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花落,滄?;ㄩ_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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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變得親密無間,她也開始無法無天,還越來越愛跟他抱怨。如此膽大包天,是時(shí)候給她點(diǎn)兒教訓(xùn)了。他兩天沒理她。到了第三天晚上,她挨不住,跑來幽怨地望著他,還說了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老實(shí)說,這些女人的嘀咕,若拿給元始天尊他老人家,他也沒法兒講清楚。不過她鬧了一通,胤澤也算懂了她的意思。她就是嫌他太冷淡。兩人面對面望了片刻,她終于投降,把腦袋靠在他懷里,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胤澤,你一點(diǎn)兒都不愛我?!彼е母觳玻伦齑桨∩献齑?,還不停地發(fā)抖。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讓她覺得這樣委屈? “為何?” “我不知道啊,你就是不愛我。你冷得像冰塊,從早上起床就只知道看書,從來不抱我。” 他想起某個早上剛醒過來,自己照例拿出書本來讀。她原本睡得很沉,忽然就醒了,在床上翻來滾去,抱著他的胳膊,說你起來應(yīng)該摟著我。之后他照著她的話去做了,一只手把她摟到懷里,另一只手依然捧著書看。她下巴枕在他的胸前,長發(fā)如絲般纏著他的臂膀,有些不悅的再度睡去。 原來,她講的是這件事。他想了想,打算越過這個話題,指了指她的下巴:“薇兒,你長了一顆痘?!?/br> 她微笑著用手掩住那顆痘,眨了眨眼:“你知道嗎?我的每一顆痘,都是被你氣得長出來的……哦,不,如果真是如此,我的臉已經(jīng)被痘蓋滿了。” 他只是笑著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對他真是又愛又恨,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什么都不懂,你是豬。” 他的目光回到書上,只平靜道:“那就把我吃了吧?!?/br> “重點(diǎn)是前面那一句?。 彼话殉榛厮臅?,做出一副要撕書的架勢,“我們冷戰(zhàn)這么多天,你居然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地看書,你應(yīng)該看著我!” 這丫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胤澤輕嘆一聲:“薇兒,你理解的愛,與我理解的愛不同。” “借口?!彼y得強(qiáng)勢。 “你是年輕的女子,又是溯昭氏,你覺得愛人的方式,便是從早到晚跟在我后面,抱著我。”看見她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他搖搖頭,“但我是神界之人,又是快八千歲的男人,并不習(xí)慣大白天與人膩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晚上便……”洛薇揚(yáng)了揚(yáng)兩條眉毛,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哈哈。” 胤澤望著她,久久不語,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心術(shù)不正。” “心術(shù)不正的明明是你,天天色誘我,就像前幾天晚上……”說到這里,她的臉居然唰的漲得通紅,“總之,是、是你心術(shù)不正啊……在別人面前裝得跟祭壇雕像一般神圣,實(shí)際根本就是……就是不愛我?!?/br> “我之前已經(jīng)說了,我比你大太多,我與你愛人的方式不同。” “那你怎么愛?別說在心里,我才不信。” 她把雙臂抱在胸前,四根手指輪換著敲打胳膊,那枚青玉戒指也跟著晃動,朱唇輕翹,滿臉嫌棄,渾然一副mama桑逼良為娼的架勢。但沒敲多久,雙臂就慢慢松開,她想起了什么,把那本書翻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千山醫(yī)宗鑒》。她呆住了:“如此說來,你最近都在看醫(yī)術(shù)典籍,是、是因?yàn)椤彼谘芯垦幽暌鎵鄣姆椒▎幔?/br> “不能確定能否奏效,畢竟人命有天數(shù)?!?/br> “胤澤……”她眼眶一紅,撲到他的懷里,摟著他發(fā)抖,“胤澤……” 在一起后,這丫頭情緒起伏太大,讓他有些招架不住。