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妻途、[綜漫]殘廢后我成咒術(shù)最強、絕品上門女婿、[綜漫]悠仁,我開小號養(yǎng)你啊、狼狽為jian、新婆媳戰(zhàn)爭、[綜漫]總有人腦補我的馬甲們針鋒相對、他的國,她的宮、[綜漫]森先生在線養(yǎng)宰、最強小漁民
老侍從說:“側(cè)夫人早在城主暴斃的第二日,也在城主床前飲毒自盡了?!?/br> 我一下子跌在地上,心里空的好似再也填不滿了,空的連眼淚也流不出一滴。我撫上面頰,好似不能接受自己冷酷無情的事實,但無論怎么摸,都是干澀一片。類似的場景曾在我娘身上看過,當傳話的人告訴她我爹去世時,她也是一臉死灰但卻不哭不鬧,六神無主之余也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直到她親眼目睹我爹的尸體才崩潰哭了出來,因為理智已經(jīng)不能說服更多,唯有相信現(xiàn)實。 我問:“合歡去前,還說過什么?” 老侍從交給我一塊琉璃,那是合歡的貼身物:“她說,留給她的meimei,還說其實她并不記恨莫城主,也不嫉恨她的meimei比她幸運,只是一直不甘心生為奴才就要一生為奴的命運,總想著打破,可沒想到打破了命運,也打破了身邊親人的心,她很后悔,更不愿放下城主和夫人,知道夫人早晚會跟上來,所以先一步過去為他們打點好一切,希望在陰間繼續(xù)為奴補償生前欠下的一切。哦,還有,她說如果有可能,希望她的meimei不要再為奴為婢?!?/br> 離開啟城前,在老侍從的幫忙下,我們簡單處理了城主一家三口的尸首,盡量將他們都放上一張床。 看著合歡的臉,我終于哭了,哭了多久已經(jīng)忘了,只記得在哭的時候,眼前是黑壓壓的,大約快要失明了一般。我終于能理解我娘為何把眼淚留到最后了,因為事實擺在眼前,活人已退無可退,斯人已矣,再沒什么可失去的,活人卻要承受言語難以形容的悲痛,難怪老一輩人總說親人去后,活人也會折壽五年,那五年多半是被哭掉的。 我爹去世的時候我沒哭,我娘改嫁的時候我也沒哭,倒是合歡去了,我一次哭了夠本,后來想想,這是因為血緣上的親人還不如合歡來的親吧,畢竟我和爹娘感情淡薄,合歡身上便傾注了我所有的親情,所以這一哭,便意味著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 老侍從問我:“城府的人都跑光了,姑娘打算怎么處理剩下的事?” 我恍恍惚惚的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張了幾次嘴才發(fā)出聲音:“哦,那便燒了吧?!?/br> 這時我才明白當初為何沒有和莫珩走,上天安排我留下來為他們了結(jié)后事,因為老侍從一個人實在是無能為力。 聽當時城外正在研究蝗害尸體的自然科學家說,遠遠就見啟城最高處染了紅霞,煞是好看,好像是這座即將死去的城池最后一次燃燒了生命,許久許久后,見城門那兒走出兩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兩人回頭望著天邊紅霞,身軀映在紅光內(nèi),形成了一幅難以言喻的美感。 不得不提的是,在啟程滅亡的過程里,天朝那邊沒有采取任何援救措施,可能是路上傳信耽擱了,也可能是天朝認為啟城招安另外三國已經(jīng)完成了歷史任務,早該自然滅亡了吧,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少了啟城,余下三國更容易行程三足鼎立的局面,互相牽制。畢竟古往今來多少吵架,都是雙數(shù)掐,單數(shù)和,就好比兩口子總會吵架,多了一個孩子就會和睦些的道理一樣。 之后,我和老侍從一起上了路,沿著國道往天啟城走,途徑的人都在談論城主三人先后殉情的傳奇佳話,好似啟城的滅亡還抵不上愛情的殉葬來的津津樂道。 老侍從問我,為什么選擇在天啟國重頭開始。 我說:“哦,沒什么,就是想問問莫城主為什么不救啟程吧?” 說起莫珩,我又想起了合歡,也許這種條件反射將會持續(xù)到我生命終結(jié)的那一日。 而合歡到底喜歡城主多一些,還是莫珩多一些,這已經(jīng)成為了永遠的謎。若是硬要我分析個頭頭是道,我只能說,莫珩是合歡的遺憾和潛藏在心里的夢,這個夢是瑰麗的,只除了最后那一道美中不足的裂痕,但這世間沒有完美的人或物,所以我也相信合歡是可以原諒這種美中不足的,而城主是合歡唯一經(jīng)歷過的男人,就算不是最愛,也因他付出了她唯一一次的生命,自古殉情都高于愛情,所以就算他們之間沒有愛,也有理解、關懷和一路相隨的默契。 這么一評價,合歡的歷史地位立刻得到了升華,到底在這樣一個女人心中,是國家的愛更崇高,還是兒女私情更可貴,答案不言而喻,早在若干年前,她已經(jīng)辭去了一段初戀,又何況心里從未實現(xiàn)過的夢呢,真是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卷一 天啟篇 〇五 當我和老侍從一起抵達天啟城下時,眼見通關口檢查嚴密,我們便決定就地結(jié)拜成異姓爺孫,方便對外介紹。 老侍從姓連,年輕那會兒叫連城,后來許多年過去了,知道他姓名的人都老死了,再沒人叫他連城,只叫他連伯。 活得久的人都愛說一句話,我吃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所以遇到這種人,我一向是不爭辯的,因為我確實才疏學淺,只好多聽忠言,并不會以為自己就是意外中的例外。于是聽見多識廣的連伯說,像這樣的通關口往往都有潛規(guī)則,要不給錢,要不給摸,長得寒磣的給錢,長得漂亮的給錢也沒用。 我問連伯我算是漂亮的還是寒磣的,連伯說我是介乎兩者之間的,要看通關口守衛(wèi)好不好我這一口,萬一人家認為我這個水平的也能將就,那就只好給摸了,因為我們也確實沒幾個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