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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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空中起了大紅的橫幅,也是感謝顧仙君,恭迎顧仙君回家的話。 一時間,窮極派好不熱鬧。 顧息醉直接愣住了,看著一群人滿懷感動恭敬的往他這兒跑來,各種問候關(guān)懷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回頭看了一眼陸謙舟,陸謙舟與他對望了一眼,手臂肌rou繃緊,猛地駕起馬兒,快速跑開。 身后的響聲戀戀不舍:顧仙君,顧仙君!您在魔域過的怎么樣? 顧仙君身體可好,我這兒有上好的藥 顧仙君,陸道友跑慢點,小心傷了身體! 眼看著他們要追來,顧息醉突然大聲道:有什么事問我?guī)煾?,他就在后面?/br> 顧息醉身后不遠(yuǎn)處,十五匹馬駕的馬車,聲勢浩蕩而來。 衡九墨扶著馬車門簾出來,一下被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他本來就被顛的不舒服,現(xiàn)在這群人竟然不是驚嘆他的排場,而是問他一大堆顧息醉的事情。 他當(dāng)場要發(fā)火,就隱隱約約聽到了顧息醉那句話。 衡九墨咬牙,當(dāng)真是沒事叫掌門,有事叫師哥。 現(xiàn)在師哥兩個字,叫的倒是挺順口。 衡九墨看著顧息醉快速遠(yuǎn)去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對眾人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假笑,修長的食指伸出,比在唇前:噓,我?guī)煹苌眢w不好,要去休息了,你們舍得吵你們的大英雄嗎? 四周果然安靜了不少,只是眼神依舊期待好奇無比。 衡九墨又紳士有禮的一笑,沉聲道他什么事我都知道,問我就行了。 顧息醉與陸謙舟終于回到家,顧息醉確實有些累,只是他還沒休息一個時辰,就被心情很不好的衡九墨捉住,抓他抄書還債。 呆在書閣里,面對著一大堆的書本,顧息醉滿臉黑線。 衡九墨依舊用著老辦法,用符咒維持著視頻聊天的狀態(tài),監(jiān)督著他:抄!聲音都有些嘶啞。 顧息醉:聲音啞了還要監(jiān)督他打工,太沒人性了。 他拿起毛筆,寫了幾個字,就沒撐住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顧息醉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名貴的蠶絲被。 他嚇的徹底清醒,看了看四周,自己竟然還是在書閣里。 書閣什么時候有床了? 顧息醉迷惑的起床,睡得確實舒服,正要伸個懶腰,就被還掛著視頻聊天的衡九墨嚇了一跳。 那個顧息醉想為自己的偷懶睡覺找個借口。 衡九墨倒沒怪他,反而心情不錯:師弟想睡便睡,怕什么,師哥還能吃了你不成? 顧息醉松了一口氣,想要到書桌前抄書,卻看見書桌上的書全沒了,擺著一道道美味可口的佳肴。 餓了嗎?衡九墨的聲音格外溫柔寵溺,吃吧。 顧息醉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又及時停住了,這一口吃下去,把他賣了都還不起吧。 真是時刻在騙他消費,剛剛那床蠶絲被,不知道又要他還多少錢。 他強忍著放下了筷子,微笑:我不餓。 吃吧,這是獎勵你成全修真界大英雄的。衡九墨觀察著顧息醉,緩緩道。 顧息醉看了看衡九墨,這才拿起了筷子,放心的吃了起來。 