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法力高強 第54節(jié)
“阿恒,誰???” 一個瘦高的中年男人走過來,膚色偏黑,臉上滿是風霜的痕跡,據(jù)鐘離說他還不到五十歲,雙鬢斑白,微微佝僂的脊背,和其他男人的四十歲顯然不是一個概念。 鐘恒說:“我姐的朋友,說是路過來看看?!?/br> 鐘大山怔了片刻才低聲說:“阿離的朋友啊,謝謝你,要不進來坐坐吧?!?/br> 蘇黎正要答好,大嬸路過開口陰陽怪氣:“喲我當是找誰呢,原來是找鐘家的,小meimei我勸你離他們家遠點,教出個不要臉的女兒,家里連空氣都是臟的,小心被傳染?!?/br> 鐘恒怒氣沖沖:“你才不要臉!什么東西也敢當我面罵我姐,你再亂說我揍死你!” 大嬸冷笑:“敢做就別怕人說啊,你們家鐘離在學校里不學好跟男人搞破鞋未婚先孕還被學校退學那點子事兒誰不知道,我說錯了嗎?” 不知為什么,她說完后背一涼,手臂上忍不住冒起了雞皮疙瘩。 蘇黎瞥見陰氣大盛的鐘離,面無表情地說:“大嬸,我勸你為人處事善良點,給自己積點口德,舌根子嚼多了小心口舌生瘡爛嘴巴?!?/br> 鐘離不介意別人怎么詆毀她,可她介意因為自己連累父母被人說三道四。 她已經(jīng)死了兩年多,還有人拿她的事羞辱她的家人。 這叫她情何以堪。 蘇黎轉(zhuǎn)回頭對鐘大山父子說:“不用理她。我有點口渴,能喝杯水嗎?” “當然可以。” 鐘大山欣慰蘇黎完全不像其他人那樣露出厭惡的表情,好像他女兒真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般,連忙把她迎進門。 鐘家人都很熱情。 陳雪在鐘離死后輕微抑郁,沒再上班只照顧家里,得知蘇黎是鐘離的朋友,還特地想留她吃晚飯。 蘇黎知道鐘離也想多在家待會兒,因此沒有拒絕。 鐘大山都沒等到晚飯上桌就出門了,陳雪解釋說他要出攤,得提前去占位和做準備。 大嬸討了個沒趣兒罵罵咧咧回了自己家,嘴里不住念叨著鐘家,什么難聽的話都往鐘家人身上丟,尤其是對已經(jīng)死了兩年的鐘離,罵的全是會被和諧的侮/辱性詞匯。 其實是她以前看鐘離長得好看人又乖巧,想把他介紹給自家侄兒,結(jié)果鐘離沒看上,她心里頭始終記著。 后來鐘離自殺,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被渣男騙了,偏大嬸逢人便說是鐘離不檢點。 兩家住在同一層樓,為此沒少吵架。 大嬸的兒媳聽不下去,勸她對死人客氣點,給自己積點口德,又讓她想起蘇黎詛咒她爛嘴巴的事,連蘇黎一塊兒罵上了。 罵著罵著她忽然覺得不對勁。 上下唇壁莫名疼痛難忍,舌頭上像是剛被開水燙過,說著話竟火辣辣地疼,表情有點扭曲。 她跑到洗手間照鏡子,驚恐發(fā)現(xiàn)自己嘴巴里真的生瘡了。 這瘡生了半個月,擦了好多藥才開始好轉(zhuǎn),只是大嬸遭了大罪,別說進食了,喝口水都像是在喝硫酸,疼得她精神萎靡渾身乏力。 平日里被她罵不離口的媳婦臉上焦急,心里暗爽。 大嬸很快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說別人的壞話或者罵人臟話嘴巴里就會痛,痛到她根本沒力氣說話那種。 她不知怎么的想起出現(xiàn)在鐘家的那個女孩叫她積口德否則口舌生瘡的話來,心里頭一次升起畏懼的情緒,漸漸地再也不敢亂說話。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在鐘家吃完晚飯的蘇黎告別后跟著要去給鐘大山的小吃攤幫忙的鐘恒一起出門了。 蘇黎邊走邊在鐘離的示意下問鐘恒些學習和生活上的事情。 小孩雖然和她不熟,倒也十分耐心一一作答。 末了鐘恒總結(jié)說:“蘇jiejie,你這些好像都是我姐會問的問題,她上大學之后不?;貋恚?jīng)常打電話問我這些。以前我還偷偷嫌她啰嗦的……” 他沉默了幾秒又說:“其實我姐真的很好,她只是太笨又眼光不好。要是我早點長大就好了?!?/br> 其實默默走在他另一側(cè)的鐘離猛地頓住。 她是不會流淚的鬼修,可是今天回家從見到家人的那一刻起,眼睛就一直澀澀的,聽著鐘恒的話,她只覺得雙眼燙得快要融化。 蘇黎說:“你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br> 他們走到鐘大山的小吃攤,賣的都是些涼粉涼面狼牙土豆和燒烤之類的。 街上還有其他夜市的經(jīng)典小吃,永不過時。 蘇黎喜滋滋地又點了燒烤,葷素不忌,還支使鐘小弟去給她買奶茶,吃得是津津有味肚皮滾圓。 鐘恒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剛才晚餐就吃了兩碗飯,還吃這么多燒烤奶茶,你們女孩子不是都怕胖嗎?” “我還在長身體,管它胖不胖?!?/br> 鐘恒:“……” 十一月的虞市晚上只有五六度,可小吃街很熱鬧,蘇黎吃得發(fā)熱,把外套都脫下來放在一邊,免得耽誤她干飯。 