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打臉日常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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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姑娘?”門外的張媒婆性子急,聽不見里面動靜,正打算離去,可一瞧屋頂?shù)拇稛煟置骶褪怯腥恕?/br> 她既受了男方的錢銀,沒道理連個無父無母的小姑娘也說不攏。張媒婆抖了抖衣袖,又伸手咚咚敲門,“馮姑娘莫怕,都說姻緣天定,媒妁之言。老身這是給你傳喜來了,你且開開門?!?/br> 她嗓門高,再喊幾句,只怕這巷子里多的是虛掩院門聽熱鬧的。 馮小小與婢子微微點頭,玉書忙壓低了聲應(yīng)下,手下抬門閂的動作卻是慢了又慢,婢子余光瞥著步伐慢吞吞的裴衡止,惱得心氣都快郁結(jié)。 好端端的,他出來做什么! 裴衡止到底有傷,從客房到馮小小窗邊,走走停停也費(fèi)了不少功夫。眼下再回客房,哪里是一根門閂能拖延住的。 馮小小心里更是又驚又疑,夢里除了嫁給他,又何時有過媒婆上門。 眼下卻不是再細(xì)思的時候。 打開房門,正對扶墻緩行的裴衡止,那雙如墨的桃花眼滿含歉意,抿唇又加快了腳步。 輕輕拉住他的衣袖,馮小小無聲地做了口型,請他先進(jìn)自己房中暫避。 小小院落,便是正房,一眼就能看得過來。 臨窗的書桌,還有方床榻和衣柜??磥砜慈ィ簿鸵鹿衲苊銖?qiáng)藏個人。 房中有淡淡的清香,與香爐中那些冷香熏出的不同,清清淺淺。明知眼下窘境如此,偏裴衡止耳尖還是抑制不住的生燙發(fā)紅。 那雙溫潤的桃花眼默默垂下,任由馮小小牽著他往前。 張媒婆在京都出了名的難纏眼尖,若是被她發(fā)現(xiàn),只怕半個京都都會知曉裴衡止的行蹤。與其躲躲藏藏,馮小小心下一狠,余光瞥向郎君如玉的側(cè)臉。 “委屈裴公子先扮成我表親。” 她說得又輕又快,不由分說地攙著他倚在自己榻上。 少女俯身而來,裴衡止一呆,下意識地側(cè)臉躲過。薄唇緊緊抿起,她的氣息近在咫尺,淡香縈繞,似是一束無形的羽毛,輕輕撓在心頭,如鴉羽濃密的長睫輕輕覆下,遮住了那雙慣常清冷傲然的桃花眼,無措的輕顫。 “馮.馮姑娘。” “公子一會只需露個側(cè)臉便是?!瘪T小小低低囑咐著,纖細(xì)的手指一拆,束著郎君青絲的發(fā)帶隨之落下,半遮半掩,更是如同畫中仙,只稍稍瞥來幾眼,自有無盡美態(tài)。 裴衡止眸中微動,如玉的面上不知何時染了淡淡的紅。不等他再多問,張媒婆爽朗的笑聲就已經(jīng)到了院里,匆匆放下紗帳,馮小小剛踏出房門。 張媒婆就已經(jīng)大踏步熱絡(luò)的迎了上來,“你就是馮小小馮姑娘吧?!彼壑橐晦D(zhuǎn),往里探了幾分,“咦,這屋里的是?” 透過窗,一眼就能瞧見紗帳后,隱隱綽綽還有個人影。 “這是我家遠(yuǎn)房表姐,最近剛來京都,卻不小心染了風(fēng)寒?!?/br> 微微風(fēng)來,只見一雙玉白的手輕輕掀起紗幔,青絲披散,眉目如畫。美人側(cè)顏,似有笑意。 張媒婆何時見過如此姿容,當(dāng)即訕訕地笑了笑,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馮小小,“怪不得,這院里有藥味?!?/br> 她一進(jìn)門就已經(jīng)將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會走近些,又圍著馮小小轉(zhuǎn)了一圈,才笑瞇瞇夸道,“也怪不得姑娘能入了男子的眼,看姑娘這身形,便知是個好生養(yǎng)的?!?/br> “張媒婆這話說得,可是不妥。”玉書聞言便沉了臉。 “你個未嫁的小丫頭懂什么,這婚嫁自然是要生兒育女,老身這是夸姑娘呢?!?