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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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關大道西側(cè)全是政府機關:水利局、電力局、農(nóng)業(yè)局……這三輛小汽車搞得人心惶惶。上到局長、下至科員,都收到消息:雖然是放假, 但不要到處亂跑,隨時準備候命。 徐云英與盛子越走進水利局,身后還跟著一個白發(fā)似雪的西裝老者, 一個幫忙拎大包小包的馮管家,其余人都在車內(nèi)等待。桂明康心中忐忑不安:“桂枝長得怎樣?像我還是像云英?她會認自己這個親生父親嗎?” 徐云英轉(zhuǎn)頭看到桂明康面色僵硬,一臉的緊張,心中不忍,道:“桂枝是個好孩子,她……她心善著呢?!?/br> 即使吃了那么多苦,一直咬牙讀書;即使自己吃不飽,也要努力貼補娘家;即使拼著挨罵擔責,也要帶著母親看病、手術。這樣的孩子,值得溫柔對待。 水利局的家屬樓是五十年代末的建筑,客廳小、臥室大、廚房和衛(wèi)生間的水管設施都有些陳舊。樓梯間墻皮有些剝落,水泥格板透過來的光線暗,白天不開燈上樓還得小心點腳下。 走在這樣的樓梯間,桂明康有點不太適應。他停下腳步,讓眼睛適應這昏暗的光線之后才舉步上樓。 盛子越跑在前面,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門。 盛子楚正坐在客廳的小桌上念叨jiejie,聽到門響就興奮地叫了起來:“jiejie回來了!”門一開,盛子楚就撲了過去,抱著jiejie的腰哼哼唧唧,“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沒人陪我玩了。” 盛子越彎腰將meimei抱起,對屋里喊:“媽,爸,有客人來了。” 陸桂枝琢磨著今天母親和孩子該回來了,這一路勞頓肯定沒吃好、睡好,早早就在廚房忙碌,想做幾個好菜慰勞一下她們。 聽到房門聲響,她撩起圍裙擦干濕答答的手,快步走進廚房,聽到有客人來,忙笑著走到門邊,將房門開得大了些。 徐云英身后跟了個白發(fā)老者,這人看著有些眼熟,但明顯是個陌生人。陸桂枝喊了一聲“媽”,禮貌地沖老人點點頭,“您好,請進?!?/br> 老人有些激動,眼睛停留在桂枝臉上,嘴唇微微抖動,半天沒有說話。盛子楚卻突然歡喜地叫了起來:“爺爺好!” 盛子越問她:“你認識他?” 盛子楚說:“對啊,我在省城花鼓戲劇團表演時,就是這個奇怪的爺爺一看到我的臉就哭,還要送我東西?!?/br> 哦,大家都想起來了。 徐云英走進屋抱起盛子楚,兩張臉貼在一起愈發(fā)顯得相像:杏眼、瑤鼻、櫻唇、寬闊明朗的額頭,只是徐云英是大氣的鵝蛋臉、盛子楚則是俏麗的瓜子臉。 桂明康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兩張相似的面孔。他也沒有想到,省城花鼓戲劇團見到一個像云英的孩子,當時一時激動落淚,這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外孫女,緣分真是奇妙。 陸桂枝恍然大悟,笑著說:“原來楚楚已經(jīng)見過這位爺爺……”說到這里,她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不對!老人看到酷似徐云英的盛子楚會落淚,又跟隨母親來到自己家中,莫非……他與母親竟有什么糾葛不成? 老人看著自己的眼睛里似悲還喜,閃動著慈愛的光芒,盛子越站在他身邊,兩人一高一矮,一個白頭一個烏發(fā),卻長著一張極其相似的臉——鳳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不笑時嘴角會微微向下。 陸桂枝心頭一震,轉(zhuǎn)過臉尋找母親,面露惶恐:“媽、媽……” 徐云英含淚點頭:“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桂明康?!?/br> 陸桂枝連著向后退了幾步,扶著客廳的矮桌方才站穩(wěn)。她有些腳軟,右手扯過一把靠背竹椅坐了下來,腦子嗡嗡地響。