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邪神共享身體后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小侯爺打臉日常、偏執(zhí)肆爺?shù)脤欀?/a>、我只喜歡你【1vs1 sc】、二十面骰子、你和貓我都要[重生]、男朋友怎么還沒找到我、漁家小娘子、哇,這相聲的內(nèi)涵好豐富耶!、小鎮(zhèn)神醫(yī)、摘星(np)
其實根本不在意的簡邪:“……” 他知道人是雜食動物,但雜食動物并不是什么都吃,而他敢保證怪物就更不在人類食譜上了。 心情復雜。 不過……祂難道是在試圖安撫他么? 祂沒有給簡邪更多感覺意外的時間,他的眼前驟然一晃,緊接著,清脆的響指聲在耳邊響起,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很顯然,這個動作是他身后的非人類做出的。 相當滿意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自己身上,祂從簡邪的臉側收回了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祂在黑暗中微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了他的耳垂,讓擁有人類正常恒溫的簡邪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轉過臉,去看那雙第一次從黑暗中出現(xiàn)的雙手。 那竟然,和人類毫無區(qū)別。 如果非要說出兩者的不同的話,這雙手骨節(jié)更加蒼白,如同精心雕琢一般,完全沒有人為的任何氣息。 簡邪突然抬起眼,一把抓住了祂的手指。 入手一片冰冷,就好像在隆冬將手指沒入極寒的冰流一樣,無數(shù)畫面在眼前炸開,引起了來自靈魂的一陣戰(zhàn)栗。 然而,兩人手指相碰僅僅只持續(xù)了一秒,原本接近的兩根手指卻驟然幻化成了一片黑霧,在簡邪的手指縫隙間四散而去,讓他在短暫回過神的同時,又感覺到極度的頭疼欲裂。 但并不是因為他的貿(mào)然觸碰而被對方攻擊。 只見散去的黑霧并沒有重新凝聚成形,而是漂浮著匯聚在他的太陽xue附近,與此同時,他的頭痛很快就消失了。 ……祂真的沒有實體。 簡邪再次清晰地意識到一點,不管祂有多么強大,祂卻是一只隱匿在他身體里、對他莫名溫馴的兇獸。 對于他稱得上是冒犯的肢體接觸,明顯對其它怪物和人類喜怒無常的祂,卻沒有因此教訓簡邪,只是如同懶散舔舐主人手指上傷口的野獸那樣,懶洋洋地為他治愈了身體所有不適的地方。 【雖然我喜歡你碰我。】祂道,【但不是現(xiàn)在?!?/br> 簡邪還在發(fā)怔。 “……” 【你的小朋友好像要死了?!?/br> 祂的聲音雖然散漫,卻旨在不經(jīng)意地提醒簡邪:【雖然我無所謂,但你會在乎吧?】 簡邪瞬間回過神來。 哦,對。班長。 同一時間,幾乎是默不作聲地,他“刷”地一聲拉上了外套拉鏈,遮住了總是不受控制、微微泛紅的耳尖,頓時只余下一雙機敏的眼眸,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感受到了黑暗中另外一股陌生的惡意氣息,簡邪下意識皺眉,身體緊繃。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那雙平時呈現(xiàn)出淺褐色的淡色眼眸,此時卻泛著猩紅的殘酷色彩,而他身后的龐大黑霧不知何時,竟已經(jīng)全都悄無聲息地揉入了身著外套的纖瘦身體中。 【正前方,一百米遠處,左邊亮著燈的位置?!?/br> 隨著祂的話音落下,簡邪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原本,所有建筑的燈全都在先前熄滅了,仿佛一場聲勢浩大的地球停電活動。 而就在祂語言所描述的方位,那棟別墅如同被未知的力量拉上了電閘,只驟然間就通上了電流,簡直不要太扎眼。 …… 這算是特別關懷的游戲指引么?簡邪嘴角抽了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祂算得上太過體貼了,哪怕視力1.0人看了估計都感動哭了。 遠處看去,只見那棟分割的別墅有兩層,而窗臺外面掛著一串裝飾用的小燈泡,因為通電的緣故,在塑料漿果和葉間亮著紅紅綠綠的微光,似乎住在別墅里的家人剛開了一場聚會,所有房間都亮著白熾的光。 雖是明亮的環(huán)境,卻因為被四周的黑暗包裹而顯得分外陰森。 透過尚未拉好的落地窗簾,可以隱約看到一張長桌,上面已經(jīng)擺放好了餐具。 而原本是客人拜訪的門口臺階上,卻擺放著一只不足人高的小熊玩偶,占據(jù)了道路,溫馨卻透露出極其詭異的氣息。 半響后,板鞋被抬起,簡邪朝著臺階慢慢走向了別墅。 這種在黑暗中行走的感覺很古怪,但又不是那么的意外…… 仿佛行走在屬于自己的領域。 似乎是因為無知無覺地吸收了近一年的怪物,而祂又時刻在他體內(nèi)的緣故,簡邪能感覺到無數(shù)股力量在黑暗中交融,此刻,他的身體里好像擁有一顆搖搖欲墜、亟待爆發(fā)的超行星,久違的激情竟然重返了身體。 沒有那種被壓抑的感覺了。 