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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84節(jié)

    “賓科長讀了大學,在水利局有頭有臉,你楊慧芳也是縣城百貨大樓的售貨員,夫妻倆吃公家飯,家里條件不差,干嘛非要讓姑娘輟學去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幫親戚帶孩子?”

    “賓陽這孩子愛讀書,就讓她讀嘛。財校出來找個單位當會計,不比做個沒文憑的小保姆強?”

    楊慧芳有苦說不出。賓遠航讓老三去給侄兒當保姆,她也不愿意,不是心疼孩子,就是覺得自己臉上沒光彩??墒琴e遠航沒兒子,把個侄兒看得金貴得很,動不動就說:女兒有屁用?將來我們死了還不得靠侄兒修墳?這回侄兒生了兒子,賓遠航激動萬分,覺得這是賓家的根,得全家都哄著,便安排賓陽輟學去幫著帶孩子。

    樓道間的爭執(zhí)越來越熱烈,最后工會主席李明宣跑了來,狠狠地批評了賓遠航的封建思想,命令他們寫下保證書,絕不重男輕女,承諾供賓陽讀完財校,這事兒才算結束。

    陸桂枝嘆息一聲,看到一半就回了家。想到自己從小受到的待遇,只能慶幸母親有大智慧,養(yǎng)父善良純樸,供自己一直讀書,不然……恐怕自己也不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進屋正看到徐云英在幫盛子越梳辮子,父親和兩個弟弟在一旁閑聊,陸桂枝高高興興要幫女兒戴件首飾,盛子越取出一個玉蜻蜓發(fā)夾別在鬢邊,這個發(fā)夾是小學時羅萊讓師兄們送來的。

    “就戴這個,素凈簡單,挺好看的?!庇耱唑淹w碧綠,水頭極好,雕工精妙、栩栩如生。

    陸桂枝站在一旁欣賞自家姑娘。她穿著自己做的綠色波點連衣裙,荷葉領、蓬蓬裙、本色小腰帶,大辮子油光發(fā)亮,發(fā)尾用一根綠色綢帶束好。那一支玉蜻蜓安安靜靜地趴在鬢邊,給她添了一抹靈動之美。

    啊,我家大姑娘亭亭玉立、眉目如畫,真好看!陸桂枝微笑不語,在心里贊嘆一句。

    收拾停當,一家人一起下了樓,剛走出樓梯間,就看到賓陽蹲在泡桐樹下默默流淚。盛子越走到賓陽身邊問:“你在哭什么?”

    賓陽抬起頭,大大的眼睛里帶著一絲倔強:“我們都是女孩,為什么你父母那么支持你讀書,我爸媽卻動不動就讓我輟學?這一次如果不是鬧得大了,工會主席出面,我真的就只能去堂哥家當小保姆了?!?/br>
    盛子越眼前閃過陸家坪五妹的身影,她早早輟學在家?guī)У艿堋⒆鲛r活,被繁重的家務勞動壓彎了腰。婦女解放的口號喊了這么多年,可是依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女性弱勢的地位。

    “你若強大,無人踐踏?!甭牭绞⒆釉降倪@句話,賓陽收住淚,似懂非懂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帶光芒的女孩。

    “怎樣才能強大?”

    “多讀書吧,很多道理都寫在書里?!?/br>
    第108章 港城來客3

    因毛.主.席詩詞中一句“芙蓉國里競朝暉”, 湘省酒店不少以“芙蓉”為名。湘岳縣城的這家芙蓉賓館先前是外貿局接待外賓的旅館,后來有人承包并裝修了這個賓館,豪華舒適、管理標準, 吃喝玩樂一條龍,一躍成為縣城最高檔的地方。

