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豬的學生頓時語塞。

    說啊，他周元教授當初開始養(yǎng)殖豬崽的時候，也是千難萬難，還幾乎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弄去養(yǎng)豬了，耗費了那么多銀錢，現(xiàn)如今豬崽也進入了蜀州絕大多數(shù)老百姓的豬圈啦。

    趙曦鼓勵發(fā)明創(chuàng)造，所以蜀州各個學校申請項目資金都讓撥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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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曦和蕭聽云乘車返回新城，謝公公早已經(jīng)學習記錄了種牛痘的法子，美滋滋地離開了，他得趕緊回去把這個消息告知圣上。

    而趙曦看了那份圣旨才知道二哥趙旭成了蜀州新州牧，這倒是在她的料想之中，畢竟前幾日就聽說謝公公來了蜀州巴水郡。

    只是有些驚訝皇帝老子竟封了她媽為夫人，她為鄉(xiāng)主，不過這對她沒啥用，他們一家也不靠皇帝過活。

    趙旭在一旁調(diào)侃：“鄉(xiāng)主大人，別哪天皇帝老子給你賜婚都不曉得。”

    趙曦還算淡定，蕭聽云卻抬眸冷颼颼地掃射了趙旭一眼。

    蕭聽云淡淡道：“她還未到法定成婚年紀?！?/br>
    先前趙言只是在桃源半月報上宣傳不要過早成親，至少也要等到十八歲以后，這過了一年多大家接受程度頗高，老百姓過上了好日子，也對仙人們的話言聽計從，反正仙人說的定然不會害他們的。所以如今他們想要擬定為正式法規(guī)，男女過十八歲再成婚。

    趙旭下意識道：“她過兩天就十八了好嗎？什么沒到法定成婚年紀？”

    趙旭忽而一頓，立刻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打量著蕭聽云，這小子什么意思？難不成這是在暗示他，他meimei到十八歲了，能成親了？

    蕭狗賊，果然覬覦他meimei！

    第59章 云州   我們趙家只要上門女婿

    王雪琴倒是沒趙旭想那么多, 語氣頗為感慨地道：“我們曦曦也要成年了，咱們來天啟朝也一年多了。”

    十八歲，放現(xiàn)代那就是個大姑娘了, 若是沒來天啟朝都要念大學了。

    蕭聽云不提還好，這么一提王雪琴倒是想到十八歲的大姑娘戀愛自由, 他們一家子估摸是回不起了, 早晚也得在這里結(jié)婚安家, 她不由多看了蕭聽云幾眼。

    王雪琴對小蕭挺滿意，住在同一屋檐下快兩年了，又是和自己兒子出生入死的交情, 長相和性格都挺好，他若是他們家女婿倒還挺成的。

    就是這兩個兒子，似乎無心成家讓王雪琴頗為憂心。

    趙旭陰陽怪氣：“小子，你還挺陰險?！笔捖犜七@悶葫蘆平時半句話都不說，這會兒倒開口了，可別的怎不見他提。

    王雪琴：“管好你自己。”

    趙旭：“？？？”

    兩天之后趙曦正式十八歲，煙花爆竹廠在夜里還真的燃了一刻鐘的煙花為她慶祝，這場煙花會讓新城不少老百姓都出了屋子圍觀，自然比不上現(xiàn)代的煙花盛宴, 可在天啟朝也是獨獨一份，看得那些孩童不住地鼓掌歡呼。

    趙曦年滿十八, 符合蜀州新政中針對男女成親的歲數(shù)，蜀州境內(nèi)的世家豪紳心思就活絡(luò)了起來, 仙人一家就獨獨這么一個女兒。仙人獨占蜀州看這架勢是近幾十年不會回天上的, 趙言仙人不斷普及不準近親成婚，不僅是堂兄妹不許，就連表兄妹也不許, 想來仙人一家也不可能近親成婚，若要尋姻緣也只能找凡人了，所以這曦曦仙人不知會落入誰家？

    趙家在蜀州勢力獨大又是仙人，誰不想和仙人一家攀親？再說見過那趙曦之人都說小仙子姿容不俗，無論是誰娶了都不會辱沒了那些世家公子。

    趙曦對蜀州境內(nèi)的鋼鐵廠很是在乎，近來時常去廠子視察，就在此途中總能遇見一些年輕公子。

    天啟朝還未出現(xiàn)程朱理學，所以男女這方面管控得沒那么嚴格。

    前腳去廠子視察，后腳回來駕馬的小廝就能收到一堆書信，都是讓小廝轉(zhuǎn)送給她的，讓趙曦煩不慎煩。

    還是趙志民放出消息，他家只接受上門為婿，這股熱情才淡了些，當然依舊有公子不死心，時不時送些東西過來都被拒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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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夫子蒸汽實驗震驚蜀州學子，可謂是一炮而紅，鄭夫子蒸汽實驗直接登上了科學報，在蜀州兩郡中學大學之間瘋狂流傳，科學報還有專門學繪圖的學子精心描繪得當日大課堂實驗場景。

