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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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稱贊這艘船:“看上去真的好可愛,像是童話故事中的?!?/br> 她也喜歡這種介于藍天和夢幻之間的淡藍色。 克勞斯先生問:“你喜歡嗎?” 景玉想了想:“還行,不過這種船似乎更適合家庭出行?就是……嗯,爸爸mama帶著孩子?” 克勞斯誠懇地提出建議:“但是,我聰明的龍小姐,雖然我稍微有一點點財富,但你要知道,錢并不是萬能的——我現(xiàn)在并不能滿足你的家庭出行愿望、并和你迅速孕育出八個孩子?!?/br> 景玉:“……” 她沒想到對方對“八個孩子”這件事記得如此準確,不免有一丟丟懊惱。 “ 不是這個!”景玉極力澄清,“我的意思是,這個船的顏色,可能有點點兒童?” 克勞斯低頭看她:“那全部漆成紫色呢?” 紫色? 景玉坦誠地告訴他:“怎么說呢?我們網(wǎng)絡(luò)上有個詞語叫做‘基佬紫’——嗯,我們并不是歧視男同性戀的意思,只是一個調(diào)侃,因為他們中有很多人喜歡紫色?!?/br> 克勞斯:“……” “景玉的另一個含義是白牡丹,”克勞斯建議,“你認為白色的小船如何?” 景玉:“水葬?” 克勞斯做了一個深呼吸。 “景玉小姐,謝謝你,”克勞斯禮貌地說,“和你交流,真的能夠大幅度鍛煉我的忍耐能力。” …… 當克勞斯的專屬定制小船慢悠悠地下水后,景玉去岸邊喝了些茶,和俱樂部的其他成員聊聊天,才等到金毛一樣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希爾格。 當看到希爾格的時候,克勞斯心平氣和地喝完了一杯紅茶。 他還是很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上帝啊,希爾格先生,你怎么跑得一身汗?” 希爾格用力地喘著氣,告訴克勞斯:“我運氣真的很差,不知道為什么,離開城鐵后,路過的車子都拒絕載我……我抱著這些沉重的文件過來,真的好重……” 景玉貼心地遞給他一杯茶:“辛苦你跑一趟……等會要不要一起玩?” 希爾格的眼睛亮起來,就像金毛看到凍干rou。 他問:“真的嗎?” 克勞斯將茶杯放回托盤中。 骨瓷相互觸碰時,發(fā)出動聽的叮咚聲。 他說:“假的?!?/br> 希爾格:“……嗯?” 克勞斯看著希爾格,金色的頭發(fā)讓他看上去像個天使。他指了指不遠處停在湖邊的船:“看到了嗎?那個藍色的。jemma現(xiàn)在很想玩‘爸爸、mama和孩子’的游戲,現(xiàn)在只差一個孩子——景玉希望你能擔(dān)任這個角色?!?/br> 希爾格明顯愣住了。 景玉也被克勞斯一頓話給成功說懵。 她想解釋,但克勞斯視線已經(jīng)掃過來。 “jemma,”克勞斯說,“看吧,希爾格不會接受的?!?/br> “并不是所有的男性都像我一樣,會滿足你的小小愛好,”克勞斯親自給景玉倒了茶,輕輕放下茶壺后,側(cè)臉看向希爾格,“是這樣的嗎?希爾格先生?難道你會接受稱呼jemma為‘mama’?” 希爾格猶豫著回答:“也不是不可以。” 景玉:“……” 克勞斯沉默三秒。 他用了一個詞語來形容希爾格:“不可思議的癖好。” 景玉說:“您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親愛的老變態(tài)?!?/br> 第82章 八十二顆糖 告白(中) 希爾格的頭發(fā)被湖風(fēng)吹的有一點點亂,他的頭發(fā)顏色并沒有克勞斯先生這樣純粹,比起來的話,他的發(fā)色真的很接近金毛。 血統(tǒng)稍微不那么純正的大金毛。 希爾格的中文水平不足以支撐他去了解更多復(fù)雜的信息。 倘若希爾格也去參加中文水平測試的話,那么目前的他很難拿到及格的分數(shù)。 譬如現(xiàn)在,希爾格只能用靦腆而不失尷尬的笑容,一邊喝茶,認真傾聽著景玉和克勞斯先生的交流。 盡管他不能夠聽得太懂,也不了解,對方正在為“三代同堂”這個復(fù)雜的事情而進行著友好的交流。 