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女配有空間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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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說的很對,歷史建筑保護好了可以促進城市發(fā)展。但是,這得有個前提——保護好!沒有保護好的歷史建筑誰看?誰會來一個滿是破爛的縣城旅游? 所以,最大的問題是:誰來保護歷史建筑、誰來出錢維修維護?我們縣城現(xiàn)在缺的就是錢!” 馮縣長聽到這里,眉毛緊鎖,陷入沉思。是啊,縣城缺的就是錢,這次新城規(guī)劃好不容易吸引了兩個從仙靈縣出去的企業(yè)家投資,他們看中的是那個商業(yè)中心。 而且,只要規(guī)劃審批通過,就有理由打報告立項、要資金。古城、古建拆起來容易,修起來花錢得很吶。 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人推開,秘書壓低了聲音喊:“馮縣長,馮縣長……” 馮縣長抬頭看向大門處,他的秘書將手放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省建委來電話,找您。” 馮縣長點頭道:“好,接進來吧?!?/br> “叮鈴鈴——”會議室角落的小桌上有一架紅色的電話分機,響了起來。馮縣長走過去,拿起電話。 所有人都屏息側(cè)耳傾聽。省建委來電話?肯定是有指示,這可是上級,不得怠慢。 盛子越看了一眼李朝陽,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抿著嘴笑了笑。省建委這個電話來得妙啊,這就是老師搬來的救兵吧。 “是,是我?!?/br> “徐主任您好!請指示。” “哦哦哦,是的是的,李教授正在我們這里。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尊重知識分子、認真聽取專家意見?!?/br> 隔了幾秒,電話對面似乎換了人。 “趙處長,您好啊。” “正在做規(guī)劃,請李教授評審呢?!?/br> “是的是的,李教授也說先前那個規(guī)劃問題很多,您說得對?!?/br> “好的,我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了,領(lǐng)導(dǎo)的意見我們一定會認真對待的,放心吧?!?/br> 掛了電話之后,馮縣長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諂媚。他快步走到李朝陽跟前,伸出雙手與他相握。 “李教授,您是京都大學(xué)的專家,又是省建委的顧問,我們仙靈縣的未來發(fā)展就交給您了!” 馮縣長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李朝陽應(yīng)付不來,他的手腕原本就受了傷,現(xiàn)在被馮縣長一握,疼痛襲來,發(fā)出一聲悶哼。 馮縣長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看著李朝陽手腕上的紗布,慌忙收回手,轉(zhuǎn)身呵斥錢向軍局長:“錢局長你這是怎么迎接貴客的?竟然讓李教授一來仙靈就受了傷!” 錢向軍面露窘迫之色,被縣長當眾訓(xùn)斥,這讓他感覺下不來臺。 馮縣長對鄧榮下令:“讓錢副局長停職三個月,好好寫檢討!