    陸桂枝帶路,盛子越挽著徐云英, 陸成華、陸建華扶著陸春林, 六個人走進芙蓉賓館, 立馬有門童來開門迎賓。

    走進明亮寬敞的大廳,奶油黃的大理石地板倒映著屋頂水晶吊燈的光芒, 空氣里彌散著玉蘭味清新劑的香氣, 極盡豪富氣派。

    徐云英還好,到底是年少時經歷過富貴的人。陸春林卻是苦孩子出身, 做了一輩子篾匠, 從沒進過這么高檔的地方,眼花繚亂的, 手腳根本不知道往哪里擱,幸好有成華和建華兩個兒子扶著,不然恐怕站都站不穩(wěn)。

    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美女服務員禮貌地將陸桂枝一行人引進賓館最豪華的包間。這是一個套間,門口是一個會客廳, 地面鋪的織錦地毯絢爛無比, 沙發(fā)、茶幾、花架一應俱全。后面是一個宴會廳,大圓桌子上鋪著潔白的桌布,屋角擺著一盆茂盛的發(fā)財樹。

    服務員推開重重的會客廳大門, 這個廳在北面,窗外芭蕉嫩綠、翠竹搖曳,屋內陰涼清雅, 頭頂?shù)牡跎扔朴妻D著,坐在沙發(fā)上的人正在喝茶閑聊,一看到陸桂枝與盛子越當先走進來,都站了起來。

    桂明康穿著清爽的白色唐裝,清瘦依然、白發(fā)似雪,但面色多了一絲紅潤,雙目清亮,精神看著不錯。他一看到盛子越和桂枝,臉上浮起一個發(fā)自內心的笑容,迎上前來:“桂枝,越越?!?/br>
    他的笑容忽然凝在臉上,目光落在走進來的徐云英、陸春林身上:“云英……你們來了?!?/br>
    徐云英穿一件樸素的藍布斜襟大褂,頭發(fā)整整齊齊梳成個圓髻盤在腦后,眉眼溫柔、舉止落落大方。她微微一笑:“表哥,你們來了?!?/br>
    陸春林個子不高,和云英一樣穿著藍布大褂、黑布鞋,他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駝著背、勾著腰,憨憨一笑,沒有說話。

    桂明康深吸了一口氣,定住心神,指著站在身后的一對中年男女介紹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兒子桂紀中、兒媳魏珍、孫子桂念華?!?/br>
    桂紀中個子不算高,微微有些發(fā)福,真絲襯衫深棕起暗花,金色的紐扣上雕著“桂”字暗紋,戴著金邊眼鏡,整個人看著矜貴穩(wěn)重。

    他了解養(yǎng)父的過往,知道徐云英在桂明康心中的地位崇高,對徐云英與陸春林十分恭敬,走上前彎腰喚了一聲:“姑姑,姑父好!”

    魏珍一襲暗紅色絲質長裙,身段窈窕,玲瓏有致,風韻猶存,頸間掛一條潔白的珍珠項鏈,顆顆渾圓,足有小拇指指節(jié)大小,泛著悠悠珠光。

    她挽著桂紀中的胳膊,表情略帶矜持,淺淺一笑:“姑姑,姑父好!”港城人講普通話,都似乎嘴里含著塊糖一般,尾音略向上升,含糊不清,要聽懂還得費得力氣。

    桂念華依然清雅貴氣,穿一件輕薄的白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之上,他站在父母身旁,很溫順地喚:“姑奶奶、姑爺爺好!”喚完,他沖盛子越悄悄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笑意。

    徐云英將兩個兒子往前一推:“這是我的兩個兒子,陸成華、陸建華?!?/br>
    雙方認了親,陸成華與陸建華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倒也沒有露怯。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在心里暗嘆:這個表舅好氣派!再結合他姓桂,只與大姐桂枝交往密切,內心都有了一個念頭:只怕眼前這個港城富商不是母親的表哥,而是母親前面的男人,大姐是他的孩子吧?

