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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澀澤龍彥并沒有生氣或者不滿。恰恰相反,他的心臟仿佛被喜悅填滿了似的,甚至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他捂住臉,無聲地大笑著:“恐懼,恐懼,這就是‘猶如神明一般的光輝’嗎?我感受到了!在生與死的交匯處,感受恐懼的光輝,多么耀眼啊……謝謝,謝謝你讓我感受到這一切,作為回報,我會無比珍惜這光輝的結(jié)晶……” “異能力――龍彥之間!” 柯行止終于回過頭來,他看著伴隨著霧氣消失不見的澀澤龍彥,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真是心急呀,澀澤先生?!?/br> “沒有,沒有,為什么會沒有?”澀澤龍彥很快發(fā)覺柯行止并沒有進入他的龍彥之間,但他猶不死心,直到找遍了整個龍彥之國也沒有發(fā)現(xiàn)柯行止的蹤跡,才終于失魂落魄地收起了霧氣。 被龍彥之間排除在外,只有一種可能―― “……你沒有異能力?你根本不是異能力者?”澀澤龍彥不敢置信地問,“你怎么可能不是異能力者?” “就像薛定諤的貓,打開盒子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是死還是活?!笨滦兄棺⒁曋鴿瓭升垙?,態(tài)度格外誠懇,“我的異能力同樣處在這樣一個狀態(tài)里,信則有,不信則無?!?/br> 就很離譜。 聽著柯行止的鬼話,即使是澀澤龍彥,一時間也有些無言。 澀澤龍彥沉吟片刻,忽然直視著柯行止,斬釘截鐵地說:“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異能力者。這不是你的異能力,這是另一個人提前布置好的異能力。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哇哦??滦兄谷滩蛔√袅颂裘济哼€能這樣理解? 既然如此―― 克萊恩,對不起了。 反正你之前也說過,在沒有融為一體的時候,我們可算不上是同一個人。 那么,作為各自獨立的存在,有鍋你背,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柯行止微微一笑,語調(diào)分外輕松愉快:“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喬納森·克萊恩。至于他現(xiàn)在的位置,也許在東京?!?/br> 柯行止賣隊友賣得太果斷,也太過干脆利落,澀澤龍彥反而有些猶疑,他輕聲說:“能夠成功地蒙騙費奧多爾君,讓他相信你是個異能力者,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的確是了不起的成就,但是,騙術(shù),始終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欺騙總要付出代價。你最好祈禱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是在騙我,否則――” 柯行止耐心地側(cè)耳傾聽。 見澀澤龍彥忽然停了下來,柯行止略微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繼續(xù)”的手勢。 澀澤龍彥頓了頓,輕聲贊嘆:“真是意外地從容啊,騙子先生。盡管我不屑于對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動手,但是,作為間接讓我感受到這份恐懼光輝的人,我未嘗不能賜予你這份榮幸,讓你在我的手中迎接死亡?!?/br> “哇,那我可真是倍感榮幸?!笨滦兄谷滩蛔嵴聘袊@。 澀澤龍彥深深地看了柯行止一眼,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書店。 作者有話要說: 柯(誠懇):講真,我的異能力就像薛定諤的貓…… 澀澤(抹眼淚):呸,騙子,搞我心態(tài),你死了:) 大聲嗶嗶:美人落淚我可以?。?! 第45章 綜漫世界第二十天 東京,新開的書店里。 臨近中午。 喬納森·克萊恩這會兒不在。 織田作之助注視著芥川龍之介,認真地問:“你才剛出院,不需要先休息幾天嗎?龍之介?!?/br> “不需要,在下會盡快還清欠下的醫(yī)藥費。”芥川龍之介此時正在用羅生門搬運書籍,他努力地控制著羅生門,讓黑獸變得稍微柔軟一些,避免損毀書籍。 “呀咧呀咧,真是倔強的吉娃娃?!碧字螒醒笱蟮赝祥L了聲音,陰陽怪氣地說,“明明是一只病懨懨的小狗,難道以為自己猶如流浪多年的野犬一樣擁有頑強的生命力嗎?” “太宰……”織田作之助心里忍不住嘆氣:明明是在關(guān)心別人,為什么從太宰嘴里說出來就變得那么的……難以言喻? “沒關(guān)系,織田先生,像這種只會逞口舌之利的人所說的話,在下不會放在心上?!苯娲堉闋钏破届o地說,話給沒說完就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眼睛里殺氣騰騰。 “嘁,嘴上說得好聽,其實根本就是為自己的無能找一個不那么難看的借口而已,心里很介意吧?眼睛都快要蹬出來了呢,只不過,再怎么生氣也沒有用,還是完全拿我沒辦法呢,吉~娃~娃~~”太宰治故意湊上去繼續(xù)拱火。 “羅生門!”芥川龍之介忍無可忍。 “哇,原來吉娃娃居然是一種沒有腦子的生物嗎?你該不會還在妄想上一次我消除你的異能力只不過是巧合吧?” “吶,讓我再告訴你最后一次吧,沒有用的哦。所有的異能力,對于我來說,都沒有用?!碧字紊斐鲇沂郑讼蛩u來的黑獸,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忽然斂起笑容,神情莫名地顯得有些冷漠,仿佛深藏著某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厭倦,他以一種半是自嘲、半是自矜的語氣,輕聲說,“因為,我,是拒絕一切異能力的――人間失……” “……誒誒?”話音剛落,太宰治就被兜頭罩上了一件外套。 好不容易從外套中掙扎出來,太宰治忍不住發(fā)出了迷惑的聲音:“織田作你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