太不像話了?!?/br> 鄧榮局長早就看不慣這個錢向軍跋扈,只是他堂弟是副縣長,一直沒辦法治他?,F(xiàn)在有了馮縣長支持,哪有不答應(yīng)之理,當時就爽快地回了句:“保證執(zhí)行!” 馮縣長站在李朝陽身邊,看著眼前的仙靈縣領(lǐng)導(dǎo)班子,笑瞇瞇地宣布:“剛才省建委徐主任、規(guī)劃處趙處長打電話過來,專門過問我們的新縣城規(guī)劃。 領(lǐng)導(dǎo)說,城墻不要拆,原來那個大拆大建的規(guī)劃不要搞,讓李朝陽教授做個新規(guī)劃出來,建委審批之后可以用來做樣板工程,到時候建設(shè)經(jīng)費撥付會適當傾斜。” 邵建云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偷偷看了一眼錢副縣長。 錢副縣長沉著臉沒有吭聲,馮縣長一語定音,誰還能夠阻撓? 李朝陽笑了:“讓我來做仙靈縣的總體規(guī)劃?”果然還是趙師弟給力,說動了建委主任直接打電話,將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wù)交給了自己。 馮縣長重重點頭:“對啊,李教授既然說我們仙靈縣的歷史建筑是寶貴的資源,是招商引資的底氣,那就請你為我們做新城規(guī)劃,打造一個既有歷史底蘊,又有現(xiàn)代氣息的縣城出來。” 李朝陽望向一直坐在角落認真做筆記的四個學(xué)生。 盛子越和蘇嶺等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朝著老師豎起大拇指。 李教授,威武! 會議結(jié)束,午飯設(shè)宴為李朝陽接風。 席間觥籌交錯,阿諛之辭不絕于耳,李朝陽很不喜歡這種場合,但為了工作不得虛與委蛇。 盛子越和蘇嶺他們四個坐在下首,樂得輕松,只安心吃飯。仙靈縣南面有山,山珍很多,馮縣長刻意交好,更是吩咐底下用心準備。 這一頓飯,盛子越吃得挺高興。有魚有rou有雞有蘑菇,烹調(diào)到位,咸香可口,熱氣騰騰,對于這兩天一直隨便應(yīng)付填肚子的她而言,這就是美味。 李朝陽隔著桌子看到學(xué)生大塊朵頤,心情舒暢了許多,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塊石頭、莫名被關(guān)押扣留的憋屈終于消散。 只是,終歸意難平。 躺在醫(yī)院里的鄭福民就這樣被打了? 古城墻就這樣被扒了? 公安局被關(guān)押的那四個小時就這樣清了? 縣里嘴上說會立案、調(diào)查、停職反省,可是……李朝陽心知肚明那就是做個樣子給他看的。 他一介書生,依托學(xué)校、專業(yè),靠著省建委的關(guān)系,讓縣里修改規(guī)劃,保護好古城、歷史建筑,已經(jīng)盡了全力。再想追究公安局的責任、將貪贓枉法的官員繩之以法,完全超出他能力范圍。 真羨慕吃得歡樂的學(xué)生,無憂無慮,什么也不cao心。昨天還小臉皺巴著檢討自己拖累了同伴,今天就歡欣鼓舞準備開展調(diào)研。 想到這里,李朝陽搖頭笑了笑,將杯中酸梅湯一飲而盡。他酒量很好,但向來只與親友小酌,眼前這些一身官氣的領(lǐng)導(dǎo)們,和他們喝李朝陽覺得浪費了酒。 仙靈山中產(chǎn)楊梅,這里人常自釀楊梅酒、曬楊梅干,夏天煮的酸梅甜酸清冽,味道很正。李朝陽以酸梅湯代酒,應(yīng)付著敬酒的領(lǐng)導(dǎo)。 酒過三巡,錢向軍瞅著機會端著酒杯走過來,酒氣撲鼻,觍著臉對李朝陽說:“李教授,我老錢錯了,在這里向您賠罪!您是大教授,有學(xué)問呢,就不要和我這樣的大老粗一般見識了。” 