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開牧場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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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做什么?” 薩仁一開口,那日就覺得胸悶,她哪里是躲在這里啊,她只是聽到熟悉的聲音不敢置信隔著樹看了一眼,哪想到還真是她! 那日從樹后轉(zhuǎn)出來,看著薩仁,一時說不出話來,以前就知道她比自己好看,所以才各種打擊她,想讓她不自信,想讓她出丑。 可結(jié)果最后出丑的是她自己,不只是出丑還各種走背字,什么都不順,最后躲到這里帶著個小崽子陪那個丑八怪! 現(xiàn)在她看著容光煥發(fā)的薩仁,覺得恍若隔世,眼前的薩仁哪里還是草原上那個膽小怕事又虛榮愛美的小姑娘。 她穿著條勞動布的褲子,一身軍綠色的呢子大衣,下邊一雙牛皮靴子,小巧精致,比牧民們穿的那種馬靴形狀更好看。 那日在干休所里無聊了就愛看著人來來去去,那雙眼睛恨不能分成八雙,最留意的就是年輕女性的衣服,她也見過穿得時髦的,可從沒見過像薩仁這種隨意的打扮,軍綠的大衣似乎是軍裝改的,褲子跟靴子應(yīng)該也是自己做的,都不起眼都不時髦,可穿在薩仁身上出奇的和諧好看。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畫,神情淡定又帶著點調(diào)皮,連說話聲音都更沉穩(wěn)更好聽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薩仁嗎?還有!剛才她說什么來著?考上大學了她不想去?有人推薦上軍校她不想去,她不是軍人卻領(lǐng)了個一等功?這真的是薩仁? 那日忍不住左右看看,除了薩仁都是熟臉,她還是在干休所里,這不是在做夢。 那日這番作態(tài),薩仁頂頂看不上。她就是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她這雙眼睛看衣服看臉看手表看靴子,那種憤恨無助寫了一臉,跟阿古拉真是一個德行。 劉老跟胡博士眼神也很微妙,劉老拉拉薩仁的胳膊:“認識啊?” “哦,一個嘎查的!熟人。” 那日走上前來:“對,熟人,我們小時候是好姐妹。” 劉老就笑:“哦,那你們就敘敘舊吧?!?/br> 薩仁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兩家有誤會,她們家人都挺恨我的,早不聯(lián)系了!” 劉老愣住,胡博士哈哈大笑,覺得跟這姑娘很對脾氣,他孫女卻有點嚇到,剛才看這個小姑娘還很和氣,怎么這么快就變臉了,還火藥味十足? 那日更是不敢置信!薩仁怎么敢呢?就她這樣的肯定得巴結(jié)著這兩位大人物,她居然不怕影響自己的形象?居然直接說兩家有誤會?說自己一家都恨她? 怎么能這樣?她剛準備好的說辭沒用了,她剛做出親熱的表情想去拉薩仁,還怎么拉?還怎么表示友好? 薩仁不是不會偽裝掩飾,但對那日這種人她真的不屑作戲,再說這人太難把握,誰知道她又在動什么壞心眼。必須把話說到明處,免得自己走了,她再借著這一面之緣找上劉老。 那日還想說什么,樹后的屋子里有人喊她:“孩子餓了,又跑哪去了?” 正好給那日解了圍,薩仁都恨不得說她是仇人了,她哪里還能厚著臉皮在這兒套近乎,忙點個頭就跑了。 劉老就哈哈大笑,一點也不避諱對方聽不聽得到,“你這孩子說話也太直了,怪不得有人恨你,這脾氣太得罪人?!?/br> 胡博士也笑:“走,去你那兒喝兩杯,咱們聽聽到底是什么仇。” 薩仁可不想跟兩個老人家喝酒:“我是來……” 胡博士拉她:“覺得我們是老廢物了?” 薩仁趕緊搖頭。 “那就得了,走著,喝兩盅?!?/br> 胡博士讓他孫女去準備酒菜端到劉老那里,薩仁本來是想試試劉老這心里有什么郁結(jié)之處,哪想到攢了個酒局,不過她見劉老笑呵呵的,也就沒反對,反正這里離市區(qū)不遠,晚點回去也沒關(guān)系,再說她還帶著警衛(wèi)員呢。 三人回到劉老的住處,在客廳里擺了一桌,現(xiàn)在沒什么鮮菜,只是rou跟菌類,薩仁就開始指著這些食物挑揀兩位老人家該吃什么不該吃什么。 這兩位哪里肯聽,只追問她跟那日的過節(jié),薩仁以為他們是無聊想聽故事,哪想到劉老說:“你說了你的,我給你講講我們的,公平吧!” “我們的?