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Chapter27 雨停了,但連子霆內(nèi)心的雨卻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林桐的腳步聲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但連子霆依舊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死樣子,在林桐撿起地上的項圈時也不看一眼。 他就像是一臺當機的電腦,不會因為關(guān)機開機就恢復(fù)正常,而是必須從更加根源的地方、從后臺重新確認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學(xué)姐呢?」林桐握著項圈,口氣冷肅。 連子霆微微張口,卻沒有回應(yīng)。 「喂,大笨蛋,學(xué)姐呢!」 無論是張以蝶的消失還是連子霆的狀態(tài)都讓林桐感到不安──她知道、她知道這個晚上可能會發(fā)生一些碰撞和摩擦,但她也相信連子霆能夠陪在張以蝶身邊把一切都處理好。 ──但為什么現(xiàn)在只有連子霆一個人在這里? 「……為什么你沒有保護好她?」林桐紅著眼圈說道。 ……保護?以怎樣的立場去保護她?說到底張以蝶從來沒有把叁人之間的關(guān)係定義清楚,自己會不會只是她的玩伴,而那個人才是她的主人呢?林桐為什么會提到保護這個字眼?她早就預(yù)想到今天晚上會發(fā)生某些事情? 「你第一時間沒有問我們是不是吵架,為什么?」連子霆開口,沙啞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困惑。但沒有等到林桐回答,他便再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林桐說道:「那個人……是她的主人嗎?」 「是,但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 連子霆打斷林桐的解釋:「好的,你果然比我知道的更多。但無論這段關(guān)係是多久以前,他終究沒有和她解除關(guān)係,是嗎?」 林桐一陣沉默。 ──連子霆的猜想是正確的。 一段主奴關(guān)係到底從哪里算是開始,又從哪里算是結(jié)束?如果曾經(jīng)簽定契約的話,單方面的毀約需要另一邊的理解嗎?像當年張以蝶那樣被惡意遺棄,根本沒人把她脖子上的項圈摘下來,她能夠自己解開那個結(jié)嗎? 女生之間的相處方式本就不同,尤其對她們來說更是如此。 一個是看破紅塵,以狩獵蠢男為樂的大jiejie。 一個是憂鬱徬徨,需要藉著別人的認同而存在的小meimei。 深夜的寂寞靈魂不可能永遠藉著性慾游蕩,當某個夜晚,其中一方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在擁抱和陪伴之下總是能夠掏出心來彼此說著什么。 她知道張以蝶的尋尋覓覓并不只是排解慾望、讓那些男人們照見本我。 她知道張以蝶還在找他──不是要再續(xù)前緣,而是想給對方一個巴掌。 而這樣的念頭在和林桐見面,在和連子霆相熟之后便越發(fā)強烈。自己一個人做不到,但如果是叁個人的話,那筷子就可以輕松折斷了,對吧? 網(wǎng)路很大,網(wǎng)路也很小。 換一個帳號重新來過只需要一分鐘,但遣詞用句、說話間流露出的習(xí)慣卻不是那么容易更動的。尤其當那些人要「誘拐」無知少女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將自己那套曾經(jīng)有用的招數(shù)重新搬出來使用……要鎖定一個人其實并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林桐知道傅先生會出現(xiàn)在這場縛宵。 張以蝶也知道傅先生會出現(xiàn)在這場縛宵。 ──但沒有人知道連子霆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最根本的邏輯崩壞。 