    桂明康見到云英這兩個外貌出色的兒子,連連贊嘆:“好好好!”這兩個眼神清明、舉止有度,一看就知道是善良向上的好青年,比那媚上欺下的陸良華強了百倍。

    盛子越站在母親身邊,作為小輩最后一個打招呼:“舅舅、舅媽好?!?/br>
    桂明康越看這個外孫女越歡喜。大氣、穩(wěn)重、沉靜,難得是見誰都不發(fā)怵,這氣派完全鎮(zhèn)得住場子。

    “來來來,告訴舅外公,你這次考了多少分?選的哪個學校、什么專業(yè)?”

    先前聽桂枝說起盛子越報考的學校與志愿,桂明康有些不樂意。按照他的想法,未來的華國將是經濟騰飛的階段,這個時候學經濟、金融、工商管理最為合適,做個建筑師有什么意義?他曾經對盛子越說過自己的建議,但顯然她有自己的想法,并沒有采納。

    長輩坐好之后,盛子越站在母親身邊,對桂明康認真地匯報:“舅外公,我和師父學國畫已有六年,美術基礎還不錯。原本按照師父的安排,我得去京都美術學院學國畫專業(yè),接師父的班??墒俏仪皟赡耆ゾ┒贾蠓讲虐l(fā)現(xiàn)華國之大、建筑之美,立志要學建筑學。為了讓師父同意,我才立下兩年考上京都大學的賭約?!?/br>
    聽到這里,桂明康不服氣地問了一句:“什么師父,說什么接班?這么大的口氣!”

    陸桂枝在一旁解釋道:“越越的師父名為羅萊,是京都美術學院的退休教授,國家級書畫大師?!?/br>
    國家級……大師?桂明康挑了挑眉,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zhàn):“大師又怎樣?師父哪有舅外公親近?你以后啊,有事找我,別總聽你師父的。”

    盛子越垂下眼簾,掩飾著眼中的笑意。她想到羅萊提及桂明康時那一臉的不以為然:港城到底還是底蘊差了點,只曉得賺錢。錢是什么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何必汲汲營營?

    可能是看盛子越沒有反應,桂明康清咳了一聲,對坐在父母身后的桂念華說:“你將來給我老老實實讀工商管理,聽到沒?”

    桂念華乖乖地應了一聲:“好!”

    桂明康笑容和藹,從口袋里取出一張巴掌大小的存折,交到盛子越手上:“讀書好的孩子,我都有獎勵。我?guī)湍戕k了張存折,先存了五萬,以后每年我給你打兩萬當零花?!?/br>
    盛子越接過,瞅都沒瞅一眼存折里面的數(shù)字就放進口袋。她現(xiàn)在是小富婆,外公桂明康給的錢收得很坦然,脆聲道:“謝謝舅外公?!?/br>
    桂枝也有這樣的存折,桂明康看她并沒有繼承產業(yè)的意愿,索性便將大部分流動資產都給了她,現(xiàn)金、證券、珠寶……她手上的錢多得花不完。窮慣了的孩子陡然富貴,她有些不習慣,索性都存著,反正現(xiàn)在她不缺錢。

    魏珍偷偷瞟了一眼老爺子,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臉的慈愛的老人是曾經叱咤m國唐人街、讓無數(shù)華人聞風喪膽的“桂爺”。平時不茍言笑的他,到了這塊土地就變得輕松愉悅,真神奇。

    桂明康斂了笑,斜著眼睛望向魏珍一眼。魏珍心中一咯噔,忙從珍珠魚皮手袋中拿出一個紅絨布袋,從里面取出一只純金古樸渾圓鐲子。

    她走過來輕輕拿起盛子越的手,將金鐲子套了上去,笑瞇瞇地說:“舅媽第一次見你,按我們港城人的習慣,見面禮得是金器,越越你別嫌棄太俗。”

    魏珍體態(tài)微豐,小臂雪白,十指纖纖,左手中指戴了枚碧玉戒指,戒面碧綠通透,如一汪潭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自嫁到桂家,生下一兒一女,平日里金尊玉貴地養(yǎng)著,打打牌、逛逛街,過得很是舒適。突然聽說公公竟然尋到了親生女兒,心里有些打鼓,就怕分薄了家業(yè)。這一次跟了來就是存心要看一看,讓公公天天念叨的桂枝、盛子越到底是何等人物。