李朝陽端坐未動,淡淡道:“不敢不敢,錢局長官威十足,您敬酒,我李朝陽不敢受啊~” 這么不給面子?錢向軍酒意上頭,說話便有些沒輕沒重起來:“李教授,這是賠罪酒,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這尊大佛,罪該萬死。您若不喝,那就代表沒有原諒,那我可得每天到您住處負荊請罪啊……” 這話聽著意味深長。 錢向陽站起來,也舉杯望向李朝陽:“教授,這是我堂兄,他昨晚貿(mào)然將你們五人帶到局里,實在是因為拆遷隊的人報了警,公務(wù)在身不得不這樣做。有做得過分的、言語不周到的,我代他賠罪!先干為敬?!?/br> 說罷,錢向陽一仰脖將杯中小酒杯中的白酒一口干了。 錢向軍有了堂弟撐腰,頓時來了勁,也將杯口酒一口干掉,掉轉(zhuǎn)杯口向下,眉毛一挑:“小弟先干為敬,教授隨意?!?/br> 錢向軍的眼色里帶著威逼,似乎李朝陽不舉杯就是不給面子,好像他敬酒就是誠心道歉,曾經(jīng)給師生五人帶來的傷害就此必須揭過不提。 李朝陽也來了脾氣,雙手下垂置于膝上,微微一笑:“原本我喝的就不是酒,先干為敬也沒什么意義,何必呢?” 錢向軍與錢向陽對視了一眼,錢向陽聲音變得冷淡了一些:“李教授到底是京都來的,看不上我們小縣城啊。” 李朝陽氣定神閑:“如果看不上,我怎么會主動請纓來仙靈縣?怎么會承擔縣城規(guī)劃呢?” 這樣一針懟一線的對話,讓習慣了被人吹捧的錢向陽很不習慣。他在縣城長大,自小聰明,成績優(yōu)秀,讀完高中當了幾年工人,等到77年高考一恢復(fù),馬上報名讀了大學(xué)。分配到縣政府,先從秘書做起,不過兩年就提拔起來,當真是順風順水。 如果沒有意外,依他的人脈與學(xué)歷、年齡,官運定能亨通。 就連馮縣長都敬他一分,不敢輕易得罪。畢竟他才三十二歲,萬一哪一天成了頂頭上司呢? 在這樣環(huán)境下當官的錢向陽很有些膨脹:你李朝陽算個屁?不就是個教書匠嗎?放在過去那就是臭老九!我給你敬酒,不過是看在趙處長的面子,竟然還得瑟上了! 錢向陽不知道錢向軍還有捆綁那一段,更不知道他得罪了顧少校,因為錢向軍知道自己做過了頭沒敢匯報,懷著僥幸心理想著能混就混,實在不行再說出來求助不遲。 錢向陽借著酒意上下打量著李朝陽:“李教授這么不給面子?您要是實在不想喝,那就讓你的學(xué)生代喝吧!有弟子服其勞嘛……” 不等李朝陽表態(tài),他抬手指向正坐在下首安靜吃飯的盛子越:“我看這個女生就不錯,讓她代老師喝酒吧?!?/br> 李朝陽還沒來得及表達憤怒,錢向軍先緊張起來,像見了妖怪一樣按住錢向陽的手:“不不不,弟啊,她不行。” 錢向陽莫名其妙地看著錢向軍,覺得他是不是腦殼壞掉了:“她怎么不行?未必學(xué)生能比老師還金貴?” 電話里顧鞍那冰冷的聲音宛如奪命使者一般,令錢向軍后背發(fā)寒。那種似乎遇到天敵的恐懼,讓錢向軍從昨晚到今天都一直提心吊膽。連走在路上都要東張西望,就怕突然竄出一個人,尖刀比在喉嚨,冷然道一句—— “錢向軍,你事發(fā)了!” 盛子越可是顧鞍罩著的人,再借錢向軍三個膽,他也不敢逼她喝酒。頓時酒意消散,拱手對李朝陽笑道:“李教授隨意,隨意,我這回去還得停職反省呢?!?/br> 說完,錢向軍乖乖退回座位,再不敢折騰什么妖蛾子。 難得見錢向軍慫一回,這下連鄧榮、馮縣長都留意到了一直低調(diào)吃飯的盛子越。看她只有十幾歲年齡,正青春年少,頭發(fā)烏黑,臉龐秀麗,手腳纖細修長,就是個漂亮姑娘而已,怎么就讓錢向軍不敢得罪呢? 馮縣長對李朝陽說:“李教授,你這次帶來的四個徒弟是不是也給我們介紹介紹?這可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啊?!?