是祂的力量? 還是說……是他的? 【很不錯?!?/br> 祂透過簡邪的眼睛睥睨一切,微微勾唇,似乎對他的人類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滿意。 “……” 那本來應該攔住他的圍欄,竟然在他尚未靠近的一米開外就被無形的手推得轟然倒塌,在簡邪的眼前化成了細弱的黑煙,只剎那間就蕩然無存。 他周圍的空氣于莫名的燥熱中扭曲,仿佛在無聲地尖叫。 板鞋落在了臺階上,停住。 簡邪微微低下頭,小熊人偶擋在簡邪和別墅入口之間。 它仍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就好像沒有意識到它的身后發(fā)生了什么灰飛煙滅的事情,在如此近的距離里,簡邪可以看到它的布料表皮上煙頭的燙痕、被扯壞的線頭和搖搖欲墜的紐扣。 簡邪頓了頓。 他伸出手,預備把它拿到一邊。 但就在他的手碰到它的一瞬間,它尖叫一聲,身上蔓延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味,縫合處的布料一寸寸崩裂開,露出了填充的一疊疊扭曲人臉,它的內(nèi)里竟然是由不知名的殘肢密密麻麻堆疊而成的。 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下觸碰,血rou竟然就已經(jīng)迅速萎縮生煙。 太簡單了。 足以可見,它所面對的力量是多么碾壓性的。 相比起來,簡邪全程所做的,只是前進、伸手,這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而已,它竟已經(jīng)毫無還手能力。 被其驅(qū)使用來擋住調(diào)查員、封鎖氣息的分身,竟然只留下了蜷縮干癟的腥臭皮囊,讓開了原本被攔截的別墅的入口。 這里就是班長的家了。 而靠近這里,解除障礙后后,別墅內(nèi)那股陰森黑暗的氣息更濃郁了。 簡邪頓了頓:“……就這么進去么?” 【當然。】祂撐著下巴,語氣懶洋洋道,【現(xiàn)在,是進餐時間?!?/br> 第15章 別墅內(nèi)。 漆黑狹小的儲物室一片死寂,班長緊閉著眼,渾身顫抖,牙齒打顫,幾乎要抓不穩(wěn)手里的衣角。 “晨晨,你在哪里啊……” 不近不遠處,輕柔的女聲不斷地呼喊著他的小名,好似一個在擔憂調(diào)皮的小孩走丟的母親。 那不是他的母親。 而他真正的母親……在一周前就去世了。 他仍然記得自己接到警察的電話,不可置信地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天。 而從那天開始,他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過的更加灰暗荒誕,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渾渾噩噩去上學的。 沾滿汗水的布料滑出了手心,班長伸出手捂住雙耳,卻依舊能夠聽到重物叩擊地面的聲音在室外的走廊上移動。 與此同時,時不時伴隨著門板突然被拉開的吱呀聲,可以想象的出來聲音的主人正在一間間房間確認他的位置,動作很是慢條斯理,似乎非常篤定班長無法逃出這棟別墅。 有金屬劃破地面的拖拽聲。 腳步越來越近。 它在逗弄它的獵物。 還剩最多兩個房間,怪物遲早會找到他,這個念頭令班長如墜冰淵。 他無助地縮成一團,眼淚流淌了整張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現(xiàn)出了半個月前的情景。 如果……沒有…… ——如果沒有許愿就好了! 班長不知道那個小熊玩偶究竟是怎么出現(xiàn)在他的房間的,而他又是如何鬼迷心竅做出了先前的決定。 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 或許是父母砸東西的聲音太大了,還是因為爭執(zhí)的話語太過傷人,班長再也做不下去那些對他來說太難的作業(yè),選擇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拉開的書包里,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只玩偶。 就像市面上常見的泰迪熊,只是兩只眼睛 是母親送給他的么? 他那平時沒有見過幾次面,卻自稱為家庭主婦的母親。 “真是沒用,天天讓你在家里帶他,結果學習還那么差!”先前父親暴怒的臉浮現(xiàn)在眼前,眼角歪斜,丑惡無比的嘴臉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讓我平時和其他公司的人出去吃飯聚餐,怎么拿得出手!” 母親連連冷笑道:“那你倒也是管管你的孩子?指望我一個人教好?他就是那副死腦子,能有什么辦法!”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班長努力咽下了眼淚,使勁搖了搖頭,試圖將這段令他感到自我羞愧的對話從腦海中抹去。 死腦子,拿不出手…… 好像沒錯。 眼淚在班長眼底打轉,他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