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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騙三生在線閱讀 - 第30頁

第30頁

    師欣顏的話將我?guī)нM一段似有若無的風花雪月中,我能感受到當時的師然和顧闌珊是怎樣的神仙眷侶,心中狠狠一抽,卻抓不著半絲余韻,這種迫切要想起點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想起的心情實在讓人揪心。

    我說:“其實在我已經(jīng)恢復的這小段回憶里,你哥哥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但我們只是一面之緣,所以印象不深。怎么說呢,我覺得他是一個心事重重的人,表面上看,好似沒有難得倒他的事,又好似沒有任何事可以讓他煩惱,但那天在涼亭里見到他,我又覺得那或許是天底下最孤獨的人?!?/br>
    孤獨的男人總是很容易喚醒女性的母愛,我不知道我對師然的情緒是不是出自天性,只知道當我想起這個人時,心里有一個角落是空的。

    師欣顏輕聲道:“也許我們不該讓你恢復記憶,也許你的失憶是上天的安排,倘若你想起了一切,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無憂無慮,可能讓活著的人失去記憶,是對死人最大的安慰吧……”

    我沒接話,主要是不知道接什么話才合適,只好沉默的望著床頂,覺得人的記憶就是負擔,經(jīng)歷越多記憶越多,記憶越多負擔越重,就像我和勾刑出來前,我是無憂無慮的,心中唯一的疑問就是師父到底什么時候娶王寡婦進門,后來師父去了,我們跑了出來,遇到了別云州、師欣顏、師云、莫珩,好像認識的人越多,責任便越多,最可怕的是每見到一個人最終都會發(fā)現(xiàn)我們曾經(jīng)有過牽扯,這真令一個失憶者感到壓力很大,卻又不能找到適當?shù)那琅沤膺@種壓力,只有在默默承受的同時,希望回到失憶的最初。

    我相信從這一刻開始,我將永遠拒聽別人講的故事,因為按照之前的慣例,我都很有可能成為任何故事中的當事人,即使對方告訴我這是一個關(guān)于兩個男人的故事,也極有可能突然演變成一個男人和一個男扮女裝的女人的故事。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若是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故事折磨中去,這本就是一種自虐,最終也只能靠無限的失憶來換去解脫。

    在陽光明媚的翌日清晨,我頂著失眠一整夜換來的疲憊打開了門,一抬頭就見勾刑頎長的身子立在門口,他一語不發(fā)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說“你早”,他問“你是不是沒睡好”,我說“是啊,哈哈”接著準備走下樓。

    勾刑一把拉住我,說他下樓拿早餐的時候多拿了些,叫我一起去消滅。

    我想想覺得不該浪費食物,便跟他進了房,見他關(guān)上房門時心里一抖,說:“關(guān)著門,就咱們兩個,這樣不太好吧,聽說我也是嫁過人的……”

    勾刑一臉古怪的看我:“既然你都嫁過人了,害怕什么閑話?”

    這話乍一聽挺有道理,仔細一琢磨頓覺不對,我說:“照你的意思,嫁了人的就可以隨便和男人獨處一室了?那這世上就沒有紅杏出墻和綠帽子了?!?/br>
    勾刑好笑的將一個饅頭塞進我手里:“娶了你的男人知道你有這么多不安于室的想法么?”

    我說:“他不是死了么,死了怎么會知道?!?/br>
    勾刑點頭道:“嗯,既然是死了,那咱們這樣也就不算紅杏出墻了,他也沒有戴綠帽子。”

    我“哦”了一聲,覺得既然孑然一身的勾刑都不在意,我這個殘花敗柳還有什么立場矜持呢,于是便將手里的饅頭咬下去一大口。

    勾刑卻在這時想起什么似地說:“聽說明日城的改嫁手續(xù)相當費事?”

    我一噎,饅頭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頓時面紅耳赤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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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紅杏出墻。。。嗯。。。這個問題很嚴肅。。。

    卷一 天啟篇 〇九

    勾刑一手撫著我的背,笑的漫不經(jīng)心:“急什么,沒人和你搶?!?/br>
    我看著他這張人皮嘴臉,心道,妖孽,真是妖孽。

    勾刑掃了我一眼,順手倒了杯水遞到我嘴邊,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順順喉嚨,剛要說話,身后的房門“吱呀”一響,下意識回頭一看,別云州正站在門口。

    別云州的笑容僵在臉上,困惑的望望我,又望望正喂我喝水的勾刑,輕咳一聲“打攪了”接著關(guān)上門,徒留一片死寂。

    我看向勾刑:“他誤會了吧,你還是去解釋一下吧?”

    勾刑放下杯子:“誤會什么,解釋什么?”

    我說:“我都嫁人了,總不好讓人以為我染指了你的清白吧,你還是去……算了,我去說吧,我知道你害羞?!?/br>
    說罷,我站起身,手上卻一緊,回頭一看,勾刑正抓著我的手:“還是不要了?!?/br>
    我茫然的看著他,只聽他說:“欲蓋彌彰只會越描越黑,難道你要告訴他,你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么,你都跟著我姓阮了,這么說會有人信么?”

    我心里一顫,喉嚨一緊,支支吾吾道:“我只是懶得想姓什么,不是故意要跟你姓的?!?/br>
    勾刑“嗯”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可是外人不知道,難道你要說你和我沒有半分關(guān)系,我只是和你順路,便順路保護了你一路么?”

    說著他收回了手,收回的動作極其緩慢,滑過我的手背,接著是指尖,所到之處留下一串的戰(zhàn)栗,我抖了抖,看他將杯子倒?jié)M水,抿了一口:“會有人相信么?”

    我轉(zhuǎn)過身,思索了一下,不管怎么說都顯得矯情,這確實是一件解釋不清的事兒,外人又怎么會明白我和勾刑的革命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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