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居然就嘩啦啦流下來。他除了輕輕嘆一聲,也只能耐心地?fù)崦念^發(fā)。 和句芒說的一樣,他素來自私,無牽無掛。他寧可讓全天下的人陪葬,也不愿犧牲自己拯救蒼生。可這一刻,他卻希望懷里這個弱小的生命活下去,不僅是這短暫的三百年壽命。他希望她的魂魄能進(jìn)入輪回,有無數(shù)個生生世世。 八 開軒君、黃島仙君和如岳翁攻回溯昭,洛薇和傅臣之很快便把他們打敗了。黃島仙君雖然殘忍不堪,卻是條漢子,不堪羞辱便服毒自盡。開軒君和如岳翁兩個貪生怕死的,一個溜之大吉,一個跪地求饒。對付這種螻蟻,根本不費(fèi)吹灰之力。把如岳翁帶出紫潮宮正殿,輕描淡寫的恐嚇后,他便什么老實(shí)話都招了: “是、是碧虛神君讓我們來的。胤澤神尊啊,您可千萬別跟他說是我說的,否則我這下場怕是要比你說的慘一萬倍……” 毫不意外。胤澤沉吟片刻,道:“此地信奉的神靈是我,是否碧虛神君告訴天帝,我有異心,天帝才下令,命你們前來屠城?” “神尊明察秋毫,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比缭牢踢€真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但是,天帝的意思不是屠城,而是收靈。畢竟現(xiàn)在宇內(nèi)旱災(zāi)四起,水源枯竭,連神界之水也不例外。剛好這溯昭又是您用神界之水造的,依小的看來,天帝是想把此地之水引回神界,補(bǔ)充神界水源。” 收靈,這與屠城并無區(qū)別。但令胤澤吃驚的并非天帝的決定。他怔怔道:“你說,神界之水也開始干枯?” “是、是的?!?/br> “是幾時(shí)開始的事?” “就是近些日子?!?/br> “碧虛神君可曾告訴過你,神界之水壽命還有多久?” “不足百年?!?/br> “不足百年?!” 胤澤目光凜冽,扎得如岳翁一陣哆嗦。如岳翁顫聲道:“只有五十年不到。所以,他才如此著急,命我們在那之前抓到溯昭的把柄,讓天帝認(rèn)為您有意叛變……” 碧虛神君的詭計(jì),他可輕易看穿。只是,聽到這個“五十年不到”,他腦中有短暫的空白與死寂。溯昭的洛水源自神界,雖然河床在地理上并不接壤,但這里的所有生靈都是依仗這神界之水而活。倘若神界之水干涸,溯昭不僅將不復(fù)存在,就連此處的溯昭氏也會灰飛煙滅,連靈魂也不復(fù)存在。也就是說,若這五十年內(nèi)旱災(zāi)不停,薇兒將徹底從世界上消失。 徹底消失……這是比永世不得超生還要可怕的事。 想得越多,他就越覺得頭暈?zāi)X眩。三言兩語結(jié)束對話,他調(diào)整情緒,帶著如岳翁回到正殿。 當(dāng)他提起華袍踏入殿門,艷陽金光趕巧射入殿堂。那里有水晶燈,琉璃盞,姹紫嫣紅插滿花瓶,卻成了一身素色的小王姬的陪襯。她的發(fā)色一如清池中的藍(lán)天,微曦中蕩漾著光澤。原本望著如岳翁的眼神充滿藐視,但不經(jīng)意地望了他一眼,那淺淺羽毛般的睫毛扇動數(shù)次,剎那間,華堂中生成仕女圖,只剩柔情無限??墒?,這樣美麗的側(cè)影,卻時(shí)時(shí)刻刻都會煙消云散,隨風(fēng)而去。 五十年的光景,這比他們計(jì)劃的短了太多太多。 他便不曾想到,造化弄人,當(dāng)日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混元幡,又發(fā)現(xiàn)了活著的尚煙。 其實(shí),聽見尚煙那一句“若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一定選他”,若說完全沒有動搖,必然是謊話。他曾經(jīng)單戀尚煙千年,又懷著遺憾看她死去,她始終是他心中的那一抹床前明月光。那一瞬間,他甚至告訴自己,若重新將心思放在尚煙身上也好,那樣他便不必再為洛水的事心煩意亂。只要不再看薇兒的眼睛,不要再聽她說話,他還是可以繼續(xù)過著灑脫自在的生活的。 然而,從混元幡殿內(nèi)出來,到底他還是聽見了她的聲音:“胤澤。” 他不曾回頭,只擺動長袍大步往前走。只是,那聲音叫著他的名字,太溫軟,太熟悉。 尚煙才是我喜歡的人。 我對這人的動情,僅是因?yàn)樗蜕袩熛嘞瘛?/br> 這樣想著,便真的覺得好受許多。 可是走了一會兒,他又聽見了她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師尊……” 師尊。呵,師尊。原來,打碎兩人長久建立起來的親密與信任,是這樣簡單的事。良久,他才轉(zhuǎn)過頭去,半側(cè)過頭,冷漠地將她拒在千里外,卻始終不敢看她:“怎么了?” 這分明還不是最終的別離,可為何…… 九 “胤澤以神尊之名私闖魔界,與魔族結(jié)仇挑釁,犯下這等大罪,原不可輕恕,但念在其救同族心切,且此次與魔族交戰(zhàn)仙神死傷不重,故而從輕發(fā)落。