    金手鐲圈口略有點大,沉甸甸的,估摸著有一百克左右。盛子越手腕纖細,肌膚白皙細膩,戴這式樣簡潔、金黃燦爛的渾圓鐲子十分好看。

    盛子越抬眼看著魏珍,鳳眼之中光華璀璨:“多謝?!彼难劬εc神態(tài)與桂明康有七、八分相似,看得向來畏懼公公的魏珍心一抖,忙笑道:“謝什么?舅媽還怕這禮太輕了呢?!?/br>
    一家人和和氣氣說了一會話,等盛同裕接盛子楚過來,魏珍又送了一個金鐲子,高高興興地拉著盛子楚的小辮子說:“這孩子長得真漂亮?!?/br>
    再聽說她從小學戲,已經開始在劇院客串些角色出演時,魏珍更高興了。港城人也愛熱鬧,紅白喜事都要唱戲,雖說戲種不同,但玩法一致。作為合格的闊太太,捧角的事情豈能少了她?

    “楚楚啊,你可不可以唱一小段給舅媽聽聽?”剛才還高冷的闊太太,一下子變得和藹可親,笑得眼睛彎彎。

    盛子楚向來大方,站在地毯之上,擺開陣勢,蘭花指一放,亮嗓開唱。

    “薛公子他本是相府東床,

    與小姐定姻緣未拜花堂。

    老相爺千挑萬選才選上,

    早晚必中狀元郎?!?/br>
    粵劇也有《春草闖堂》這一出戲,作為資深戲迷,魏珍一看盛子楚的神態(tài)舉止、一聽她的唱段唱詞,立馬就知道唱的是《春草闖堂》中的哪一段。

    她興奮地盯著盛子楚,歡喜地對桂念華說:“你這個meimei不得了,才十一歲就有這樣的品貌、身段、嗓音,如果在我們港城,肯定能當頂尖的影視明星!”

    桂念華看了一眼盛子楚,點頭道:“是好看,比我們港城的童星蘇夢夢還漂亮?!?/br>
    一段唱完,余音裊裊,魏珍一邊鼓掌一邊道:“唱得真好!”她親熱地挽著桂枝的手,真心實意地贊美著,“桂枝啊,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看你這兩個女兒,一個狀元一個名角兒,都這么優(yōu)秀。我家那個女兒……只曉得花錢!”

    桂紀中咳嗽了一聲。

    魏珍呆了呆,不知道如何才能描補回來。桂念華在一旁接了一句:“愛花錢倒沒什么,關鍵是她不愛讀書?!?/br>
    桂明康表情嚴肅:“念英再不努力,就送到m國去讀女子寄宿學校?!惫鸺o中與魏珍同時站了起來,恭敬地說:“是!”

    徐云英看到這里,便知桂明康家教極嚴,養(yǎng)子及媳婦對他非常恭敬,不由得暗自后悔。當初公婆與自己都對良華過分溺愛,若是管教嚴厲一點,也不至于讓他走了歪路。

    開席了。

    桂明康安排徐云英、陸春林坐了主位,自己坐在陸春林身邊。對著一桌子琳瑯滿目的豐盛菜式,桂明康舉起酒杯站起來,對著陸春林說道:

    “妹夫,我桂明康在這里以茶代酒,向你說一聲謝謝?!?/br>
    陸春林想要站起,卻被徐云英抬手壓住,他向來聽話,馬上就坐著不動,一味地點頭。他頸脖上那碩大的“富貴包”隆起,抬頭不易,嘴里連聲道:“不謝不謝。”

    徐云英望向桂明康,淚盈于睫:“春林,當?shù)闷鹉阋宦曋x?!?/br>
    桂明康眼中也有了淚意,他低眉斂目,真心實意地鞠了一個躬:“妹夫,戰(zhàn)亂之中云英承你照顧才能活下來。桂枝一個女孩子如果不是有你們,哪能上大學、成為工程師、嫁個讀書人、培養(yǎng)出兩個出色的孩子?我謝謝你!我桂明康僥幸活下來,也有了微薄產業(yè),以后但凡meimei、妹夫有什么差遣,萬死不辭!”

