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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道友有所不知,蘇某曾養(yǎng)過只肥兔子,”見氣氛確實很是嚴肅,蘇城慢條斯理擦了擦嘴巴玩笑道“剛才和玉姑娘談麻辣兔頭的做法,她卻說這道菜用的不是兔頭,而是海兔頭。可蘇某告訴她,那兔子身強體壯、會在海里游泳,不就是‘海兔’了?” 楚狂人并沒有被逗笑,反而陰森森的夾了塊rou塞入嘴里惡狠狠咬下去,像是在吃蘇城的rou。 “……” 男人心,海底針。 所以到底是哪句話又惹到這個瘋子了? 忽是琴聲驟起,無數(shù)美人身著飄逸的仙裙,長袖善舞,分分合合。 宴,開了。 蘇城收斂笑意,別過頭去,面不改色從袖里乾坤掏出一袋剛才買的瓜子。 看戲,最適合嗑瓜子。 “咔吧,咔吧” 錚錚的琴聲、悠遠的琵琶中突兀出現(xiàn)了極不和諧的聲音。 發(fā)出這聲音的青年也不在乎眾人陰冷的目光,依舊是有一下沒一下嗑著瓜子。 好像不是身處陷阱危局的囚鳥,而是在村里面露天廣場扇涼風的老大爺。 這些舞姬都是出入大場所的體面人,千金難求,哪里見過這樣無禮的家伙? 簡直是羞辱。 “可是這舞入不得堂主的眼?”對面的玉牡丹緩緩起身,透去幽幽一眼,呵氣如蘭,轉(zhuǎn)著紅玉煙桿別在腰間,抽出兩段長長的紅綢,優(yōu)雅的走到了正中間。 整個大殿媚香四溢。 玉牡丹驟然發(fā)難片刻,就抬眉笑道 “就由妾身親自一舞賠罪可好?” 望著那帶著陰險之色的媚笑,楚狂人的心猛的一跳,下意識把手按在腰間刀柄。 果然未等回應,琵琶聲陡然加快! 流光溢彩,紅綢分別高高拋向東南西北四方房梁,女子柔若無骨,輕抬玉足踏上紅綢交叉點,奪去了眾人視線。 她垂首輕笑一聲,藕臂輕抬,帶著魔氣的紫色靈力順勢融入空氣中,借著琵琶聲向遠處傳播。 女人足尖點在紅綢之上,接下琵琶置于身后,樂聲婉轉(zhuǎn)悠揚,叫人聽的如癡如醉。 “錚——”! 如靜湖乍入沙石,驚起波瀾無數(shù)。 聲音、氣味、畫面三方同時發(fā)力迷惑人心,何況事起突然,根本來不及靈力護體,哪怕楚狂人早有警覺,但還是避免不了中招。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意識逐漸被拉入混沌。 “這里是……?” 片刻后神識清醒,可早已不在殿中。 白茫茫的一片,冷到徹骨。 伸出手來,卻發(fā)現(xiàn)眼前自己的手又小又粗糙,明顯是小時候的手,那手里還拿著母親給他的那把匕首,上面血跡斑斑。 是玉牡丹的“織夢術”,他被困在這個噩夢里了。 “逍遙我兒?” 陰森森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明明知道是假的,楚狂人還是內(nèi)心一凜。 回首一看,半空飄著母親渾身是血的身體,她睜著那雙平日里溫柔的血色眼睛,鮮血流了一地,陰森森的看著站在地上的男孩。 楚狂人不免后退半步,才勉強避開女人尖銳帶血的指甲,但還是在臉上劃出道疼痛的血痕。 他不可置信的摸著分外真實的血痕,毫不意外,如果這一爪真的抓在自己的額頭,一定會露出里面的頭蓋骨。 如果在夢里死了,現(xiàn)實中恐怕也會死掉吧? 雖是這樣想著,楚狂人卻并不害怕,舔了舔凍裂的干枯嘴唇,握緊手里的匕首,并沒有逃跑的意思。 “我死的好慘!不該生下你的——不該生下你的!”慘叫著的女人竟是流出兩行血淚“你就是個禍害!要不是為了你,我哪用得到東奔西走的像是只臭蟲?又怎么會因未婚先孕被趕出家門?也不會死在那個雪天……” “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的錯!!!”女人崩潰癲狂的用手抓著頭皮,撓了滿手鮮血“你怎么還不下來陪我?” 被指責的男孩并無一絲恐懼與悔意。他殘忍的咧開嘴角大笑道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后悔了,想把我拽下去陪她——” “那現(xiàn)在就再殺她一次!!” 他的匕首瞬間刺入女人心口,周圍的景象如鏡子般碎裂,然后逐漸露出另一幅場景。 仍不是大殿,而是那個內(nèi)心中干凈的小村莊。 楚狂人在那年殺母救己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奇怪之處。 越是殘忍、越是恐怖,他心里就越是興奮。 所以才會當一名刺客,發(fā)誓殺盡所有父親留下的“暗樁”。 這些年來,制約內(nèi)心猛獸的理智之線越繃越緊,好像隨時都要斷了。 楚狂人不想做下一個殺伐無度的“父親”,他只殺該殺之人——除了“母親”,她是唯一的例外。 女人的面目一變,那鮮血全消失不見,露出溫柔的眉眼來。 她笑著將男孩的手握緊,拉著他進了屋子。 楚狂人拿刀的手在抖。 他不怕惡鬼爬回來復仇,卻怕極了死去的故人溫柔相待。 這一刻,楚狂人終于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修士散盡畢生家財,只求牡丹一舞。 也明白為何死在玉牡丹手下的人,要么死相凄慘、面相惶恐,要么嘴角帶笑,像是做了一場好夢。 理智上告訴楚狂人,必須在這里再一次“殺死母親”,才能破解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