確實很好吃,顧息醉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衡九墨翻看著賬本,一手懶懶的枕著太陽xue看顧息醉,好笑的問:師弟什么時候這么防著我了,你就算再費錢,師哥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咳咳!顧息醉嚇的吃噎了,心道,原小說里,您老可不就是把原身賣了嗎? 瞧你那樣,衡九墨嫌棄的皺眉,他想到了什么,微瞇起了眼看顧息醉,低聲開口,哄道,這樣,以后師弟你喊我一聲師哥,就抵一塊上品靈石,如何? 顧息醉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就下意識還了價:一百上品靈石! 衡九墨搖頭:兩塊上品靈石。 五十塊上品靈石。 三塊上品靈石。衡九墨緩緩道。 顧息醉:怎么不按正常套路來。 他索性不說話了。 衡九墨無奈嘆了一口氣:行了,不許鬧了,十塊上品靈石,再多沒了。 行吧。顧息醉心里喜滋滋的點頭,點完頭才發(fā)現(xiàn),叫師哥抵扣錢,這還錢的方式怎么怪怪的,真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他將信將疑,喚了一聲:師哥? 嗯。衡九墨嘴角上揚,應(yīng)了一聲,在欠債一千萬上品靈石的紙上,慢悠悠減掉了十個上品靈石。 顧息醉:他估計把嗓子喊啞了,也還不完。 吃完美食,顧息醉繼續(xù)抄書,假模假樣抄了一會兒,就偷偷拿出了靈鴛花,開始煉制。 想了想,他還是選擇以折扇作為載體。 他開始偷偷摸摸煉制,發(fā)現(xiàn)衡九墨根本沒制止他,顧息醉逐漸放開。 怎么,想師尊了?衡九墨忽然開口問,師弟,你當(dāng)真喜歡師尊?身上的魔氣都來不及管,就迫不及待想和師尊見面? 顧息醉聽衡九墨沒有阻止的意思,手中動作不停,認(rèn)真回答:幾百年前的大戰(zhàn)中,我發(fā)現(xiàn)師尊也染上了魔氣,可是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事,是正道之首。我想,他或許有辦法。 衡九墨垂眸,看顧息醉手中的動作,皺眉道:別忙了,折扇是師尊做的,你怎么會?那林庸就算不死,我也能提前廢了他,到時八大掌門之首選舉提前開,師尊來了,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 顧息醉手中動作依舊不停,他覺得他應(yīng)該可以做成,他沒回答衡九墨,反而沉聲反問:到時,你還會使同樣的手段,讓一個昏庸的人做八大掌門之首? 衡九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不行嗎?還是說,師弟心中已經(jīng)有了什么合適的人選? 顧息醉抬眸看衡九墨,眼神微沉,一字一句道:我沒什么人選,我只想真正有實力的人,去做那八大掌門之首。 衡九墨微頓了頓,又笑了笑:師弟,你還是那么天真。 顧息醉沉默,冷聲道:你知道,一個有實力的八大掌門之首,到底有多重要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師弟,你管那么多之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若是魔氣再爆發(fā),師哥勸你,好好躲進隱形衣里,好好把自己綁在在這書閣里。衡九墨深深看著顧息醉,冷聲一字一句叮囑。 顧息醉垂眸,沒再勸,衡九墨聽不下去,他再多說也沒用。 你放心,我會管好我自己。顧息醉低下頭,悶聲回。 衡九墨一頓,后知后覺自己說話太重了,想要安撫顧息醉幾句,又見顧息醉悶頭煉制折扇,完全不想理他,分明還在生氣,不喜他選舉中做手腳。 他忽然又說不出話來,他拂袖,冷哼一聲,也不悅的關(guān)掉了視頻聊天。 