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 第12節(jié)
蘇金枝茫然:“要……什么?” 李成未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自然是我身上的東西?!?/br> “……”蘇金枝震驚地睜大眼睛,李成未身上的東西……難道他說的是“雪魄”? 自上次受傷后,李成未就再也未在她面前提及過此事,后面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做的藥膳煎的藥李成未也依舊在用。她還以為只是自己想多了,李成未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她想要他身上的‘雪魄’。 如今看來是她想錯了,李成未確實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果然都知道了。”她忐忑地提著心,還想再確認一遍。 李成未抿唇不語。 這意思就是默認了,蘇金枝心沉了下去。 片刻后,她有些心虛地問:“那你為什么還……”后面的話她有些不敢啟齒。 李成未接著道:“沒找你算賬?” “……”蘇金枝垂眸,抿了抿唇。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問題,畢竟她來到李成未身邊算得上是居心叵測,李成未知道了真相竟然還能允許她留在雍王府。 “我在想……”李成未偏頭,然后又迅速壓下,濕熱的氣息噴薄在蘇金枝的耳畔,帶著酥酥麻麻的癢鉆進了她的耳膜,“你也許……只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什么意思?她要“雪魄”……跟身不由己有什么關系? 蘇金枝一時沒整明白李成未到底什么意思,主要是她現(xiàn)在根本沒法思考,因為她的心一直在噗通噗通亂跳。 太近了,李成未離地太近了,近的她寒毛都忍不住立了起來。蘇金枝掙扎著想往后撤,卻怎么都掙脫不了李成未的束縛。這種帶有絕對控制的氣場讓蘇金枝很不自在,“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再說?” 李成未緩緩抬頭,細長的眼梢不知何時染了一抹艷紅,連一向蒼白的嘴唇都多了幾分瑩潤的水光,彎成一個看似愉悅的弧度,“怎么,這個姿勢你不喜歡?” “……” 她為什么要喜歡這個姿勢? 還有,李成未近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動不動就對她摟摟抱抱的? “你身上,太涼了,我,我有些受不了……”她只想快點離開李成未的懷抱,就隨便找了個理由。 李成未一愣。 片刻后,李成未終于松開了她。 蘇金枝趕緊向后退了兩步,低頭整理著身上的衣裳。 李成未喜怒難辨地瞥了她一眼,“這種程度你就受不了,竟然還想著要我身上的東西?” 蘇金枝莫名其妙,這種程度……跟要“雪魄”有什么關系? 不過,聽李成未這意思…… 蘇金枝猛地抬頭,目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李成未,“世子,你可是……愿意把它給我?” 李成未不置可否,他負手于身后,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靜靜地注視著她,意味深長地來了句:“那得看你的表現(xiàn)?!?/br> 蘇金枝緊張地追問:“什么表現(xiàn)?” 第12章 他這是急著想去找閻王爺報道…… 李成未皺眉想了一會兒,似乎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蘇金枝做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瞄了眼蘇金枝,“我還未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說?!?/br> 以蘇金枝目前對李成未的了解,若是得知她處心積慮地想要他身上的“雪魄”,李成未估計是寧愿玉石俱焚也不會給她的。 可讓蘇金枝沒想到的是,李成未如今竟然愿意將“雪魄”主動給她。簡直沒有什么比這個更讓蘇金枝高興的事兒了。 只要李成未答應把“雪魄”給她,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在所不辭,于是她豪爽地拍了拍胸脯道:“那你想好了就告訴我,我一定滿足你所有的要求?!?/br> 李成未定定地看著蘇金枝,眼里的情緒有些復雜。眼前的少女耀眼的就像朵灼灼盛開的薔薇,渾身都散發(fā)著野性的張揚,卻又有著芙蓉一般的風流和牡丹一樣的的溫雅。 真真兒是個神奇的女子。也難怪皇祖母會選擇她來接近自己。 更重要的是—— 她竟然喜歡他。所以她才會心甘情愿地嫁給他,對他的冷漠也毫無怨言,還把他的安危看地比什么都重要…… 他的目光下滑,落在蘇金枝的斷指上,只見她那纖巧的小指果然只剩下了半截。若是換做一般女子,只怕早就想盡辦法的將殘手藏了起來,可蘇金枝卻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并不以為殘。 李成未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他抿了抿唇,半晌后,道:“你可別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蘇金枝還生怕他反悔,忙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保證:“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忘記?!?/br> 不知是她的樣子有些好笑,還是李成未心情真的很好,李成未竟然對著她展眉笑了。 這還是蘇金枝第一次看見李成未的笑容,蘇金枝一時看愣住了。李成未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可以說是春雪消融,百花齊放。這樣的笑容下,蘇金枝頓覺如沐春風,全身都跟著放松了下來。 