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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86節(jié)

    確認吳熊已經沒有反抗之力,顧鞍撿起木倉,實施搜身之后方才站起身,對兩名手下做了個手勢:綁起來。

    “哦!哦!哦!”車廂里響起一陣興奮的歡呼。

    “啪!啪!啪!”所有人都鼓起熱烈的掌聲。

    親眼目睹一場軍人勇斗歹徒的畫面,臥鋪車廂的人都為他們利落的身手、勇敢無畏的精神所感動,情不自禁地贊嘆起來。

    “小伙子真厲害!”

    “不愧是華國軍人!”

    “保家衛(wèi)國,真?zhèn)ゴ?!?/br>
    也有人好奇地詢問:“你們是偵察兵吧?抓的這個人干了什么壞事?他怎么會有木倉?”

    盛子越在一片掌聲之中被人扶了起來,好心人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女列車員走過來察看她身上的傷情,看著她頸脖上的淤青心疼地責怪著。

    “你這個小姑娘膽子真大!吳熊可是華國通緝的最危險逃犯之一。他力氣大、練過武,搶劫時打死兩個公安,奪了一把手木倉逃走。你才這么點大,怎么就敢拿刀反抗呢?幸好他還來得及拔木倉,不然你就危險了?!?/br>
    聽到列車員的話,乘客們都反應過來:“啊,這就是這個報紙上報道的持木倉逃犯吳熊?我的天吶,聽說他搶了銀行,殺死、重傷十幾個人,罪大惡極!”

    吳熊是全國有名的逃犯,聽說逃了幾個月都沒有把他抓住,沒想到竟然讓他上了火車?這一下,旅客們都有些后怕,開始議論紛紛。

    “小姑娘你運氣好啊,這人可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名慈眉善目的長者安慰著看上去驚魂未定的盛子越。

    “小姑娘很利害,還敢拿刀捅人?噫!你怎么能隨身帶刀上火車?這個很危險的呀?!币粋€中年女人反應過來,像母親一樣嘮叨起來。

    “小姑娘是這個!”一位年青男人顯然喜歡看功夫片,興奮地豎起大拇指,“你是不是練過武術?如果你不早點出手,等他掏出木倉那就糟糕了?!?/br>
    吳熊被兩名軍人從地上拖了起來,反剪雙手綁得結結實實。他雙臂骨頭的關節(jié)都被顧鞍捏碎,這一折騰兩條胳膊根本被廢,痛得冷汗直流。

    他倒是硬氣,大腿上鮮血淋漓、雙臂骨頭盡斷,依然站得筆直,彪悍之氣令人膽寒,乘客們嚇得都往車廂一堆擠,根本不敢靠近。

    大腿上插著一柄匕首,刀口全部插入皮rou之中,只露出那犀牛角的刀柄。吳熊一瘸一拐經過盛子越身邊時,眼中兇光乍露,惡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從齒縫里發(fā)出一聲:“死娘們!老子cao……”

    顧鞍眸色一沉,凜冽寒意如鋼刀出鞘。他右手握拳,看似不經意揮出,卻正中吳熊面頰,發(fā)出“撲!”地一聲悶響,兩顆帶血的門牙從吳熊嘴里飛了出去。

    吳熊咧開嘴,滿嘴都是血,看著如地獄惡鬼一般。他睜著那雙滲著血絲的三角眼,死死地盯著顧鞍,喋喋怪笑:“打得好!”

    顧鞍冷著臉,單手扯脫吳熊的下巴。劇烈的疼痛襲來,吳熊張大了嘴,發(fā)出“唔唔”之音。

    眾人想鼓掌歡呼,只是吳熊的目光太過兇煞,大家都不敢說話。

    車廂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鞍撿起掉落在地的白色搪瓷水杯,緩步走到盛子越跟前。

    盛子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發(fā)現(xiàn)吳熊這貨力大無窮,他的胳膊牢牢鉗制住自己,像巨石一樣壓在她右肩。剛才精神高度緊張沒覺得,現(xiàn)在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右胳膊都麻了。

    “嘶——”她抬肩甩了甩胳膊,伸手接過水杯,“謝謝!”

    顧鞍沒有動,似乎想說什么。

    盛子越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真誠地說了聲:“謝謝你!”剛才一致對敵,兩人之間隱隱流動的默契讓她對眼前這位軍人很有好感。

    顧鞍的聲音清冷,宛如高山上秋天飄散的薄霧,帶著股寒意:“以后,不要這么魯莽?!?/br>
    魯莽?盛子越重生到這個世界,聽到的多半都是贊美。她沉靜大方、行事穩(wěn)重,還真沒人說過她魯莽。

    明明是他們在追緝逃犯時行事不密,害得她這個路人受了無妄之災,如果不是她英明神武,抓緊時間刺了他一刀,讓這個吳熊沒有時間拔木倉,恐怕他們還抓不住這個狡猾而兇殘的逃犯呢。

    不感謝自己就算了,還敢教訓人?

