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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鳳兮終于搞明白了奚云帝的用意。朝堂大事皆有朝臣助他把關(guān),再大的事也都可商量個對策,以往沒有女子過問的先例,現(xiàn)在也不會有。奚云帝口口聲聲說西平王、南溪王如何如何,先褒再貶,又夸又嘆,關(guān)鍵還是在之后自怨自艾此二人對他的不忠罷了,但鳳兮相信關(guān)于此二人的處理朝堂已有公論,而奚云帝與她問話的真正目的只可能與滎皇后的所作所為有關(guān)。 鳳兮沉默半響,心里掂量著奚云帝究竟是要借她的口找個懲罰滎皇后的理由,還是借她的口找個為滎皇后洗脫嫌疑的說法?在這事上滎皇后難辭其咎,派人掠走權(quán)臣之妻,暗中與叛黨之首西平王往來,這兩條罪就是天皇貴胄也無法赦免的,但奚云帝態(tài)度模棱兩可,鳳兮一時也難下判斷他是要保全滎皇后,還是有意一竿子打死? 鳳兮抿著嘴笑了:“如今看這事也算有驚無險,臣妾既然毫發(fā)無傷,西平王、南溪王的罪證皆手到擒來,一切仿若冥冥中早有安排,這……有功當(dāng)賞,有過卻是未必要罰的?!狈Σ煌夂跞饲?,這話往面前這么一撂,又將重心還給奚云帝,鳳兮的態(tài)度很明顯,滎皇后之過可以不追究,究竟是罰還是饒也與她無關(guān),奚云帝、滎皇后兩口子斗來斗去的別想拉她下水的,她可不愿做個從中推波助瀾的禍?zhǔn)住?/br> 最終滎皇后是沒見著面,但有了這一席話相信見與不見的差別也不大了。鳳兮本想親自討個說法,但一見奚云帝的態(tài)度便料到滎皇后怕是不好過了。本來,滎皇后這招借刀殺人是挺陰毒的,可偏偏像費(fèi)刑這樣的小角色也發(fā)揮了出乎意料的作用,只能說謀事者無天助,注定失敗。 臨回府前,蘭貴人又派人傳話邀鳳兮一聚,鳳兮未去。她知道蘭貴人要說些什么,除了打探皇后殿這邊的進(jìn)展動向,也是要問問奚云帝的態(tài)度,順帶說服她多捅滎皇后一刀。 這蘭貴人天生的不安分,當(dāng)奴才那會兒就認(rèn)不清形勢,當(dāng)了主子一樣糊里糊涂。不論滎皇后如今是福是禍,都是蘭貴人暫時的靠山,要真除去了這遮陰的大樹,等同將蘭貴人暴露在日頭底下,反倒充當(dāng)了三妃的新眼中釘,未必是好事。再者,滎皇后始終姓東宮,東宮盛勢力不容小覷,試問這皇后位又怎能簡單明了說罷就罷? 如今,鳳兮倒退作出讓步,一來賣個面子給丞相,算是謝過他當(dāng)日為巧月鋪路救人,二來現(xiàn)在局勢再度吃緊,丞相一派為滎皇后求情不惜在朝堂上顛倒黑白,承奚王正為西屬戰(zhàn)事籌謀,又要顧忌滎皇后該當(dāng)如何處置的問題,鳳兮瞧在眼里也看清了個事實:滎皇后是丞相的女兒,是奚云帝的結(jié)發(fā)皇后,她的生死去留只會受到這兩人的影響,除非二人都無意再幫,那才是滎皇后的末日,否則一旦再出現(xiàn)類似今日的局面,一人直言要留,一人保留意見,最終也不會得到個清楚明了的結(jié)果。既然如此,鳳兮也不愿自尋煩惱,退一步旁觀這丈人、女婿如何再斗。 回了府,管家說承奚王下了朝直奔軍營去了,鳳兮知道西屬軍情刻不容緩,笑了笑轉(zhuǎn)身往后院姨娘居所而去。前夜回來時已是深夜,姨娘見她平安無事露出寬慰的笑容,但沒說上幾句就各自歇息了,今日趁著午時姨娘在小院里散步的時候,兩人坐下來閑話家常了一番。 姨娘說道昨兒個大娘從景門捎了口信回來,說是近日身子每況愈下,要趁著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找鳳兮說些家里事。 鳳兮聽了有些狐疑,沉吟片刻也想不明白大娘究竟有什么事是非要告訴她不可,卻對姨娘只字未提。 姨娘握著她的手嘆氣道:“你大娘為人固執(zhí),但在大事上是明理識大體的,以往就是對你嚴(yán)厲了些你也要多體諒點。到了這個時候,她有事要親口告訴你也是為了謹(jǐn)慎小心,可見這事非同小可,也許關(guān)系老爺生前事也說不準(zhǔn),去還是不去你自己決定吧?!?/br> 鳳兮是庶出,對正房那些所謂的大事歷來不過問、不關(guān)心,她只愿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雖然之后事與愿違,一連串的變故將她牽扯入驚天駭浪中,但長久以來釀成的對正房那邊的態(tài)度卻是不變的。 鳳兮起先是不愿回去的,可就像姨娘所說一樣也是對大娘突然來信沒了底,左右遲疑之下決定回去一趟,盡管她隱隱感到此行不會愉快,甚至可能知道某些一輩子都不想知道的秘辛,但就像父親景如山所說:“有些事越是不愿面對越要面對,強(qiáng)迫自己面對也要面對,就是知道會犧牲很多東西,有些原則也必須堅持。” 回到景門已是當(dāng)日下午,日頭躲在了云后懶散的不愿露臉,帶走了嚴(yán)冬之季僅有的溫暖,枝頭上的烏鴉一個勁兒哇哇叫,被等候在景門外的景叔舉高掃把轟著。 鳳兮下了軟轎正見到這一幕,連忙差人奪下掃把,快步走過去問道:“景叔?這是怎么回事?” 順著鳳兮的手指,但見景門大門斑駁點點,老舊的門漆掉了幾塊,上頭的紅燈也破了幾盞,石獅子怒瞪的眼蹭了一塊烏黑,像是沒精神的耷拉著。這哪還剩下半分昔日景門的風(fēng)光?所謂凄涼也不過是如此吧。 景叔一見鳳兮連忙抹了把臉,本想擦擦臉上的泥灰反而將手上的土帶了上去,在紋路頗深的老臉上又留下一道痕跡:“四小姐您可回來了!夫人……夫人這幾天老念叨,隔一陣子就叫老奴來門口瞧瞧,嘴里還說‘我聽到鳳兮的聲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景叔后邊那句“回光返照”沒有說出口,是因為害怕也是因為不敬,但心里清楚得很,景夫人也就這幾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