等衡九墨自己生完氣,摔了幾個珍貴的陶瓷后,他重新打開了視頻聊天的符咒,卻發(fā)現(xiàn)書閣空空如也。 衡九墨心中一跳,響想起顧息醉那句無助的會管好自己,心中焦急了起來,立刻出去尋顧息醉。 他把窮極派找了個遍,終于在一片樹林里找到了顧息醉。 顧息醉正在教自己那寶貝徒弟練武。 衡九墨焦急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又咬牙一字一句道:顧息醉! 顧息醉立刻反應(yīng)過來,飛快披上了隱形衣,消失在衡九墨面前。 衡九墨拿顧息醉完全沒辦法。 因為過了一會兒,顧息醉就會自己回到書閣里乖乖抄書,還一臉茫然問他,什么事情惹他的好師哥生氣了。 衡九墨還得邊生著氣,邊給他在欠債紙上減去十個上品靈石。 陸謙舟那小屁孩,也越來越粘顧息醉,屁大點的練武難題,都要來到書閣問顧息醉。 每次到飯點,陸謙舟還會送來一大堆好吃的。 小小一個孩子,做飯的功夫一流,好多天下來,飯菜竟然還能不重樣的。 衡九墨花了那么多錢的美食,竟然還比不過陸謙舟親手做的。 另外,他的視頻聊天的監(jiān)工也如同虛設(shè),顧息醉仗著他送的隱形衣,有好幾次竟然明目張膽的,就在衡九墨的面前穿上了隱形衣。 衡九墨眼明顯知道顧息醉在溜出去,卻毫無辦法。 他甚至都懶得去找了,一定又是和陸謙舟混在一起了。 衡九墨額角青筋隱隱跳動,他就沒見過這么粘人的徒弟過,臭小子! 他還在暗搓搓的想著,怎么拆散這師徒倆,陸謙舟突然跑了過來,氣喘吁吁,一來到他的住宅就問他: 掌門,你見到我?guī)煾噶藛?,我去書閣看了,他不在。 衡九墨一愣,又是心中一提:他沒去找你?! 兩人相互一看,心中皆是一陣巨大的擔(dān)心害怕。 仔細(xì)想想,顧息醉確實有好一段時間,魔氣沒有發(fā)作了。 糟了! 兩人同時出聲,陸謙舟咬緊牙,重新跑出去,去找顧息醉。 衡九墨握緊拳,召來了所有的弟子,讓所有人都去找顧息醉。 顧息醉的魔氣確實發(fā)作了。 他想到了那惡魔會做那難以羞恥的事情,與其顏面盡失,不如先自己躲了起來。 他與惡魔吃力爭奪著控制權(quán)的同時,拿出了一把折扇。 顧息醉看著手中的折扇,呼出一口氣,正好,正好,剛剛做好。 不管怎么樣,就算謝清遠(yuǎn)不計前嫌,愿意幫他,但謝清遠(yuǎn)都不可能現(xiàn)在趕到他面前。 顧息醉有個另外暫且壓制惡魔的計劃,他在惡魔的記憶中發(fā)現(xiàn),惡魔很怕謝清遠(yuǎn),而且根本吃不下謝清遠(yuǎn)的靈魂,吃了還會拉肚子。 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想先借助謝清遠(yuǎn)的威壓,壓制住惡魔。 暫時解決現(xiàn)在的難題。 手中法力施展,啟動折扇,顧息醉額頭冒著冷汗,他閉眼,再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虛影,出現(xiàn)在了一片冰天雪地里。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背影頎長,黑發(fā)如墨,黑發(fā)上散落著點點白雪,那人背對著他,手緊握一把長劍,長劍滴著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雪地上,鮮血在白色雪地上,格外鮮紅刺目。 那人緩緩回頭,一雙好看的眸子如宛如含著凍了千年的冰雪,冷冷的看向了他,俊眉染上了層層的雪,只一眼,刺骨的冰冷鋪天蓋地襲來。 那人的眼中只有那濃烈到化不開的冰冷,連殺完對手后的殺氣戾氣都沒有,無情到極致,但卻更可怕。 那人開口,聲音無情低沉,蕩在冰天雪地間,問他:你是誰? 顧息醉心中微動,竟然一點也不害怕,他嘴唇微動,下意識就叫出了聲:師尊? 