他那瞬間是想要移動的,是想要發(fā)出聲音的;但所有的一切,都因為「你確定自己擁有張以蝶嗎」、「那個人應(yīng)該是張以蝶的主人吧」讓所有的程式語言無法運行下去,只能夠不?;氐降谝恍械谝粋€字,然后再次運轉(zhuǎn),再次當機。 林桐哭著,吼著,把她知道的那些毫不保留地告訴連子霆。 但對方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樣的他徹底激怒了林桐。 她不合時宜地笑了出來,像是要把所有情緒都傾洩而出一樣,她近乎暴力地扯開解開自己脖子上的項圈,連同之前握在手上的那條紫色項圈一起砸向連子霆。 雨再次不合時宜地下了起來。 「這半年來我們經(jīng)歷的這一切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只因為那個人留在以蝶身上的印記就讓你裹足不前嗎?只因為他們可能還沒有解除關(guān)係,你就眼睜睜看著學(xué)姐被人家?guī)ё邌??你的底層邏輯壞死了又怎樣,對我們這兩個文組笨蛋來說只要有ctrl alt 就能夠修好電腦了啦!」 她丟得很準。 項圈和雨水同時打在連子霆的臉上。 「學(xué)姐需要你啊……她沒有你想得那么堅強啊……」 林桐像是忽然失去理智一樣朝著連子霆衝撞──她不見得真的是想要傷害對方,也很清楚這個動作實際上并不會有什么威懾力,但她現(xiàn)在就是想要砸爛眼前的這一切,砸爛連子霆這臺破電腦。 她撞進他的懷里,笨拙地持續(xù)以頭撞擊他的胸口。 「我們?nèi)グ阉龓Щ貋砗貌缓茫B子霆……」 ──碰碰。 「我喜歡你,我喜歡學(xué)姐,學(xué)姐喜歡你啊……」 ──碰碰碰。 「如果你不去的話,那我就自己──」 那是,齒輪咬合后,重新運轉(zhuǎn)的聲音。 那是,心臟過于激烈地跳動,像是要他突破自身理智的聲音。 林桐的后續(xù)聲音再也沒有發(fā)出來。 因為連子霆已經(jīng)把她抱得很緊很緊,緊到能夠聽見他的心跳。 很大聲。 很急促。 ──很堅定。 他說,我們走。 夜已經(jīng)深了。 這種徹夜的聚會到最后就是一場體力的拚搏,遺憾的是大多數(shù)人不是玩過頭就是已經(jīng)上了年紀,越大的刺激往往需要越多的心神與精力──現(xiàn)實中即使是以一個舒服的姿勢不停高潮,到最后可能也會直接累到在抽插途中睡暈過去。 或許日出前,大家稍作睡眠之后這個派對又會再次充滿yin聲浪語。 但至少現(xiàn)在它是安靜的。 即使還有幾個醒著的人,但大家也只是磨蹭來磨蹭去,與其說是帶有性的意圖,不如說那只是用他們自在舒服的方式滾來滾去。 這讓連子霆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目標。 或許是為了避人眼目,傅先生選擇待在臥室屏風(fēng)后面的那塊小空地。 這里確實幾乎不會有人過來,靠近臥室的時候那股「使用中」的費洛蒙太過強烈,除了想要來觀戰(zhàn)或是湊一咖的人之外不會有人在這時間來到這里;畢竟已是深夜,該離開的早已離開,想要拿件外套或是要找行動電源的人也早就進來又出去,過程中最多往床上瞥一眼。 大床正對著一扇屏風(fēng)──這是為了遮掩逃生門那刺眼的綠光而建起的。 會走進臥室的人本就已經(jīng)很少了,特別繞到這里的人更是沒有。 ──除了傅先生,和被繩子綁著的張以蝶。 陰陰的綠光不足以照亮他,也無法讓地上的張以蝶獲得一絲溫暖。 連子霆聞到了淡淡的腥臭味,但這卻沒有讓他皺一下眉頭,他讓學(xué)姐難過、讓林桐難過……而造成這一切的,正是眼前這個雜碎,還有自己這個沒卵蛋的智障。 傅先生像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出現(xiàn)一樣,繼續(xù)貪婪地玩弄著張以蝶。 黑色的布矇住了她的眼睛,降噪耳塞將她與外界的最后一點接觸隔絕。 口球滲出的口水一點一點地,隨著張以蝶再一次被玩弄至高潮而緩緩下流,這是徹底進入狀況下才會出現(xiàn)的發(fā)情姿態(tài)──但連子霆卻知道每一次的rou體高潮對張以蝶的心靈來說都是一次折磨。 