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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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其實他就是想不起來,每回有點兒接觸到遺失的那段記憶,似乎都和一些不可描述的內(nèi)容有關(guān)。 他抿了抿嘴,看著自己渾圓的肚子。 難道說 要來一發(fā)? 接著他又摸了摸自己渾圓的小屁股。 還是算了吧。 熊月升姍姍來遲,臉色不佳,新月和滿月匯報了情況,識趣地退出了房間,留給二人獨處的空間。 陸飲溪腦子還在神游,他忍不住盯著熊月升的胯下。 說不定下面的長度和身高成反比呢? 到底為什么每個男人的尺寸都這么離譜啊,不能像他一樣做個普通人嗎? 這么想著,竟是有些不太高興,手里被子都被他擰成了一團。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陸飲溪整個人往被子里鉆:嗯,不舒服。 熊月升訕訕地閉了嘴,原本想拿起一旁的湯藥,準備喂給床里人,卻聽見一聲悶悶的 不要。 他很聽話地放了那白瓷碗,湯匙碰著碗壁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叮 來,悅耳得很。 就像陸飲溪鬧別扭時的語氣那樣。 想起來還有些可愛,不知為何,床上人像是真的以為自己有身孕了似的,聽下人們說起來,他這兩日總是脾氣不太好,會抱著肚子自己躲在角落里去,孩子氣地不肯吃送來的東西,亦或是像現(xiàn)在這樣,沒由來的,就要鬧點小情緒。 他近乎病態(tài)地不反感陸飲溪這樣的表現(xiàn),反而希望對方持續(xù)得久一點,甚至幻想著對方真的懷著自己的孩子,期待著臨盆的日子。 只可惜,他們連實際的肢體接觸都不曾有過。 想到這里,熊月升眸子一暗,握拳的手越發(fā)緊了些。 我的劍呢? 約定好的日子是五日內(nèi)必歸,因為還有寧溫綸那么個隱患藏在小屋之中,陸飲溪也必須回去給他喂血喝。 熊月升又一次皺緊了眉頭:你的鹿鳴劍,本該鎖在藏寶閣內(nèi),我今日去看,卻是被移走了。 陸飲溪微睜大了眼:怎么回事? 警覺心讓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想到了陳璞瑜。 離開了荒山之后,他的不安全感一天天在累計,荒山雖然封閉,但寧溫綸隔絕了所有可能的入侵,熊月升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個平衡,也讓他開始焦慮,于是不管對方如何向他保證涂山澗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他都無法全心全意地相信這話。 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有這樣矛盾的地方,他清楚地明白陳璞瑜不會加害于他,卻又無法控制地畏懼對方。 所以在聽到鹿鳴劍離奇失蹤的瞬間,他破了防。 他不想回那個魔窟,也暫時不想和那個人再扯上關(guān)系,那幾日的記憶太過于慘痛,以至于現(xiàn)在都在他身上留有痕跡。 那種滑膩而冰涼的感覺又一次如蛇一般自他后腰盤旋而上,似乎要卷著他的脖子,活生生讓他窒息。 小陸,小陸! 陸飲溪猛得回神,才意識到自己渾身是汗,指甲在熊月升的小臂上已經(jīng)摳挖出痕跡來了,對方緊張又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將他摟在了懷里。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鹿鳴劍的事,我會替你查清楚的。 陸飲溪把腦袋擱在他頸窩處,良久,才緩緩閉上眼,點了點頭。 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好嗎? 陸飲溪沙啞地開了口,沒等熊月升離開,便轉(zhuǎn)過了身。 熊月升在他身后佇立了一陣,沒有說話,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陸飲溪嘆了口氣。 他對熊月升的感情不是純粹的,一半出自于他那個離奇又大膽的猜想,一半出于自己對旁人習(xí)慣性的依賴。 他像是寄生蟲一樣,無法離開別人的庇護。 但危機感迫使他開始為自己謀劃起來。 滿月前幾日同他說過,位面的走勢預(yù)測,毀滅的因素和陳璞瑜有關(guān)。 他有八成的把握,陳璞瑜并不會對他怎樣,但不保證那個瘋子會做出什么事來。 