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陸家的孩子。 怎么會不知道呢?爺爺奶奶對自己和對陸良華完全是兩張面孔,上學想要兩毛錢的書本費都像是討飯。上屋村口的小腳老太太拄著拐杖惡毒地詛咒自己:“帶來的妹子,死了爹的野種,還想讀書?” 陸桂枝不肯服輸,她咬著牙讀書,誰阻攔都沒有用。 幸好陸春林善良,爺爺奶奶打罵她,總是陸春林護著。不管村里老人怎么說他都是憨憨一笑:“桂枝姓陸咧,能讀就讓她讀?!?/br> 陸桂枝心疼母親艱苦、感恩父親的善良,她從來不曾埋怨過母親偏心,因為她知道這是母親處事的智慧——只有她對外表現(xiàn)出對桂枝的苛責,就能讓桂枝博取得旁人的同情,就能讓桂枝多一份偏愛。 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小時候自己餓得頭昏眼花躺在床上,母親在灶房炒黃豆時故意大聲說:“豆子炒好了,這是留著待客的,可不能給桂枝偷吃了,我得藏在碗柜頂上哩?!?/br> 等母親走了,她馬上搬來板凳,找出那碗黃豆,抓了一大把藏在口袋里。黃豆咬起來嘎嘣脆,還頂餓,真香! 陸桂枝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jīng)死了,母親再嫁,艱難求生。她習慣性地討好所有人,包括爺爺奶奶、繼父、弟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他們的好感、繼續(xù)讀書。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一路求學順利無比。等到她上班、結婚、生女,大姑娘有個神奇空間,日子越過越好,她感覺生活很幸福。這個時候,忽然有人站在自己面前說是她的親生父親? 桂枝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悲,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與盛子越有七分相像的老人。難怪越越誰都不像,原來竟然是隨了外公。 桂明康輕輕地喚了她一聲:“桂枝?!惫鹬γ纨媹A圓的,眉眼與徐云英有三分相似,若要說像誰,恐怕她更像自己的母親,那個善良溫柔說話輕聲細氣的老派女子。 徐云英將手中抱著的盛子楚放下,走到桂枝身邊,撫了撫她的頭,柔聲道:“以前沒有告訴你,是怕在陸家讓你受了委屈?,F(xiàn)在他找過來,想要見見你。你父親這一生漂泊海外,你是他唯一的孩子?!?/br> 桂枝靠在母親身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夠獲得勇氣。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我早就知道。我記事早,五歲的時候背著良華在外面玩,不小心摔了一跤,奶奶罵我沒用,說我這個前頭帶來的女子沒用呢?!?/br> 徐云英呼吸一滯,攬過女兒半天沒有說話。 過來之前,桂明康有思想準備,桂枝在陸家肯定受了委屈,但陸家能夠把她養(yǎng)大、供她上大學,這就是恩情。他沉聲道:“桂枝,以前你吃苦了?,F(xiàn)在我來了,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盛子越倒了一杯茶端給桂明康,道:“外公喝茶?!?/br> 桂明康低頭啜了一口手中清茶,一股悠香縈繞喉間,原本只是隨意應景的他眼睛一亮,脫口道:“好茶!” 桂枝沒想到女兒這么快就接受了桂明康,她抬起頭不解地望向盛子越。盛子越微微一笑:“媽,也不是什么壞事,你別那么緊張。陸家坪的外公是外公,眼前這個外公也是外公。” 茶香在屋內(nèi)飄散,桂枝心頭那根繃得緊緊的繩也漸漸放松,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站起身道:“我……我做飯給你們吃。” 桂明康沖身后的管家比了個手勢,馮管家忙鞠躬道:“您先休息著,我?guī)Я诵┈F(xiàn)成的吃食過來,現(xiàn)在就去取過來,我來做?!彼麑⑹种辛嘀拇蟀“旁谧肋?,轉(zhuǎn)身離開。 桂枝有點懞,問盛子越:“這人是誰?” 桂明康扯了扯嘴角,介紹道:“他是我的管家,姓馮?!