即日起,剝奪胤澤神尊千年修為,且五百年內(nèi)離開神界,都須得有陸吾、英招同行?!?/br> 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比胤澤想的輕。原本神界之水的事已令他心神不定,如今親眼看見臣之死在自己的法術(shù)下,他也喪失了回溯昭重見洛薇的勇氣??墒?,一想到溯昭,他就想起碧虛神界從中作梗之事,于是又對天帝道:“那溯昭該當(dāng)如何處置?” “自然是收靈?!碧斓劾硭?dāng)然道。 “不!”他激動地往前走了一步,“不,除了這個,其他事我都能接受!” 眾神都不由得有些吃驚。有的老神是看著胤澤出生的,都不曾見他如此激動過。神殿里空曠幽冷,鴉雀無聲,唯有煙云從窗外探進(jìn)壂來,模糊了柱上盤龍的容顏。天帝坐在最上方,白色鑲金長袍垂至地上,面容與柱上盤龍一樣已被模糊,聲音溫和卻無情:“胤澤,這事可由不得你。溯昭有魔界通道,又有你的私募兵馬,我即便信你,也無法信這溯昭?!?/br> “天帝大可以將魔界通道摧毀?!?/br> “這不失是個好主意?!碧斓垲D了頓,用手背撐著臉頰,“那么,你的私募兵馬該如何是好?” “我尚是溯昭新客,談何私募兵馬?” “你雖是新客,你的小徒弟可不是。”天帝輕輕笑了兩聲,“她是溯昭的繼承人,她jiejie是溯昭帝,不是嗎?” 至此,胤澤已經(jīng)知道多說無用。天帝壓根兒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謂私募兵馬,也不過是暗指收買人心,他不過是在等自己,在眾神面前做出個交代。胤澤看著窗外,輕聲道:“我此生不再踏入溯昭半步,不再與任何溯昭氏有任何聯(lián)系。水域天的兵權(quán),我也會交出?!?/br> 就這樣與洛薇訣別沒什么不好,他們在一起的時(shí)間并不長。 天帝微微一笑:“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既然離開神界便沒有自由,住在青龍之天也便在無意義。從神殿中出來,想起洛薇送他的水墨傘還在天市城,胤澤當(dāng)下便準(zhǔn)備回去取傘,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尚煙,她因喪子之痛無法入眠,說要與他同行。 從神界飛至天市城不過眨眼的事,但落在滄瀛府門前,他卻聽見了身后的聲音:“師尊!” 這短短的一瞬間,他想起自己還在溯昭時(shí),洛薇曾經(jīng)做了一件傻事。她老纏著他,旁敲側(cè)擊的打聽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子,他總是很無意趣的說“不知道”。可她決意要和他戰(zhàn)到至死方休,他不回答,她便使出各種法子虐待他,例如不和他說話;不上飯桌;和他分房間睡覺;只要他出現(xiàn),就用后腦勺對著他等等。他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直接說你想問我喜歡什么女子,是嗎?那便是和你相反的,她居然毫不動怒,眨眨眼道,怎樣才是和我相反的?他道,安靜順成熟賢惠、不鬧騰。她歡天喜地地溜了,弄得他莫名其妙。結(jié)果第二天,她帶了一群順從安靜的美女到他面前道,這里面你喜歡哪一個的長相。他掃了一眼那些女子,又久久費(fèi)解地望著她,問她什么意思。 “我死了以后,娶其他女子也好,逍遙獨(dú)身也好,你得忘記我?!彼哮d似的叉腰站在那些女子面前,但那燦爛甜美的笑,卻瞬間黯淡了所有佳人,“在我死之前,會給你時(shí)間,讓你找好下一個陪伴你的人。到時(shí)候,我會為你挑新妻,也會參加你的婚禮?!?/br> 他看著她,眼也忘了眨。 “如何,是否已被我的機(jī)智震驚?”她嘚瑟地?fù)u搖扇子,還意義未明地抖了抖肩膀,“要知道,看著你幸福,我才可以走得無牽無掛啊?!?/br> 他緘默了很久很久,把那些女子一一遣散,道:“薇兒,若有一天你壽命將盡,你是希望我同你一起死,還是希望我繼續(xù)活下去?” “不準(zhǔn)你有這種想法。”她居然暴跳如雷,用扇子使勁打他,“我希望你活著,不準(zhǔn)死,不準(zhǔn)!” “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為了你死?不過隨口一問。”他云淡風(fēng)輕地一笑,“這些姑娘里,我倒真看上了一個。等你老了,會讓你幫我挑個類似的,再請你參加我的婚宴?!?/br>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受傷,但還是乖乖地點(diǎn)頭道:“放心,我會的?!?/br> 那時(shí)候,縱使你已白發(fā)蒼蒼,青春不再,我也會再讓你當(dāng)一次新娘。 