    盛子越氣呼呼地挺直了腰,想要辯解幾句,但轉念一想人家是在執(zhí)行任務,還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一口悶氣便消散了。

    顧鞍深深地看了盛子越一眼,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根根豎起的短發(fā)染了一層霧氣。他沒有再說話,轉身帶著戰(zhàn)友向車廂后段走去。

    光線從右邊車窗斜斜地投射進來,狹窄而悠深的通道,修長矯健的身形如剪影一般刻畫進盛子越的心里。

    被吳熊撞倒的黃姓胖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唉喲唉喲地揉著腰,擠到盛子越身邊,舔著臉套近乎:“小姑娘好厲害喲,阿姨差點被這個壞人撞死了,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了難事,是不是?”

    盛子越看到她,霍地站起,脆聲道:“等一下!”

    聽到少女這一聲喊,顧鞍默默地停住腳步。

    盛子越一腳踹了過去,將黃姓胖女人掀翻在地。纖長雪白的手指指向車廂里另外兩個神情驚慌的男人:“他們是人販子!抓住他們!”

    黃姓胖女子先前被那逃犯吳熊撞倒,這一次又被盛子越一腳踹倒,感覺腰要斷掉,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倒在地上嗷嗷痛呼:“打人了!小姑娘打人了!”

    盛子越現(xiàn)在有倚仗,根本就不怕,大聲道:“這個女的帶了假介紹信,騙我說什么招女工,這男的身上有迷藥,剛剛丟進我水杯里。你們順便把他們也帶走吧!”

    顧鞍給了兩名戰(zhàn)友一個眼色,戰(zhàn)友點點頭,一左一右牢牢摁住吳熊。顧鞍回過身,于車廂這方寸之地騰挪如意,瞬間將兩個男人放倒在地。

    女列車員反應迅速,小跑而去,帶回來三個乘警。被盛子越指控的人販子團伙一看這架勢,嚇得如篩糠一般:“我們,我們沒有騙她,我們只是和這小姑娘說話,我們不是人販子,冤枉吶~”

    盛子越對乘警說:“你們好好審審,這女的公文包里的介紹信是假的,那個男的身上絕對還有迷藥。”

    “嗚——咣咣——起——”火車緩緩駛入站臺。

    顧鞍押著吳熊下車,盛子越看那逃犯腿上還插著自己的匕首,有點著急。

    “喂——”

    顧鞍這一次沒有停步,沉聲道:“走!”順著出站人流,三人押著反剪雙手銬得嚴嚴實實的兇悍逃犯緩步向前。

    盛子越跟著跑上來,扯住顧鞍衣角:“匕首還我?!?/br>
    顧鞍被她絆住,無奈轉頭,揮手讓戰(zhàn)友先下車,眼睛微瞇,盯著吳熊一瘸一拐的背影,分出一部分心神回答盛子越的話:“刀利,傷口深,不能拔?!?/br>
    盛子越大聲說:“那是我的!”

    顧鞍沒有再說話,加快步伐,只不過一晃眼,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盛子越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氣得一跺腳:“什么人哪!”

    外公送的匕首就這樣落在別人手里,盛子越心情十分低落。即使那溫柔的女列車員努力開解:“火車上不讓帶刀,被發(fā)現(xiàn)也得沒收?!奔词钩藙臻L爽朗笑著感謝她幫忙抓了三名人販子,她依然感覺不開心。

    京都車站終于到達,從火車上跳下來,站在堅實的土地之上時,盛子越終于長吁了一口氣:“好險!”

    可不是好險?如果那逃犯早一分鐘掏出木倉,恐怕她已經是一具死尸。若不是那軍人出手相救……想到這里,盛子越拍了拍身上的灰,深呼吸兩次,對著空氣說了句:“謝謝你?!?/br>
    此刻盛子越方才意識到,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小縣城就像一個桃花源,有悲有喜有煙火氣,卻沒有危險。走出那個小世界,一個人獨自面對一切,這真實的世界才展現(xiàn)出它的多樣性。

    有光明,也有黑暗。有溫暖,也有冰冷。有榮耀,也有罪惡。

    第111章 逃犯3

    舊王府胡同, 四合院。

    院子很大,兩棵棗樹、一棵石榴樹枝葉繁茂。大大的紫藤花架,一串串花朵層層疊疊而下, 似紫色的瀑布。

    盛子越和羅萊、喬湛、文云舟坐在紫藤花架之下,擺開一張紅木茶桌,墻角夜來香時不時飄來些許微香。她喝下一口茶, 嘆了一口氣:啊, 這才叫生活。

    羅萊聽她講完故事, 對火車驚魂的一幕心有余悸:“越越,以后你還是不要一個人出遠門, 太危險了!”

    盛子越想到那把插在逃犯腿上的匕首, 暗自咬牙。這可是托外公從海外尋來的一把利器,準備做防身用的, 竟然就這樣丟失了, 太可惜!如果再遇到那人,一定得要回來。

    “喂喂喂——”一只手在盛子越眼前揮舞, 她這才回過神來,抬頭咳嗽一聲:“怎么了?”

    喬湛道:“嚇掉了魂嗎?跟你說半天話也不理睬人?!?/br>
    羅萊抬手就是一巴掌,正拍在喬湛后腦:“子不語怪力亂神!”