边@次來湘省需要層層審查,沒辦法帶太多人,只帶了桂念華、管家、醫(yī)生、貼身保鏢四人,從港城到粵市、再到湘省省城,管家一人兼了廚師、秘書、幫傭三職。 桂枝定了定神,請桂明康坐下,父女倆都有些緊張,顯得生疏客氣。 盛子越問:“媽,我爸呢?” 有人轉(zhuǎn)個話題,這讓桂枝松了一口氣:“你爸到你閔叔叔家去了,等下回來吃晚飯。知道你們要回來,晚上我準備了好幾個菜呢?!闭f完,她看了一眼廚房,似乎對被人搶活干有些遺憾。 桂明康覺得女兒這幅模樣有點可憐巴巴,便咳嗽了一聲站起來,道:“準備了什么菜,帶我看看?” 桂枝在大家庭長大,從小就會看人眼色。她見桂明康感興趣,便恭順地回答:“有越越愛吃的蒸咸魚,有媽愛吃的干豆角燒rou,還有蕃茄炒蛋、皮蛋炕青椒、粉絲rou末、清炒白菜。”一邊說,一邊引著桂明康進了廚房。 七十年代的家屬樓,廚房燒的還是煤爐,只是改成了灶臺形式,臺面上鋪白色小瓷磚,顯得干凈整潔??吹綔蕚浜玫牟司袟l地擺放在灶臺上,桂明康點了點頭,含笑道:“桂枝,那我就嘗嘗你的手藝,可好?” 桂枝展顏一笑:“好!”她圓圓的眼睛里滿滿都是被人肯定的歡樂,鼻子和臉頰上撒了幾顆小雀斑,笑起來顯得有些滑稽。桂明康泛起一股心酸與心疼,知道這孩子從小討好大人已經(jīng)成了習慣,即使成年了依然擺脫不了那深入骨髓的自卑。 桂明康伸出瘦削而有力的手掌,在桂枝頭頂輕輕拍了拍,臉上掛著慈愛與鼓勵:“我的桂枝,是全世界最好的孩子?!?/br> 第70章 闊親戚1 桂明康走出廚房, 對匆匆趕來的管家說:“你們自己安排晚飯,我就在這里吃,我女兒做菜呢?!笨蓱z的桂念華, 就這樣被丟給了管家。 說到“我女兒做菜”這五個字時,他的臉似乎在發(fā)光,驕傲而自豪。 盛子越走進廚房準備給母親幫幫忙, 卻發(fā)現(xiàn)她蹲在外陽臺上抹眼淚, 嚇了一跳:“媽, 你怎么了?” 陸桂枝慌忙拿條毛巾擦了把臉,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事?!?/br> 盛子越認真審視了一下母親的臉, 發(fā)現(xiàn)她雖然眼中有淚, 嘴角卻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笑容,這才放心了些:“外公說什么了?” 陸桂枝想到剛剛桂明康撫了自己的頭頂, 覺得整個人仿佛泡在溫水里, 仿佛心中有一塊傷疤被治愈。第一次有男性長輩摸著自己的頭頂夸贊自己很棒,從小就缺少贊美的陸桂枝忍不住就哭了, 可是哭完她又想笑。 歡樂像肥皂泡泡,從心底一個一個地向外翻騰,隨風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陽光下泛著七彩的光芒。 陸桂枝忍不住想要得瑟, 她悄悄湊近了盛子越的耳邊, 道:“你外公夸我呢?!?/br> 盛子越像個大人一樣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媽,你本來就很好。”母親什么都好, 就是性格太綿軟、對原生家庭執(zhí)念太深了。書中原本的她先是被大舅欺負、無止境貼補娘家,后來又將母親早亡的責任背在自己身上,各種后悔憤怒, 忽視了女兒的培養(yǎng),將婚姻與家庭經(jīng)營得一塌糊涂。 幸好盛子越穿越而來,末世培養(yǎng)出她堅毅果敢的個性,再加上空間輔助,這才慢慢將這個家撐起來,讓綿軟的陸桂枝難得地硬氣起來。 陸桂枝回到灶臺邊,打開管家送來的食物,見都是從湘省帶來的鹵牛rou、鹵雞、鹵肥腸、香干、紅燒rou、各色糕點……笑著說:“怕不是把商店搬空了?” 盛子越問:“媽,需要我?guī)褪裁疵???/br> 陸桂枝一邊切鹵牛rou一邊說:“越越,媽現(xiàn)在還是懞的,你把你外公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吧,我看他好像很有來頭的樣子?” 母女倆在廚房說著悄悄話,時不時聽到陸桂枝驚呼一聲:“?。磕愦缶嗽趺茨苓@樣!我說他從哪里認得個港商親戚發(fā)家升官,原來是,嘁!” “你把他揍了?太棒了!你三舅舅教你的太極拳一直在練著吧?拳頭沒打疼吧?趕緊休息休息……哦,你外公派人打折了他鎖骨?好!良華這就是活該!” “唉……你外婆這一生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反正我們都聽她的,她想怎樣就怎樣吧?!?/br> 桂明康坐在客廳??