當(dāng)時(shí)他未曾想過,自己此生都無緣與她結(jié)為夫妻。 他轉(zhuǎn)過頭去,在滿城燈火,繁華仙樓中,看見了世界的中心。洛薇站在玉階下,擔(dān)心地望著他。數(shù)月不見,鉆心之痛卻未減絲毫??墒?,他不能對她表現(xiàn)出半分愛意,一是因?yàn)橄M龑ψ约核佬模皇且驗(yàn)殛懳?、英招很快便會化人跟來。陸吾與碧虛神君是一路人,若他知道洛薇與自己有關(guān)系,怕是會令她陷入危險(xiǎn)之中。因此,他看上去并無不同,還是那個他,她畏懼愛慕,或許已有恨意的負(fù)心人。他走下臺階,到她面前,冷聲道:“你來做什么?” 思念的匕首終于切開了胸膛,把里面的東西生生剜開。 在世七千余年,他終于懂得了情為何物。 在讓天下陪葬和讓她活下來之間做選擇,他想,他也終于有了答案。 十 看似無情總有情,看似多情總無情。 這句話來描述胤澤,簡直再合適不過。被關(guān)在剎海心塔的三十年頭里,天帝居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他,也不許任何人來看他。直到滿三十年,才總算慢悠悠的過來,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笑,不痛不癢的對他扔了一句話:“胤澤,三十年未見,你過得還好嗎?” 胤澤側(cè)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臂。他的雙手雙腳都呈現(xiàn)出半透明狀,被幻影枷鎖銬住,高高懸掛在塔頂神力斷絕的角落。他扯了扯嘴角,充滿嘲意:“對一條魂魄都怕成這樣,可真不是你的作風(fēng)。” 眼前的男子銀發(fā)垂地,連眉毛都是雪白的。長發(fā)又與鑲金雪袍混作一堆,云煙般無風(fēng)自舞。他淺笑道:“自詡魂魄,豈不太自貶身價(jià)?只剩了元神的神可是比魔還可怕,你這么想要換回天衡仙君,我還真是不知你究竟如何想的。為了尚煙?你可沒這么愛她?!?/br> “所以,你就覺得,我是想要救回臣之,再帶他投奔紫修嗎?” “我可沒這么說?!?/br> “昊天,別跟我玩這套虛的,你我都清楚彼此在想什么。現(xiàn)在我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吧,待天災(zāi)到來之日再來找我,在這之前,不必記掛我?!?/br> “我只是沒想明白,你究竟為何走到這一步?!?/br> “隨你慢慢猜。” 與洛薇最后一次見面,胤澤決定在洛水干涸前夕歸元萬物,保住她與孩子的性命。也即是說,他們還有不足五十年的時(shí)間。而人以泥制,仙以水制,正巧用無相池水、蓮花與鳳羽重造一個仙軀,需要四五十年的時(shí)間,可惜的是,人命有天數(shù),逆天而行,是需要付出代價(jià)的。若想讓一個仙復(fù)活,必須有神用自己的身軀去交換。于是,胤澤對天帝說,自己同意歸元救世,但前提是要讓臣之復(fù)活,讓天帝批準(zhǔn)。天帝想了想,道:“紫修的兒子我根本不想留。但是,看在韶華姬和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答應(yīng)你。” 是看在韶華姬的情面上嗎?是看在歸元的情面上吧。這家伙說話總是如此悅耳。但總覺得他話只說了一半,胤澤道:“有話不妨直說?!?/br> 果然,天帝又提出了新的要求:等他元神離開軀體,元神必須鎖在剎海心塔塔頂,直至歸元日到來,方可出塔。這一招可謂毫無人性,暴露了天帝笑面之下疑心鬼的本質(zhì),胤澤卻答應(yīng)得很干脆。因?yàn)樗?,臣之死后,洛薇傷心欲絕,她一定比誰都希望他回來。所以,他希望臣之能在自己消失前重回她的身邊。那一日,眾神將他帶到剎海心塔,天帝終于對他開門見山地說了一句話:“胤澤啊,我很早就想除掉你,但真到了此刻,居然會覺得很是可惜。” 同行而來的尚煙,更是哭得滿臉通紅。用洛薇那個傻丫頭的話來說,便是“眼睛都快被燙淚烤化了”。她抓住他的袖子,哀求著搖晃他:“胤澤,你不要這樣,好嗎?我愛紫修,但是我能忍受這世上沒有他,但你若離開,我會一輩子自責(zé)?!?/br> “你只是不愛我罷了,不必自責(zé)。” “可是,你用你永世的自由換取臣之……” “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薇兒。我會想辦法出來的。旱災(zāi)的問題,我也會想辦法?!?/br> “你想不了辦法,昊天把你關(guān)起來,就是想要折磨你,讓你生無所戀,最終心甘情愿的奉獻(xiàn)自己?!焙茱@然,尚煙不像洛薇那樣好騙。 “若真是那樣,也只能怪我意志力薄弱吧。”胤澤淡然一笑,“何況,若我真的尋不到其他法子,那歸元萬物,也是我滄瀛神應(yīng)做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