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fās.c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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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穗兒的女人端來熱茶,局促且尷尬地望我,我認得她身上的衣服,我在小晴的時尚雜志上見過,價值不菲。 小飲一口,我的余光仍在偷偷打量,比周宅顏色要亮一些,也更溫馨些,有了絲煙火味,滿滿一桌的美味佳肴到了這個點兒了還冒著熱氣。 剛在玄關,我注意到鞋柜上只有一雙簇新的男士拖鞋,看來主人是沒有被通知今夜會有別人來。 那么,她到底是誰呢?一個水靈靈的女人,被錢堆砌在偏僻別墅中,兄長要在除夕夜特地趕來見她一面,他甚至不去陪溫小姐。 那道通往二樓的幽暗樓梯,將棉拖讓給我的兄長上去了足足一刻仍未下來,獨留我和這個女人共處。 我總覺得在深處的盡頭,有一雙眼正盯著我們,宛如一出傀儡劇的cao刀人,需得確保木偶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臺詞在他的控制范圍內(nèi),只要一個不對,他便立刻剪斷木偶身后的線。 看得入神了,我身子側轉,一只腳已經(jīng)跨出去,幾乎要起身上樓的一瞬,一聲咳嗽拉回我的注意,我因過于專注而不自覺握緊的拳,松開來。?où?oùщù.χy?() 穗兒已坐在對面,朝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于她咬咬唇,紅著臉道:“剛剛哥在……不,是周先生在,有些話我不便說,現(xiàn)在我還是得向你解釋下?!?/br> 這個美麗的女人兩只手掐在一起,時不時抬眼,也不知是望我,還是望向二樓。 “我知道你肯定誤會了,我和周先生不是那種關系,”她似乎把“那種關系”比我想得還要齷齪,難以啟齒地,“我母親原先是周先生的保姆,我和周先生是從小認識的,后來我母親不幸在秋天的一場風寒中去世,我那時還在讀書,是周先生好心腸資助我,我才能念完書,之后的工作中我不幸聾了一只耳,又是周先生念在舊情,聘我來這里替他打理花草。” 說著,她像是為了證明什么,拉開窗簾,屋內(nèi)白光照射出去,印出不遠處溫室中朦朦朧朧的色塊,不甚明朗,卻分辨得出的確是紅花綠草。 “上次我以為你是周先生資助的別的孩子,我根本沒想到你就是他說過的希希,我……我只是怕,“她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卸下重擔,“我怕你這樣好看的孩子獲得他的青睞,我就沒有一席之地了?!?/br> “你會原諒我的吧?” 她用那雙過分可憐的淚眼看著我,我有什么理由不去諒解她?她和我一樣,是一個命運由不得自己的孩子,她依托他人而生,宛如一株菟絲子,自然害怕大樹的離去,何況,她根本沒做錯什么。 所以等兄長提溜著一雙合我腳的棉拖下樓時,我已經(jīng)和穗兒一見如故了。 一桌美味我是再沒有肚子吃了,可兄長仍是每個菜都吃了一口,夸贊穗兒手藝好,她開心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仿佛整整一年都在等待眼前這個人的一句夸獎。 客廳時鐘里,一只灰撲撲的布谷鳥探出頭,“布谷布谷”地報時,新的一年又到了,爆竹應聲響在窗外。 黑黢黢的夜中,也有一絲光亮,我在心底道,阿森,新年快樂。 兄長也有準備,搬來煙花,不僅如此,他還從袋中摸出了去年我買過的陀螺小炮仗。 他都記得。 我叁下五除二拆開包裝,開心得直笑,他也微微笑著,手下用火點燃煙花,隨后走來我身旁,煙火綻放在他身后的夜空,風吹亂我們的頭發(fā),他安靜的面孔鐫刻在這一刻。 穗兒大概平時枯燥慣了,今天這樣熱鬧,她簡直太開心了,紅的紫的藍的火光沖飛升天時,她跑進屋去取手機。 光明明滅滅印在我和兄長臉上,他仰面,像是在笑著的,趁著這個機會,我準備偷溜去車上取那樣東西,沒想到他轉過臉,問我:“去哪兒?” 我揮了揮手中滋滋冒火花的小煙花棒,狡黠一笑:“秘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打開車廂,早準備好的禮物是我親手織的圍巾,這個念頭早在燒掉那條紅圍巾前就有了。 我呼出一口氣,躡手躡腳走去兄長身后,還是不小心踩到枯枝,眼看他就要回頭,索性我踮起腳,在他回頭的一瞬,將圍巾繞在他頸間。 待兄長看清后,一朵煙花咻一下,飛上天,歡欣鼓舞地炸裂開,濺出一束束余光。 “這是?”兄長修長的手指攥住黑色的毛絨圍巾,摩挲了一下。 我看著他:“送給大哥的新年禮物?!?/br> “對不起希希,大哥忙到忘了給你準備。”兄長低頭盯住長長墜在胸前的圍巾,輕聲道歉。 “有什么關系呢,大哥,你對我的好又豈是少送一份禮就淺薄一分的,”我說,“大哥,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一個要求嗎?” 那個用Q版畫騙來的要求。 “嗯?” 我們都直視夜空,沒有看對方,我說:“我希望大哥答應我,每天都要記得開心?!?/br> 這下他終于看我了,眉頭微蹙,很是疑惑的樣子,喃喃發(fā)問:“僅僅是這樣?” 我笑著點頭。 “不為自己要些什么嗎?哪怕是請求我替你逃離周家,只要你說,我也愿意……” 我看著那張溫柔而憂傷的臉,不禁這樣想,這個自少年便被大家稱為天才的人遇到了難題,他想世上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呢,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meimei。 我把自己逗笑了,沒忍住笑出聲,隨后在他滿是哀傷的眼神中,緩緩搖了搖頭,我相信他可以,但他又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呢?我不忍心兄長這樣的人,再去遭受別的苦痛。 他為我做的夠多了。 于是我注視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我只希望大哥可以永遠開心,僅此而已。” 等最后一簇煙火燃燼,兄長仍在凝視夜空,目光是迷惘不知望向何處的,那只覆在圍巾上的手,節(jié)骨被凍紅,鬼使神差地,我牽過他,在他訝異的眼神中,握緊。 兄長的手比我大多了,我要用兩只手才握得住,我笑著問:“還冷嗎?” 平時沉穩(wěn)的兄長,這會兒不光耳尖,連兩頰都凍得通紅,活像個害羞的孩子,掌中的手微微動彈了下,他微笑搖頭。 我們預備走的時候,穗兒不小心將茶水潑在我身上,拖拉了好一會兒才驅車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