蛷d很小,放下一張矮桌、幾把椅子就沒多少地方了。矮桌邊有一方小窗,西邊斜斜的陽光投射進來,在地上形成不規(guī)則的格子,將這套老舊的家屬樓抹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徐云英抱著盛子楚坐在一邊,盛子楚嘰嘰喳喳地問著她們在省城吃了什么、小姨的寶寶好不好玩、買了什么東西回來,廚房里桂枝和盛子越輕聲細語——這些都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桂明康那顆漂泊不定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也好,巨額的財富也罷,哪怕身邊所有人都對自己恭敬順從,都沒辦法讓桂明康感覺到安寧。他不斷地攫取財富、不斷擴展基業(yè),但內(nèi)心總有一個聲音在咆哮,讓他無法停下前進的腳步。 直到今天,在這個小而溫馨的小屋里,身邊圍繞著親人,大家各干各的事,誰也沒有刻意討好他,只當他是家中普通一員。 他宛如回到少年——老宅里父親在制藥、算賬,母親在指揮下人做事,表妹在院子里唱戲,一切都那么和平、寧靜、溫暖。 桂明康不想再動了,他慢慢將身體靠在竹椅后背,微笑著垂下眼簾,看著地上的陽光格子出神:就這樣挺好。 門開了,盛同裕走了進來。 盛子楚撲過去抱住父親的腿撒嬌:“爸,你回來了?楚楚今天很乖哦?!?/br> 盛同裕彎腰抱起楚楚,看著徐云英道:“媽,你回來了?桂葉身體恢復得怎樣?” 桂明康緩緩抬頭,目光審慎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婿。太瘦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也不知道桂枝是怎么看上他的。 盛同裕迎上他的目光,禮貌地點了點頭:“您好!” 徐云英在旁邊介紹:“這是我表兄,剛從港城過來,才聯(lián)系上?!?/br> 盛同裕“哦”了一聲,“大舅?”看這人和越越眉眼、神態(tài)相似,他心底產(chǎn)生了幾分親近之感。 聽到這一聲稱呼,桂明康有點不滿意地哼了一聲,鳳眼微瞇,瞟了徐云英一眼,眼神里帶了絲幽怨。 徐云英不為所動,站起身接過盛子楚,對盛同裕說:“你和桂枝說話去,楚楚交給我吧?!?/br> 盛同裕覺得有點不對勁,恐怕這個大舅的身份有些蹊蹺。他拉了拉小女兒的辮子,走進廚房。盛子越看到父親十分開心,脆聲道:“爸!你回來了?” 盛同裕微微一笑:“坐火車累不累?省城好不好玩?” 盛子越點頭:“坐了七個小時,真累!”她眼前閃過那個生著一雙星眸的英武面龐,甩了甩頭繼續(xù)回答父親的話,“省城還行吧,就那樣兒,沒我們縣城好玩?!?/br> 盛同裕聽了哈哈笑:“孩子氣!省城肯定比縣城地方大、人多、東西更高檔?!?/br> 桂枝走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放低了聲音:“同裕,我跟你說個事兒?!彼龑⑹⑼@揭慌?,將前因后果講了一遍,聽得盛同裕目瞪口呆。 家國情仇、離散恩怨、老一輩人的愛情……比書中的傳奇故事還精彩! 桂枝把飯菜做好,先前準備好的五個菜,再加上馮管家?guī)淼柠u牛rou、鹵雞、紅燒rou、涼拌香干,一共九道菜擺了滿滿一桌子。 盛子楚從來沒有見到這么多菜,歡呼一聲:“哇!今天好多菜呀?!彼粗羰斓募t燒rou,眼睛亮晶晶地,一幅垂涎三尺的模樣,徐云英笑著往她碗里夾了一塊rou:“你先吃吧。” 盛子楚抬頭望了望母親,沒有動碗里的菜,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外婆和客人先吃。” 盛子越往meimei嘴里塞了顆樹莓,贊了她一句:“楚楚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盛子楚得了表揚,笑得如春花般燦爛,含著甜津津的樹莓美滋滋地說:“jiejie,我最乖?!?/br> 桂明康看著這對姐妹的互動,覺得有意思。他的目光落在盛子楚的臉上,仿佛看到兒時的徐云英,含笑道:“桂枝把孩子們教育得很好?!?/br> 桂枝被他贊得有點不好意思,招呼大家:“好了,先吃飯、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