傅先生的手指精確地玩弄著張以蝶的rouxue,然后又是一次抽搐,伴隨著大量的yin水飛濺而出,連子霆這時候才注意到除了那顯眼的腥臭味之外,淡淡的尿水味也充斥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 「你看,這就是你認識的張以蝶?!顾昧Φ仄鴱堃缘谴T大的rutou,那力道讓她下意識地延伸脖子后仰,腳趾緊繃曲起,像是在同時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和歡愉一樣,是矛盾而又純粹的rou體刺激。 「你知道她被多少根roubangcao過嗎?」 「你知道她舔過多少個男人的老二嗎?」 「你知道她屁眼跟xiaoxue同時被插入的時候一定會爽到尿出來嗎?」 「你知道小蝴蝶最喜歡被這樣大力玩弄rutou嗎?」 「你知道……」 他像是在炫耀自己的作品一樣,一邊動手示范,一邊喋喋不休地以他所能想像到的yin亂詞匯加諸在張以蝶的身上,彷彿那就是他最完美的慾望投射──不會思考,只需要高潮和讓人高潮的rou便器。 連子霆緊緊握著口袋中的手機。 不只是這樣才能讓他強忍住動手的衝動,更因為他在等待── 等待訊息到來的提示聲。 「謝謝你提供已知的攻略,我在旁邊看都有點雞雞yingying──那你知道,自己的帳號們已經(jīng)開始燒起來了嗎?傅先生……或是Mr.縛?負心人?縛主任?黑夜先生?慾望商人?深淵微光?掠蝕者?」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第一個暱稱被唸出來的時候傅先生并沒有太多反應(yīng),但隨著連子霆一字一句,把越來越多的帳號加進柴火堆里燃燒的時候,尤其是最后幾個暱稱的時候,對方臉色終于大變。 「你還想要靠著那些過時的理論欺騙誰呢?你對每一個女生使用如出一轍的孤島理論,就沒有想過有一天只要有一個人清醒了,這個犯罪安全網(wǎng)就會不攻自破嗎?學(xué)姐當年還小不知道要備份對話,但是現(xiàn)在這年代……你喜歡未成年少女這點倒是沒有改變過呢?!?/br> 他,連子霆,雖然不用推特。 ──但他終究是合大資工的卷哥。 而且和當年只會打魔獸的學(xué)長們不同── 他還是個人脈很宅很廣很臭的烤rouman。 「……你這是在侵犯我的隱私?」傅先生抱著最后一絲僥倖說道。 「不,關(guān)于這部分本來想召喚一位朋友講解法條的,但因為沒有談好版權(quán)所以我只能夠很模糊地告訴你,我所做的都是灰色到不能灰色的東西,就算你真的想要魚死網(wǎng)破,那我換你一個也不吃虧?!?/br> 連子霆將外套披在張以蝶身上,推了推眼鏡,語句堅定地說道: 「你聽好了──」 「我不在乎學(xué)姐……用你那個充滿惡意的說法,我不在乎她被多少人上過干過玩過,不在乎她的身體在那些人的玩弄下有多么興奮、達到多少次高潮?!?/br> 「但我的確在意她的過去。因為正是那些經(jīng)歷才造就了我和林桐看到的她,知道這一切之后我才會更清楚她承受了多少的痛楚,知道從此以后我可以從哪個方向去撫平她的那些洞?!?/br> 「多虧你,我的最后一塊道路被填補完畢了。謝謝你,人渣?!?/br> ──邏輯本來就會崩壞。 從來就沒有完美的程式碼,大家都是靠著彼此無私的幫忙,才能讓一條一條的程式碼變得更加完善、更美、更方便實用。 學(xué)姐努力把自己拼湊到勉強足夠發(fā)出求救信號的程度,那么最后就由接收到訊號的我們把她組合回去。 「像你這么孤獨的人,大概永遠無法了解吧?!?/br> 連子霆和趕過來的林桐抱起赤裸的張以蝶往外走,像是根本不在乎仍然傻傻待在角落的傅先生一樣。 ──你不是她的主人,她從來就不屬于你。 ──你不過只是她曾經(jīng)的夢魘罷了,雜魚。 來講一下被淘汰掉的奇怪暱稱。 犬科帝王 麻繩理工 黑夜帝王(被吐槽為什么那么愛Darknesssss,但就很需要?。。?/br> 束縛中指鍊 臺北一匹狼 …… 我真的覺得麻繩理工很棒啊,庫拉皮卡被打槍就算了嗚嗚。 總之,再兩章就結(jié)束惹。 我會盡快寫,野火的預(yù)購方式應(yīng)該是下禮拜放出來。 雖然這章可能就有點燃了但我覺得下一章才是真正大決戰(zhàn),希望你們會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