他的優(yōu)勢在于,他可以預(yù)知到一點未來的局勢,并且,陳璞瑜大概率不知道,他保留的那具屬于他的尸體里面,還存放著另外一個人。 他要做的,大概就是讓他們鷸蚌相爭,自己在后,坐收漁翁之利。 問題是他要怎么坐收呢? 原來的那個 陸飲溪,要怎樣才會幫助他呢? 更重要的是,他還不能讓陳璞瑜死了,因為他死了,那個人的靈魂可能就殘缺了。 陸飲溪郁悶地撓著頭發(fā),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根本搞不來這些彎彎繞繞,若是 若是景弘深他在,或是肖默在,都會比他一個人單打獨斗要好得多。 或許寧溫綸知道一些 陸飲溪 的往事,能給他一些幫助。 可惜人被他給藥傻了,現(xiàn)在在柴房里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會不會傻到抓老鼠吃?。?/br> 陸飲溪又開始無端地擔心起來,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平靜下來。 外頭這會兒卻突然開始sao動起來,他原本不想理會,誰知吵鬧聲卻越來越近了。 少主小心!啊 女孩子的尖叫聲格外刺耳,陸飲溪意識到不對,迅速爬了起來,剛要走到門口,卻被人擋住了:你別出來! 熊月升粗聲粗氣地道,卻有一聲清脆的聲音比他要響亮:師尊,師尊,是我! 陸飲溪砸門:熊月升,你閃開! 熊月升倔得要命,過了好一會兒,驚動了大夫人,這才有人放他出來。 他前腳剛出門,就傻了眼,熊月升身上插著兩個毒鏢,紫黑的傷口可以看出來毒已經(jīng)開始蔓延了。 怎么回事? 大夫人厲聲問道,熊月升將他護于身后,陸飲溪卻輕而易舉地擺脫了他的桎梏,拖著身著颯爽女裝的寧溫綸跪了下來。 寧溫綸也一改剛才的戾氣,溫順地依著他。 回大夫人,此人 此人是我爹的關(guān)門弟子,唯有他一個女徒弟,是從路邊撿回來的,我們倆自小以姐妹相稱,可那年我爹死于仙魔大戰(zhàn),就死在我家jiejie面前,死狀凄慘,jiejie她當場就瘋了,至今還將和我爹樣貌相似的我認成自己的師尊,這次是我意外搞大了肚子,便和月升兩人投靠于此 陸飲溪編故事編得聲淚俱下,旁邊在聽的姑娘都開始抹眼淚了,但我和月升的感情是真,我們姐妹之情也是真,還求大夫人原諒,月升身上的傷,我會叫我jiejie交出解藥的。 大夫人抱著自己的好大兒,也沒心思想別的,急不可耐:我不管別的,快讓他交出解藥! 寧溫綸這才取出了藥包,卻不遞給大夫人,而是給了陸飲溪,臉上一副邀功的小表情。 陸飲溪來不及多說,給熊月升上了藥,大夫人不再管三七二十一,不顧兒子阻攔,將人帶走了。 院子里一瞬間又清凈了起來,陸飲溪打著想和jiejie交流的名頭,又將人遣散了去。 入夜。 寧溫綸替陸飲溪換了藥,又將房內(nèi)里里外外全部打掃了一遍,床上用品也都換成了陸飲溪習(xí)慣的樣子,只是最后說什么都不肯去一旁的側(cè)殿睡,偏要擠到他被窩里來。 陸飲溪也隨著他鬧,兩人早早地熄了燭火,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寧溫綸一點兒都不安分,不僅要動手動腳,還要爬起來聽他的肚子,在黑夜里發(fā)出嘿嘿的傻笑。 陸飲溪半推半就著他,轉(zhuǎn)過去,寧溫綸就從背后抱著他。 溫熱的呼吸噴在他后頸,除了呼吸聲,只能聽見外面的蟲鳴。 花花兒,叫叫我。 師尊。 嗯。 師尊。 嗯。 師尊,師尊,師尊,師尊。 嗯。 陸飲溪枕著對方的手,眼皮漸漸合起來。 而男人沉默地蹲在窗臺之下,腳下的青石板都被他踏出了痕跡來。 第68章 渣 小陸終于對自己的渣男本質(zhì)有清晰的認識了 最近又開始做夢了。 陸飲溪又夢到那個長長的走廊,和關(guān)在病房里的男孩,只不過這一回,他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與其說是看清了,其實和沒看清也沒什么兩樣,男孩的整張臉被包裹卷纏著,上面有大片的黑紅色血跡,露出的一點皮膚也是焦黑的顏色。 隔在他們之間的圍欄不見了,他能輕而易舉地走過去,走到那人床邊。 接著,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會突然坐起來,扭頭看向他,手里依舊捏著那顆鮮活跳動的心臟。 他問:你害怕我嗎? 每當這個時候,陸飲溪都會被驚醒過來,渾身都是冷汗,而這種時候,寧溫綸總是醒著,蹲在他床邊,笑著看他,甜甜地叫,師尊。 陸飲溪勉強勾起嘴角,一次比一次心虛地應(yīng)著,惶惶不可終日。 反倒是寧溫綸在這個小地方比他吃得開得多,本身他就擅長和女孩子交往,不出半日,就全認作了jiejiemeimei,再加上涂山澗與外界隔絕,明明姑娘多些,卻是個男人做主的地方,那些針對女性的醫(yī)術(shù)都早已過時了,寧溫綸帶著自己的存貨,一點點教大家如何更好地保護好自己,一時間院子里門庭若市,就連別院的夫人都找手下的姑娘來找寧溫綸開方子。 