余光無意間瞥見地上還昏迷著的侍女,蘇金枝突然想起來,此人正是方才在園子里端茶的那位侍女,應該是七夫人身邊的丫頭。 只是為什么她們主仆二人一個會昏迷在地,一個會落進水里? 蘇金枝悄悄地覷了李成未一眼,心里實在費解,如果李成未要殺人滅口,為何不將二人都推進水里? 李成未明顯覺察到她刺探的目光,笑容漸漸凝住,“你在懷疑什么?” 蘇金枝心一虛,訕訕地撤回目光。 不過既然李成未都發(fā)現(xiàn)了,她也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想了想,還是小心地問了出來:“你為什么要推七夫人下水?” 李成未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浮起一層陰鷙的戾氣,“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推的?” “可這里除了你……” 就在這時,大黃從拐角處悄無聲息地爬了過來,它似乎很忌憚自己,爬到一半頓了頓。 然后繞了大半圈爬到李成未身后躲了起來,似是不放心似的,又冒出腦袋瞧了自己一眼,確定自己不會沖過去拔它的舌頭,才乖乖地挨著李成未盤著身子趴睡在那里。 蘇金枝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侍女,又看了一眼碩大無比大黃,仿佛瞬間明白了什么—— 難不成……這主仆二人是被大黃給嚇的? 正想著,李成未忽然冷哂了一聲:“你說得對,就是我推的,你想怎樣?” 李成未這語氣一聽就是在賭氣,不過蘇金枝反而確定了,七夫人主仆應該就是無意間闖進水榭里來,然后當場撞上了大黃,一個當場被嚇昏迷,一個則直接嚇地撞在欄桿上翻身落進了水里。 大黃畢竟是蛇類,最是懼熱,這水榭便是大黃經(jīng)常避暑的地方,李成未自然也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此處??磥硎撬`會李成未了。蘇金枝不由得訥訥:“我也,沒想怎樣,我就是,好奇而已……” “好奇?”李成未譏嘲地挑起眉梢,一邊慢慢朝她逼近,一邊緩緩道:“蘇金枝,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在我們李家,好奇……是會害死人的?!?/br> 這樣的李成未實在讓她汗毛直立,蘇金枝咽了咽口水,她保證,以后再也不對李成未的事情感到好奇了。 幾日后,放鶴軒的七夫人傳出來小產(chǎn)的消息,據(jù)說是七夫人自己不小心絆倒在地上流掉了,緊接著七夫人就生了場病。 李浩命胡管家請了大夫診治調(diào)養(yǎng),自個兒又出去眠花宿柳了。 錚—— 一支三羽箭破風而來,最后穩(wěn)穩(wěn)地釘在了靶心上,箭尾錚錚做顫。 李成未左手持著弓,右手從常留手里接過三羽箭再次搭在弓上。 扣弦、開弓、瞄準、撒放—— 利箭頓如流星一般射出,直接劈開了靶心上的箭尾,將頭一箭一分為二后再次釘進紅心之中。 這時,校場圍墻外,一個茂密的槐樹上發(fā)出一聲輕響,驚地樹上的鳥兒撲了兩下翅膀。 常留目光一動,沖李成未低聲道:“主子,人已經(jīng)走了?!?/br> 方才還沉穩(wěn)如山的李成未身子驟然一塌,手里的弓也落在了地上。 常留臉色一變,忙扶住他,“主子!” 李成未臉色發(fā)白地沖他搖了搖頭,語速飛快地說:“快扶我回屋?!?/br> 常留立馬拉起李成未的胳膊搭在肩上,扛著他迅速回到四焉居。 李成未剛進門,喉結一滾,就向地上吐了一口血出來。 “主子!” 李成未的身子開始控制不住地下滑,常留一把撈起李成未背著送到了床上,一邊飛快地替李成未蓋被子,一邊疾聲說:“主子堅持住,我這就去叫大夫?!?/br> 李成未拽住他,吃力道:“不可,一旦大夫來了,我們的戲……就穿幫了。” “可,您的身子要緊啊?!?/br> 李成未松開常留,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頭上的承塵,苦笑了一下:“放心……我命賤,沒那么容易死……”說完,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主子?主子!”常留見李成未怎么喊都不醒,急地六神無主地在房里轉來轉去。 不能找大夫,更不能找太醫(yī),否則主子身子日漸硬朗的假象就會被揭穿。 上次進清漪園時,永明帝就想讓院判瞧一下主子的身子,被主子當場給拒絕了,永明帝這才派了人來暗中盯著,就是想看看主子的身子,是否真的如他表面上的氣色一樣,大為轉好。主子不想讓宮里人知道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扇舨徽掖蠓?,萬一主子撐不過去,那豈不是…… 常留一邊團團轉,一邊唉聲嘆氣,忽然,眼睛一亮,常留想到了一個人—— 她應該可以幫主子。 玉棠小院。 蘇金枝正在房里調(diào)制可以安眠的藥香,忽然,常留一陣兒風似的沖了進來,目光焦急地找著什么? 緊接著,翠香氣喘吁吁地追了進來,沖她委屈地說:“世子妃,奴婢還沒來得及通報常護衛(wèi)就進來了?!?/br> 常留順著翠香的目光看過來,眼里明顯一亮,只是臉上的急色不減,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fā)生。 “常護衛(wèi)?你來……有事?” 常留疾步上來,對著她就跪,語氣迫切:“世子妃,屬下有一事相求?!?/br> 蘇金枝和常留回到四焉居時,李成未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只是雙手痙攣抽搐的厲害。他的臉白的像鬼,嘴唇發(fā)紫,牙齒也在打架,雙目緊閉,整個人毫無意識。 只一眼,蘇金枝就明白了,這是“雪魄”即將蘇醒的表現(xiàn)。 她趕緊沿著床沿坐下,拉過李成未的手腕搭起了脈,過了會兒,她又拉起李成未的另一只手腕細細地診著。 果然不出她所料,李成未體內(nèi)的“雪魄”就要蘇醒了。 可按理“雪魄”沉眠在宿主體內(nèi),礙于宿主陽氣鎮(zhèn)壓是不會輕易蘇醒的才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