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也有白月光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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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未臉上的柔情轉(zhuǎn)瞬消逝,取而代之地是一臉誓死不休的陰鷙,“不能!” “……” 蘇金枝沒再說什么,回過頭繼續(xù)看著窗外。 回京的路上,凡是投宿,李成未就會命店家在上房里多備一張平榻,放在床旁邊。 是以,二人入睡時,蘇金枝再也不用打地鋪,李成未倒是很自覺地睡在了外面的平榻上。 但在蘇金枝看來,李成未這是在防她跑路。 她要跑,那是鐵了心要跑,一根鐵鏈根本攔不住她。 是夜,屋宇沉寂,綿長的呼吸在外側(cè)響起。 蘇金枝睜開眼眸坐了起來,星眸異常清明,她掀開被褥下床靸鞋,站在平榻邊看著李成未,下意識去摸手臂上的針囊,卻摸了一個空。 她轉(zhuǎn)身又去摸枕頭下面,針囊不見了,她皺眉,竟然想不起針囊是何時消失的。 猜測到可能是李成未趁她不注意時收走了針囊,李成未這是怕她對他不利吧。 事不宜遲,她立即去衣架上拔出李成未用來裝腔作勢的花哨佩劍,光亮如鏡的白仁倒映著蘇金枝清冷的容顏。 下一刻,她伸出被鎖著的那只手,握緊拳頭,然后抬手舉劍,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朝著手腕砍下去。 忽然,舉劍的手腕被人從身后用力鉗住。 不用回頭,蘇金枝也知道是李成未醒了。 “你瘋了!”李成未怒不可遏的聲音在她耳畔炸開,緊接著,手上的劍被他強(qiáng)行奪去扔在了地上。 蘇金枝握著被李成未掐紅的手腕,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他,“既然你不愿意放開我,那我也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離開你。” 李成未緊咬著槽牙,一言不發(fā)地看著蘇金枝,他的腮幫因為憤怒在輕顫。 許久后,李成未開口問:“你是為了離開我?還是為了去找你的大師兄?” 蘇金枝面無表情地說:“都有?!?/br> 李成未閉眼,極力壓制心中翻騰的醋意與嫉妒,他耐著性子勸道:“就算我放你走,你以為你就能找到他?別忘了,你師娘的人還在追殺你?!?/br> “我自幼法子避開那些殺手,至于大師兄……”蘇金枝目光堅定道,“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我絕不能讓大師兄被師娘cao控,然后一輩子活在不該他背負(fù)的仇恨里。” 大師兄! 大師兄! 滿心滿腹都是她的大師兄! 李成未心里的酸意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忽然拽住蘇金枝的手腕拉到自己胸前,目眥欲裂地逼視著她:“蘇金枝,難道在你心里,就只有你的師兄?” 第48章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會愛上…… 蘇金枝毫不猶豫地答:“是?!?/br> 她與李成未之間的糾葛必須盡快斬斷, 她可不想真被李成未困一輩子。 李成未盯著她,狹長的桃花眼里是風(fēng)雨欲來的煞氣。 蘇金枝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李成未突然勾唇,二話不說, 彎腰打橫將她抱起, 轉(zhuǎn)身就朝床急步走去。 蘇金枝很快反應(yīng)過來李成未要做什么, 她掙扎著往下跳, 然李成未自從沒了雪魄之后,身體強(qiáng)壯的竟大別于從前, 還沒等她怎么掙扎,整個人忽地地就被李成未丟在了床上。 雖然背后有床褥, 但蘇金枝還是覺得自己被摔的眼冒金星, 她反撐著正要起身, 眼前黑影當(dāng)頭一罩,李成未已經(jīng)欺身而來了。 蘇金枝抬腳, 李成未就出膝摁住, 蘇金枝頂肘,李成未立即下壓,他似能預(yù)知她所有的反應(yīng), 并在她出手之前出手。 蘇金枝突然發(fā)現(xiàn)李成未比她想象的還要無賴, “李成未,你要干什么?” 濕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旁, 李成未俊邪的容顏懸在她上方,他眼瞼紅的如染了胭脂一般,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邪魅。 “我要干什么,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說完,他薄唇欲壓。 蘇金枝抗拒地扭過頭去,白膩的鵝頸間凸起一根細(xì)長的經(jīng)絡(luò)來, 顫巍巍地滑動著。 李成未眸色頓時欲念深染,他的臉繼續(xù)下壓,唇落在了蘇金枝的脖頸上。 蘇金枝如遭電擊似的,劇烈顫抖著,雙手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推開李成未。 李成未干脆將蘇金枝兩手用鐵鏈纏在一起,反剪在頭頂,將其完全壓住。 蘇金枝果然動彈不了了,身子只能像個蚯蚓似的死命扭動,李成未立即懲罰似的咬了蘇金枝的脖子一口。 蘇金枝一邊躲一邊罵:“李成未,你放開我!你混蛋!” 李成未追咬著她的耳朵狠聲道:“我就是混蛋,我就是喜歡你,我不允許你心里有其他人,蘇金枝,你必須是我的?!?/br> 他如同一個侵略者,在她的脖頸上瘋狂地留下痕跡,一邊開始撕扯她的衣裳。 蘇金枝突然不反抗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李成未見蘇金枝突然安靜下來,抬頭看她。 他看見蘇金枝靈動的雙眼失去了光彩般,死氣沉沉地望著青灰色的帳頂,一副任憑他欺凌的模樣,看起來形如枯木,心如死灰一般。 李成未知道,蘇金枝這是故意的,她在故意氣他。