一聲輕喚,跨越了千山萬里,輕輕落在了謝清遠(yuǎn)的耳邊。 第44章 謝清遠(yuǎn)只靜靜的看著顧息醉, 沉默了好久,像在思索,像在回憶。 一時間, 安靜的只能聽到白雪落下的聲音。 顧息醉邊與惡魔做斗爭,邊等著謝清遠(yuǎn)的回應(yīng),他好想出聲,提醒這仿佛入定了一般的男人。 可是謝清遠(yuǎn)周身冰冷,不容外人靠近的威壓氣場, 又壓著他,讓他本能的不敢說話。 顧息醉只能繼續(xù)等,惡魔看到謝清遠(yuǎn), 爭奪控制權(quán)的欲望越發(fā)強大,顧息醉額頭不斷有冷汗沁出,呼吸都粗重了起來,但他依舊只能等。 不知過了多久, 謝清遠(yuǎn)冰冷的眼眸微動,他一步步朝顧息醉走來,長劍上的血跡消失殆盡, 眉間的層層白雪逐漸消融。 男人來到顧息醉面前, 終于開口, 與之前的冰冷悠遠(yuǎn)的聲音不一樣,帶著nongnong的嘶啞, 仿佛經(jīng)歷了滄海桑田般的磨礪,輕輕的喚了顧息醉一聲:顧息醉。 顧息醉努力點頭,他一時間說不出請求的話來,準(zhǔn)備再喊一聲師尊,減弱一些兩人的陌生感, 就聽謝清遠(yuǎn)又開口了,聲音恢復(fù)了之前的冰冷,緩緩一字一句道:你入魔了。 是。和惡魔斗到精疲力竭的顧息醉,只說出了一個字,都要停下來,重新?lián)Q幾口氣。 他緊緊攥住自己的衣領(lǐng),想要把請求謝清遠(yuǎn)鎮(zhèn)壓惡魔的辦法說出來,我想請師尊 顧息醉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狡猾的惡魔拼盡一切,搶在顧息醉說辦法之前,搶奪了控制權(quán)。 修長的手指緩緩松開了衣領(lǐng),顧息醉抬眸看向謝清遠(yuǎn),特別乖巧的一笑,歉然道:是徒兒冒犯,打擾師尊修煉了,師尊請繼續(xù),徒兒這就離開。 說著,顧息醉心中念訣,要退出通訊,結(jié)果念訣了半天,謝清遠(yuǎn)這個瘋子依舊在他眼前。 他索性轉(zhuǎn)身離開,結(jié)果走了幾步路就撞上了透明的墻,顧息醉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被禁錮在了一個透明的結(jié)界之中。 顧息醉眉頭緊皺,他現(xiàn)在在謝清遠(yuǎn)面前不過是一個虛影。 可惡,謝清遠(yuǎn)這個瘋子現(xiàn)在的修為竟然已經(jīng)變態(tài)到,可以禁錮住一個虛影了。 這么厲害的結(jié)界,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只能說明顧息醉剛來的時候,謝清遠(yuǎn)就已經(jīng)在布結(jié)界了。 顧息醉看向謝清遠(yuǎn),努力做著假笑問:師尊,你這是什么意思? 謝清遠(yuǎn)手中長劍光芒四起,帶著寒霜的劍刃落在顧息醉的脖頸處。 顧息醉脖頸處的皮膚一緊,冷的他打了一個寒顫。 謝清遠(yuǎn)垂眸,冷漠無情的看著他,淡淡吐出兩個字:殺你。 一瞬間,顧息醉感覺自己整個半邊身子,都陷入了巨大的冰冷之中,他垂眸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半邊身子,竟然已經(jīng)覆上了nongnong的白雪。 顧息醉震驚的睜大眼睛,看向謝清遠(yuǎn),激動的控訴:謝清遠(yuǎn),你還有沒有感情了,你連自己徒弟都?xì)???/br> 謝清遠(yuǎn)走近了些,抬手,輕輕覆蓋上顧息醉溫暖柔軟的耳垂。 顧息醉松了一口氣,以為謝清遠(yuǎn)念及舊情,終于要收手,他猛地感覺被撫摸的那只耳朵,彌漫開一陣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