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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本丸中還下著大雨,非常適合營造一種凄慘凝重的氛圍。雨中站在時空轉(zhuǎn)換器前的兩個人又互相對峙著,都把手摁在了刀柄上。天時地利人和,確實應(yīng)該配一場“雨中決裂”的好戲。問題是清光——前面還在委屈的流著眼淚,后面就心態(tài)轉(zhuǎn)變回來,要趁自己的哭腔還沒消失趕快演戲。 好、好敬業(yè)?! “這個大概也有我們的原因?!甭犕甏蠛褪匕捕ǖ脑?,鶴丸有點尷尬的望天。他孩子氣的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臉頰,笑的很不好意思,“因為一開始加州不知道情況,我們在餐桌前練習把他嚇到了嘛?!?/br> 大家那時候都剛接觸到表演和情景練習,各個癡迷,到了餐桌前也情不自禁的在揣摩,還是鶴丸跑過去圓場,大家全裝若無其事才把那時候的清光瞞過去的。紅眸青年后來知道了內(nèi)情,留下他們在日常中這么敬業(yè)練習的印象,現(xiàn)在可能受了影響……簡直沒辦法辯解嘛! “繼續(xù)看吧,快到我們練習了,有點忐忑啊?!贝蠛褪匕捕ㄜS躍欲試的感嘆一句,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下面的表演。 加州清光和三日月宗近的“雨中決裂”已經(jīng)進行到尾聲了。 雨中,兩個人的發(fā)絲已經(jīng)被打濕,狼狽的貼在了臉上,卻都沒有去管。加州清光持刀激烈的和三日月對打著,明明是憤怒的質(zhì)問,卻像是帶著哭腔的無助懇求:“三日月殿!變成暗墮付喪神還有理智,變成時間溯行軍就徹底成怪物了!即使變成那樣您也要返回過去嗎?以刀劍付喪神敵人的身份!”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神情依舊從容,衣袂紛飛的戰(zhàn)斗姿態(tài)中透著凄美。他寧靜的含笑回答:“最美之劍變成丑陋的怪物,聽起來不也有趣嗎?加州,倒是你……真的能下定決心嗎?對曾經(jīng)的友人揮刀?” “啊,當然?!奔又萸骞獾恼Z氣還在顫抖,但是被這么質(zhì)疑后,他的語調(diào)已經(jīng)冷沉了下來,充滿了堅定,“我可是主人的初始刀……讓他驕傲的加州清光!” 紅眸青年不再猶豫,一招一式中終于帶上了殺氣。盡管他的眼眶里還忍著淚水,盡管三日月以往是真摯開導過他、像長輩一樣慈愛的友人,盡管他們之間充滿了回憶,但自從三日月決定墮落成時間溯行軍開始,他就再也不能心軟了。 即使他那么渴望再次見到主人,即使他也想要再享受疼愛……即使,他要接受主人不在了的事實……即使這么痛苦和難過,他也要堅定的繼承主人的意愿和過往!繼續(xù)、繼續(xù)的清除時間溯行軍,維護歷史! “好好睡一覺吧,加州。”但最后還是三日月宗近神情冷峻的揮下一擊,用刀背擊中了加州清光的脖頸。加州清光愣了一下,身體就重重摔在了地上,甚至沒來及碰一下臉頰。 他暈前最后一個念頭也跟著散去了:是……我的淚水嗎? “快走!”等結(jié)束飆戲的三日月宗近輕松的收刀往這邊看過來,鶴丸國永敏捷的一把拉過大和守安定,像靈敏的白鶴一樣衣袂紛飛,從屋頂上飛快離開了。 ——既然要大家自由練習情景,現(xiàn)在到他們了,最好馬上接上!不能出戲才是最好的效果。 “哦呀?天氣晴的真快?!比赵伦诮妨舜诽弁吹募绫?,看著自己刀劍上磕出了裂口的輕傷狀態(tài),又看看地上真·昏過去不省人事的加州清光,剛才最后的打戲他們都沒有留手,所以才能演的那么逼真。 盡管天氣突然放晴了,三日月也沒有改變他剛才的想法,有點吃力的把加州清光抱起來,暫時運到一邊的棚子下,尤其避開了對方的紅圍巾。不然醒過來發(fā)現(xiàn)圍巾弄臟了的加州清光絕對要不開心了。 “哈哈哈,其他人不知道表演的怎么樣了啊?!比赵伦诮ν炅耍朴频拇蛄苛艘幌轮車?,選了個有動靜的方向走過去,饒有興致的準備去圍觀了。 …… “讓開?!弊谌笪淖致曇魬n傷,只能看到他粉色的發(fā)絲垂落在臉前,打下一片陰影,看不清具體表情。 “膝丸殿下,你想以一對二嗎?沒有勝算的。”藥研藤四郎的紫色眼眸也變成了不祥的血紅色——和三日月宗近的一樣,都是鶴丸國永友情贊助的美瞳。 “我,我不能讓你們離開!”膝丸說話很沒有底氣,因為在不牽扯兄長髭切的時候,他太難入戲了。不過盡管知道自己的缺陷,膝丸還是不死心,認認真真的試圖想辦法勸同伴留下:“宗三左文字——你不是很討厭主公對你的折、折磨嗎?為什么還想要去變成時間溯行軍改變歷史?” “對。”說起這個話題,宗三左文字的聲音更加憂傷低沉了下去,“那個男人……竟然折辱我到如此地步,比當初的魔王還讓我刻骨銘心。別會錯意了,我想變成時間溯行軍的原因并不是為了救他?!?/br> “……??”旁邊的藥研藤四郎猝不及防一臉懵,愣是沒接上戲。他實在不知道膝丸和宗三這是在突然鬧哪出?怎么不帶上他,大將到底做什么了,怎么在宗三左文字那里比魔王還能折磨人了? 后趕來的大和守安定若有所思:這是新的發(fā)展支線嗎?三日月不惜變成時間溯行軍是為了回去救下主公。但宗三左文字變成敵人的原因反而是出于對現(xiàn)任主人的不滿和憎恨? “沒錯——”宗三左文字的聲音終于激動了起來,他憂傷的抬起眼簾。即使眼神憤恨,粉發(fā)美人的這副哀怨神色也美的驚人,“竟然會有人無視天下象征之劍的價值,讓這副身體去進行豬當番。那個男人,比織田信長還要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