您是說您跟胡博士還有那日的老公?” “哈哈,聰明!快說吧,我知道你把我叫出去散步就是想探聽秘密,咱們交換。”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說的,薩仁就從查達講起,把那日做的那些事都說了一遍,胡博士聽完就嘆:“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劉老也笑:“確實跟他挺像的,不過我覺得他還有點人情味,這女人更狠?!彼f著看薩仁,“你確定是她下藥毒死了田旗長的老婆?” “當時她自己都承認了,都判刑了啊,只是因為有精神病才沒關(guān)進監(jiān)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跑出來了,跟個沒事人一樣?!?/br> 胡博士嘲諷地笑笑:“居然還是個精神病,平時也看不出來啊,全被他們給哄了!” 薩仁更好奇了,他們兩個跟這老周到底什么關(guān)系,老周在他們眼里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講完了,該你們了?!?/br>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劉老說著嘆了口氣。 薩仁還以為他不想講了,就說:“不急!反正我還沒給你瞧完病,今天講不完,明天繼續(xù)。” 胡博士就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么好講的,我們?nèi)齻€當時也是一個戰(zhàn)壕里啃過大餅的,大餅啃完了啃皮鞋?!?/br> 他說著指指桌上的麻辣雞架,“那時候做夢都夢不到這玩意,只能夢見饅頭大餅!” 這還沒什么好講的?薩仁瞬間就精神了,很有種聽爺爺講光輝歲月的感覺,不過她的關(guān)注點有點跑偏:“皮鞋什么味?你們吃的是穿過的嗎?” 那兩位頓時哈哈大笑,劉老都笑出眼淚來了:“你回家試試不就知道了,泡一晚再煮,煮爛了慢慢嚼跟牛皮糖差不多?!?/br> 薩仁一聽就知道逗她呢,一股子臭腳丫子味,還牛皮糖? 胡博士說:“你們生在好時候了,建國以后的苦對我們來說真不叫苦,再折騰也有盼頭啊??次覍O女現(xiàn)在……” “行了,別顯擺了,我孫女也不差!”劉老馬上懟過去。 薩仁苦笑,這位難不成還當真了不成?她可不想成為炫耀工具,還等著聽故事呢。 “然后呢?你們沒變,他變了?” 兩位老人的笑容瞬間消失,劉老伸手點點她:“太聰明了也不是好事……” “這也叫聰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我一見就知道你們還是一片赤誠熱血,那自然是他變了。” 胡博士笑了,跟劉老說:“就憑這拍馬屁的本事,今天算你贏,你孫女比我孫女厲害!” 薩仁無語,這都行? “我可沒再拍馬屁,你們到底說不說了?一起啃皮鞋的交情怎么就變了?” 劉老張張嘴,似乎想長談,最后卻又長嘆一聲:“其實跟你的故事差不多,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好?!?/br> 胡博士說:“一起啃皮鞋的三個人,兩個人順利往上走,另一個不停犯錯,這兩個人也不是沒拉拔他,可路還是要自己走啊。然后有一天突然就變了天,這個總犯錯的抓住機會抖了起來。他有了權(quán)立馬就換了幅嘴臉,各種欺辱人,等終于要撥亂反正的時候,突然起了大火,他又救了這兩個人,順便還救了不少人?!?/br> 劉老抿了口酒,語氣里滿是無奈:“就這樣,小人成了英雄,不會因為之前的事受到懲罰!可這事越想越不對啊,火怎么燒起來的?就他這種鼠輩怎么敢去救人?” 胡博士嘆口氣:“其實這兩個人中厚道點的那個人本來也沒多想……” 劉老:“放屁,你厚道?” 胡博士擺擺手:“在孩子面前別說臟話。那時候是真沒多想,半夜里被叫醒,到處都是煙,救人的以前不管做過多少錯事,在這生死關(guān)頭沒自己逃,都算是英雄。這兩個人就又拉拔了他一把,可后來這位英雄又替一個帶孩子的mama平反,還娶了這個跟他孫女差不多大的姑娘,這姑娘還不安分……” 薩仁大概聽懂了,上次她聽薩日朗花說那日嫁了個造反派,還以為她是說當初被打倒的那些人,現(xiàn)在平反了住在干休所里,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回事。 “所以你們當時感謝他,后來又覺察出不對,覺得他是怕懲罰故意放的火?” 