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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這會兒,你猜我們會不會遇到半道劫匪?” “劫匪……或許還說不上?!?/br> “嗯?” 有點不確定姚珞是不是在考驗自己,戲志才想到之前她說的正是這個時節(jié)才能接人,不免露出了個苦笑:“我明白了。那么,阿珞是想要給他們指一條路?” “那也得先看了啊,要是人家不聽我的,我可什么都沒法做。” 姚珞微微合上眼又睜開,等到哨聲又一次響起才從緩慢前行的牛車上跳下,對著行禮的王獒抬了抬手:“說吧,前面的是誰?” “回稟軍師,是流民。兩位隊長已經(jīng)收了武器,軍師,要接觸么?” 流民啊,也是,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流民最多的時候了。 “什么都不用,等會若是我們需要他們讓路,就好言說說,若是不避讓的話也無礙,跟在后面同行一段,也算結(jié)善緣了?!?/br> “是?!?/br> 既然下了車姚珞也懶得再坐上,伸手踢腿活動了一下筋骨后就看到提著盾牌長桿的余縱和徐福已經(jīng)回來,看到她時和王獒一樣行了禮:“軍師?!?/br> “怎么樣?” “的確是流民,且并無一戰(zhàn)之力。子越問過了,基本都是黃巾又起、家中遭了災(zāi)逃難的?!?/br> “有問過要去哪兒逃么?” “……” 看著兩個人同時露出那種牙酸的表情,姚珞心里一突,突然覺得有點不好:“等等,你們別和我說……” “嗯,問了幾個,都是沖著國相爺去的?!?/br> 看著兩個人同時重重點頭的模樣,姚珞突然感覺不太對勁,眼睛一瞇聲音也壓了下去:“你們還有沒有問到別的?” “也有不是同路去投奔親戚的,也當然有說要去別的地方的,但大部分都是和咱們同路。” 徐??s了縮脖子,再看看另外一車上已經(jīng)被姚珞教著和幾位兵卒女眷老母親一起開始玩象棋或者打什么麻將的母親,看著姚珞愈加皺緊的眉頭聲音也壓低不少:“軍師?” “你叫子越帶上我的話,讓他立刻回濟南,告訴東家別任性,該送禮送禮該說好話說好話。另外再記得傳信給曹老爺,哪怕給錢打欠條,也絕對不能讓人把他從濟南弄走去別的地方當太守?!?/br> 聽到姚珞的回應(yīng)時徐福瞪大雙眼,明顯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難看。而姚珞思考片刻繼續(xù)說了下去,聲音愈發(fā)嚴肅:“我知道他現(xiàn)在在忙春耕,和他說速查城內(nèi),若是有必要可托付茶攤老板詢問近期可有打聽濟南相一事的生人,以免有第二個夏家村出現(xiàn)。另外徐福你立刻去查——” 姚珞回頭掃了眼車上的戲志才與郭嘉,轉(zhuǎn)頭看著徐福聲音里多了點殺意:“回去陽城客棧,讓衛(wèi)商的人去查波才到底有沒有死。” 她在夏家村捉住彭脫,就足以說明黃巾軍里至少還有三個渠帥還活著、并且還想搞大事。黃巾軍內(nèi)部并沒有太多階層很容易連成一片,她的存在又被曹cao刻意抹去過幾分痕跡,外面人都只知道彭脫是搞yin祀被曹cao部下擒拿所殺,所以還活著的幾個,必然肯定是先直指曹cao。 其中最重要的一人,必然是黃巾軍中打破過潁川,被皇甫嵩追殺卻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沒有死的波才。 想要在背地搞事可不行,她是給曹cao刷了聲望,但是這聲望可不是現(xiàn)在漢靈帝那老東西還活著就能拿來用的。只是如果波才沒死還能在陽翟陽城地界搞這些,他爹的,潁川世家十二族的眼睛全瞎了? 不過考慮到這些不差錢不要國沒有臉、只要自己“延續(xù)”下去就行的世家本來就有到處下注的例子在,如果說這次真的被她和衛(wèi)茲查到潁川十二族有隱晦下注在黃巾身上,那這些“世家”就是真的嫌自己命長。 聽到姚珞的判斷徐福愣了愣,聽到夏家村時神大變,拱手后轉(zhuǎn)身揪住余縱立馬就跑??粗鴥蓚€人點了幾位濟南軍迅速飛奔離開,姚珞拿著折扇拍打手心,表情同樣愈加陰沉了幾分。 不過就算這樣,也多虧漢靈帝這個老不死的,這些事情傳不了多遠。涼州馬上就反,想要打這個主意可真是想錯了。 “啊呀,阿珞meimei這臉色可真是難看得緊。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別光顧著問志才,來問問我也是可以的?!?/br> 聽著旁邊車輛上郭嘉清潤嗓音中格外真切的關(guān)心,姚珞臉上重新露出了個笑,走在車邊微微點頭:“放心,也并沒有什么大事,只不過我這人不忍心見人白忙一場罷了?!?/br> “那阿珞meimei可真是心善?!?/br> “……” “……” 無視了戲志才的微妙表情,姚珞是真心覺得郭嘉這句話說得深得她心。 以后在濟南,保證天天有樂子看。 從陽城到洛陽的路上并不慌張,濟南軍帶著各自依依不舍對打牌有著極大熱情的母親家眷分批歸程,徐福緊趕慢趕著最后總算在姚珞最后出發(fā)前到了渡口,順著黃河水流一路朝著濟南而去。 只不過坐船不是誰都能坐的,姚珞前世就在水鄉(xiāng)長大今生又跟著橋玄到處跑,飽經(jīng)磨煉到再怎么晃蕩的交通工具她都穩(wěn)如雞頭,不動如山到甚至還能再琢磨看兩本書。 但是戲志才和郭嘉就有點不太行,戲志才好一點,吐了一回習(xí)慣了就順了許多??墒枪卧谏狭它S河船時還沒一個時辰就往外面吐了兩次,臉上煞白手腳虛軟,讓船家都有些擔(dān)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