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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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斯將她的座椅調(diào)到舒服的位置,側(cè)身看她紅撲撲的臉蛋。 “最近怎么提不起精神?”克勞斯問,“還在為了小組作業(yè)發(fā)愁?” 一提到小組作業(yè),景玉忍不住呻|吟一聲。 “沒錯,”景玉坦言,“我們組長在故意為難我。” 且不說仝臻一直壓著進度,最新一輪的探討中,他還把景玉的調(diào)查報告批評的一無是處,要求她更改。 倆人爭執(zhí)了半個小時,景玉用優(yōu)美的中文話舌燦蓮花,溫和儒雅不失禮貌,不帶一個臟字問候了對方祖宗十八代。 險些把仝臻氣出心臟病。 “不提他,”景玉不想和克勞斯說這些負面消極的東西,她踢踢踏踏脫掉高跟鞋,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腿,撒嬌般地搭在克勞斯西裝褲上,“我好累呀先生?!?/br> 克勞斯低頭,看到了她漂亮的腿、腳,腳趾上做著精致的美甲,有著可愛的小貝殼和珍珠。 大手壓在她小腿肌rou上,克勞斯好心腸地為她揉了兩下。 景玉就像被人順毛的貓,舒服地從喉嚨中發(fā)出一聲嘆。 她閉上眼睛,只可惜還沒享受兩下,就感覺克勞斯先生的手挪動位置。 景玉睜開眼睛,看到克勞斯側(cè)身,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 車子還在飛馳,道路兩旁的燈如流水般后退。 他綠色的眼睛像森林中的獸。 景玉叫:“先生。” 克勞斯沒有回應她,他按了一下,車中間的灰白色擋板緩緩升起,將車前后的空間徹底隔絕。 司機無法再從后視鏡中看到他們。 景玉有點慌:“先——” 克勞斯俯身,親吻上她的唇。 這是一個帶著酒味道的吻,克勞斯品嘗的很仔細,像是在喝一瓶珍藏已久的酒。 景玉顧忌前面的司機,怕被聽到聲響,伸手想要推開克勞斯,卻被他抓住手腕。 克勞斯低頭,親吻她手指縫隙之間的軟rou,另一只手將領帶扯下。 景玉不受控制地喘了一口氣。 克勞斯捕捉到這一聲。 克勞斯俯身,單手將絲質(zhì)領帶團成一團,團到一個合適的大小,一個剛好能夠填滿她嘴巴的形狀。 他低聲提醒景玉:“別叫出聲音?!?/br> “小龍寶,想要嗎?” 景玉的手還被他握著,她的臉頰因為剛才的親吻而泛著紅暈,光線暗淡下,她黑色的眼睛中像是蓄著一層水霧,楚楚動人。 “想要,”景玉軟聲說,“想要hermes、lv、prada,還想要大塊金疙瘩,純金的,越大越好?!?/br> 第16章 十六顆 “對啦,如果送包的話,可以送經(jīng)典款嗎?”景玉說,“這個比較保值?!?/br> “送金子的話,沒有金疙瘩,送金條也行,方便攜帶,也好兌換。” “總之,金子要夠大,實心的?!?/br> 克勞斯仍舊攥著她的手腕,不過壓著她手腕,按在皮質(zhì)座椅上。 景玉看著他綠色的眼睛,第一次聽克勞斯用中文講了臟話。 克勞斯問:“那你要不要純金的口口?” 被他壓住手腕的景玉陷入沉思:“……這個,重金屬有毒吧?可以換成玉質(zhì)的嗎?” 克勞斯不想繼續(xù)和她繼續(xù)探討龍的藏寶洞問題,側(cè)臉吻上她的唇,把她真·金子般的聲音和話語堵住。 回到家后,安德烈好奇地問:“jiejie,你的嘴唇怎么啦?” 景玉咬牙回答:“被可惡的吸血資本家蚊子咬了?!?/br> 安德烈似懂非懂地喔了一聲。 可惡的吸血資本家蚊子想咬的不僅僅是嘴唇。 景玉還拽掉了克勞斯兩根金色的頭發(fā)。 好在尊敬的克勞斯先生頭發(fā)濃密,并沒有脫發(fā)的煩惱,被她揪掉兩根頭發(fā)也不惱。 只是作為代價,景玉也深刻地認識到,什么叫做“老虎胡須拔不得”。 吐槽歸吐槽,為了能夠“治愈”克勞斯,景玉還是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除卻不能喝奶茶、每天再怎么痛苦/不舒服/懶都要固定時間點學習之外,克勞斯先生給她安排的學習計劃并沒有損害她的健康。 舉個例子,景玉原本有著中度的拖延癥,什么都想拖到明天或者deadline才肯動身,導致閱讀量嚴重下滑。 但有了克勞斯制定的讀書目標,她每周都能順利地啃完至少一本大部頭或者兩本參考書籍。 