    陸春林擺手道:“當不起,當不起。我一個窮篾匠,云英不嫌棄嫁了我,生兒育人、cao持家務,半點福都沒有享到,是我感謝她咧……”

    桂明康將酒杯舉到陸春林眼前,與他手中酒杯相碰,杯口低于陸春林的杯口,這尊敬之意讓桂紀中動容:“爸——”

    桂明康瞥了一眼兒子,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桂紀中忙站起身,拿起酒瓶:“我來替姑父倒酒?!?/br>
    陸春林喝了一口酒,酒入喉嚨,辛辣而清冽,暖意入肚,他似乎得到一種支持,哆嗦著嘴唇說道:“桂枝是自己會讀書,我……我沒做什么?!眱尚欣蠝I滑過他的面頰,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自己的父親嫌棄桂枝的眼神;

    母親在灶房甩鍋打碗:前頭帶來的妹子,還想吃飯!

    云英哽咽著哀求:就讓桂枝讀書吧,家里的活我來做。

    同村的兄弟:又不是你的種,讀那么多書做什么?

    可是,做人得有良心啊。沒有云英,他連家都沒有,桂枝讀書是云英執(zhí)著的念頭,那就順著她吧。幸好自己堅持供桂枝讀了書,不然……沒臉見桂明康啊。

    桂明康將酒杯轉向徐云英,再一次鞠了個深躬:“云英,表哥對不起你。喝過這杯酒,過往一切皆散,以后讓小輩們多多走動,我們……我們……”

    他說了半天,終究是沒有辦法忍住心中的不舍與傷痛,眼淚落入酒杯之中。

    “我們,都好好過日子吧?!?/br>
    徐云英站了起來,舉起手中酒杯,表情鄭重,聲音里含著一絲溫柔:“表哥,四十年不見,我們都還活著,這是老天的恩賜。你好好保重身體,沒事就來家里坐坐,陸家坪雖不是宛溪村,但風土人情樣樣相同。我和春林的家……就是你的家,你只管來住,我給你煎茶喝、做飯吃?!?/br>
    桂明康道了一聲好,仰頭將杯中茶喝了。兩人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那份nongnong的情意與關懷,淚水滑落,笑容亦浮現(xiàn)在臉上。

    放下那一份執(zhí)念的桂明康心情舒暢,小輩們聊得也很愉快。

    陸建華是個人來熟,絲毫不覺得桂紀中這個出行有醫(yī)生、保鏢陪同的港商有多么了不起,興高采烈地詢問著港城風情、企業(yè)發(fā)展史。桂念華悄悄問盛子越內地高考的歷程,魏珍捏著盛子楚的小手稀罕得不行,向桂枝請教如何教養(yǎng)女孩。

    吃過飯之后,一行人參觀了桂枝和成華正在做的新房子,桂紀中掏腰包贊助兩萬。當時農村做房子只需幾千塊就行,這錢足夠兩棟房子豪華裝修、電器齊備。

    桂明康為人端方、馭下極嚴,桂紀中和魏珍對他敬畏有加。真要算起來,桂紀中只是養(yǎng)子,桂枝卻是桂明康嫡親的女兒,桂紀中這一段時間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桂明康把自己一直管理的醫(yī)藥集團交給桂枝繼承。

    過來一看,桂枝胸無大志,只想在這小縣城過安穩(wěn)日子,盛同裕也是個善良簡單的人,對錢財俗物并不執(zhí)著。盛子越和盛子楚各有理想,全都對經營明康醫(yī)藥集團沒有興趣,桂紀中這才悄悄地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