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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陣啞然。 所以說,傳說就是傳說,傳說允許被添油加醋藝術加工,因為只有夸張并富有傳奇色彩的傳說才能吸引聽眾,才能繼續(xù)被人傳說下去。倘若大家都知道背后的真相,也便失去了一傳十十傳百的動力,傳說終歸會被遺忘。 要是我告訴云姿,我就是胭脂,云姿一定不會信,因為她長得比我美,她不了解那段往事,不明白當局者迷的心酸。在云姿這樣的美女看來,像我這樣的平凡人是難以參與傳說的,要是連我都可以締造傳說,興許她今晚就會爬上師然的床…… 如此一想,我便決定將“我是胭脂”的秘密永遠爛死在肚子里。 我問云姿:“云姿,來這里前,你是哪里人,那時候過得好么?”因為傳說總會有誤,所以我還是希望云姿能親口說說她的身世。 可云姿說的極其簡單,她說她娘命不好,去世的早,她一個人流落在外,幸好遇上師然和師云,這才有機會進來城府,為了報答他們的知遇之恩,她決定盡心侍候,以效犬馬之勞。 我說:“可你終歸是個姑娘家,姑娘家的歸宿到底還是夫家,你就沒想過要嫁給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么?” 云姿望著我,雙眼幽幽:“奴婢不敢想。” 你敢想,你的眼神他么的告訴我你敢想。 我說:“哦,那你可以從今天開始想想,好好想想,只嫁給一個教書先生,還是嫁與商賈。” 云姿說:“奴婢才疏學淺,恐怕賠不起教書郎。奴婢也不懂算盤,嫁入商家,恐怕力不從心?!?/br> 我說:“難不成你要嫁給種地的?你的手這么嫩,也不適合做農(nóng)活。”說罷我抓起她的手,捏在手里嘆著,這哪像是做奴婢的手,當初的合歡和我都自愧不如。所以說,一個人平日干不干活,光聽她說沒用,摸摸她的手就一清二楚了。 云姿緩緩將手抽回,說:“奴婢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奴婢沒什么野心,只要安于現(xiàn)狀就很知足了?!?/br> 我琢磨著她的言下之意,笑著點點頭,又揮揮手,說:“好吧,那我也沒什么可cao心的,假如將來你要出嫁,籌謀不到好人家,大可以找我……哦,還有,合歡的排位,請你幫我選擇最好的木頭,最好是防火的?!?/br> 云姿應著聲退到門口,末了回了頭,閃著水光的盈盈秋目正望著我,聲音嚶嚶的煞是好聽:“小姐,您也是個姑娘家,有沒有想過要嫁給什么樣的人呢?是報讀詩書的圣賢人,還是家財萬貫的一方首富?” 云姿可真是會說話,她把我所謂的教書先生和云云商賈抬高了幾個臺階,反用我的邏輯來提問,也不知道這是挑釁呢,還是挑釁呢,還是挑釁呢? 我說:“哦,我覺得只要比現(xiàn)在過得好就行了,要是不能,倒不如安于現(xiàn)狀。你瞧,咱倆可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br> 我“咯咯”樂了幾聲,云姿也只好陪著樂,但是笑容卻并不真誠。 這天晚上,我睡得很晚,主要是因為初到異地,興奮莫名,也因為初遇情敵,戰(zhàn)斗力正在不斷攀升中。 合歡的遺言是叫我不要再做奴婢,她有這個想法,說明她的靈魂是一個革命家的靈魂。若是安于現(xiàn)狀,一時為奴,一輩子為奴,倒也不會心有不甘,只能在默默承受之時期盼將來投胎轉世生的好些,而革命,或許可以改變身份,卻不能改變歷史,人家看你時總會想到你曾經(jīng)是“奴婢”,你成名了,人家會說“不容易啊,誰能想到她曾經(jīng)是奴婢啊”,你落魄了,人家會說“奴婢就是奴婢,一時得道而已”,你死了,人家還會說“別看她風光大葬,她生前可是做過奴婢的”。所以說,歷史是難以洗清的,甭管你用什么水。 思及此,我便額外感激“顧闌珊”,因為再不會有人將“胭脂”的歷史套用在我身上,作為顧闌珊,我的歷史只是師然在外結交的義妹。 而云姿,則和“胭脂”一樣,即便將來成為別人口中的傳說,也擺脫不了曾為奴婢的歷史,大家或許會贊嘆她,但真心崇拜她的人,只能是和她一樣身份的人。說起來,云姿也算可憐,因為她總能令我想到合歡。 可惜,合歡只有一個。 第二天一早,在今今的巧手下,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梳妝整齊。 今今說:“小姐,我給你束個蝴蝶髻吧?!?/br> 我搖頭說:“我喜歡簡單利落的發(fā)型。” 今今說:“那不如多戴點釵環(huán)吧?!?/br> 我說:“戴多了顯得庸俗,一支就行了?!?/br> 今今很不同意我的看法,說若是她有這么多首飾一定全戴在頭上。 我說:“今今啊,假如你是開米倉的,你能把米都裝進你的肚子里么。” 今今說:“要是我是開米倉的,米已經(jīng)在我的米倉里了,就是我的了?!?/br> 我被她的邏輯打敗了。 折騰許久后,我提著裙擺去見師然。 師然的目光落在我臉上:“這么一打扮,倒像是變了個人。”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時沒分清這是不是贊美。若是的話,師然的贊美真的是很含蓄,稍微缺乏點內涵的姑娘還真聽不出來。 我倆走進院中,身后十步遠跟著今今和師然的侍從。 抬眼望望身前的大樹可它枝椏上的白色小花,我問師然,這是什么樹。 師然也抬頭望去,微瞇著眼:“這……是一顆只開花的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