/br> 張媒婆自顧自地坐在游廊下,拿出手中的絹帕擦了擦臉,看向淺淺含笑的馮小小,“姑娘,不是老身托大,今求娶的這家,與姑娘可謂良配。他人長得高大英俊,便是品行也是極好?!?/br> 她身形發(fā)福,穿得又多,說上幾句便要用帕子擦擦汗,玉書端了茶來,張媒婆正口渴,喝了幾口,方才又道,“總歸姑娘家也沒有做主的大人,老身便厚著臉皮,跟姑娘再多說說。說得對與不對,姑娘且聽聽。老身總歸是個婆子,話雖說得不太重聽,卻絕無他意。” 悄悄與玉書使了個眼色,馮小小客氣道,“您說便是?!?/br> “老身說了不少媒,也見過不少男男女女。這世間之人,多少都有些不足。有些人是生不出,有些人是不會生,還有些不能生。姑娘也知,這世道殘酷,于女子便更苛刻些?!?/br> 她話里有話,馮小小哪里能聽不出,只道,“有話您直說就好?!?/br> “如此,那老身便直說了。這家郎君相貌品行確實不錯,只一點?!睆埫狡艍旱土寺?,“就是他與原配成婚十年,仍無所出。” “等等?!庇駮牭煤?,插話道,“您是替誰家來說媒的?” “自然是京都府尹王大人?!奔热徽f到這,張媒婆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當(dāng)?shù)溃袄仙韥碇?,已?jīng)打聽到姑娘出身顯貴,可如今既已落敗,就比不得從前。” “況且姑娘是嬌養(yǎng)出來的,這窮苦的日子,想必姑娘早就難以忍受。雖說這樁只是做妾,可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吃穿自然短不了姑娘。再者那家的主母也說了,姑娘若是愿意,等以后要是有了子嗣,便認(rèn)在主母名下,當(dāng)做嫡子來養(yǎng)?!?/br> “還有,王大人也說了,只要姑娘點頭,到時候擺上幾桌酒席也無不可?!?/br> 玉書聽得心火叢生,一把奪過張媒婆手中的茶杯,扯住她的衣袖就要往外攆人,“這好事您還是尋旁人去吧?!?/br> “哎哎哎,你這個死丫頭做什么動手動腳?!?/br> 婢子瘦弱,拉扯之下,反被張媒婆鉗住了手腳推倒在地,她一改剛剛的和善,眉目冷冽,“你們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京都府尹,駁了老身的面不要緊,得罪了王家,你們?nèi)绾螕?dān)待的起?” “王家又如何?”馮小小扶起玉書,將她護(hù)在身后,“婚嫁一事,遵循父母之命,又豈是他一家說定就定的?!?/br> “姑娘好大的口氣,老身倒要瞧瞧,你一個小小孤女,何人會為你撐腰?!?/br> “孤女?”窗里傳出幾聲低笑,聽了半晌的裴衡止捏著嗓,清朗的聲線立時低柔,輕輕咳了幾聲才道,“我既來京都,便是為她撐腰之人。” “這位姑娘初來京都,怕是不清楚我們京都的規(guī)矩。老身勸你,還是莫要強(qiáng)出頭的好,免得將自己也搭進(jìn)去?!?/br> 張媒婆眉間凈是嘲諷。 裴衡止也不惱,笑道,“既是如此,媒婆不如與那王大人說說,看看我西嶺沈氏,夠不夠格。” 第5章 故意接近 等裴公子醒了,就請他搬去我…… “老身管你是西還是東,總之,老身好話已然說盡,這婚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張媒婆叉腰狠狠啐了幾口,“我們王大人看上的姑娘,還沒有得不了手的?!?/br> “你個老東西!”玉書氣急,作勢拿了笤帚要打。 唬得張媒婆連連往院門退去,倚在門邊,往外高聲喊道,“就連婢子都如此不知禮數(shù),也怪不得馮姑娘到今時今日還嫁不出去。眼下大好姻緣你不要,往后有你們哭.哎呦,誰打我,是哪個不開眼的,哎呦!” 接二連三的碎石子不斷從暗處打出,張媒婆哪里還有閑心再與馮小小多說,抱著頭萬分狼狽就往外跑。 她本就不常走動,這會躲來避去,又急急往巷口跑去,腳下更是不穩(wěn),差點就要撲倒在地。還好被人一把扶住,青衫似竹,挺拔的身形背光而來。 “方.” 來人身上染了冷香,“您這腳怕是傷到了筋骨,還是去醫(yī)館上些藥的好。” “這怎么好意思。”張媒婆憨憨一笑,腳下卻是老老實實跟著方云寒往醫(yī)館走去,總歸白給的跌打酒,不要白不要。 