他偏不上當(dāng),他想要繼續(xù),可是卻再也下不了手,只能僵持著撐在蘇金枝上方,臉上的冷汗順著他的下頜跌落在蘇金枝的額頭上。 這時,蘇金枝眼珠子才緩緩一轉(zhuǎn),定在他臉上,嘲諷道:“李成未,你真可憐,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你自私自利地只懂占有,你永遠(yuǎn)不懂怎么去愛一個人。就算你得到了我的身體,你也永遠(yuǎn)得不到我的心,不信你試試。”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李成未所有的勇氣和自欺欺人在這一句話前,突然分崩離析。 他卸下身上所有的戾氣,像個急求撫慰的無助小獸,趴在蘇金枝身上,低頭哀懇地問:“蘇金枝,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會愛上我?我求求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做的比別人好?!?/br> “……” 蘇金枝卻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因為李成未做什么她都不會愛上他,不是因為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大師兄,而是從一開始,他們的糾纏就是個錯誤。 最終,李成未選擇了放開她,他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香爐旁,拿起幾片安神香投了進(jìn)去。 醒來后,蘇金枝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慶王府四焉居的大床上了。 自回到神京后,大內(nèi)總管王德全來府里請過兩次,李成未直接讓常留托病拒見,每日寸步不離地守在蘇金枝身邊。 蘇金枝哪兒也去不了,走哪兒都跟著李成未,蘇金枝不由得諷刺道:“你還不趕緊去給你父皇通風(fēng)報信,告訴他有人想撬他的皇位?” 李成未卻是一臉無所謂道:“他的皇位翻不翻與我何干,最好連天下都翻了,要死一起死,大家都干凈。” 蘇金枝略感詫異地瞥了李成未一眼。 她知道李成未離經(jīng)叛道,不怎么在乎權(quán)勢,但是他既然認(rèn)祖歸宗成了慶王,應(yīng)該是沖著那張龍椅去的才對。他還處心積慮地進(jìn)神藥谷試探她師父,不就是為了試探他師父是否有反心?怎么如今回到了神京反而又不在乎了。而且李成未明知道師娘要帶著大師兄造反,他卻不急著去給永明帝通風(fēng)報信,她實在有點(diǎn)捉摸不透他。 一想起師娘,蘇金枝就不由得回想起神藥谷被毀的慘狀,心疼地一縮。 又想起那些滅了神藥谷的神秘人,想必就是師娘在暗中培養(yǎng)的勢力。 她為了報仇蓄謀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足夠她去聯(lián)絡(luò)宣文帝的舊部,暗中發(fā)展能夠與永明帝對抗的勢力了。 蘇金枝不由得感嘆道:“這樣一來天下恐怕要亂,黎民百姓又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中了?!?/br> 李成未冷哂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心懷天下的人,”他抖了都手上的鐵鏈,“你有著心思擔(dān)心黎民百姓,還不如多擔(dān)心一下自己的處境?!?/br> “……”她這個處境是誰造成的? 蘇金枝橫了李成未一眼,皺眉默然以對。 一個月后,應(yīng)天府傳來急報,宣文帝遺子李鶴清攜傳國玉璽,在應(yīng)天府高舉復(fù)辟大旗,率領(lǐng)十五萬大軍正式起義,宣布占領(lǐng)應(yīng)天一帶。 此信傳入神京,滿朝文武頓感駭異。 那些個宣文舊部們個個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即奔去應(yīng)天表明忠心。 永明帝忙派王德全急召李成未入宮。 李成未這次倒沒有避而不見,換了衣裳就要跟著王德全走。 蘇金枝拽住鎖鏈對他低聲道:“你快把這東西解開,我總不能跟著你一起跑去宮里議事吧?” 李成未挑了一下眉頭,反問:“為何不可?” “……”蘇金枝無奈道,“你可以不敬你父皇,但我不能不敬,你這樣讓我怎么自處?” 李成未皺了下眉,拉著她的手說:“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笑話你的?!?/br> “……你就不能把鎖鏈解開?”蘇金枝耐心盡失。 “我說過,鑰匙早就扔了?!?/br> 蘇金枝忿忿地瞪著他,腦門上就差寫四個字——鬼才信你! 王德全在一旁很快明白怎么回事,他看了一眼二人手腕上的鎖鏈,知道是慶王怕自己的王妃又跑了,所以直接把人給鎖起來了,這作風(fēng)果然很慶王。 王德全心想如今好不容易請動了這位大佛,可千萬不能再讓他找理由給推脫了。 于是上前,對著蘇金枝笑瞇瞇的勸說道:“王妃也是許久未見太后了,太后她老人家一直念叨著您,正好您這次也隨慶王一道兒進(jìn)宮去拜見拜見太后?” 李成未也笑瞇瞇的等待著她。 蘇金枝:“……” 養(yǎng)心殿,永明帝坐在折子堆積如山的龍案后,龍案前站著幾個內(nèi)閣里的宰輔,但唯獨(dú)沒有蘇唯孝,李潤先和李潤乾也在。 王德全進(jìn)去通報后,殿內(nèi)的目光就齊刷刷地投了過來,有人怨恨,有人震驚。 李成未牽著蘇金枝大大方方地邁進(jìn)殿內(nèi)。 永明帝皺眉看向李成未。 李成未抬手,草草地沖永明帝行了行禮,“參見陛下?!?/br> 永明帝的目光頓時落在李成未手腕間的鐵鏈上,順著鐵鏈他又看向蘇金枝,最后不滿地回地李成未的臉上,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李成未挑了挑眉,道:“夫妻情趣,一不小心玩過火了,把鑰匙給弄丟了?!?/br> 永明帝斥道:“不成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