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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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城臨時帥府中,宇文浩守著父親宇文盛一夜未合眼。 趕了千里遠的路,前后兩夜未眠,心力交瘁的宇文浩完全靠著意志支撐這才沒有倒下。 “公子,將軍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第二天一早趕來的李成低聲問宇文浩道。 “只能聽天由命,看父親的造化了。”宇文浩疲憊的回道。 宇文浩語音剛落,病床上宇文盛的眼皮微微顫了一下,作為一流高手的葛海與李成感知何等敏銳,一直注視宇文盛的宇文浩也是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異常。 見此宇文浩忙搭上了宇文盛的手腕,隱隱間感覺到宇文盛的脈搏跳動穩(wěn)定了很多,宇文浩心中暗喜。 在葛海李成的連連勸求下,加之自己確實也是支撐不住,宇文浩在病房中支了一張床,睡前仍不忘叮囑葛李二人,但有一絲異動立馬喊醒自己。 時至晌午,氣若游絲的宇文盛,呼息突然粗重了許多,李成不敢怠慢,忙喚醒了宇文浩。 看著呼吸變強,慢慢平穩(wěn)的父親,宇文浩搭了搭脈搏心里長出了口氣,總算是在閻王爺手中將父親性命奪了回來。 果然沒過多久宇文盛的胸口都能看到明顯的起伏,生命體征也慢慢平穩(wěn)。 葛海親眼感知過宇文盛的傷勢,體溫都無法維持,幾與死人無異,如今卻氣息平穩(wěn)。 對宇文浩的醫(yī)術(shù)一時間驚為天人,一年的接觸,葛海對這位少主如今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心悅誠服。 李叔,你去城中看看有沒有藥材鋪買些黃芪,再買幾只烏雞,實在沒有就買幾只老雞,洗剝干凈,一錢黃芪一斤雞,文火慢燉,若父親醒來便以此補足氣血。 聽聞是將軍所需,李成立時上了心思,急忙出門cao辦去了。 房中宇文盛氣息越來越強,但卻一直不見醒轉(zhuǎn),宇文浩也不明所以,心中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 正在此時,房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旋風(fēng),宇文盛病床的帷帳一陣晃動,宇文浩忙伸手向宇文盛手腕摸去。 剛一搭上手宇文浩好似被電擊了一樣,被一股外力彈了開來。葛海見此忙上前扶住了要跌倒的宇文浩,自己跟著踉蹌了幾步。 “葛叔快看看,我父親怎么了?”宇文浩忙焦急的對葛海說道。 武者的直覺本就敏銳,葛海第一時間已經(jīng)察覺到了宇文盛的不同尋常,如今聽到宇文浩的言語,葛海忙伸手向宇文盛探去。 剛一接觸,葛海比宇文浩還要不堪,當即被彈飛了出去,看的宇文浩不明所以。 也就在葛海飛出去的瞬間,病床之上的宇文盛緩緩睜開雙眼。 宇文浩忙激動上前拉住了宇文盛雙手,這次沒有再被彈開,遠處的葛??聪蛴钗氖⒌难壑杏兄唤z驚疑不定,隨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陣驚駭。 “父親,父親您感覺怎么樣了?”床頭宇文浩低聲急促的呼喚著。 醒來的宇文盛腦中先是一片遲頓,隨即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響,緩緩轉(zhuǎn)頭,當看當宇文浩時眼中流露出了欣慰,臉上出現(xiàn)了絲絲笑容。 見到如此,宇文浩明白父親已經(jīng)徹底清醒,忙道:“父親莫要說話,先靜養(yǎng)片刻,孩兒這就給您準備吃食。” 平日沉穩(wěn)的宇文浩仿佛又變成了小孩子,激動的吩咐門口兵士喊李成將雞湯端到了病房。 宇文盛醒轉(zhuǎn)半個時辰之后,情況欲加穩(wěn)定,宇文浩忙親自扶起父親一口一口的喂起了雞湯,臉上笑容仿如稚童。 喝完雞湯后宇文盛緩緩的睡了過去,宇文浩也再次躺在了病房中的小床上,睡的異常香甜。 這一覺直到第二天上午時分,肚子咕嚕咕嚕響時,宇文浩才悠然醒轉(zhuǎn)。 抬頭發(fā)現(xiàn)父親已經(jīng)醒來,副將李成正在小心喂著吃食,宇文盛的氣色明顯又好了許多。 宇文浩慌忙起身走到了床前,李成喂完雞湯,緩緩讓出了地方。 “父親,此番傷的如此之重,以后千萬愛惜自己,莫讓母親糾心。”想到父親戰(zhàn)場上舍生忘死的場景,宇文浩潸然淚下。 一旁沒有離去的李成此時突然跪在了地上道:“是屬下無能,致使將軍孤軍陷入重圍,才受此重傷,險些喪命?!?/br> “李叔快起來,你對我將軍府如何,我宇文家上下看在眼中,你不必如此自責(zé)?!?/br> “李叔平陽被圍后,斥候獲取消息難度變大,這些日子的細節(jié)說與我聽聽。”宇文浩說道。 “公子有所不知,我廣陵將士被困平陽城一月,糧草不濟,將軍這才冒險突圍?!崩畛烧f完這些心中似有些不忿,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圍困月余,難道城外沒有求援?”宇文浩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被圍當天將便燃起了狼煙,可只需一日的行程,近在咫尺的楊堅大軍確沒有增援?!?/br> 聽到此處宇文浩心中已有初判,再次開口問道:“據(jù)李叔觀察,楊堅大軍如何?對待父親又如何?” “楊堅領(lǐng)兵非常厲害,初時將軍以為北齊兵分三路,因此楊堅陳亮也陷入了苦戰(zhàn)才沒有增援?!?/br> “可前日征戰(zhàn)末將在城頭看的明白,楊堅陳亮大軍絲毫未損?!闭f到此處李成眼中有著不解與憤怒。 宇文浩聽完后心中徹底明白過來,同時暗暗自責(zé),自己為何沒有事前提醒父親,小心楊堅。 歷史上此戰(zhàn)有驚無險,這才在大軍圍困平陽之后,宇文浩仍然沒有著急。 可人心難測,而且自己的到來,明顯對歷史的車輪有所影響,這次父親險些喪命,為宇文浩敲響了警鐘。 宇文盛醒來第二日,傷勢徹底的穩(wěn)定下來,而且身子恢復(fù)異常迅速,宇文浩也暗暗稱奇。 只是在給宇文盛把脈之時,宇文浩沒有再感受到真氣流動,心中嘆息之下,同時暗下決心日后不再讓父親歷險。 “浩兒,此次用兵是為父的錯,只可惜了我廣陵一萬子弟兵。”說到這里宇文盛有些激動。 “此戰(zhàn)之敗,非父親之過,此中蹊蹺連連,而且孩兒懷疑軍中肯定混入了楊堅的眼線?!泵鎸Ω赣H,宇文浩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