醫(yī)館里,竹制的屏風(fēng)后,還有幾個老主顧正在做角法。忙得腳不沾地的安生探出頭來,一瞧見方云寒身后的張媒婆,忍不住心里直嘀咕。 這三年,仗著方云寒性子溫和,這媒婆隔三差五就來醫(yī)館蹭東蹭西,就是入藥的棗仁,她也要尋個說法多拿回去一包。 也不知她今日又想白要些什么。 “安生,拿跌打酒來。” 吩咐了不甚樂意的安生,方云寒面上含笑,轉(zhuǎn)頭與張媒婆道,“剛剛我也在巷子里聽了個大概,她年輕不懂事,又莽撞了些,還望您這個做長輩的多多包涵?!?/br> “方大夫到底是從太醫(yī)院里出來的,說話就是比普通人熨帖?!?/br> 張媒婆拿捏了情緒,做出個無奈神色,“說起來老身也只是怕她年歲漸長,日后沒個依靠之人,這才開了口要保媒。誰成想,竟這么被人轟了出來?!?/br> 到底念著方云寒的人情,張媒婆用帕子擦了擦汗,又道,“老身也知這并非馮姑娘的本心?!?/br> “依老身看,定是她院里的那表姐帶壞了馮姑娘,還說什么西啊東的,哎呦,疼,疼疼?!?/br> 上藥的手指一頓,狹長的眼眸微沉,抬首間,已是溫和,“您且忍著些,這傷揉開了才好得快?!?/br> 春來多變,剛剛還晴空萬里,轉(zhuǎn)瞬就不知從哪刮來厚厚的一方云層。 院里廳外,不斷竄著風(fēng)。 方云寒負(fù)手而立,瞧著院中央曾細(xì)心照料許久的那盆結(jié)香。 嫩葉撲簌簌落了一地,更別提新發(fā)的枝條,斷的斷,折的折。 送了老主顧回來的安生,看著難過,伸手就要將結(jié)香抱進(jìn)房里。 青衫肅容,卻說不出的冷硬,“放著吧,這花也與她一樣,需要經(jīng)些風(fēng)雨,才知何為所需?!?/br> 茶香撲鼻,隔絕了房外冷風(fēng)吹來的寒意。 安生惴惴立在一旁,瞥了幾眼被吹得東倒西歪的結(jié)香花,踟躕道,“師傅,今早上玉書來過?!?/br> “嗯?!狈皆坪巯逻€有烏青,闔目倚在圈椅上養(yǎng)神,淡漠異常,“她來何事?” “玉書是來打聽這幾日您可去尋過媒人。”安生跟了方云寒三年,極為清楚他對于馮姑娘的在意,又道,“徒兒如實說了,玉書還十分歡喜?!?/br> 話音才落,方云寒剛剛還冷硬的心忽得竄上一股guntang。 玉書前來打聽,定是小小授意試探。偏這份歡喜,被誤打誤撞的張媒婆捻得粉碎。 狹長的眼眸猛地睜開,惱意暗藏,“糊涂,如此重要之事怎得不早說!” 一把拂開怔愣的安生,青衫如風(fēng),極快地將吹得七零八落的結(jié)香抱回房內(nèi),桌上的茶還溫著。 他卻又背上了藥箱。 “師傅,外面云厚,怕是有雨?!奔奔钡厣弦话延图垈悖采昧怂蛞聹?zhǔn)備跟上。 “今你就不用跟著了。余嬸公爹的病,遇風(fēng)雨必犯,用不了多久?!狈皆坪牧伺陌采珙^,眉目溫和,“結(jié)香花嬌嫩,你留下來好生照看?!?/br> 合著這花經(jīng)風(fēng)雨,也就半盞茶的功夫? 安生一愣,垂頭應(yīng)得恭順,“.是?!?/br> * 風(fēng)吹得紙窗呼呼作響。 “姑娘喝些茶順順氣?!?/br> 玉書輕輕揉了揉馮小小發(fā)緊的肩頭,“都是奴婢不好,放了那嘴里沒輕重的婆子進(jìn)來,平白讓姑娘吃了一肚子虧?!?/br> “這怎么能怪你。”烏黑的水眸抬起,沖自責(zé)的婢子莞爾一笑,“馮府落敗是事實,孤女可欺也是世俗。就算她今日進(jìn)不來,明日后日也會再尋上門?!?/br> “姑娘,您別怪奴婢多嘴?!庇駮浇欠嚎?,跪在馮小小身邊道,“依咱們?nèi)缃裉幘?,姑娘還是及早訂門親事的好?!?/br> 無需高門大戶,只要能護(hù)人無憂。 “訂親?”馮小小輕笑,“傻玉書,此事哪里是一廂情愿就可成的?!?/br> “若是那人也愿意呢?”玉書小心翼翼瞥著她的神色,“奴婢瞧著,他對姑娘是極為上心的?!?/br> 他? 杯盞里熱氣徐徐,茶葉打著旋,沉沉浮浮。驀地化作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那眼角淚痣似有萬千情,捎帶著眉目溫潤。