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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皇后欲啟口辯駁,卻又聽到:“朕曾想過收回后位,但礙于往日夫妻情分便也作罷,只盼你好自為之,行事多幾分考慮,然而你卻一次次妄為令朕失望……” “皇上!”滎皇后難以置信他這番灰心之言辭,忍不住沖口而回:“臣妾幾曾如此狹隘,后宮之中嬪妃數(shù)人,臣妾哪個容不得!又有哪個缺吃少喝了!還不是各個安置妥當!臣妾從來都不是容不得一個女人,臣妾是……是容不得您的心魔……那個藏在您心底的魔鬼!她會毀了您的!” 見滎皇后仍堅持己見,不懂變通,不懂體貼服軟,奚云帝又一下被戳中要害,不由惱怒:“住口!話已至此你還執(zhí)迷不悟,再說無益!”遂拂袖而去,哪還理會她是喜是泣。 第二次,帝后再次意見不合,再次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俗話說一盛一枯榮,因西平王逃逸的案子致使丞相備受牽連,嫌疑頗深,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即便與之走得近幾位大臣,如刑部侍郎齊泰一般皆三緘其口,暫斂鋒芒,走動稀疏。而南溪王之勢卻得奚云帝允諾,大有徹查此事,連番誅殺的意味,各部大臣為求自保皆推脫責任,聲稱以往與西平王素無往來,反觀丞相與之親密;此番一股腦講責任推與丞相,便是大勢所趨,無一例外。 然丞相何許人,自是明白各中厲害,望之滿朝人心惶惶,風急雨促,更顯奚云帝聲威之時,他便一度稱病抱恙在府,暫避浪頭,亦有臣服示弱的意思,奚云帝見他識時務,遂欣然大悅,趁此欲收攬大局。 誠然,丞相如此,滎皇后亦不好過。身子再添變故,幾日時好時壞,皇上遂免去各宮請安之禮,實則再行孤立。滎皇后二度失寵,眾人無不議論此次摔跤非同小可,怕是再難翻身,且不說三妃之勢如日中天,即便滎皇后以往力扶的蘭貴人等嬪妃也都對其視而不見,更顯滎皇后孤立無援。放眼中宮誰主,景太妃有孕在身,以往不曾得勢,如今也無例外,這番權柄自然還落入尹太后手。 另一面,西屬討伐之事刻不容緩,承奚王上奏請兵出戰(zhàn)已被批準,刻在即日。 更深露重,出師之時恰逢臘月中旬,正是夫妻小別之夜,室外腥風血雨,室內(nèi)春意盎然。 也不知談辛之哪來的閑情逸致,臨出行前不顧鳳兮整理衣物,徑自拉她一同品茗,反博得她幾句嘲笑:“想不到王爺有此雅興,以往不常說這些是婦道人家,或紈绔子弟附庸風雅之好?怎的如今倒學起人家不倫不類起來?” 鳳兮這嘴說起閨房話分外嗆人,也便只有談辛之又愛又氣,每每斗嘴不過,瞪目以對也被她料準是裝腔作勢,心知他不過是紙老虎便更肆無忌憚,但若撩撥不當,惹急了紙老虎也能瞬間撲倒佳人,以行補行。 誠如現(xiàn)在,談辛之微微闔眼,往昔不怒而威的線條柔和俊雅,透著幾分不屬于男子的妖冶,扯唇一笑,不懷好意,手輕一拉便將那犯上的小婦人壓在身下,背光而陰暗的臉緩緩逼迫,危險之氣環(huán)肆周身。 可鳳兮慧黠狡猾,詭計多端,心知當下必然要服軟些,但卻轉(zhuǎn)而魅惑巧笑,雙手齊勾他頸項,就著力道往上迎合,口中不依不饒:“堂堂王爺,手握兵馬大權,卻只會閨房逞能,糊弄我一小女子,當真不羞!” 但見鳳兮三分妖嬈,三分挑釁,三分嫵媚,談辛之不由心中動情,撫著她腰間的手順勢探索,伸入衣襟,炙熱的燙人,惹她如滑蛇般擺動,他卻頗為得意,只道:“你這女人非要這時候才肯聽話,征服天下又如何,倒不如征服你這悍婦,妒婦,蕩……” 話未說完,已被鳳兮滅口,她一面捂住他放肆的口,一面不敢置信的大張雙眼,雙頰酡紅暈染,心有余悸的害羞那宣而未言的詞眼,卻在喘息間聽他又道:“你以為本王要說些什么?” 鳳兮惱之,恨不得伸了爪子撕咬過去,卻礙于面子、里子只得嬌嗔瞥了他一眼:“下流?!?/br> 談辛之怔而大笑,攬她翻身,任她伏在胸上,低語討好:“我是說,悍婦,妒婦,當比坐擁天下,不及其萬一?!?/br> 言罷,鳳兮大羞,欲捶打卻顯得小家子,欲惱怒指責卻顯得她想偏了去,遂瞇了眼眸,故作笑的妖媚:“王爺謬贊,這話雖說不正經(jīng)些倒也聽得入耳,也不知得誰真?zhèn)鳎绱撕迦说共幌袷巧?,看來定是紅粉堆中有人游刃有余,于人前故作營造不近女色的假象,卻在芙蓉帳中漏了底細……” 這般得理不饒人,足令談辛之窘之,心嘆此女既懂得氣人,又懂得舉止言辭之間流露安撫,令他一時好氣,一時好笑,啼笑皆非。 然鳳兮總有些小人得志,欲趁勢追擊,便一面輕咬他頸子,一面呢喃:“早先倒小瞧了。”大有挑釁勾引的意味,被他拉下好一頓索吻,天旋地轉(zhuǎn)時聽到:“這是因人而異,本王無師自通,全賴王妃教導有方……” 鳳兮一手探進他胸襟,心里坐實了他是極好此中調(diào)情之樂,相處越久越摸出一套規(guī)律, 遂趁此演練一番。 談辛之閉目享受佳人撫慰,著實受用,只覺胸前滑膩溫潤的觸感委實揪心,然突至一陣刺痛,又令他生生的起了戰(zhàn)栗,原是那始作俑者留了指甲刻意使力劃過,想必指痕該是幾日都消退不下了。 鳳兮哪有半絲心疼,只道他行軍打仗,皮糙rou厚,自是受的閨房小懲,還一味挑釁附耳道:“我倒要看看哪個狐貍精見了還敢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