/br> 李朝陽依言簡單介紹了學(xué)生情況,三個研究生,一個大二學(xué)生。 開啟新一輪吹捧模式。 好在李教授帶隊從來不讓學(xué)生喝酒,所有學(xué)生在酒桌上只許喝白開水。他曾經(jīng)說過:“以后你們有的是機會應(yīng)酬,讀書期間好好做學(xué)問,酒桌文化將來再學(xué)。” 錢向陽今天一直心情不爽,先是李陽陽當場告狀,逼他表態(tài)訓(xùn)斥錢向軍、讓鄧榮接手鄭福民被打一案,緊接著是自己一力主推的規(guī)劃方案被否,李朝陽接手新規(guī)劃,靠大搞建設(shè)立政績、借拆遷侵吞補貼的計劃破產(chǎn)。 錢向陽很憤怒,這一刻他必須找個發(fā)泄的渠道。 他端著酒杯走到四個學(xué)生面前,面上帶笑,眼中卻滿是嘲弄:“你們學(xué)建筑的將來畢業(yè)不是去設(shè)計院,就是去建管部門,免不了與人打交道。校園單純,社會復(fù)雜,還得學(xué)呢。來來來,就當師兄教教你們酒桌文化。服務(wù)員,給他們倒酒,我和他們喝一杯!” 錢向陽喊來服務(wù)員,重新給學(xué)生倒上白酒。每人面前擺了個一兩的玻璃酒杯,而他卻手握著小腳杯,三錢一杯。 張明揚幾個不明就理,有些不知道如何應(yīng)對。 李朝陽站起身,沉聲道:“錢縣長,是不是我李朝陽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何至于在酒桌上對付幾個孩子?” 錢向陽哈哈一笑:“孩子?二十幾歲的孩子?這都是隨時可以進入社會的成年人了,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馮縣長在一旁打圓場:“李教授對學(xué)生一片拳拳愛護之意,讓我們感動啊。這樣這樣,讓學(xué)生派個代表喝一點點,是個意思嘛?!?/br> 旁邊人也都在幫腔,似乎錢副縣長已經(jīng)端杯下位敬酒,學(xué)生們不喝一點就是不給面子。酒桌上就是這樣,勸酒的人最興奮,逼人端起酒杯極有成就感。有時候為了看人醉倒的丑態(tài),甚至會集體圍攻一個人。 漂亮話誰都會說,拼命勸酒的背后掩蓋的只是一個事實:只要有一個人喝倒,酒席就可以宣布散場。 盛子越已經(jīng)吃飽,垂首斂目,施施然取出手絹擦了擦嘴。這條手絹是粉嫩的黃,角落繡了朵小小蘭花,精致可愛,是楚楚送給自己的禮物。 大中午的,身邊圍繞著一群吹噓酒桌文化的官員,個個嘴上說著“少年英才、前途無量”,心里卻懷著齷齪心思,這是欺負我們年輕沒有酒量呢。 張明揚是東北人,身體健壯,有幾分酒量。他不忍心讓老師為難,站起身端起酒杯,老老實實說:“我,我來做代表吧?!?/br> 話剛說完,一堆吹捧之詞撲面而來。 “唉呀,還是這位張同學(xué)豪爽!有俠氣!來來來,錢縣長先喝一個,讓張同學(xué)也喝完杯中酒……” 張明揚看著眼前的酒杯,一兩的透明小杯,酒香撲鼻,一聞就知道度數(shù)很高。他雖喝得少,但二、三兩的量還是有的,一咬牙端著酒杯就往嘴里灌。 一兩,直接一口悶。 酒桌上有一秒的停滯,半晌歡呼聲震動得天花板上的吊燈都在搖晃。 “好??!張同學(xué)好酒量!” 張明揚從來沒有喝過這么急的酒,瞬間酒意沖上頭頂,喉嚨里一股辣意一直滑到胃中,“嘭——”地一聲在胃里炸開了花。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晃了晃腦袋,傻乎乎地說:“好了,我喝完了,可以了吧?” 殊不知酒桌上就是這樣,你不端杯則已,一旦端杯,那就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