幾個街邊混混路過,瞧見人群里吃著燒烤也藏不住自帶美顏濾鏡的蘇黎時輕佻地吹著口哨。 鐘恒抿唇,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身側(cè)。 然而幾個小混混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迅速上前圍攏:“美女,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吃東西?大晚上的多不安全,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俊?/br> 鐘恒:一個人?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蘇黎骨子里就沒拿自己當小女生,除了在學校穿制服勉強能看出幾分學生氣,平常穿衣風格都是跟鐘離一個路子的。 氣質(zhì)使然加上褪去了嬰兒肥,完全看不出是個未成年。 她連個眼神都欠奉:“滾?!?/br> “喲還挺有脾氣?!鳖I頭的黃毛一把推開鐘恒,大剌剌地坐下,“裝什么裝呢,大晚上裙子穿這么短出來晃不就是釣男人的嗎?哥跟你說話是給你臉面。” 鐘恒被小弟們摁住,“嗚嗚”地掙脫不開,想要上前的鐘大山也被擋住。 蘇黎被氣笑了。 上一個在她面前大放厥詞的秦立陽2號至今還得著恐女癥——但凡靠近女生三米以內(nèi)就會過敏渾身發(fā)癢出紅疹。 “我覺著大晚上你長這么丑還出來晃是想找揍呢,賞你兩耳光當臉面你要嗎?” 黃毛惱羞成怒出成臟直接掀翻了小桌子。 蘇黎笑意微斂,眼底罩滿含霜。 不等她開口,隱身的鐘離便陰氣聚掌,勁風掃過,黃毛被打翻在地,滿臉懵逼。 本來沒注意這邊的路人紛紛張望,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 小弟們也懵了。 緊接著鐘離順勢又是一巴掌,黃毛被扇得原地翻滾,寒意侵入骨髓,兩邊臉都凍得生疼。 “誰他媽打我?!” 路人:? 小弟們:??? 現(xiàn)場那么多只眼睛看著,他自己往地上滾了兩圈,周圍離得最近的就是蘇黎,可她坐在那兒動都沒動過。 誰能當面打他,怕不是有病。 鐘離上前,指尖在黃毛的雙眼皮上附了點陰氣,她的樣子就在黃毛眼里顯露出來。 她長發(fā)散開,皮膚白得像紙,沒有半點血色,嘴唇卻紅得像在滴血,大大的眼眶里一雙赤紅的眼珠打轉(zhuǎn),淬著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沒有腳地飄在空中! 黃毛眼睜睜看著她從無到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分明能感知到從她身上透出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整個人都忍不住打顫,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鬼……鬼啊——” 黃毛連滾帶爬地跑遠,他的小弟們莫名其妙地追了上去。 蘇黎收回視線,回頭沖鐘大山說:“鐘叔不好意思啊,搞成這樣,多少錢我賠給你吧?!?/br> 鐘大山注意到她被小混混糾纏就過來了,只是沒來得及開口,黃毛就表演了個原地翻身,還頂著比圍觀群眾們更懵逼的表情。 現(xiàn)在黃毛跑了留下掀翻的桌子,不是什么大問題。 聞言他連忙搖頭說:“不用不用,這也不是你的錯。就是浪費了,你還沒吃完吧,叔叔再給你烤點?” “不用了,我也該回家了。” 蘇黎搖頭婉拒,看見鐘恒露出自責的神情,估計是在意剛才想幫她解圍卻連動都動不了的事。 這孩子心里頭還懊喪自己太小,當初沒能保護jiejie的事情。 鐘離還真是挺可惜的。 她有這樣好的家人,有光明的前途,有顏有實力,如果沒碰到吳宇聲那個渣男,她的人生該是五彩斑斕的,而不是戛然而止在最好的年紀。 今天本來就只是來看看情況的。 蘇黎心里有了數(shù)后就不再逗留,和他們告別后離開了。 源自于鐘離難得正式的求助,她得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安排鐘家人,以他們能接受又不太離譜的方式。 第39章 事件 新的委托 沒兩天, 于小卉跟鐘離搬到了圖南路的小洋房去住。 家政公司提前將整個房子里外全部打掃整理一遍,前后院都按照蘇黎的意思重新布置,后院較小, 就簡單裝飾種上綠植花卉, 前院則特地規(guī)劃處室外休閑餐區(qū), 弧形花壇以及角落里單獨隔出來, 呈長方形的菜地。 來虞市快三個月,于小卉總算是找到點當初在清溪鎮(zhèn)的感覺。 于小卉開始全新全意侍弄起她的菜地來。 蘇黎連續(xù)一個星期跟鐘家人熟起來, 終于說服了鐘大山搬離原住處,一方面是為了換個環(huán)境, 免得妻子兒子一直被那些流言蜚語困擾, 另一方面是他也想換個工作。 于是鐘家三口全部住進了圖南路小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