    蒸汽！

    無數(shù)學子看到此報都跑去自己燒了一壺熱水，看到那噴涌而出的蒸汽頂起蓋子，竟有一種恍然初醒的感覺，這般簡單的道理世人竟至今發(fā)現(xiàn)？

    如今蜀州學界一直推行“科學興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些言論，鼓勵學生們發(fā)散思維搞創(chuàng)新，若真有用還可去官府申請專利。

    這直接導(dǎo)致了無數(shù)看了最新一期科學報的學子們迷上了蒸汽，自發(fā)在實驗室里搞起了蒸汽實驗，畢竟這蒸汽可是曦曦仙人親口說的有劃時代意義。

    鄭夫子的學生里不乏有世家公子小姐，這些人都是有錢人，在鄭夫子的指導(dǎo)下，干脆拆了自家的馬車，預(yù)備嘗試搞個大型些的蒸汽機試著架在馬車上，用此機器替代馬匹試試呢，如果這些都能夠成功，真的可以和巴水郡的造船廠進行合作。

    學校對這些實驗相當鼓勵，讓他們隨便造，只是要注意不要燙傷自己。

    這蒸汽機是個好東西，在這冬日里還能取暖呢，學生在室內(nèi)搞這些實驗都不敢穿毛衣，要不然得出一身汗。

    的確，現(xiàn)在已入了冬，天啟朝冬日的氣溫比現(xiàn)代的還要低不少，冬季是能看到皚皚白雪的，所以這個時候蜀州內(nèi)不少百姓都已經(jīng)換上了毛衣。

    毛衣是老百姓從夏天就開始織的，也不用著急著趕工，每天夜里無事的時候就織上一些，到了這個時候家里老老小小人人都至少有一件用于保暖。

    一些家境條件好的不僅給織毛衣，還織了毛褲、手套圍巾，心靈手巧的婦女從王雪琴夫人那里學會了不少圖案還能自己舉一反三，一時間頗為時髦。

    毛衣織好就放進衣櫥里放著了，也就這入了冬才拿出來頭回試穿，這不穿不知道，一穿嚇一跳。

    穿一件貼身的褻衣，這毛衣緊緊地貼在身上，不一會兒就覺得全身都暖和極了。

    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棉衣當外套？

    有老百姓穿在身上還戲稱，這得熱出痱子來。

    以往他們過冬，只覺得穿了一件又一件還是冷得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穿三件就差不多了，干起活兒來還得汗?jié)褚律眩丶业帽幌眿D兒訓(xùn)。

    有了毛衣棉衣，這個冬天他們?nèi)兆雍眠^啦。婦女們極會舉一反三，知道棉花能制棉衣后，還制了棉鞋，外面由毛線織成，也不怕生凍瘡了。

    也就他們蜀州的老百姓能這么享福了，聽說外面正水深火熱當中，也不知仙人們下一步要打到哪里去，是那云州還是荊州？

    “定然是荊州，這可是古往今來兵家必爭之地，不取這里取云州那不毛之地？”街頭巷尾有老百姓吃了飯閑聊，仗著自己有些學識就吹噓，好在蜀州也不管這些，言論相對自由。

    旁側(cè)那人不服：“云州有棉花，氣溫高呢，而且又離咱們近，怎么就不可能是云州？”

    “按我估計也是荊州吧?！庇袝鷱膶W校出來吃豆花兒，也笑著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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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過后

    爺爺?shù)臅块_著空調(diào)，趙曦只需穿著一件單薄的秋衣就足夠了，一側(cè)的臺燈明亮，落出她的影子來，她看著手里這份竹紙若有所思。

    竹紙之上寫滿了連筆的文字，字跡灑脫，顯然是一氣呵成。

    這是統(tǒng)考第一名的陶思禮近日呈上來的奏疏，此人確實不負統(tǒng)考第一極有才氣，讓她扎根蜀州，南撫蠻夷，大力培養(yǎng)水軍以圖荊州，并時刻注意朝廷與匈奴之爭，他推測今冬天啟國朝定要南遷云云，洋洋灑灑寫了一整張竹紙。

    趙曦覺得陶思禮的話不假，冬天是個極其難熬的日子，一旦匈奴活不下去勢必又要搶，天啟朝本就岌岌可危，南遷極為可能。

    自謝公公那里得來的消息，估摸是南遷國都至江南之地。

    趙曦目光移到一旁的地圖上，這要是順長江水下去，幾乎就是在痛打落水狗！天啟朝絕對難以招架。

    水軍，安排。

    趙旭這些日子已把巴水郡的將士整軍成水軍，又在大力造船，一旦蒸汽機真的不再只是實驗而能投入使用，那么這就好打了。

    趙曦把文章遞給陳衡李孝知他們傳閱，陳衡看得大贊陶先生大才也。

    趙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點著桌案，沉思片刻抬眸，果斷道：“安排一撥人成立情報局，直接歸屬于我。”

