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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目濺聽得懷素的召喚,匆匆趕到時,便見火光沖天,白家百年的基業(yè)被付諸一炬。白伏歌帶領(lǐng)懷素和他,搬至了州朔城外的壁安山巔居住,以鐵鏈江定橋?yàn)橄?,懸崖千丈,徹底隔斷白家與武林的最后一絲牽扯。 蟹目濺不知宿??さ降椎降装l(fā)生了何事,也不知在噬煌教眾被殲滅之后,白伏歌為何獨(dú)留了魔教妖女一命。更甚者,白伏歌自愿服下至陰至寒的生蠱,逆改陰陽,只為誕下他與懷素的一雙女兒。 白家在北, 懷素為襁褓中的大女兒取名為白南,示意讓她永不回中原。她帶了她回到西域,二女兒則是留予了白伏歌。 然而到底是造化弄人:一子雙生,繼承圣女血脈的卻不是身為老大的白南。 眼見白南沒有驅(qū)使教中圣物金琉的能力,無法繼任圣女之位。族人憤而稱懷素為叛族者。她無可辯駁,但堅(jiān)持不肯多吐露半分其他的訊息,供出另一女白茉莉的下落。 臨死前,懷素拜托戚婆帶著白南逃生,就此離開噬煌教;她告知他一件潛藏的秘密,命他守于宿海郡,久候白茉莉的到來。 蟹目濺其實(shí)想問她:如若白茉莉此生不曾到訪宿???,那交代給他的任務(wù)有何意義?但他尚沒來得及問出口,此后就再也沒了機(jī)會。 于是他在此空耗,一呆就是小二十年。他前半生與懷素算作棋逢對手,兩人幾番對賭,有輸有贏。唯有臨末了的一次, 他輸了, 她便要求他聽命于她。他從不自詡君子,但卻矛盾地看重君子講求的一諾千金。那天,他莫名的鬼迷心竅,答應(yīng)了她,直接導(dǎo)致后半輩子的二十年一并葬送在了她的手中。 蟹目濺習(xí)慣性地腹誹: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但有死性不改的“渣”。懷素本質(zhì)就是獨(dú)我行素,恣睢而為, 不管他人辛酸死活的主兒。且看白茉莉,以及其近些年在江湖中的累累風(fēng)評,這可怕玩意兒還是個會遺傳的惡習(xí)! 他一番思索,這廂白茉莉三言兩語說罷, 哄得鶴公子一會兒歡喜,一會兒難過,一會兒又偷偷地抿唇, 笑了開。鶴公子心中舒暢幾分,人也不再黏依著她,尤一株細(xì)瘦的白楊樹, 筆挺地立住,復(fù)原了一寸持矜清姣的氣勁兒。 待到柳和靜探明前方無礙, 回來時,白茉莉便是可以派出善于逢源的鶴公子,去討那幾家人的眼緣。 蟹目濺有意落后幾步,與白茉莉并肩,同她搭話:“那幾間草屋里住著幾位老人,都是歷經(jīng)當(dāng)年一役,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我初來時,頗費(fèi)了一番心思,都沒能叫幾人放下疑心。” 白茉莉寡淡地說一句:“哦?!?/br> 幾人目送鶴公子叩門,入內(nèi),沒多久,他眉眼盈笑,探回一個腦袋:“茉莉,我們能留在此處吃午膳嗎?” 蟹目濺這才是震驚:“你從哪里拐騙來的寶貝?” 白茉莉彎腰作揖,一拱手:“鄙人拙計,讓您見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連遇幾篇超好看的文(詳見微博@甜餅良 推薦),磕得上頭。今個一邊追更新,一邊噼里啪啦地敲字,一章一章地給太太碼評論,喪失理智地贊美太太寫得好。 然后——猝不及防,我把文追平了。 太太還嘲笑我說“是的,你追平了。接下來你就不能想看就能接著往下看了hhhh” * 唉, 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猶如一個被渣男玩弄了感情的失足婦女 光著腳,淋雨到家 在黑暗中,雙手放在鍵盤上,眼里滑落兩行清淚:這么多天沒有更新,真是對不起大家?。?/br> 第37章 尋往2 鶴公子權(quán)當(dāng)是在自家一般, 熱絡(luò)地招呼幾人入內(nèi)。 他側(cè)身一旁,單撩開粗布門簾,方便白茉莉進(jìn)門,然后是白南、蟹目濺。只等柳和靜走進(jìn)時,他手倏地一收,門簾下卷,猝不及防地打到了柳和靜的眼前。 柳和靜步子一頓,掀開簾子。 就見作俑者已經(jīng)麻溜兒地轉(zhuǎn)了身,隨去了白茉莉的身后。他幼稚、可笑、樂此不疲地給柳和靜找不痛快,就連一旁的蟹目濺都看不下去,感同身受般,憐憫地拍了拍柳和靜的肩:“別理他。”他不知哪里來得經(jīng)驗(yàn),還分享給柳和靜:“你越生氣,才越是著了他的道?!?/br> “嗯?!绷挽o低應(yīng)一聲,自嘲地笑笑:“這大概就是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br> 其實(shí)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曉淮揚(yáng)地界有“鶴公子”這號人物。然而與其有聯(lián)系,還是逢著某次白茉莉來訪柳家時,他陪她上街去買莢開糖。 那一日不巧,白茉莉慣例買的那家, 因故歇業(yè)。他便帶她走出一段街,尋了另外一處口碑極佳的老牌店面。掌柜聽完她的古怪要求,一邊支攤熱爐, 一邊為難地嘀咕:“糖衣做薄,多裹甜酒?”他嘗試著做了一份,不稱她心意,只得反復(fù)調(diào)和配比,一次次的開始試驗(yàn)。 白茉莉飽有興趣,他給她搬了條板凳,她就坐著湊近了看,做個企圖指揮內(nèi)行的外行人。而他百無聊賴,從后院料房繞回正廳的時候,就見一個青衣少年疾步闖進(jìn)了店中。 小二驚訝地喊:“今個是什么日子,把鶴小公子吹來了?” 那少年許是一路跑動,氣喘息息。 小二領(lǐng)他入座,他連忙擺擺手,紅著一張小臉問:“白姑娘是不是在此處?” 小二一抬眸,正看見他, 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在料房”就不怎么敢泄露了。小二識趣地征求他的意見,“柳三公子,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