陸飲溪站在樹下感慨,果然有著一技之長,在哪兒都方便支棱起來。 師尊,師尊! 寧溫綸叫新月招待著人,脫開身來找他,扶著他的腰,身體可還好,寶寶有動靜么? 對方不再像之前那般偏執(zhí),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他們初見的時候,除了自以為他懷的這個假肚子是他搞大的以外,都不再有些小動作,陸飲溪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人給藥出毛病來了,于是現(xiàn)在對寧溫綸格外溫柔。 我身體無恙,寶寶也 挺好的。 后面三個字說得有些艱難,最近他得每天起床后大聲念三遍 我是男人,我不會懷孕,才能防止自己被身邊人徹底洗腦。 那就好。 寧溫綸湊過來蹭他臉,親昵但不過分,火候拿捏得剛好。 陸飲溪不知為何,心里總覺得怪怪的,卻也沒多想,只是把寧溫綸拉到了一旁。 之前他擔心隔墻有耳不放心,現(xiàn)在這狀況就是亂中求靜,這么多人在這里,哪怕有耳也聽不見什么,剛剛好。 花花兒,我問你,之前的那個陸飲溪,有沒有什么,那種很邪惡的想法,或者計劃?比如說要殺掉多少人給他償命那種? 寧溫綸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師尊,你在說什么呀,你不就是陸飲溪嗎? 陸飲溪一愣,差點以為自己搞錯了,可這個位面除了景弘深以外,就應(yīng)該只有寧溫綸和原主有過瓜葛了,并且他們剛遇見時,還是寧溫綸先一步認出來的。 怎么回事? 陸飲溪皺著眉,繼續(xù)問道:我是陸飲溪,但是不是之前那個,就是和你青梅竹馬的那個陸飲溪,你明白么? 寧溫綸歪了歪腦袋,頭上兩個俏皮的丸子頭跟著他一塊兒動:不太明白,師尊,你想喝綠豆湯么,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什么小時候最愛吃的,他小時候腦子被門夾過,出了點問題,最愛吃的是帶糖衣的藥。 什么綠豆湯,不說他爹媽會不會做,有沒有時間去鼓搗這玩意兒還是個問題。 陸飲溪剛要開口,寧溫綸又補了一句:以前我總騙你,那是你娘親煮的,其實都是我煮的,那時候手藝不好,豆子都沒煮爛,但你以為是你娘親親手給你做的,你就開心。 他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就是想讓你稍微開心一點,你還想喝嗎,這回的綠豆我肯定燉爛了。 陸飲溪騰得站起了身。 他看著寧溫綸茫然的神情,瞬間明白了這兩天來的違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寧溫綸根本就是把他當成了以前的那個 陸飲溪! 他不知道自己那股醋勁是從哪里來的,總之他現(xiàn)在快要被氣死了! 師尊,怎么了?不舒服嗎,哪兒不舒服呀?讓我看看 你松手。 陸飲溪甩開寧溫綸的手就跑,剛巧一頭撞上走進院子里來的熊月升,當即牽著對方的手就出了院子。 師尊 花姑娘,快來呀,姐妹們給你帶了桂花糕! 人群一下子把兩人給沖散了,陸飲溪鼓著氣一路朝前走,一直走到聽不到任何人聲了,才在大湖之前停了下來。 他長吁了一口氣,才后知后覺地看向了熊月升,有些慌亂地掩飾著自己的失態(tài):呃 那個,抱歉 無事。 熊月升不著痕跡地把他的手握在手里,又帶著他走去湖心中央的小亭子里去坐著,陸飲溪這會兒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汗了,涼風一吹,只覺得清爽,他便干脆兩腳掛出亭子外坐著,一點形象都沒有。 熊月升從后頭抱著他,兩個人身高差的原因,還得拱著背,陸飲溪看著水里的倒影,覺得有些好笑。 笑什么? 你好大只啊。 你說過的,大只不是什么壞事。 嗯。 陸飲溪努力坐直背,想讓熊月升靠得稍微舒服一點,開始沒話找話,涂山澗,真的好大啊。 你若是知道這涂山澗是如何來的,便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嗯? 涂山澗的歷史,是一段血腥的故事,它起源于我父親那代的家族之爭,而我父親手刃了他的長姐,奪得了門主之位,這湖,是他逼著他長姐門下弟子用手一抔土一抔土挖出來的,又在里面種滿了大姑姑最愛的荷花,為的就是警告后人,這就是和他做對的后果。 陸飲溪將腿收回來了一點,他看著水中的倒影,只覺得這倒影之下,似乎藏著未眠的亡魂。 別怕,就只是荷花罷了。 什么? 大姑姑生前告訴過我,不必畏懼那些虛張聲勢之人,也不必被任何威脅所扼住喉嚨,你看,這些就只是普通的荷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