    這么久了，他們對外界的消息一直不如世家來得快，現(xiàn)在是時候成立情報局了。

    情報局的人不用太優(yōu)秀，不需要太好的家世更不需要出眾的臉龐，最好是那種放在人群里都注意不到的“普通人”，但腦子得靈活好用，還得忠心。

    這種人在三教九流之人中挑選。

    蜀州起初本就窮，路上有的是無家可歸的乞丐，而就在一年多前初次掌權(quán)整個桃源郡時就秘密建了不少福利院收養(yǎng)無家可歸的孩童，情報局之人還是得從小培養(yǎng)忠誠于他們的思想最好。

    現(xiàn)在也是時候啟用這些秘密人才了。

    李孝知他們應(yīng)下，趙曦又道：“至于南撫蠻夷，我確有這個打算?！?/br>
    再往南就是云州，云州雖是天啟朝的土地，但那里人煙稀少，有不少部族壯大，云州州牧都管不了。

    宋一清對山川地理極為熟悉，他頷首道：“云州是個好地方，聽黃軒公子說那邊盛產(chǎn)茶葉、藥物、礦產(chǎn)等等，又有許多大江大河可供水運。若能掌控云州，哪怕偏居一隅也可安保百年。”

    到時候自成一氣，哪怕朝廷回過神來也沒法子把他們怎么樣。

    趙曦卻笑道：“云州離交州很近?！?/br>
    眾人迷茫，交州？

    趙曦看著地圖上那一片藍色，嘖嘖道：“交州能出海貿(mào)易，海洋中可供食用的魚類更多，而且我看我爺爺?shù)臅犝f交州以南之地有一種稻谷能一年三熟，耐旱生長期也短。”

    稻谷一年三熟，眾人神色一變。

    仙人們帶來的雜交稻的確相當高產(chǎn)量，但壞就壞在不能留種，不然產(chǎn)量會下降。

    所以蜀州境內(nèi)稻米雖然也在種，但老百姓對水稻的熱情顯然沒有高畝產(chǎn)的紅薯土豆高。這消息一出，很顯然李孝知他們更為狂熱感興趣了。

    “先把云州控制下來，以免后方大亂?！比粝雸D謀中原，就得先穩(wěn)住后方，別到時候讓云州那些部族趁火打劫。

    趙曦心里都有了主意，讓大家各自下去辦事，去挑選情報部門人選去了。

    趙曦把辦公室內(nèi)的燈關(guān)了，和他們一同出去，正巧看見王雪琴正在把飯菜往保溫桶里裝，趙曦有些郁悶地問道：“大哥又不回來吃飯?。俊?/br>
    王雪琴搖搖頭道：“先前說好回來吃的，后來又說是從官道上送來了一個病人，他要忙著做手術(shù)?！?/br>
    趙曦一驚：“官道上被送來的？誰啊？”

    王雪琴不清楚，趙曦干脆接過那保溫桶，拿過掛在一旁的大衣道：“媽，我去給大哥送飯?！?/br>
    蕭聽云和趙旭都在軍營里，趙曦干脆坐了陳秀才的牛車一起朝新城城內(nèi)的醫(yī)學院，搭了個順風車。

    一下車被寒夜里的風吹得臉上生疼，她把臉大半藏入大衣內(nèi)側(cè)，快步朝里面走去。

    就見一眾人圍在外面，神色焦急。

    “曦曦仙人，您怎么來了？”領(lǐng)頭的人問道。

    趙曦定睛一看，驚訝地道：“劉老爺，您行商回來了？”

    如今的蜀州可不僅僅是黃軒一家在幫官府辦事，有不少家商賈都在與他們合作，這劉家就是其中之一，堪比皇商。

    那劉老爺滿臉焦急之色，“我們回程之際，被一些蠻夷劫掠了，若不是遇著護衛(wèi)隊我們小命都得交代在路上。我兒子為保護貨物被砍傷了，現(xiàn)在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br>
    他們行商之人最怕的就是路上劫掠，而這種事時常發(fā)生，幸虧現(xiàn)在有護衛(wèi)隊，否則他們損失還能更大，而且若不是近來水泥路好走，怕是也不能這么快撐到桃源縣新城。

    趙曦臉色微沉，蠻夷。

    若是其他季節(jié)都還好說，一到冬季都不安生。

    正在這時，就見幾個醫(yī)學生走出來道：“病人失血過多?！?/br>
    劉老爺聽到這話幾乎要暈過去，人若是失血過多，那必定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