劉老長吁一口氣,像是想把胸中的郁悶吐出來:“有人聽見這對夫妻吵架了,也不是故意看著他們,就是聽見孩子哭的厲害跑過去看,結(jié)果聽到一句半句?!?/br> 胡博士無奈道:“你說再想查從哪兒查?燒毀的牛棚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蓋了房子,他臉上當時也燒傷了一塊兒,當初我們就是看他為了救人傷成那樣,這才放過他?!?/br> “恐怕您總帶著孫女出出進進的也是在羞辱他吧?可他跟您不一樣,您覺得找個跟孫女差不多大的媳婦不好意思,他可不一定,沒準還覺得自己有本事呢?!?/br> 胡博士被她說穿心思,尷尬地笑笑,擺手道:“主要是我孫女要來呼市上學嘛!哪里會用我孫女來氣他!” 薩仁沒忍住,還是問:“也是你們幫他把那日救出來的嗎?” 劉老也尷尬起來:“我們住牛棚就是無妄之災(zāi),看她帶著個孩子挺可憐,又說都是被人冤枉的,就信以為真了?!?/br> 薩仁懂了,他們以為那日跟他們一樣是無罪的,當時被老周所救,感念他的恩情,就幫了忙,結(jié)果現(xiàn)在知道不對了,又沒辦法再去查真相。 想說他們太糊涂吧,可他們又是因為住牛棚的遭遇才偏聽偏信的,估計現(xiàn)在劉老的郁結(jié)之處就是因此而起。 “做過的事必會留下痕跡,地方燒毀了,人還在,只要查總能查出問題來?!?/br> “哪有你說得這么簡單?!眲⒗嫌值沽吮?,薩仁趕緊攔住了,正想勸呢,前邊那排房子突然傳來孩子的哭叫聲。 胡博士嘆氣:“又哭起來了,他家這孩子是不是天天挨揍?!?/br> 薩仁想起薩日朗花說孩子臉上脖子上都有傷,不免動了惻隱之心,再說她也想見見這個老周,于是馬上道:“好機會啊,咱們過去勸勸他們吧,怎么能老打孩子呢?!?/br> 第172章 故技重施 劉老跟胡博士被薩仁說動,以前他們也不是沒管過,可一過去,那日就哭訴孩子不聽話,亂跑摔倒了,或是爬上桌子想往下跳,被她拽下來才哭的。 現(xiàn)在打孩子才是常態(tài),不是還有一句,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的諺語嘛,誰家孩子不挨幾下,他們也沒再理會。 這時薩仁說了,三個人就干脆過去看看,那日家沒院子就是一排房子的最里邊,一進去就聽見孩子在壓抑地哭,薩仁眼睛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才找到孩子,居然蹲在墻角,縮著脖子看著跟個可憐巴巴的小動物一樣。 那日見他們來了,嚇了一跳,“來找老周嗎?他……” 薩仁過去把孩子拉起來,摸著他的胳膊,細得只剩下骨頭了:“那日,你可是親媽,有你這么折磨孩子的嗎?” “誰折磨他了,這孩子太挑食了,這不吃那不吃,才這么痩的。用不著你管。” 那日說著把孩子從薩仁手里搶過去,孩子顯然是被弄疼了,但不知是嚇到了,還是疼習慣了,居然沒吭聲。 薩仁更怒,但這時老周蹣跚著出來了,看著劉老跟胡博士:“你們有事?” 劉老皮笑rou不笑地說:“我來看看你日子過得怎么樣?還以為你娶了小嬌妻日子過得很舒服,看樣子也不怎么樣嘛?!?/br> 老周一聽就知道這是來找事的,擺手道:“不勞你cao心?!彼f著就想送客,薩仁打量著那孩子的臉色,他腸胃問題很嚴重,再不治療的話吸收不好真會影響發(fā)育的。 她厭惡那日,但這孩子才這么點大,何其無辜,可這難題劉老跟胡博士都解決不了,現(xiàn)在只要這兩口子不惹事,誰能再翻舊帳,再把他們趕出去? 薩仁觀察著老周燒傷的半邊臉,還真發(fā)現(xiàn)了問題。沒來得及細看,他們就被那日硬送出來。回到劉老的小院,薩仁道:“確實有問題,他臉上的燒傷應(yīng)該是跟硬物接觸造成的?!?/br> “什么意思?” “就是在火場中被燒傷的傷疤痕跡跟用烙鐵按在臉上造成的傷疤是不一樣的?!?/br> 劉老挑眉:“烙鐵?你說他臉上的傷是被烙鐵燙傷的?” “反正不是正常的燒傷,除非是他當時被燒著的板子壓住了臉,或是被人把臉按到燒紅的墻上了,不然不可能弄出這種傷來?!?/br> 劉老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沒有,他就是說為了救人燒傷的,沒說過被板子壓住?!?/br> “當時他頭發(fā)燒到了嗎?” “好像沒有吧!” 胡博士一拍大腿:“還真是,當時怎么就沒想到呢,頭發(fā)最易燃,又離臉那么近,臉燒傷了,頭發(fā)一點事沒有?真是暈了頭,被他騙過去了!” 劉老無奈道:“可現(xiàn)在怎么辦?就憑這點事就說他救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