只是,隨著景玉的初步適應,克勞斯為她更新日程表,慢慢增加學業(yè)壓力和難度。 暑假之中,除了正常的學習之外,克勞斯還為她安排了兩種藝術(shù)類的熏陶課程,來培養(yǎng)她除卻學習之外的言行舉止。 現(xiàn)在正是清晨,寬敞的餐廳中有交叉拱頂和木襯墻面,陽光透過高大的透明玻璃窗,落在一盆郁郁蔥蔥的小型檸檬樹盆栽上,檸檬樹上掛的一個玩偶,玩偶是條小白龍,騎在黃澄澄金元寶上,氣勢洶洶。 克勞斯穿著黑色的睡衣,領口隨意開著,露出些許健壯干凈的胸膛。 他沒有在早餐時間閱讀報紙的習慣,現(xiàn)在正在品嘗著用土豆泥酥皮包裹的波羅的海鱘魚。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蘆筍季的末聲,景玉面前擺放著一份加了白蘆筍的胡椒粒梨芹菜湯,還有為了照顧她口味而做的簡單雞蛋餅和玉米黃瓜香芹沙拉。 景玉:“……” 她放下克勞斯新給她做的課程表草稿,沉思兩秒,認真告訴克勞斯:“先生,這么和您講吧。您想熏陶我,再早個四五年還行?,F(xiàn)在有點晚了,我已經(jīng)被金錢腌入味了,滿身銅臭、無藥可救?!?/br> 克勞斯不置可否:“你安心上課,我會為你請老師,繳納學習產(chǎn)生的費用。” 景玉啪地一下將課程表拍到桌子上:“這不是培訓費和老師的問題——” 克勞斯放下叉子,心平氣和地看她。 景玉將紙張拿起來。 克勞斯用紙巾擦拭著嘴唇,他說:“只要你答應上課,每月增加500歐薪水?!?/br> 景玉遲疑一秒,捏緊紙張:“這不是錢的問題?!?/br> “如果老師回饋你的確在認真學習,每月再增加500歐。” 景玉:“……” 她憤怒地將課程表揉皺,站起來,慷慨激昂發(fā)言:“先生,您這是企圖用污濁的金錢來收買我的靈魂嗎?您難道覺著我是會為了1000歐而折腰的人嗎?您覺著我會任由您擺布嗎?” 這一連串的發(fā)問顯然震住了克勞斯。 他身體微微后仰,重新審視景玉。 “您聽說過我們古代的偉大詩人陶淵明嗎?’不為五斗米折腰’。就算是再需要錢,也不可能完全丟掉氣節(jié),”景玉看向克勞斯,擲地有聲,“那個……你打算給多少錢?” 克勞斯含笑聽景玉這一番慷慨陳詞,等到她最后問價時候,才笑起來。 “抱歉,是我的不對,傷害到你的氣節(jié),”克勞斯說,“再加個條件,倘若我也能看到你的努力,在之前增薪的基礎上,每月再多付你500歐,怎么樣?” 景玉說:“好的呢,親愛的先生。” 再增加一門課程的事情,就這么暫時敲定。 景玉滿意地坐下來,克勞斯將自己那份由烘焙蘋果制作的點心拿起來,貼心地放在景玉右手邊。 景玉倒了兩杯清爽的小麥啤酒,搭配著丁香,愉快地向克勞斯舉杯。 她格外滿足:“prost!” 克勞斯舉起酒杯,笑著用中文回應:“干杯?!?/br> 上額外藝術(shù)類課程的事情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敲定下來,只是在選擇上什么課程這個問題上,景玉犯了難。 克勞斯給她粗略定了一些大類,有些修身養(yǎng)性的諸如插花,也有看上去好像很實用又不太實用的課程,比如藝術(shù)品鑒賞,還有些純技能性質(zhì)的,比如鋼琴、小提琴……甚至于二胡和嗩吶。 景玉:“……” 她最終選擇了芭蕾課程,可以培養(yǎng)體態(tài); (實際上,克勞斯答應她,如果選擇芭蕾課,她的每日固定運動量可以適當減少) 一個藝術(shù)品鑒賞,增長視野; (對于應試教育下成長起來的景玉來說,背東西并不是件困難事情) 最后一個,是小提琴。 景玉小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小提琴,可惜不肯吃苦,撒幾次嬌就不用再上課了。 那時候她還小,不懂得現(xiàn)在的舒服都要以后的辛苦來換。 現(xiàn)在—— 景玉正好能重新開始了。 克勞斯先生就像是一個穩(wěn)穩(wěn)的橋梁,把她岌岌可危的、斷裂的辛苦人生軌跡重新接上。 一切又能順遂地繼續(xù)了。 小組實踐的第二周,景玉和仝臻再次打了起來。 這一次同學們都在,景玉剛剛朝仝臻肚子上來了一拳,斷子絕孫腳還沒使出去,就被西班牙jiejie抱住,語速飛快地要她冷靜下來,不要沖動。 景玉沒辦法冷靜。 仝臻這個狗日的,竟然把景玉提交的市場分析報告改了名字,謊稱是自己寫的! 景玉今天聽報告,聽了幾分鐘覺出自己上了這個狗東西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