    文云舟也拉長了臉:“小師妹在火車上遇到壞人,雖然什么事都沒有, 但肯定是嚇到了。我們應該好好安撫她的情緒, 聽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喬湛高舉雙手,神態(tài)略有些夸張:“好好好,我錯了?!?/br>
    盛子越笑了笑, 道:“大師兄,你剛剛說什么?”

    喬湛道:“你看這新屋子裝修還滿意不?”

    夜風微涼,四合院的院子鋪了彩色地磚, 假山通透,小池碧水蕩漾魚兒悠游,花壇里各色月季綻放得宛如錦繡,光這個院子就足以讓人心情愉悅。

    盛子越點了點頭:“很滿意,我喜歡?!?/br>
    喬湛意猶未盡,指著背后的建筑道:“這屋子我找來京都古建修復厲害的建筑公司,本著修舊如舊的原則,盡量還原老宅子的風格。你看這檐廊、門柱、漏窗、木門、家具……”

    夜色里這老宅子像一個歷經風雨的老者,靜默而溫柔。

    盛子越微笑道:“師兄辛苦了,這屋子我很喜歡。”

    古色古香中透著現(xiàn)代氣息,客廳里沙發(fā)、茶幾、電視柜一應俱全;衛(wèi)生間衛(wèi)浴設施齊全、整潔明亮;廚房灶臺、墻面都鋪上潔白的瓷磚,看著干凈舒服。

    最漂亮的,是臥室里那張明代雕花大木床,床帷低垂,淺灰色四件套床上用品、米色墻紙,再加上黃花梨的床頭柜、大衣柜、花架、書桌,簡直就是盛子越的夢中小屋。

    這屋子,喬湛師兄的確花了大心思。

    聽到盛子越的肯定,看到她笑靨如花,喬湛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師妹滿意就好,師父說如果你不點頭,這屋子就拆了重裝?!?/br>
    盛子越心頭的陰影完全被驅散,心里暖洋洋的。

    文云舟補了一句:“主屋你住,東廂房當臥室、西廂房當工作室。東邊客房也裝修好了,以后若有家人朋友過來可以住。這個四合院屋子不多,但院子大,你一個人住自由自在。巷子對面那一套四合院屋子多,我們改裝成了畫室與茶室,師父和我們會經常過來,你不用害怕?!?/br>
    羅萊道:“就在斜對面,你沒事就過來畫畫、喝茶、聊天,都是我們幾個的多年好友,沒有閑雜人?!?/br>
    盛子越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她此刻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師父把政府補給他的兩套四合院都送給自己,提前將自己在京都的住處都安排妥帖,再不好好畫畫,真是對不起他們這一番心意。

    喬湛想起一件事,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對了,還得找個人來看屋子。你上學的時候恐怕不能天天過來住,屋里值錢的物件不少,可不能讓人偷了。”

    文云舟與喬湛同時望向默默站在轉角的男人。這個人身穿一身黑,隱在暗處,半點聲息都沒有。

    “霍澤,你來出個主意吧?”喬湛對黑衣人說。

    霍澤從黑暗中走出來,半邊臉映著月光,成熟而剛毅。他沉聲道:“我安排兩個人,住在靠近大門的耳房,負責保安巡邏?!?/br>
    喬湛對盛子越說:“你上次來京都,提醒我們給師父請個保鏢,所以我把霍澤叫來了。幸好有他在,不然師父差點被那婆娘給害了?!?/br>
    聽到這里,盛子越心頭升起一團火:“師父,郭美琴要害你?”

    羅萊搖了搖頭,額前花白的頭發(fā)在夜風里抖動:“唉,當年不帶眼識人,娶了這么個女人,沒有辦法?!?/br>
    盛子越繼續(xù)問,他只是擺手:“算了,不提她?!币环议T不幸不好意思開口的模樣,盛子越哼了一聲,望定喬湛,“師兄你來說?!?/br>
    盛子越鳳眼狹長,嘴角微微向下,看著有些不開心。喬湛覷了師父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制止,不忍讓小師妹失望,便將這段往事緩緩道出。

    得益于羅萊的家底豐厚,郭美琴手上囤了不少錢,羅明志在京都美術學院雕塑系當教學秘書,工作清閑穩(wěn)定,母子倆在京都過得挺滋潤。

    只是人心貪婪,羅萊回到京都,打聽到政府補了他兩套四合院、十萬塊錢,郭美琴知道他心善手散,動起了歪心思,一天到晚糾纏不休,逼他把房子和錢全都給兒子。

    羅萊將房子送給了盛子越,又給了她五萬塊,剩下的五萬一骨腦都丟給文云舟打理,每個月找徒弟領三百塊零花。平時住在京都藝術學院的教工宿舍,閑了到畫室、茶室晃悠,畫畫、喝茶、聽戲,日子過得悠哉樂哉。

    他樂于平凡、甘于貧寒,郭美琴卻不樂意。她知道他有家底,舊王府出身的人,爛船還有三寸丁呢,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沒有?

    在盛子越那里吃了虧之后,郭美琴便卻了歪心思。只是羅萊被兩個徒弟保護得太好,一直沒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