景玉說:“按照你的說法,那希爾格豈不是要稱呼你為外公?” 克勞斯想了想:“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的稱呼?!?/br> 景玉點評:“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克勞斯不能理解,他問:“什么?” 景玉翻譯:“雙標——雙重標準。” 克勞斯能夠聽懂這個詞匯,他綠色的眼睛注視著景玉。 “可是,”他慢慢地說,“我沒有辦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待你。” 景玉悶頭喝了一杯茶。 不得不承認,克勞斯先生的話語總是如此、如此地動聽。 他真的,天生具備能夠令人愉悅的能力——或許,天生能夠令她快樂? 希爾格還在陷在方才克勞斯說的那個稱呼上,他有一點點的激動。 這是他從未設(shè)想過的游戲內(nèi)容,超出認知,但希爾格接受良好,并且十分愉快。 “那么,什么時候開始呢?”希爾格用金毛一樣的眼睛、期待地看著景玉,“關(guān)于我們的角色扮演游戲?” 景玉嚴格地告訴他:“不會開始的,永遠、永遠都不會?!?/br> …… 希爾格先生的內(nèi)心遭受到不大不小的創(chuàng)傷。 他為此而感受到難過。 為了安慰希爾格,克勞斯勉強點頭同意,讓希爾格坐在那個被漆成淺藍色的小船上。 不過他的位置離克勞斯和景玉還有一段距離。 湖上有風(fēng),必須要他大一點聲音說話才可以交流。 但這并不會影響到希爾格的興奮,從prien伸入到基姆湖1.5公里遠,是有著黑倫基姆湖宮的男人島。希爾格從坐下來之后,就開始興奮地和景玉交流,嘰嘰喳喳地說自己童年時候的經(jīng)歷——包括他曾經(jīng)在參觀國王臥室時候不小心被一粒堅果仁卡住嗓子,差點窒息,好在有人及時救助balabala…… 希爾格很擅長使用肢體語言,這點不像德國人,更像是意大利。他快樂地描述著這些囧事,景玉聽著也很有趣。 克勞斯在剛坐下后戴上那雙黑色的皮質(zhì)手套,看到景玉放在膝蓋上的手時,又摘下來。 在景玉興致勃勃地問希爾格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后,克勞斯又把手套慢慢地戴上了 他對旁邊的人說。 “吉姆?!?/br> 吉姆是這個小木船的主要設(shè)計師,他參加了這個小船的第一次航行,立刻回應(yīng):“克勞斯先生?!?/br> “我想的確應(yīng)該準備兒童專座之類的東西,”克勞斯說,“你說的很對,小孩子會給父母帶來吵鬧。” 提到孩子,已經(jīng)成為兩個孩子父親的吉姆露出了那種無奈又慈祥的笑容:“是啊,小孩子帶來很多快樂的同時,也能帶來不少困擾。” 克勞斯沒有說話。 他將手套摘下來,遞給吉姆,后者貼心地將手套放好。 景玉迷迷糊糊中回答過大部分中國人選擇的戀愛順序。 單獨約會?!溉绻耙菜愕脑挘堰_成」 牽手?!肝赐瓿伞?/br> 擁抱?!肝赐瓿伞?/br> 接吻?!肝赐瓿伞?/br> 睡覺覺?!肝赐瓿伞?/br> 克勞斯輕輕地咳了一聲,叫景玉的名字:“小龍?!?/br> 景玉回頭:“嗯?” “我好像有點暈船,”克勞斯禮貌地問:“請問你可以握住我的手嗎?” “暈船啊?”景玉低頭在包里翻了翻,貼心地翻出來藥,舉給克勞斯,“你試著吃一片這個藥呢?治暈船可管用了?!?/br> 克勞斯看了看她手上的白色小藥瓶。 “你要是真暈船的話,牽手完全沒有卵用,”景玉熱心腸地為他科普,“什么牽手手能治療暈船全是假話,多半是男的騙無知小姑娘,你別當真啊?!?/br> 這樣說著,景玉還打開藥瓶:“你想吃幾個?” 克勞斯客氣地說:“不用了,謝謝,我忽然不暈了?!?/br> 景玉:“……” 牽手的計劃失敗,但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嚴謹?shù)牡聡行蚤_始不那么嚴謹?shù)叵陆Y(jié)論,畢竟在剛剛上船的時候,他曾經(jīng)扶著景玉,讓她踏上晃晃悠悠的船尾舢板。 也算得上是牽手成就達成。 盡管只有短暫的十幾秒。 下一個,就是「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