的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有人推舉了一位徐姓的仙師,這仙師單名一個一字,年齡不大,卻常年云游各地,為百姓做了太多太多。 關鍵是他很準??! 錢侍郎原本也不相信,直到又聽那人列舉了許多例子,比如某地突現(xiàn)七彩祥云,引當?shù)匕傩疹l頻駐足觀看,接連認為此乃祥兆,個個面露喜色。 只有這位偶然行至此處的徐仙師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表示這并非祥兆,而是預示著近來少有降雨,眾人應當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這話若要是旁人說的百姓一定全當他在胡言亂語,可從徐仙師口中說出來,那便定是有些道理,連忙提前儲好了水,結果未來一月當真如他所說半滴雨都未曾落下。 還比如某地的杜鵑花竟怪異的在深秋之時接連開放,當?shù)厝艘姞铑D時嚇壞了,認為這是什么不詳之意,恰逢有個嬰兒于那晚出生,便都愚昧的將其污蔑為妖童。 最終父母與當?shù)鼐用駹巿?zhí)不下,耗費許多時間和銀錢特意請來徐仙師,想叫他為之評判。 “之后呢?”錢侍郎問,明顯也被這一樁樁事跡吸引住了,話里帶著求知。 “要說不愧是徐仙師?!蹦侨说?,抬手豎起大拇指來,“只一眼便斷定此處近來一定多雨,氣候也變化多端,這乃是龍王的警告,證明爾等平日行善太少,每每供奉時心也不誠,因此便借由杜鵑花之名將此事告知眾人?!?/br> 竟然還能揣測龍王的想法?! 錢侍郎越聽越玄乎,卻也漸漸相信起來,當即命手下務必尋到這位仙師,哪怕耗費再多銀錢也值得。 簡直忙的不亦樂乎。 可再反觀林墨然和秦語辭這里,之清閑程度,簡直與錢侍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近日天氣越發(fā)冷了。 林墨然從國子監(jiān)回到長樂宮內(nèi),這一路分明也算不得遠,卻還是覺得寒氣入體,身上冷的發(fā)慌。 “音音?!彼溃а垡娗卣Z辭正坐在案邊看書,便快步尋了過去,飛快鉆進她的懷里,“抱抱!” 她這一擁上來,果真有一陣涼氣自身前洶涌開來。 秦語辭不慎被她冰了一下,卻毫無半點嫌棄之意,反而敞開自己的外袍直接將人裹進懷里,眼底笑意溫和:“這樣好些了么?” “好多了。”林墨然應聲點頭,哪里愿意離開這樣溫暖的懷抱,干脆就著這個姿勢,開始同人分享起今日國子監(jiān)內(nèi)的趣事。 譬如韓玥和柳汐又拌了嘴,譬如今日午膳有何新鮮菜式,又譬如今日騎射時因天氣太冷,有個同窗竟假借生病不愿參加,可到底因為演技低劣,終歸還是被博士發(fā)現(xiàn)了。 “之后呢?”秦語辭笑起來,柔聲接她的話。 “再之后他就被罰抄詩文百遍了?!绷帜徽f,有些同情卻又忍不住想笑,“真的很慘?!?/br> “確實。”秦語辭點頭表示贊同,繼續(xù)道,“今日可還發(fā)生了什么趣事?” “倒也沒有了?!绷帜粦晸u搖頭,嘴上暫時安靜下來,但掩在外袍下的手卻又開始動作,就這樣順著秦語辭的脖頸攀上去,討好般的抱住。 再之后杏眼一彎仰起頭來看她:“但我還有事?!?/br> “音音,今日天氣這么冷,不如我們煮些元宵吃吧?” 原是饞這口了。 “自是好的。”秦語辭笑笑,就勢垂下頭來輕吻她的鼻尖,參透那句“我們”的意思,想來然然是想吃自己親手煮的元宵,便隨之引人站起身來。 稍作收整,二人便抬腳離開寢宮,一同前往小廚房,開口叫里面忙碌的宮人取來材料,之后便令他們?nèi)客肆顺鋈ィ瑢⑽葑訌氐卓樟顺鰜怼?/br> 眼下,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古時想吃元宵可不比現(xiàn)在方便,再加上如今并非什么特殊節(jié)日,并未有現(xiàn)成的,因此一切都要現(xiàn)做。 聽起來著實有些麻煩,但若真正靜下心來著手完成,便愈發(fā)感覺樂在其中,尤其還是同戀人一起制作。 林墨然跟隨著秦語辭的指導,開開心心的與她一塊制作元宵,與此同時也一邊忙碌一邊同她聊起近來發(fā)生的事情,這其中也有提到徐仙師的事。 那位赫赫有名的徐仙師,實則正是秦語辭安排的,這人說是仙師,但真正身份只是個醫(yī)術頗為精湛的大夫,雖也知曉一些玄學之說,但終歸只是些皮毛,哪里稱得上所謂仙師名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