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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我想,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完美的偽裝和隱藏,身為一城之主,總該是像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吧。 前廳內(nèi),賓客盡歡,莫珩端坐首座,一手執(zhí)杯淡淡微笑,見到我時,神情一頓,接著浮現(xiàn)笑意,道“胭脂?” 我緩緩抬頭,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身旁的侍從立刻說:“這位就是連老板?!?/br> 莫珩瞇眼看我,臉上醉意朦朧,我垂了頭,緩緩跪下行禮,卻在膝蓋落地前被一股力量撐起,那雙手的指尖泛著紅,是酒氣,溫度滾熱并且有力,順著看上去,是泛著光澤的紫色緞子,沾了酒漬的前襟,接著便是莫珩的笑臉。 他托起我的手說:“胭脂,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莫珩已經(jīng)令侍從收拾廂房,好好招待連老板,快的令人猝不及防。我被侍從帶下去的時候,在回廊處遠(yuǎn)遠(yuǎn)就見涼亭里的那道身影,青黑色的衣衫映襯在水霧和薄紗中,仿佛只是一抹幻覺。 我在天啟城城府的廚娘生涯就此展開了,每天的辰時、午時、酉時,城府的侍從會來小廚房取走飯菜,若是莫珩吃得開心,侍從也會來傳話,若是莫珩有事外出,侍從會將飯菜原封不動的端回來。 在城府的日子很清閑,這里和啟城城府截然不同,除了下廚,我整天沒事可做,唯一的消遣就是在院子里發(fā)呆,但我再沒見過師然,也沒見到前來做客的別云辛,聽說他們已經(jīng)返程了。 來這里七天,我見過莫珩三次。 第一次,莫珩匆匆走過院子,見到大樹下發(fā)呆的我,頓了一下,說:“你變了很多,胭脂?!蔽疫€沒來得及站起來行禮,他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第二次,莫珩叫人找我去見他,除了他,我還見到一碟菜,他說這是他做的,請我吃。我吃了,真難吃,生生咽下去的時候眼淚差點(diǎn)飆出來:“君子遠(yuǎn)包廚,這話說得真好。”莫珩不語,以后也再沒吃到過他做的菜。 第三次,莫珩將一紙契約交到我手里,這是我打工的那家酒樓的經(jīng)營權(quán),我還給他說:“胭脂不會經(jīng)營酒樓,胭脂只會玩耍柴米油鹽。” 然后我問他什么時候才能走,莫珩說:“既然你不會經(jīng)營,回去了也沒意思,就留下吧?!?/br> 我張了張嘴,又說:“義父年老,又有眼疾,胭脂總不能留他一人在那兒。” 莫珩從善如流道:“那也接過來吧。” 就這樣,我和連伯的棲身之所換成了城府,昔日我們是城府的下人,現(xiàn)在我們是城府的貴賓,真是事易時移,始料未及。 連伯對我預(yù)感,莫珩早晚會找我談婚論嫁,我說我的出身不好,莫珩要不就是吃飽了沒事干想中和一下品種,要不就是別有目的。 連伯問我為什么面對莫珩可以如此冷靜的分析,我說因?yàn)楹蠚g,一想到合歡,就想到莫珩,一想到莫珩,就想到合歡,合歡就像是一味醒酒藥,什么都能打醒。 連伯感嘆著說,也不知道我這是多愁善感還是太過理智,還說身為女子,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好。 我告訴他,合歡是我見過最多愁善感的姑娘,她生前除了一塊兒琉璃也沒能留下什么給我,死后卻將這個性子灌輸了來,表做紀(jì)念。 連伯問我以后的打算,是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離開,我反問他留下來如何,離開又如何。 連伯說,留下來只有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終身為廚娘,一種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考慮了很久,難以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我糾結(jié)是當(dāng)廚娘還是變鳳凰,而是苦惱為什么選定一個身份就要選定一輩子。 我說:“我想先當(dāng)幾年廚娘,膩了就走,天下這么大,西秦以外的地界我沒去過,很想去看看,最好多學(xué)幾道菜,再在四十歲的時候開一家南北酒樓?!蔽耶?dāng)時的夢想真美好,自然萬萬想不到幾年后嗅覺頓失,唯有替人收尸,不知不覺走上仵作的道路。 連伯笑我太過理想,還說理想是難以在現(xiàn)實(shí)中實(shí)現(xiàn)的,我若是在這里當(dāng)了幾年廚娘,恐怕也難以走出這座城府了。這個道理我是明白的,試問一個熟悉城府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又深知城主口味的人,怎能隨便被放出去? 我說:“嗯,我真是太過理想了,我想咱們還是趁早走吧?!?/br> 就在我和連伯決定向莫珩請辭的那天,莫珩先派人叫我過去談話。 臨去前,連伯囑咐我說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叫我一定要先發(fā)制人,否則要是被莫珩搶了先機(jī),我們恐怕就走不了了,因?yàn)楣磐駚砗芏嘧償?shù)都是發(fā)生在禮貌謙讓請對方先說的前提下的。 我懷揣著這份囑咐去見了莫珩,正要說“我是來請辭的”卻不料莫珩的話已經(jīng)伴隨我剛跨入門檻的腳拽了過來,他說:“胭脂,你可想過以后么?” 我說:“我……” 他插嘴道:“你想的以后和我有關(guān)么?” 我張了張嘴,看著莫珩一臉期許,仿佛有璀璨流光在他眼里流轉(zhuǎn),竟不忍心說“和你沒關(guān),一點(diǎn)都沒關(guān),真的”,只好說:“哦,我還沒想過以后?!?/br> 莫珩一笑:“那正好,我已經(jīng)替你想好了?!?/br> 我不語,走過去坐下,在桌下攥緊拳頭,對他規(guī)劃的“以后”實(shí)在沒什么預(yù)感。 莫珩為我倒了一杯茶:“我這座城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再養(yǎng)活一二百人也是可以的,我今年二十有三,尚未娶妻,也沒納妾,身家清白,父母早年都去了,平日里我可能會有些忙,畢竟天啟有許多政事要料理,但晚上基本不外宿,準(zhǔn)時回府吃飯、睡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